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劍武覺著許和尚沒讓這一拳打躺下,已經很意外了,這才下了這種評價。
那,許和尚的功夫到底如何,在我軍中,又是一個什么樣的真實品級?
其實這很好分辨。
1932年,蘇區領導開會,沒事干的警衛員就在旁邊壩子邊上比武,有人找到了何福生,說是許團長知道他功夫了得,想要和他比武,于是倆人約了一場。比武過程中,何福生覺著這個許團長功夫的確厲害,而許開國卻連人家的底都沒摸著,最終,以平手收場。
其中誰勝誰負,一眼就能看出來,事后,何福生被濤哥調走,成了貼身警衛。
1935年,我軍打虎將軍耿彪曾和這位許開國說過這樣一句話:“拳腳大刀,你皆不是我對手。”
眾人皆知許開國的刀法好,能舞動生風,在戰場上砍起人來如砍瓜切菜,可這在耿彪看來,卻能一眼看出破綻。
為什么?
因為人家耿彪也是家傳,其父曾為大內侍衛,耿將軍從小的夢想是成為一名游俠兒,練武自然下的是水磨工夫。
許開國呢?
少林十年,并非家傳,這種情況下,誰會將自己的心得傳授給你一個外人?就連茶館里聽的相聲和灌成盤的相聲都不一樣,那區別,大了去了。
可人家何福生、耿彪、大個兒,全是家傳,都是自小就被長輩言傳身教,耿彪身上更有打死四虎的傳聞!
這么一比較,許開國的功夫幾乎已經有了定性,可以說他是我軍中高手的試金石,只有邁過了這個門檻,你才有資格稱為高手。而如同李劍武、獨臂將軍之類的絕頂之人,則已經不屑于比武了。
呼!呼!
許開國連喘了好幾口氣,才給臉上的紫色緩下去,這一刻,他已經血灌瞳仁,徹底失去了理智,周遭眾人所注視的目光像是壓在身上的大山……
讓你連躲都躲不開!
事兒,是你挑的,比武是你要求的,最后還是你沒理……
“啊!!!!”
許開國又沖了上去,這是最錯誤的決定,宛如他這股情緒的來源并非來自不滿,而是愚忠!因為許開國在看出了大個兒身高體長的情況下,想要和人家打貼身!
那還能有什么招呢?
拼臂展你先天條件不足,那就只能拼貼身了。
大個兒似乎看出了許開國的心思,直接給他放到了自己身前,眼瞅著對方掄起拳頭砸過來的同時,冷哼了一聲:“哼!”
身形往起一縮,雙手拳頭沖上護住了腦袋,在對方的拳頭打過來的瞬間,微微側身用左肩迎了過去。這時候他的手臂可是豎起來在擋臉,當拳頭即將抵達自己肩頭的時候,快速轉動身體,那小臂宛如欄桿,撞在了許開國的胳膊內側,直接給他的拳頭撞開,下一秒,許開國才明白這小子為什么舍棄了拳頭不用!
大個兒給手肘往上一撩,正撞在許開國的下巴上,那許開國倆眼一翻,整個身體向后倒去。
這可不是泰拳、搏擊之類的技巧,這是正而八經的武術!
猛虎硬爬山,初學者在意的是該怎么爬山、怎么格擋、怎么反擊,學到了大個兒這個份上,只在乎一個‘硬’字,只要你夠硬,那一切就能迎刃而解。
許開國就是這么倒下的,真正的高手動起手來,往往只需要一下!
那許開國腦袋往起一揚,身體向后直挺挺摔倒,給地面砸起來一片塵土。
才醒過來的兩個士兵站在旁邊解氣了一般說道:“該!”
這一幕是許朝陽親眼看著發生的,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之后,居然親手分割了時代。
這不是一場比武,是一個時代向另一個時代的告別。
如果不是有太多話不能說,許朝陽相信自己一定能聽見很多聲嘶力竭的吶喊,可這一刻的沉默,則更像是勝利者的微笑和失敗者的不必多言。
這時,他是靖安了。
在所有人眼里,他都是靖安了。
即便沒有了抗日功勛的身份,那也叫自己人!
院落里,一陣風吹過,可吹過的又不是風,是即將興起的時代浪潮,而許朝陽,正是那個被輕撫的人。
“靖安,讓他自己在那兒冷靜冷靜,都莫動他。”
怹的一句話,似乎給整件事定了性,那就是這個人,不能動。
這就已經是最大的寬宏大量了,可再一再二你不能不再三吧?再一,你大鬧學校,人家體諒你,好言相勸;再二,你大鬧217,給了你一個教訓;你要是還有再三!
對勁兒么?
許朝陽邁步走了過去,當走到了怹的面前……
“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莫要讓人掃了興吶。”
“不是要掐豬肉嘛?”
“紅燒肉有沒有啊?”
怹沖著許朝陽伸出了手,在半空中微微懸停一秒,被許朝陽發現了這個停頓后,才繼續下面的動作,落在了其肩頭,輕輕拍了三下。
這肯定不是‘三更去后院,有秘術相傳’的意思,而是你許朝陽跨越了一段特殊的距離。
許朝陽樂了,那種開心不言而喻,從今天開始,自己幾乎和所有人都不一樣了。
“架鍋!”
“給大鍋架到院外來!”
“炊事班,拾倒豬,今天的紅燒肉,我做!”
他那個通信兵可太有眼力見兒了,一邊忙活著從屋里往外搬條凳、沏茶,一邊不斷地給茶水送到各位領導手里,最后茶杯都不夠用,全都用二大碗沏茶;炊事班則在院里燎豬毛、扒皮、拆解豬肉,整個院落內忙成了一鍋粥。
在場的這些人全都圍坐在剛剛點起來的篝火旁,瞧著來回來去忙出了一頭汗的許朝陽不停在樂,像是家里又添了一位新成員。
“朝陽啊,我聽說你想將延安的兵工廠搬去山西,有這件事么?”
許朝陽正忙著刷鍋,任主任像是忘記了院內地上還躺著一個人似的,問了起來。
許朝陽一邊刷鍋一邊回應:“的確是這樣,咱們的兵工廠無法運轉的最主要原因,是缺礦。山西有礦,而且火車道的軌距和外面也不同,與其來來回回的運礦,倒不如給兵工廠搬回去,一勞永逸。”
任主任順著話音說道:“我覺著這個主意不錯,畢竟主戰場在山西嘛,將兵工廠搬過去,也能更好的節省運輸時間,方便作戰,同時,連接其他正在興建的抗日根據地也更近了一些。”
他看向了伍先生。
伍先生笑著說道:“都別看我啊,這份文件還是我呈交上來的,我自然沒有意見。”
最終由怹拍板說道:“那就這么決定,不過,靖安,你得保護好這批機器啊,那可是好幾批戰士犧牲了性命運送回來的機械啊。”
一份許朝陽在山西時就遞交上來的報告,于打了一架之后,批了。
他許朝陽又有兵工廠了!
這章,看懂的別說,拜托,盡量別留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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