“我真傻,真的。”
楊素望了望那個已經被踩到身體都變形、好似缺氧魚兒一般抽搐、掙扎的“引渡使”,嘴唇癟了幾下,接著說:
“我單知道你的實力很強,卻沒有想到你居然……有這么強!”
“就連高高在上的白蓮圣使,都被你輕易踩在腳下,宛如路邊的野狗一般。”
“若是早知道會這樣,我為何不干脆將事情全部和你說出,祈求你,來,庇佑我呢?”
“我……我現在開始相信了,您說您是縣長,您就真的是縣長,不是來騙我的……”
楊素嗚咽,一臉凄楚,眼淚嘩嘩滾落,潤濕了周圍一圈。
這將“女人是水做的”這句話,用真實場景完美展現出來。
她望向徐束,擦著眼淚癟著嘴,接著說:“柳大人,民女……知錯了,我還有機會嗎?”
“嘿。”
徐束差點被氣笑了。
還知錯了?
你特娘的當這是在過家家呢?
你也想要來上一句“我們之間并沒有什么不可化解的矛盾”嗎?
媽的……不過話說回來了,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
徐束將目光在楊素身上上下來回前后掃視,反復打量,若有所思的樣子,眼神中逐漸露出一絲費解。
這把楊素看得臉都紅了一大圈,輕咬貝齒:“如果這樣大人可以原諒我的話,我也可以……”
這樣說著,她將手伸向脖子后面用來收束大橘的繩結,作勢就要解開。
然而,徐束冷不丁就一把拍掉她的手。
“少給我來這套,真以為你炒的幣很值錢嗎?”
“我……”
楊素頓時就僵在原地,臉色也被這過于直白以至于顯得粗鄙的話語,給刺得一陣青一陣白。
徐束也不耽擱,摸著下巴就直截了當問道:“什么時候給我的下的毒?”
“毒?什么毒?”
楊素臉色嚇得煞白,像一只手足無措的白兔,頓時凄苦地說,“民女差點害了大人,自然是罪該萬死,但是悅兒她什么都不知道,希望大人能夠開恩,放她一條生路。”
徐束用手指戳戳她的頭頂斥道:“問你話呢,別扯東扯西!你老實交代,沒準本縣長大發慈悲留你一條路走。先說說那個毒到底是怎么傳染給我的?”。
楊素聽到還有活路,臉色稍微恢復了一點,但還是愣了一下道:“大人您說的毒是?”
“裝傻么?就是你們說的血玉婆娑芥。”
說著,徐束把“色孽毒素肉芽”,丟在她眼前。
經過了這么一會兒的氧化,這枚肉芽卻依舊新鮮,就好像是一只剛死不久的飽滿蠕蟲。
其頂部綻開一朵蓮花,散發出特殊的像是荷爾蒙的氣息,讓人聞了就產生欲望上涌、血脈噴張的反應。
楊素只是近距離觀察一會兒,就已經變得呼吸粗重,略帶嬌喘地皺著眉頭說:“大、大人,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但是這個上面,是有著圣蓮賜福的氣息……”
圣蓮賜福?意思是她不知道這東西的本來面目,被白蓮教蒙在鼓里?
徐束眉頭一挑,略有猜錯。
當然,這女人的表情看著倒不像是說謊……
而且從村民的闡述來判斷,這些所謂的巫女,來自于是白蓮教從普通人里挑選,說明她們也只不過是白蓮教控制人心的手段罷了,根本連正式教眾也算不上。
因此,楊素當真不知道這‘色孽之毒’的本質,倒也說得過去。
略做思考后,徐束頗感好奇地問道:“好,就算這是賜福,這東西是接觸了你之后傳給我。我不明白,你究竟是通過什么辦法做到的呢?我也沒對你做出格之舉吧?”
楊素眼睛微微瞪大,搖著頭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嗯?!”徐束發出鼻音。
不等他發怒,楊素就趕忙道:“但是大人,圣使們命令過,要讓像是大人您這樣看上去很不凡的男人,跟著我回到村里,而且,一定要讓您是心甘情愿,大發善心,自己主動要送我回來的……
“所以我之前才……才會在路邊,假裝乞討……”
說到這里,楊素又小聲補充了一句,“只有這樣,才能讓您聽到無生老母的福音,誠心侍奉老母,得到老母的賜福……”
“哦,這么說來你是好心,我還得謝謝你了?”徐束冷笑道。
楊素臉色一白,咬了咬牙坦白道:“不,不是的!這是,圣使給我們這些巫女的任務,要為圣教傳播新的信徒。只有這樣做,我和悅兒,才能繼續活下去……”
“知道了。”
徐束看從她這里也問不出其他東西,便站起來。
小雅在后面看半天了,這會兒忍不住疑惑道:“徐束哥哥一直嘀嘀咕咕問什么呢?我們還是趕緊問出白蓮教總部的位置吧?”
“別急,正在問呢,我看她們未必知道。”
徐束擺擺手,心中卻疑慮微消。
此前在“征途模式”中,他雖然多次當著小雅的面狠狠欺負了十八位惡魔女,并在之后靠著強大的體魄壓住了“奪萃”的爆發。
然而那一切卻并沒有發生。
在真實的現實世界里,徐束在小雅心里,還只是個性格稍微有那么一點點古怪、但是為人卻還是相當靠譜的正經“龍象”。
她并不知道徐束有著對“色孽之毒”的超高抗性。
自然也就不知道,徐束此刻在發現了“色孽之毒”后內心的高度警惕和戒備!
畢竟“詭道中人”乃是震妊君子,向來和賭毒不共戴天,還時常沖鋒在掃黃打非的最前線。
結果今天卻突然發現,這對他來說堪稱“相生相克”的一種毒素,居然能夠通過別的方式傳播,這讓他如何能不深究?
要知道即便是“色孽神選”,也得通過最直接也最徹底的澀澀,才能將毒素傳播到自己體內。
而這楊素,一路自己可是和她連較為親密的接觸都幾乎不曾有的,卻能做到悄無聲息就種下色孽之毒!
即便她的這個色孽之毒在奪萃爆發后,威力比起正經奪萃要弱一些,但勝在防不勝防啊!
這豈不是說,倘若這白蓮教的法子有較多人知道的話,日后自己見到那些漂亮的色孽惡魔,就連上去親親抱抱,都不行了?!
這踏馬的怎么可以!
當然了,他不是因為好色,這么做主要是為了更好的了解敵人,做出更利于自己的戰斗方案規劃。
總之,白蓮教這種特殊的‘色孽之毒’傳播方式,已經讓徐束有些坐不住了。
簡直可以說是寢食難安了好吧!
必須要弄清楚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通過把色孽毒素寄生在沒有實力的凡人身上,然后利用他人的善良,不需要發生關系就能傳播,這算什么,‘善良之毒’?
“好人就要被人拿槍指著的意思?
“難以理解。但不管怎么說,首先可以肯定的是,這個白蓮教幕后的主使,那位所謂的圣母,就是一位高階色孽惡魔。
“唉,可惜可惜!若是我現在有哪怕一次次數開‘超維模式’,有些難題就迎刃而解了,那還用得著這么麻煩,要自己一步步艱難探索?!”
這么想著,徐束接著用腳碾了碾引渡使的腦袋。
咕滋!
引渡使的腦袋在地上摩擦出血痕。
“她的話說完了,你呢?我建議你也把你知道的老實交代,這樣我心情好了,大發慈悲,放你一條路走不過若是你非要嘴硬的話,嘿嘿嘿……”徐束循循善誘,鋒芒畢露。
“該死的賤人……”
引渡使先是用無比怨恨的眼神,狠狠瞪了一眼楊素,然后對徐束說,“你想對圣教不利別做夢了,我什么都不會說的,圣母與我同在!”
說著閉上了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徐束眼睛一瞇:“還挺有骨氣,既然如此嘴硬,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著,徐束就開始解褲腰帶。
“……你想干嘛?就算你對我……我也不會交代的!”引渡使眼珠亂轉,一邊這么說,一邊卻似乎隱隱露出一絲期待。
她猜測這男人多半要對她做那事來脅迫,若是如此的話,一切就有轉機了!
想著,引渡使眸子閃過一抹妖艷的粉紅,從腰肢開始的位置,也悄悄露出一點點香汗,散發出一種誘人的氣味。
這氣味并不特別刺激,也不會直接讓人產生欲望,引渡使很清楚那樣會讓對方發覺。
所以,她用的是相對溫和的香味,某種意義上來說,大概相當于是“助長情趣”這么一點點作用,相似情況有動物求偶時分泌的唾液。
下一秒。
“女人,你在期待什么?”戲謔的聲音在引渡使耳邊響起。
“額……”正在努力釋放‘求偶氣息’的引渡使表情微微愕然,發現徐束已經把褲腰帶拉了回去,一點也沒有要把自己辦了的意思。
反而是從里面掏出一個布滿銅綠的酒壺,一看就感覺好像已經發霉腐爛了好多年。
輕輕搖晃間,這腐爛壺中,倒出一小杯黑色的粘稠‘飲料’。
這杯飲料,就像是一坨過期的奶酪,通體散發著一種令人作嘔的刺鼻味道。
只不過是在出現的瞬間,小雅就立刻眉頭一挑地撤了好幾步;而楊素更是冷不丁直接吐了出來。
“???”引渡使臉色一下變綠,顯然有被這突然出現的東西給嚇到。
徐束則是陰險一笑。
嘿嘿,若是放在過去,他還真就要對敵人嚴刑尻打一番,逼問情報了。
然而在已經得知這白蓮教和‘色孽惡魔’有關后,他怎么可能拿自己性命來犯險?
徐束已經打定主意,不把這事兒搞明白,直接逐日金槍這技能都不用了。
畢竟她們嗶哩有毒,自己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最后問你一遍,老實交代,帶我去你們的總潭看看,要不然……”
徐束搖晃著綠酒杯,“嘿嘿,今天你怕是得渡點真使了!”
“你,你還是人嗎?你給我個痛快吧!你不能這么做!”引渡使怒道。
“機會只有一次,自己把握!說實話,你我之間也并無什么不可化解的矛盾。你只需安安靜靜當一個叛徒,就能不受苦,何樂而不為呢?我數三聲,配不配合?一!二””徐束開始倒計時。
“我……”
引渡使猶豫,似乎心動了。
然而很快她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咬牙道:“不!休想!你殺了我吧,圣母與我同在,我絕對不能……不會背叛圣母的!”
“敬酒不吃吃罰酒!”
見她如此鐵石心腸,徐束也不廢話。
他自己也捂著鼻子,就把這一杯好食,遞到引渡使鼻子下面。
“該死嘔老母救我,我什么都不……不……噗嘔哦嘔嘔嘔嘔啊啊啊!”
濃郁的糞臭味充斥著鼻腔,引渡使拼命干嘔,硬是忍了好幾秒。
但很快,她嗆得眼淚都出來了,終于是大聲慘叫起來:
“救……我說,我說!我什么都交……你放開,放開啊!快把使拿開啊啊啊啊啊啊啊!!!”
“早點答應不完了么?敬酒不吃吃罰酒。咳……呸!呸!”徐束把屎拿開。
這“銅綠圣水”他雖然是經常用,但自己也不太吃得消,味道真的很沖。
他看了看還在拼命干嘔的引渡使,催促道:“還愣著干什么?快說啊,你們總壇位置在哪?教主什么實力?一共有多少個高手?通通說來!”
“是……”
引渡使一臉豬肝色,心有余悸地看著徐束,眼中閃過一絲猶豫,略微顫抖快速說道:“贊美圣母!我對圣母忠心耿耿,絕無二心!憐我世人有神天降,無生老母真空家鄉……”
徐束硬是看笑了。
你這家伙,是沒吃夠是吧?
他二話不說就要給她再嘗點甜頭。
然而這時候,引渡使結束了對‘無生老母’的虔誠贊美,眼神左顧右盼地開口道:“我屬于白石鎮的分舵,‘山字營’,白蓮教內這樣的分舵一共有八個,每個分舵,都由一位無生渡母,四位長老、十六位引渡使負責。”
徐束見狀頓時住手,心說這還差不多,等下給她個痛快。
“繼續說,分舵……無生渡母什么實力?”
引渡使語速放緩,道:“渡母和長老,均為,第三境的絕頂高手。”
她好像在怕隔墻有耳,說話時總是看來看去。
“三階高手啊……”徐束摸著下巴,心中微微一驚。
八個分舵,那豈不是這個白蓮教有足足四十個三階?
這實力有點強了吧……
他沒有在這方面多糾結,問道:“繼續說啊,怎么不說了?總壇在哪兒?”
“……別,別逼我,我真的不能說……如果我背叛,老母真的會責罰我!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引渡使搖頭。
徐束一個耳光夾著圣杯就扇過去:“你當叛徒當一半是吧?就不怕我責罰你?快說!”
“……嘔嘔嘔嘔!”
引渡使被逼的沒辦法了,含著眼淚:“總——”
她剛起了頭,突然瞳孔瞪大,眉心有一個蓮花印記浮現而出,整個人便如同充氣一般鼓了起來。
“不!”
來不及做任何動作,她的身體一下炸開,四分五裂,血肉四濺!
“嗯?”
見狀,徐束冷哼一聲,隨手一扇,劇烈的掌風吹散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