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研究成果要是放到一起,孰優孰劣一目了然。
  可想而知,當負責搞雷達的那個研究所,在放榜那天,在看到榜單上同樣的名字之后,會有多么的崩潰。
  同樣的研究,自己這邊才從實驗室拿出結果,才驗證完畢。
  別人已經開始了工業化生產,而且還是價格非常親民的工業化生產。
  這對人的打擊,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
  而且,有搞芯片研究的那幫人珠玉在前,這個年輕人放出來的資料……
  也不對,參謀部是一個什么部門,自己最清楚,參謀部的這幫人,因為需要負責全國對外的作戰方針,所以他們的習慣一直都是謀定而后動。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只要你不動我,我不會動你,但如果你一旦動手,那我們就有無數種方法,來狠狠的解決你。
  這樣一群人,不可能不檢查這些技術,不可能為了區區一點名聲,就把參謀部壓上。
  并且,過來這里的人,還是周昌耀。
  腦子好亂!
  鄭興國雙手抱著腦袋,不停的搖晃著,感覺要長腦子了。
  就這樣晃了幾分鐘,他重新靜下心來,將面前的登記表拿開,鋼筆放到一邊,順手拿過下一份資料,仔細研究了起來。
  大型戰斗型艦艇用鋼材的生產加工以及安裝使用,航母特種鋼,以及阻攔索生產要點。
  標題非常的長,也非常的繞。
  反復讀了兩遍,鄭興國翻開第1頁,一眼就看到了登記表上填寫的那些內容。
  的確是特種鋼材。
  主要分了好幾個類型。
  首先就是大型戰斗用艦船用的鋼材,在這些鋼材后面,有一個單獨的劃分,航母鋼。
  在航母鋼的后面,又是一個單獨的說明——航母阻攔索。
  看著表格中填寫的那些點,鄭興國的右手,不知不覺地按到了左手手背,隨后大拇指和食指彎曲,輕輕捏住手背上的肉,下一秒,兩個手指甲用力,掐到了手背。
  “嗷!”
  為了證明這不是夢,他的右手非常用力,只是這一下的功夫,尖銳的手指甲,就穿破了他的皮膚,硬生生的,將他的左手背,掐出了兩道血印子。
  目光鎖定左手,看著正在向外滲血的血印子,鄭興國整個人無力地癱回椅子上,仰起頭,將好奇的目光投向林語。
  盯著這個還沒有自己徒弟大的人看了許久,想問話,但是嘴巴張了張,卻又沒有話說出來。
  所有的話語,在他張開嘴的那一瞬間,化成了一聲嘆息。
  嘆息過后,鄭興國再次翻閱起手中文件,看著看著,兩滴眼淚,在他不知不覺間,從眼角悄然滑落。
  1859年11月,法蘭西制造的光榮號鐵甲艦正式下水,這艘船,是全世界公認的,世界上第1艘鐵甲艦。
  也正是從這艘船開始,全世界海軍所用的戰斗船只,正是從木頭,開始向鋼鐵跨度。
  因為法蘭西光榮號鐵甲艦的成功,作為法蘭西的老對頭,著名世界攪屎棍,大缺大德之人,人間之屑稱號的永久掌握者,英格蘭,在1859年12月,開始了他們的主力艦船建造。
  經過兩年多的建設,世界上第1艘,全金屬戰艦,即金屬外殼,金屬龍骨,金屬甲板的戰艦——勇士號正式下水。
  這艘艦船的出現,也正式意味著人類的海戰,進入到了金屬戰艦時代。
  在這之后,凡是強大的國家,都開始了自己的金屬戰艦建造。
  在這種前提下,1909年,法蘭西著名發明家克雷曼·阿德第一次向世界描述了飛機與軍艦結合這個迷人的夢想。
  他在當年出版的《軍事飛行》一書中,前無古人地提出了航母的基本概念和建造航母的初步設想。
  并第一次使用了“航空母艦”這一概念。
  然而古話說的好,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克雷曼的想法,并沒有得到法蘭西當局的重視,不過,他們的老對頭,著名攪屎棍英格蘭,在聽到這個異想天開的想法之后,卻是展露出了極大的熱情。
  1912年,英格蘭海軍對一艘老巡洋艦競技神號進行了大規模改裝。
  工程技術人員拆除了軍艦上的一些火炮和設備,在艦首鋪設了一個平臺用于停放水上飛機。
  另外在艦上加裝了一個大吊桿,用來搬運飛機。
  于是,競技神號就成了世界上第一艘水上飛機母艦。
  但非常可惜的一點,是競技神號巡洋艦上面的飛機不是艦載機,而是水上飛機。
  在啟動之前,會由那根特殊的大吊桿,充當吊車,將水上飛機從甲板上吊下,放到水里,水上飛機自行啟動,從水面起飛。
  降落后,飛機又會在小艇的幫助下,靠近巡洋艦,那根特殊大吊桿,又會將這些飛機,吊到甲板上。
  所以,這艘船,并不是真正的航母。
  而英格蘭人,也沒有放棄探索,而是在戰爭中不停的總結經驗,終于,在1916年,英格蘭海軍,從一個造船廠手里,截胡了一艘來自意大利的客船訂單。
  將這艘名為卡吉士的客船,改造成了百眼巨人號航空母艦,并且,在這一次改造中,提出了獨特的艦島設計。
  從此,航空母艦正式誕生。
  第2次世界大戰中,最為人們所熟知的,有航空母艦參與的戰爭,就是日本帝國海軍,和阿美莉卡太平洋艦隊,在中途島爆發的中途島海戰。
  這一戰,雙方打得有來有回,艦載機通過航母的承載,在太平洋深處交戰。
  這一戰之后,航母,就成了大國的標配。
  并且在蘇聯和阿美莉卡的競爭中,徹底達到頂峰,從普通的動力,變成了核動力。
  后來蘇聯解體,蘇聯建造的三艘航母,命運也各不相同。
  老大庫茲涅佐夫號,當時正在海試,出門之前,他還屬于蘇聯,半道上,蘇聯沒了。
  到底是回烏克蘭,還是回俄羅斯,就成了一個問題,然后俄羅斯不講武德,把這艘還沒有測試完畢的船,悄悄的弄回了自己的老窩。
  老二瓦良格號,當時已經完成了60,當黑海造船廠的廠長馬卡洛夫,被問及需要什么樣的手段,才能建造完這艘船時。
  他說,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可以把這艘船造完了。
  老三烏里揚諾夫斯克號,是一艘核動力航母,所有的技術,都是庫茲涅佐夫號,還有瓦良格號的升級版。
  但是只完成了20,就被拆成了廢品。
  當時,在得知這個消息時,華夏立馬就派出了團隊,想要收購這些被拆成廢品的鋼材。
  可惜,二毛子的腦殼不好使,一心想跟著歐洲混,想跟著阿美莉卡混,直接就拒絕了這個交易。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時華夏,準備從這些廢品中,逆向研究一部分航母鋼的計劃,徹底泡湯。
  2002年3月3日,已經被阿美莉卡人和烏克蘭人拆得只剩一個殼子的瓦良格號,抵達華夏。
  在這艘船抵達的第一時間,科學研究院,金屬材料所的人,第一時間被召集,而他們也分到了最重要的任務。
  制造航母鋼。
  可是到現在為止,大家基本都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
  這種高性能鋼材研究,華夏沒有相關的技術,只能選一個大概的方向,用窮舉法進行研究。
  直到現在,這個金屬材料所,也沒有完成窮舉的相關工作。
  可是自己面前,直接就跳出來了一份文件,說,有航母鋼了。
  并且,還帶上了阻攔索。
  真是……
  想罵兩句,但如果這是真的,那華夏的航母,正式出場的時間,或許還能提前。
  可是不罵,又覺得心里不痛快。
  真是tmd操了!
  在心里罵了一句粗口,鄭興國拿起桌上的電話,按下號碼:
  “你們立馬帶人來我的辦公室,我這邊有一份資料需要你們確認,趕緊滾過來。”
  罵完人,把剛才那份資料放到旁邊,拿出一份新的資料,掃一眼標題,確認好名字,鄭興國又開始打電話。
  “我這里有份資料需要你們確認,趕緊帶你們的人過來。”
  “快點!不要磨磨蹭蹭的。”
  打完一個電話,鄭興國立馬撥出另一個號碼。
  于是。
  時間就在他打電話中悄悄溜走,電話還沒打完,他辦公室的房門被人推開了。
  一個看上去30多40歲的人中年男人,火急火燎的走進房間,先看一眼鄭興國,隨后就將目光落到林語幾人身上。
  停留片刻,他的眼睛,終于找到了自己想找的東西。
  地上的那個箱子。
  他剛準備走過去,旁邊,林語帶來的安保人員突然探出手,一把將男人抓住。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在場的人都有些懵逼。
  林語將目光投向鄭興國,收到詢問的目光,鄭興國開口介紹道:
  “王燦,研究院負責搞芯片的,你的芯片技術。”
  “最后會由他的團隊來進行評定。”
  聽完解釋,林語輕輕一揮手,安保人員隨后松手。
  脫離了掌控,王燦直接飛撲向那個箱子,拿起放在箱子上的文件,簡單翻閱片刻,他就迫不及待的打開箱子,從里面取出兩個處理器。
  就在林語疑惑,他會用什么樣的方式,來檢查這塊處理器的時候。
  王燦將其中一塊處理器放在桌上,隨后從兜里掏出一把小刀,開始撬處理器的蓋子。
  撬開蓋子,他依舊不知足,繼續拿著小刀,小心翼翼的刮處理器的電路板。
  幾分鐘后,電路板外層的絕緣層被他刮開,露出了里面蝕刻的銅線。
  把這一層的銅線布置看了一遍,他又繼續刮第2層,刮第3層,刮第4層,刮第5層。
  把最后一層,也就是第5層銅線看完,王燦放下手里的處理器,彎下腰,徑直從鄭興國的辦公桌下,將電腦主機搬出,隨后又掏出螺絲刀,將這個電腦主機拆開。
  然后小心翼翼的取下電腦主機里面的處理器。
  奔騰四的處理器。
  就這樣,他左手拿著奔騰四的處理器,右手拿著林語這邊出產的處理器,小心對比起來。
  看了一會,左手的那顆奔騰四處理器,就慘遭王燦的毒手,被他用小刀,撬開外部的保護殼,摳出來里面的芯片,然后又被小刀,一點一點刮開電路板的絕緣層。
  奔騰4的pcb板,內置的電路總共分為4層,最上面是頂層,是信號層,主要用來傳輸信號,連接處理器芯片。
  第2層也是信號層,也是用來傳輸信號。
  第3層是電源層,通過接收上層來的指令,給各個位置供電。
  第4層是地線層,用來回流,還有屏蔽那些亂七八糟的信號。
  將這顆處理器摧毀掉,稍微猶豫片刻,王燦將手中的那顆萊茵鋼鐵的處理器,小心翼翼地裝到到電腦上。
  把所有的一切零件歸位,連接好線路,他閉上眼,深呼吸幾口氣,然后又猛地睜開眼睛,按下電腦開關。
  咔噠!
  CPU的降溫風扇開始運作,電腦機箱上的燈,開始閃爍紅光。
  看到這閃爍的紅光,王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的腳,不停地在原地踱步。
  很快,腳面和地面碰撞的聲音,還有電腦主機機箱紅色燈光閃爍的頻率碰上,二者相得溢彰。
  終于,在王燦等得不耐煩的時候,紅色燈光旁邊的綠燈亮起,電腦顯示器上,也亮起了光芒。
  顯示器并沒有直接進入頁面,而是進入了bios界面。
  看著這些英文,王燦顯得非常淡定,他拉開鄭興國左邊的抽屜,從里面取出一張光盤,插入電腦主機的光盤機。
  吱嘎一聲,光盤機開始運轉,配合他的鼠標,電腦開始裝新的系統。
  十幾分鐘過去,電腦自動退出了bios界面,開始頻繁的黑屏。
  一連十幾次黑屏過后,WindowsXP的圖標出現,淡藍色的光芒,在電腦屏幕上閃爍。
  鄭興國伸過腦袋,看著電腦顯示器,滿臉驚訝的問道:
  “成了?”
  “暫時還沒有,需要先運行一下,只要能夠運行超過一個小時不死機,那他們這就成了。”說著,王燦拖動鼠標,點開了顯示網絡的圖標。
  打開程序的動作有點慢,有一點卡。
  足足花了好幾分鐘,網絡才正式連接成功,隨后,王燦就開始瘋狂的打開網絡頁面。
  不大一會兒功夫,他就點開了十幾個頁面。
  一直點到這個頁面瘋狂轉圈,半天都無法打開,他才停住手,取出手機,調了一個小時的鬧鐘放在旁邊。
  一個小時,很快。
  當鬧鐘響起的時候,王燦無力的閉上眼睛:
  “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