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機套進手機殼,他又隨手抓起手機往地上一丟。
這一次,手機和舞臺地面碰撞的聲音,變得有些沉悶,不再是之前那樣的清脆。
彎腰撿起,然后又往里面丟了幾次。
依舊是沉悶的聲音。
來回10多次后,聚光燈和攝像頭再一次對準梅風,或者說是他手中的手機。
在鏡頭下,手機被360度無死角展示。
完好無缺!
“我們的產品在正式上市之前,都做過無數的測試,可是,實驗室測試畢竟是實驗室測試。”
“就像1000個人眼中有1000個哈姆雷特一樣,每個人的生活場景不同,手機破壞的場景也會不同。”
“想要在機身身體上進行加強,可以做,但是成本會非常高,高到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承受的地步。”
“我們索性就做了一些加強,外部加強。”
“也就是這個手機殼!硅膠材質,柔軟細膩。”
“除了外殼防護,我們還針對手機屏幕,做了鋼化玻璃膜。”
說話間,梅風轉向右邊的那個柱子,隨著鏡頭拉近,眾人才看到那柱子上還有一個小盒子,很薄很薄的小盒子。
小盒子被打開,露出里面的一個白色塑料方框,兩個小小的紫色包裝袋,以及一小片透明的玻璃。
在眾目睽睽之下,梅風先拿起那個白色塑料方框,套在自己的手機上,隨后,拿起其中一個紫色包裝袋撕開,從里面取出白色的物體。
鏡頭打得很近,眾人可以看到這是一塊棉片。
或者說,沾了某種液體的棉片。
這邊棉花在手機屏幕上走過,露出點點痕跡,如此反復走過幾遍,手機屏幕徹底干凈。
另外一個紫色包裝的也被拆開,里面同樣是一塊棉片。
棉片依舊在手機屏幕上劃過。
等到這塊棉片也被丟開,梅風抓起那個白色的塑料方框,扣到手機上,緊接著又拿起裝有白色玻璃片的塑料包裝。
拆開包裝,按照指示,將白色玻璃片貼到塑料方框上。
4個角對齊,隨后輕輕撥弄塑料方框上的一個小卡扣。
卡扣慢慢滑動,將玻璃片壓緊。
反復壓了10來遍,塑料方框被拆開,而那塊玻璃片已經徹底粘到了手機屏幕上。
整個動作一鏡到底,顯得輕松寫意,仿佛演練了無數次一樣。
做完這一切,梅風沒有把手機高舉,而是抬起了一個響指,身旁的那兩個柱子緩緩落下,不大一會兒,又在背后升起另外一根柱子。
這根柱子比剛才那兩個要大,而柱子最頂端,是一個緩緩轉動的展示臺。
展示臺上,是涇渭分明的兩個型號的手機。
總共有9臺,可是,展示臺有10個位置。
梅風緩緩來到展示臺面前,把他手中的那臺手機,放到唯一空缺的那個展示臺上。
當這個展示臺也被放上手機,那圓形的展示臺開始慢慢旋轉。
而這一瞬間,舞臺背后的大屏幕上,彈出一個表格。
是產品的單價。
當這一個表格出現,梅風也在這個時候轉身,對著觀眾席張開雙臂,大聲說道:
“現在,也到了我們整場發布會最后的時刻。”
“今天,在這里,我們總共推出兩個型號手機。”
“極致性價比款,也就是紅色外觀的手機,星火,從低到高總共有5個版本,即便是最低版本,也能滿足日常生活需求。”
“這款手機從始至終只有一個使命,那就是科技平權,要讓所有的人,都享受到科技帶來的便利。”
“價格從低到高,399,599,799,999,1199。”
“性能典雅款,青花瓷,從低到高同樣是5個版本。”
“價格從低到高,1999,2499,3499,4999,6999。”
“以上,就是我們整個發布會的一切。”
“購買我們的產品有兩條渠道,線上渠道和線下渠道。”
“線上渠道,各位可以在萊茵鋼鐵官方網站進行產品預購,在支付定金后的15日內,我們會有專人將產品送達,并且收取后續費用。”
“線下渠道,各位可前往萊茵鋼鐵官方經營店進行產品體驗,選購。”
“我們會在官方網站放出萊茵鋼鐵官方經營店在全國的地址,各位可先行查閱,然后前往。”
“到場的觀眾需要暫時停留一下,因為我們為大家準備了一份小禮品,發放禮品需要一段時間,請各位稍安勿躁。”
說完最重要的東西,梅風右手平放在胸前,對著臺下的人深深彎一個腰,接著站起身,儒雅地退進幕后。
發布會到此結束。
工作人員從小門端的托盤走出,開始分發小禮品。
禮品是一個小盒子,盒子里是一個拳頭大小的水晶擺件,擺件的底座上,刻有文字。
萊茵鋼鐵集團新品發布會紀念品!
眼看發布會開完,林語也掏出手機走到旁邊,撥通梅風的電話,交流了幾句,就隨手掛掉電話。
再次回到電腦面前,關閉網頁,又重新打開一個網頁。
在搜索欄輸入地址,。
天涯論壇再次出現。
而天涯論壇的首頁,已經掛了好幾個火熱標題。
萊茵公司真有貨!
和蘋果公司的東西一樣,萊茵公司的新產品是否涉嫌抄襲?
賭一下這個新產品能賣多少?
這一次是我國制造業的崛起?又或者是一次抄襲者的狂歡?
抄襲狗滾出華夏,華夏不需要萊茵鋼鐵這樣的公司。
永遠沒有研發,永遠只有抄襲,永遠都跟在別人后面,我不禁想問一句,這個國家怎么了?
一塊銫原料,華夏的學生只知道用各種工具輔助,然后隔空在旁邊計算體積,可是,阿美莉卡的學生知道直接把這塊銫原料丟進水中,來計算體積。
從這一點看,兩國之間的差距很大。
抄襲狗!
他們為什么有膽氣定那么高的價格?
看來這個天下富裕的人很多,卻少了我那么一個。
全是熱門討論貼,隨便點進去一個,都有幾百樓。
看了一會,林語就關閉了論壇,沒辦法,有些人罵得實在太臟了,如果是他一個人,他可以用兩輩子加起來快100歲的手速讓這些人知道,誰才是大哥。
可旁邊還有人,自己要保持人設,不能當著自己老婆的面,和互聯網上的人對罵。
那太沒意思了。
然而他前腳剛關閉網頁,后腳,陸琳的腦袋就探了過來,指著已經被關閉網頁的桌面問道:“他們罵萊茵鋼鐵你都不管嗎?”
林語雙手一攤:“不管!眼不見心不煩。”
“走了,睡覺了。”
面對林語的好言相勸,陸琳一張小臉繃得通紅:“你把電腦給我,我去給你罵回來!”
眼見這丫頭片子不聽話,林語單手抓住衣領,把她強行拖回臥室。
幾分鐘后,他又出現在客廳,抱著筆記本電腦去了陽臺。
感受著寒風,他掏出手機,找到安全局華東地區負責人余明的電話,順手按出去。
電話剛一接通,他就迫不及待地說道:
“逛論壇嗎?論壇上有好幾個帖子,都是在罵我們,明里暗里都是在給我們套黑鍋,伱幫我個忙,去和他們深入交流一下,我懷疑有間諜。”
電話那頭的人很是沉默,很明顯他沒料到林語會因為這件事找他。
不過在良久的沉默之后,余明還是一口應承下來。
這些人跳得這么歡,說不定真有幾個間諜。
華夏這邊開完發布會,已經是晚上10點快11點的樣子。
而這個時間,阿美莉卡才剛剛蘇醒。
弗吉尼亞,阿靈頓。
德納沒精打采的從臥室走出,順手從酒吧吧臺抓過一瓶龍舌蘭酒,也沒拿杯子,就這樣直接擰開,懟進嘴里。
喝酒的功夫,他已經出現在了陽臺上。
冬日里難得有些溫暖的陽光,那陽光灑在身上,很溫暖,很舒服。
一想起這段時間的遭遇,他就忍不住想要罵娘。
那狗逼奧德彪,剛剛一上任,就直接簽署調令,把他這個阿美莉卡印度和太平洋戰區司令給弄回了華盛頓。
在簽署的調令里,只是讓自己先回來述職,沒有多余的工作。
可剛一回到華盛頓,迎接自己的不是五角大樓的官員,而是來自中情局的情報特工。
這幫該死的畜生直接限制自己的自由,然后就是無窮無盡的疲勞戰術,想要從自己嘴里挖出一些勁爆的消息。
不過好在共和黨那幫廢物也不是吃素的,花費了一點時間以及代價,最終還是把自己弄出來了。
唯一麻煩的點,就是蘋果公司這個下金蛋的母雞掉了,煩的要死。
半瓶酒下肚,隔壁房間的門也被打開,格雷布從房間里走出,看到自家老父親那副頹廢的樣子,并沒有出聲勸解,而是同樣從酒柜上取下一個酒瓶,坐到旁邊,同樣喝了起來。
就這樣,父子倆一言不發的喝掉了手中酒水。
當最后一丁點酒水進入喉嚨,格雷布突然開口問道:
“老爸,你準備怎么弄?”
“我準備……”德納突然卡了殼,他不知道該說什么。
作為印度洋和太平洋戰區司令,他手中有兵,屬于是別人不能隨便惹的那種。
而這一次被坑,主要是一位羅斯福家族的人邀請他,說有要事相商。
結果這幫狗東西說的要事,就是把他賣給民主黨那幫狗東西。
換而言之,以往是后臺的羅斯福家族,從那一刻開始,已經和自己成為了敵人。
在阿美莉卡這個地方,想要做成事,必須要有背景,必須要有后臺。
自己唯一的弱點,就是背景和后臺不夠,自己還差好幾步,才能成為5星上將,才能成為自己的背景。
如果自己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合適的后臺,來迎接自己的,就是無窮無盡的麻煩。
如果有合適的后臺,自己甚至還能回到太平洋戰區司令這個職務上。
借著酒勁,德納拿來鋼筆和紙,快速在紙張上書寫文字,尋找合適自己的后臺。
阿美莉卡最大的背景,是軍工集團。
而軍工集團后面,是各個財閥資本。
其中就包括老牌的英格蘭資本,猶太復國主義資本,新猶太主義資本,甚至還有日韓兩國的資本。
思慮許久,他的鋼筆先劃掉了日韓兩國的資本。
這是兩個廢物,而且,還是數鼻涕那種,只要粘上,就能把自己惡心死。
最終,他的目光落到剩下的三個資本上面。
英格蘭資本……
猶太復國主義資本……
這兩個……不能說都是畜生,只能說畜生和他們相比,都有些人模人樣了。
最后那個新猶太主義資本,也僅僅是比這兩個資本看起來像畜生一點。
這一瞬間,德納非常痛恨自己小時候遭受的那些教育。
如果自己少看點那些愛國電影,少看點那些書籍,說不定現在還不至于這么糾結。
猶豫許久,他最終還是決定選擇新猶太主義資本。
畢竟這個資本和另外兩個,是天然的敵人。
而且這個資本的主場,就是阿美莉卡。
做出選擇,還需要看對方接不接納自己,就在德納苦思冥想之際,電話響了。
瞪大了渾濁的雙眼,還沒看清楚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德納一個手滑,就接通了電話。
還不等他開口詢問,國防部長懷特焦急的聲音,就從電話里傳來:
“德納將軍,經過五角大樓核查,經過總統先生首肯,情報部門對你的指控全部取消,你官復原職,現在立刻馬上搭乘飛機前往夏威夷群島,坐鎮太平洋戰區。”
“我們剛剛得到的消息,華夏那幫人是認真的,他們要把他們那艘101艦,派往亞丁灣進行護航。”
“總統先生懷疑這幫人有更深一層次的想法,現在迫切需要你這個戰區司令做定海神針。”
消息來得太過突然,就像愛情一樣。
把懷特說的話全部在腦海中復述一遍,德納咬緊牙關,把電話挪到旁邊,隨后就癡癡笑了起來。
把這段時間所遭受的委屈全部笑過,德納義正言辭的對著電話里說道:
“懷特先生,我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當天下午,德納就搭乘軍用飛機,前往了夏威夷。
等到夏威夷群島再次出現在眼前,他才終于確認,這不是做夢。
他又一次活過來了。
這一次,他要自己成為自己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