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完視頻,用貨船上的通訊網絡,將視頻上傳到互聯網后,領隊就帶著人,開始清查貨船。
在決定正式成為海盜之前,為了更好的獲取贖金,他們花費巨資,在互聯網上找黑客購買了一些商品貨運資料。
這些資料里有很多有用的信息。
包括哪些商品急需,無法替代,可以索要高價格,哪些商品可以替代,價值低,只能要低價格。
現在,只需要拿到貨輪的貨運清單,就可以找出那些有價值的東西,然后針對性的提出費用。
不用多要,要的就是細水長流。
然而天不隨人愿,紅海這片區域,除了他們這幫臨時冒出來的海盜,還有一幫經久不衰的海盜,或者說,是一群。
正當他們在忙著核對貨運清單時,對講機里傳來急促的喊聲,在呼喊聲的提醒下,領隊也用望遠鏡看到了目標。
十幾艘小船。
十幾艘載滿了海盜的小船。
來的方向,是索馬里方向。
看到這些船只,領隊一個頭兩個大,在正式成為海盜之前,他們曾經考慮過如果遇上索馬里的海盜,該用什么樣的方式來和這幫人交流。
但前幾次行動都很順利,沒有碰上索馬里的海盜。
結果今天流年不利,剛登上船,這幫家伙就來了。
而且,腳下這艘貨船的動力已經關閉,想要再次重啟動力,脫離這幫海盜的追擊,已經不可能。
用力按揉一下腦袋,他無奈地嘆一口氣,拉動ak槍栓,子彈上膛,隨后對著其他隊友指一下身上的衣服:“我們現在是阿美莉卡大兵!”
他話才說完,旁邊的一個隊友就指了一下手中的ak,那雙流露出的眼睛里,只有懷疑:
“可是隊長,阿美莉卡大兵不會用這么差的ak。”
被人點破,隊長滿臉尷尬地站在原地,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壓下心頭的火氣,對著說話的隊員冷聲喝道:“我說是就是!”
“我們就是正規的阿美莉卡大兵,我們正在執行護航任務。”
“我帶其他人去對付那幫海盜,你留在這邊,讓他們背后的船東打錢。”
“如果不打錢,我們就把人交給索馬里的海盜,我們自己拿貨走人。”
留下這句話,又留下幾個人,領隊大踏步走出駕駛臺,和其他隊員會合,緊接著以最快的速度變換陣型,變成了精銳的“阿美莉卡大兵”。
借著船上的燈光看到這些人的樣子,船長埃德那張沒有血色的臉在一瞬間漲得通紅。
這幫狗東西絕對是精銳士兵!
而且是經過嚴苛訓練,上過戰場,見過血,殺過人的士兵。
也許,真的是幾個該死的阿美莉卡退役老兵,手里沒錢,這才選擇來當海盜。
想到這個可能,他心中沒來由的浮現出一抹害怕。
因為這樣的人,有底線,但不多。
拿到錢,那一切皆大歡喜,可如果沒有拿到錢,他們很有可能會喪心病狂。
想到這里,他也不由得主動了幾分。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領隊帶來的人,也和索馬里來的海盜撞上。
集裝箱貨輪很高,想要登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是乘船而來的黑叔叔們身強體壯,硬是在浪濤翻涌中,將繩梯扔上甲板,然后固定住,開始強行攀爬。
有人沿著繩子攀爬,也有人站在小船里,端著槍警戒。
貨輪在海上跑,會在一些不安全的地方雇傭保鏢,但是,這些保鏢并不會拼命。
他們只會在海盜出現之時,用槍進行驅離警告。
如果對方要強行登船,他們也會適當進行反擊,但并不會致命。
因為都是出來混的,這是一個人情社會。
今天弄死幾個海盜,那下一次,同一個船東的其他船,就有可能遭到毀滅性的打擊。
看著那些在繩梯上爬得開心的黑人,也門人的領隊冒出了一個天才般的想法。
他輕輕按下對講機,呼叫指揮臺的人:
“告訴那個船長,如果他們再不給錢,那我現在就把這些從索馬里來的海盜全部按死。”
“這幾十號人如果死了,這幫海盜肯定會想方設法,用盡全力報復。”
“他們背后那個尊敬的船東,應該也不想自己的船在海上被海盜盯上吧?”
說完這個天才般的想法,他或許是為了驗證,直接從甲板上探出頭,以最快的速度,對著下方的小船就是一梭子。
槍聲響起,然后又落下。
在海浪席卷的波濤聲中,隱隱約約傳來幾聲凄厲的嚎叫。
這嚎叫聲通過對講機,傳到了指揮臺。
聽著那凄慘的嚎叫,船長埃德也顧不上形象,連忙用衛星電話呼叫船東,讓船東往指定賬戶打錢。
而衛星電話對面的船東,在聽到這個離譜的消息之后,也不敢怠慢。
他手下的船不少,而且這些船的航行軌跡,還有名字,在國際市場上都屬于公開消息。
有心人想查,不需要費太大功夫就能查到。
哪怕那幫海盜查不到,自己的對手也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到時候所有的船都走不了,只能停在港口吃灰。
那自己這個船東,就真的廢了。
船東的效率很快,僅僅大半個小時的功夫,這艘貨船的贖金100萬美元,就到了指定賬戶。
確認了資金到賬,領隊眼珠子一轉,帶著人往后撤,同時把駕駛臺的隊友叫了出來。
各自找好位置,準備狙擊。
他們從甲板上撤開,還吊在繩子上的海盜們立刻就來了精神,以最快的速度上到甲板。
然而迎接他們的不是懦弱的船員,而是黑漆漆的窗口,還有rpg火箭彈。
僅僅是一個照面的工夫,爬上來的海盜就損傷殆盡。
聽著甲板上的激烈戰斗,本就欺軟怕硬的海盜們立刻沒了脾氣,還在往上爬的人立刻下船,回到小船上,然后開船離開。
確認安全之后,領隊帶著人對地上的人補槍,補完槍,又拍了一些視頻和照片,這才帶著人滿意離去。
許久之后,船長埃德才帶著幾個人,小心翼翼地出現在交戰場。
看著滿地的狼藉,他直接就吐了出來。
完了,一切都完了。
…………燕京,央視。
遵循著前幾次來參加節目的記憶,林語樂呵呵的拎著資料,鉆進了央視大樓。
他沒有去工業頻道的辦公區,而是直接上樓,去了央視的辦公區。
工業頻道和農業頻道,還有一個電影頻道,只是在明面上掛著央視的牌子,在暗地里,是由單獨的部門進行管轄。
要打,工業頻道,農業頻道,還有電影頻道的流量不夠。
而首選的頻道,自然是第1頻道。
隨著叮的一聲清響,電梯抵達目標樓層。
從電梯里走出,和出門的人交錯而過,林語大大咧咧來到臺長辦公室。
伸手敲了敲,隨后,又掏出手機,找到那個之前聯系過一次的號碼,按下撥號:
“柯臺長,你在辦公室嗎?”
話音落下,辦公室大門被人從里面拉開,一個臉上帶著書卷氣息,戴著無框近視眼鏡的中年人出現在門邊。
目光微微一掃,那原本淡漠的臉上立馬多了一份笑容,隨后右手遞出,略帶一點點討好:
“林董,我窗戶外的喜鵲都已經叫了半天了,您老人家終于來了。”
在柯銘說話的時候,林語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走廊上的窗戶。
央視的那條大褲衩子,是04年10月份才開始動工,現在的央視,還在老辦公區。
樓不算高,但也不至于有喜鵲。
將目光收回,嘴上扯出一縷和善的微笑,林語也很自然地遞出雙手,和柯銘的手握到一起:
“柯臺長,您這話就太見外了,按年紀,我得叫你一聲叔,兩叔侄說話,就沒必要那么見外。”
“對對對!兩叔侄說話,沒必要那么見外。”柯銘好是如夢初醒一般,用力拍打一下自己額頭,讓開身位,把林語讓進房間。
把人安排到沙發上坐下,又奉上茶水,柯銘這才笑著問道:
“我聽工業頻道的負責人說,林總準備打個?”
面對他的詢問,林語很淡定的抬起左手,五指張開,平靜地開口:
“5個億的費用。”
“嘶——”房間里響起了一聲很清晰的抽氣聲,發出聲音的人,自然是柯銘。
猛吸一口涼氣之后,他抬手按住自己的小心臟。
強迫自己的小心臟不跳出來。
央視的,按照秒來計算。
每個最低5秒鐘,每一秒從幾千塊到十幾萬不等。
時間哪怕是按照最長的30秒鐘計算,然后按照新聞聯播前后的黃金時間段十幾萬一秒計算,5個億的費,也能連續打兩個月的。
而且,這是一個單獨的大單。
把這個大單拿到手里,就可以騰出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去忙別的工作,也能讓部的人接更好的,更精品的。
更何況,有了這么大一筆費用,新的那條大褲衩子,也能有更多更好的設計。
強行壓下心頭的悸動,柯銘來到林語面前蹲下,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我就斗膽問一句林董準備打的商品是什么,以及對的時間要求。”
“是這個!”說話間,林語從手提袋里掏出兩個手機盒子,還有兩個u盤。
順手拆開一臺手機,開機,遞給對面的人,緊跟著解釋道:
“這是我們萊茵鋼鐵旗下的電子科技公司,生產出的智能手機。”
“造型看起來比阿美莉卡那個蘋果手機要差一點,但是性能方面絕對不差。”
“而且價格合適。”
“至于時間,新聞聯播前后的20秒,以及……”
在柯銘的注視下,林語淡定的突出兩個字:“春晚!”
稍微停頓一下,他又快速說道:“春晚的表演,還有鏡頭里都會帶一些貨。”
“春晚的節目已經固定了,這個沒法臨時修改。”
“所以我要求的,僅僅是把我的手機產品,放到鏡頭下。”
“多給一些鏡頭。”
“不知道柯臺長覺得如何?”
聽完林語的要求,柯銘陷入沉默,良久,他才緩緩抬起頭,解釋道:“如果上春晚,費用可能……”
話還沒說完,他就看到林語左手的巴掌又一次豎起:“這5個億的資金是費,我把錢給伱,你給我一個方案,如果可行,我們現在就簽署合同。”
“時間挺趕的,大家都很忙。”
聽出林語話中的意思,柯銘也不敢怠慢,他以最快的速度叫來春晚的道具,場記,導播,財務,法務。
導演負責調節目,現場的道具人員安排,給的鏡頭,就由他們幾個負責。
經過一輪商議,最終的方案確定了下來。
5個億的資金,有4個億用來打平常。
而剩下的一個億,砸在春晚上面。
一群人大力拍打胸膛,誓死向林語保證,春晚那天的鏡頭一定給足。
方案敲定,又把后續的流程補充好,林語留下陸琳做的,轉身就離開了央視。
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法務這才畏畏縮縮的探過頭,向柯銘問道:“臺長,你是踩了狗屎了嗎?這么大一個單子,這么輕松就談好了。”
柯銘淡定的回頭瞥一眼法務:“你今天的餐補,交通和住宿補助,都沒了。”
威脅完法務,他又回過頭看向其他幾個人:“今天就把給我上上去,一定要讓我們的金主知道,他的錢花得物超所值。”
“援引法新社消息,昨日夜間,英格蘭貨船溫莎夫人號在途經紅海海域時,遭遇海盜襲擊。”
“但是有一隊英勇的阿美莉卡大兵挺身而出,將海盜殺傷大半,英勇無畏的保護了這艘貨船。”
陸琳家里,時間已經是晚上,林語窩在沙發里,正準備看新聞聯播過后的,可是萬萬沒想到,居然聽到了新聞聯播最后的一個新聞。
把這個新聞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他滿心滿眼只剩下問號。
阿美莉卡大兵,從海盜手中拯救英格蘭的貨船。
這些字單獨分開他都能認識,可問題是這些字合到一起,怎么就變得那么陌生呢?
阿美莉卡大兵怎么可能會去海盜手中救英格蘭的貨船?
然后,他就看到了離譜的一幕。
昏黃的光線下,身穿阿美莉卡沙漠迷彩的大兵,在甲板上和海盜打得難分難舍。
完全就是一副舍己為人的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