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自家老師的話，林語腦海里閃過一個問號，出去走走？
去哪兒？
再聯想剛才的塞爾維亞，難道是去地中海？
從目前掌握的情報來看，巴爾干半島那個鬼地方，現在就是一個火藥桶，只需要一個小小的火星，就能把那里炸起來。
那地方太亂，貿然下場，很有可能引來一身的騷。
想要解決塞爾維亞危機。
唯一的辦法就是找一個合適的機會，把那批導彈送進去，只要那批導彈進入塞爾維亞，就能當做定海神針，定住混亂的巴爾干半島。
即便是阿美莉卡，在這批導彈面前，也需要認真考慮一下歐洲盟友的利益。
如果他不考慮，那北約這個軍事聯合組織的功能，或許就要打上一個問號。
對面，賀清陽聽著林語的問題，嘿嘿一笑，隨后拉著林語就來到地圖面前，緊接著手指就落向了亞丁灣方向。
他手指在亞丁灣周圍圈了一下，解釋道：
“這段時間，也門那邊突然崛起了一股武裝組織，這個武裝組織和索馬里的那幫海盜一樣，開著船，在紅海到亞丁灣，以及到阿曼灣這一片區域瘋狂搞事。”
“來往的船只，尤其是阿美莉卡，以色列，英格蘭的船只一直在被偷襲，被打擊。”
“這幾個國家就在聯大投了票，說他們要自己派武裝艦隊在這一地區護航。”
“這是幾個小時前從聯大傳來的消息，還沒有正式公布。”
“而非常巧合的是塞爾維亞首都貝爾格萊德，也在差不多的時間點發生恐怖襲擊。”
“而更巧合的點，是這一次護航投票我們沒有投棄權！”
賀清陽的話，讓林語的臉皮也忍不住抽了抽。
大家搞護航編隊是吧？
很好，非常好。
以前是沒船，現在有了101艦。
直接把這玩意兒拉出去，在中東那幫王爺面前狠狠的炫耀一遍，同時，也是一種武力威懾。
畢竟常言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更何況還是一艘拉了240枚導彈，還有無人機和直升機的驅逐艦。
這艘船抵達中東地區，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從那里過，就能把一堆人嚇出尖銳的爆鳴。
在中東核心地區出現壓力，即便阿美莉卡歐洲戰區司令部想要搞事，阿美莉卡國內也不會允許。
想明白這些，林語抬起頭，笑著問道：“什么時候出發？”
“月底。”賀清陽點一下頭，手指從中東挪開，落到俄羅斯的莫斯科。
“塞爾維亞的那批導彈，我們已經協調了俄羅斯，請他們幫忙，協調了兩架安124，月底就能將那批導彈運到塞爾維亞。”
這個消息，讓林語有些錯愕。
他是萬萬沒想到，弗拉迪奇前腳說自己協調俄羅斯失敗，需要重新選擇運輸方式。
后腳，這邊就解決了運輸問題。
思前想后，他歪過頭，向著賀清陽問道：
“俄羅斯那邊要了什么好處？”
賀清陽聳一下肩膀：“暫時沒提！”
說完，他又用手托著下巴，嘴角扯過一抹奸笑，解釋道：
“雖然他們暫時沒有提條件，但是從大使館工作人員傳來的消息來分析，這幫家伙應該是在攢人情，準備等到人情攢到一定的程度，再提條件。”
“其他同志分析，俄羅斯提的條件，50是雷達系統，50是高超音速導彈技術。”
“不過都是后話。”
“至于你這邊的任務，就是加班，瘋狂的加班，把我們要的船，要的飛機弄出來。”
“對了，我在陸老爺子給我的資料里看到一個小情報，說你和也門那邊的人有往來？”
“什么情況？”
被突然問到這個問題，林語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往后退了兩步，這才放開手解釋道：
“那個……也門那個武裝，他們的裝備來自沙特，然后沙特的裝備來自我，針對阿美莉卡的商船，也是我提出的建議。”
“嘿嘿！”
解釋完畢，他滿臉尷尬地站在原地，嘿嘿嘿笑了起來。
而一旁的賀清陽在聽到這個驚天秘密之后，也是忍不住抬手猛捶自己胸口。
這tnd。
這些人的心怎么這么黑？
原來是我徒弟，我的心也一樣黑啊，那沒事了。
師徒兩人聊完工作，時間突然就閑了下來。
賀清陽拉過椅子，在林語對面坐下，二郎腳翹起，滿臉玩味的看著學生，笑著問道：
“我聽說陸琳懷孕了？要不要你老師我教伱幾招，如何照顧好懷孕的老婆？”
聞言，林語眼中閃過一絲不屑，歪著嘴，笑著反問道：“老師，你確定你能教我？你確定不是想要我的命？”
“你有這閑工夫，還不如擔心一下你家那幾個小子丫頭，如果我沒記錯，他們應該都到了結婚的年紀。”
“我覺得你應該催一下了。”
話題被轉移到自己身上，賀清陽臉色一黑，轉過身他又無所謂的揮揮手：“兒孫自有兒孫福，沒有兒孫我享福！”
“馬上就要過年了，話說過完年之后，你有沒有什么新的想法？”
“沒什么想法。”林語回應一聲，拿起桌上的茶壺，走向飲水機，接了一壺熱水，往里面丟了幾根茶葉，又回到賀清陽面前，各自倒一杯茶水端著，一邊吹著茶水，一邊回答：
“先干完手中的單子，把基礎打好，把人培養好，時間到了，新的工作就是水到渠成。”
聽著林語咸魚一般的話語，賀清陽雙手捧起茶水，認真思考許久，緊接著就贊同地點一下頭：“也對！你手里還有不少的單子。”
“僅僅是海軍方面，你就得忙活一陣。”
“不過話又說回來，今天就我們倆，你覺得在未來的時代，比如說20年或者30年后，武器應該是個什么樣？”
突然提出的問題，又一次讓林語的大腦暫時宕機，他將目光落向自己的老師，眼中滿是疑惑。
迎著他的目光，賀清陽顯得非常坦然，整個人靠著椅子，解釋道：
“得益于你手下的萊茵鋼鐵，原本困擾我們的一些基礎材料科學被突破了。”
“這些原本掐著脖子的東西被一朝突破，所有人都想搞一個大活，但是搞大活之前，需要有一個明確的可行性研究方案。”
“之前參加會議討論的時候，有很多人建議摸阿美莉卡的電影。”
“這個想法很好，大部分人都同意了，但即便大部分人同意，這個想法也存在一個問題。”
“那就是阿美莉卡電影里展現出來的東西，是虛假的，有一些東西經過詳細計算，發現威力可能沒有電影里展現出來的大。”
“而你，恰好擁有獨到的眼光，可以恰好的分析未來的方向。”
“所以，那幾個高新實驗所的人，就拜托我，問問你的意見。”“就這么簡單。”
簡單的幾句話，勾起了林語的一些回憶。
前世活了70多歲，被阿美莉卡坑的日子可不少。
當然，因為一開始進入的是陸軍武器研究所，被坑的機會要小一些。
最令人津津樂道的，是海軍的某個潛艇研究所，以及空軍的發動機研究所。
阿美莉卡人故意放出錯誤的數據，然后第一次造裝備的華夏人很實誠，不會偷工減料，并且一心一意相信阿美莉卡人能夠做到。
然后就往死里弄。
一群老頭子蹲在實驗室忙碌了十幾年，弄出的成品始終無法達到阿美莉卡人說的效果。
從頭到尾，所有人都在懷疑是自己的問題，從未懷疑過阿美莉卡人故意放假消息。
后來，各種文件解密，一朝秘密揭開。
傻狗阿美莉卡放的假數據，他們自己都沒有這些東西。
即便過去幾十年，又重生了一次，林語依然能夠清晰的記得，當這個消息傳到那些老教授耳朵里時，那些德高望重，一個個老祖級別的教授，拄著拐杖，撐著桌子，在辦公室里破口大罵的場景。
罵得那叫一個臟。
仿佛他們這一生的臟話，都在那一刻被罵了出來。
罵過之后，就是喜極而泣，就是會當凌絕頂的狂喜。
一生都在追逐，可是，自己埋頭追了許久，追了幾十年，才發現tmd前面沒有人。
林語伸手要了一根煙，隨手點上，一口將這根煙抽掉半截，撣著煙灰，淡定的說道：
“地面的武器，看看電磁軌道炮，看看金屬材料，再看看無人機，雷達，電子狗，無人作戰車這些東西就行了。”
“什么機械戰警，機械戰士，智能作戰機器人，那些都是在放屁。”
“在輕便的，高能量密度的電池，以及高強耐磨材料出現之前，這些東西沒有可操作性。”
“至于天空……”
“努力搞飛機，努力搞衛星，努力搞空間站就行。”
“那個什么鬼天基武器就不用搞了，運送一根鎢棒上太空的成本，足夠制造好多枚導彈。”
“并且只需要在鍵盤上多敲幾個函數，拿著鋼筆多算一下，就能算出這東西的殺傷力有限。”
“可以在載人航天的時候順道試驗一下，但沒有必要單獨立項，純屬浪費錢。”
“他們如果真的要摸電影，那就麻煩老師你他們，一定要謹防電信詐騙！”
話說完，林語把煙頭在煙灰缸中按滅，將目光落到賀清陽身上，問道：
“老師你還有事嗎？”
賀清陽正在思索為什么要謹防電信詐騙，聽見林語的問題，揮揮手：“沒事了！”
聽見老師說沒事，林語不準備繼續耽擱，接下來還有很多工作，尤其是家里還有一個準備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混賬。
就必須要早點回去。
心中打定主意，林語起身和賀清陽告別。
師徒兩個，一個走一個送，很快就來到參謀部門前。
乘坐的帕薩特剛離開參謀部所在區域，一直被屏蔽的信號重新回歸，林語的手機鈴聲非常突兀地響起。
掏出手機一看，卻發現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粵省的陌生號碼。
看著這個號碼，林語眼睛里閃過一絲疑惑，他不記得自己在粵省有不熟悉的人，更何況粵省那邊的人找自己，也大概率會通過梅風，或者是通過深城那幾個見過幾面的官員。
就這樣直勾勾打電話過來，還是第一次碰到。
正當他在思索的時候，電話被人掛斷，但是在掛斷的下一秒，電話鈴聲再度響起。
林語還是沒接。
第二個電話掛斷，稍微等待片刻，第三個電話再次響起。
這一次，林語接了。
“你好，哪位？”
“林先生，我是薩拉爾，自從航展一別，我們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見面了，你的武器裝備我們已經收到了，并且，依托你給的武器裝備，我們也做掉了幾個煩人的東西，所以，我又到華夏了。”
對面的人似乎很怕林語掛電話，剛一接通，那噼里啪啦如同爆竹一樣的說話聲就從電話里傳來。
語速非常快。
說完第1部分的內容，對方稍微等待片刻，又一次開口：
“這一次過來，主要是向您提交武器使用感受，擊潰目標船只信息，以及我們下一步需要的武器裝備。”
“不知道我們能否見一個面？”
聽著對方的目的，林語沉吟片刻，拒絕了對方的想法：
“薩拉爾先生，我在燕京，你的武器使用感受，擊潰目標船只信息，以及你們下一步需要的武器清單，你都可以聯系我的秘書錢多多，我會給他去電話，他會負責處理。”
“臨近年底，我這邊真走不開，不好意思。”
對面的人似乎早有預料，在林語說完這些話后，電話那頭的人并沒有多話，只是默默記下錢多多的聯系方式，就掛掉了電話。
聽著電話聽筒里傳來的忙音，林語眼睛微微瞇起，思考片刻，給錢多多發了一條消息。
聯系章從義，讓他派遣幾個人去也門。
那個叫薩拉爾的也門人聯系你時，給阿瓦德去一個消息。
發完消息，他就躺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一想到接下來要面對那個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混賬，他就非常想打人。
北方的夜晚有點冷，而與之相對的粵省，和寒冬臘月這個詞完全搭不上邊，除了少數幾個地方比較冷之外，粵省大部分地區都比較暖和，甚至是炎熱。
羊城的酒店里，薩拉爾看著窗外的燈紅酒綠，他沉默著用另一個破舊的手機，撥了一個國際長途。
十幾秒鐘后，電話被人接通。
緊接著就傳了一陣阿拉伯語的聲音，腔調很高，在罵人。
等對面的人罵夠，薩拉爾才平靜地對電話那頭說道：
“那個林語沒有見我，估計是覺得我們給的禮品不夠，你們最好在這兩天搞兩個大家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