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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水面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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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突兀的消息,讓林語的大腦有些宕機,但是很快,他又清醒了過來。

  自己本身的目的,就是把阿美莉卡拉進溝里,現在阿美莉卡的人,開始被自己牽著鼻子走,那自己確實應該高興。

  只不過,這個消息應該還是機密,怎么就傳到這邊了?

  他慢慢回過頭,將目光瞥向周昌耀,斜著眼,忐忑地問道:

  “那個,我不太適合知道這樣的消息吧?”

  他小心翼翼的模樣,被周昌耀看在眼里,讓這個來自參謀部的大佬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著搖了搖頭,他輕聲解釋道:

  “你放心,能告訴你這個消息,那就說明你可以知道這個消息,否則就是伱想知道,我也不可能告訴你。”

  “現在告訴你,是想看看你后面有沒有新的計劃,如果有,高層的意思就是幫你摻和一下。”

  “如果沒有那就算了。”

  “暫時沒有。”林語輕輕搖一下頭,否認自己接下來還有更多的針對性計劃。

  畢竟挖坑這種事,講究的是點到為止,如果太過刻意,就有可能被人看出破綻。

  如果被人察覺了破綻,那就會變得非常被動,一旦陷入了被動,那前期積累的優勢,就有可能全部葬送掉。

  但是不做點事情,又總覺得渾身不舒服。

  在思考中,他慢慢低下頭,開始思考如何在其他不起眼地方,給阿美莉卡人再添點亂子。

  但是想了一會兒,他又無能為力的搖了搖頭,補充道:

  “暫時沒有更好的計劃。”

  “目前中東地區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我們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和我們有聯系的那些人,慢慢的成長起來。”

  “如果要動手,那只能將目光投到非洲,可是非洲那些地方,對我們來說有些鞭長莫及。”

  “沒有大型的航母編隊,沒有超遠程的轟炸機和運輸機,我們在那里的利益,只會是阿美莉卡和俄羅斯人爭搶的肥肉。”

  “其他方向,歐洲沒有指望,之前布置在英國的那一手,到現在也只能說勉勉強強,那狗日的現在發展到直接把我們當地下錢莊,讓我們直接抽成了。”

  “俄羅斯,那幫人還沒有從蘇聯的大國夢中清醒過來,他們還覺得自己還是當年的蘇聯,他們骨子里還是看不起我們,讓他們配合我們,除非阿美莉卡做的事,威脅到了他們的生存。”

  “否則他們不可能真心實意的和我們合作。”

  “南美洲那幫人就屬于爛泥扶不上墻的貨,除了智利存在礦脈有點價值,其他的暫時都可以不用考慮。”

  “唯一能夠動手的,就是阿美莉卡本土。”

  “可是阿美莉卡實行的政策,我們的人去那邊,去給他們添亂,會遭受諸多的政策限制,非常的麻煩。”

  “而且那幾乎就是以己之短,碰彼之長,完全沒有必要。”

  把這一番話聽完,周昌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后滿臉可惜的躺到沙發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因為林語在伊朗伊拉克的布置,華夏從這兩個國家進口石油的價格,比其他國家要低那么一點點。

  當前國際油價是28.58/每桶。

  伊拉克折合單價是27.1美元/桶,少1.48美元/桶。

  伊朗折合單價是26.89美元/桶,少1.69美元/桶。

  而僅僅是6,7,8這三個月,從這兩個國家單月單獨進口的石油就達到了恐怖的743.23萬噸。

  其中伊拉克432.13萬噸,折合33240769桶,折算金額為49196338.12美元。

  伊朗311.1萬噸,折合23568181桶,折算金額為39830225.89美元。

  這里外里直接少出了幾個億!

  而且,這些原油的支付方式,主要還是變現成了各種出口貨物。

  這直接就拉動了幾十個億的GDP!

  看到了好處,經濟口負責的高層眼睛一下子就紅了,現在搞這些事,沒有花費太多的成本,但收益是立竿見影的。

  于是一群人就在努力思考,要不要在其他地方再弄一些突破口。

  但是現在看來,突破口沒那么好找。

  一聲長嘆,周昌耀站起身,用力拍了拍屁股,抬手一指大門,豪氣沖云的說道:

  “走,去食堂吃飯,正好我們食堂有很多漂亮的小姑娘,你看上哪個,就直接告訴我,我來幫你介紹。”

  旁邊的沙發上,林語伸手搓了搓鼻子,尷尬地笑了笑,也邁開步子跟上。

  周昌耀在給林語介紹對象,向東13000公里的華盛頓,德納帶著格雷步慢慢走進舞會現場。

  這位中年將軍,右手端著裝有香檳的高腳杯,如同穿花蝴蝶一樣,穿過人群,走向了舞會大廳的最角落。

  大廳的角落里,是一道關著的,對拉平開門,門前站著兩個身穿西服的高大壯漢,他們目光冰冷,平靜的注視著周圍的一切,似乎只要有人敢有所動作,他們立刻就會將對方置于死地。

  而這兩個壯漢,在看到德納到來后,恭敬的彎下腰,兩人一左一右,各自按住一扇門扉的門把手,輕輕向里一推,將門打開了。

  門后是一個長長的走廊,里面空蕩蕩的。

  走廊里的光線,也是來自燭光,而不是外面的水晶燈。

  把大門推開,兩個守在門前的壯漢,異口同聲地說道:

  “德納先生,韋德先生他們已經到了,他們正在等你。”

  “嗯!”

  平靜的點一下頭,德納帶著格雷布,平靜的邁步走進走廊,這兩人徹底走進走廊后,身后那兩個壯漢拉住門把手,又用力將門關上。

  走廊很長,德納父子走得很慢,流通的空氣,吹動燭光,讓這個走廊顯得有一些陰森恐怖。

  聽著那些細微的聲音,格雷布小心翼翼的扭頭看向父親,小聲問道:

  “父親,這里不會有臟東西吧?”

  “還有,你要介紹我給那些人認識,咱們沒必要專門挑選這種地方吧?”

  走在前方的德納聽到這些話,轉過身,很認真的看著兒子,很平靜的說道:

  “首先,這里不可能有臟東西,如果有臟東西,不要怕,你只需要把步槍子彈裝滿,帶上手雷,對著對方扣動扳機丟手雷就行。”

  “至于為什么要在這樣的地方見面,是因為大家祖上都是窮鬼,好不容易發達了,那肯定要把祖上沒有的排場,都給弄起來。”

  小聲解釋了兩句,德納轉過身,繼續朝著前方前進。

  走著走著,跟在后面的格雷布就發現了不對勁,這個走廊,好像是傾斜的。

  雖然走廊的坡度很緩,但是自己的腳絕對不會認錯。

  就在他準備再次發問時,走廊到了盡頭,盡頭處,是一扇鑲嵌了馬賽克玻璃的門。

  門后的微光讓這扇門看起來格外的漂亮,但是隱隱約約的,他好像又聽到了聲音。

  站在門口,雙手按住大門上的把手,德納低垂著頭,閉上眼,用心告誡道:

  “待會兒不管你看到了什么東西,不要驚訝,不要說話,也不要生氣。”

  “你要把自己當成一個過路人,面前你看到的這一切,都是浮云。”

  “現在,深吸一口氣,我要開門了。”

  父親嚴肅的話,讓格雷布提起了十二萬分的小心,他猛地深吸一口氣,隨即上前一步,站到了父親身后。

  聽到皮鞋落地的聲音,德納雙手按住門把手,用力向前一推,嘈雜的聲音,也瞬間從門后傳來。

  他這一推,似乎推開了兩個世界。

  門外,是安靜陰森恐怖的詭異世界,門內,如同圣經中描寫的天堂。

  大大小小,各式各樣,黑的白的黃的女人,如同蝴蝶一樣,穿梭在人群中。

  而更多的男人,也在其中穿梭。

  看清楚房間里的一切,格雷布整個人都震驚住了,這一瞬間,他發現自己曾經玩過的那些花活,在這些老家伙們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這一刻,他想找一個詞來形容,但是找了很久,卻沒有在英語中找到一個對應的詞匯,反而是在隔壁的華夏,找到了一個非常貼合的詞。

  酒池肉林!

  稍微愣了一下,看到父親走進房間,他也跟著走了進去,下一秒,他就看到了一個修女,一個神父,還有一個男孩。

  這一瞬間,他想到了曾經在他們年輕時流傳的一個段子。

  教堂面前,神父坐在左邊抽煙,修女坐在右邊抽煙。

  神父問修女:你在等誰。

  修女回答說:我在等一個男孩,你呢?

  神父回答說:我也在等一個男孩。

  此時此刻,想起這個段子,格雷布的臉皮忍不住抽了抽,他很想笑,但是他又謹記父親剛才的話語,強行憋住,沒有笑出來。

  只是他的臉和身體,在不停的抽搐,憋的很辛苦。

  就在這時,德納又出現在他身邊,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小聲說道:“你可以把嘴咧開笑,這樣你就可以不用憋得那么辛苦了。”

  說完話,德納自顧自向前,穿過酒池肉林,走向最里面。

  兩三分鐘后,兩人又在一道門前停了下來。

  這一次,門前的兩個壯漢沒有主動開門,而是伸手敲了敲門,接著咔噠一聲,大門從里面被人打開,里面的人對著德納笑了笑,彎下腰,恭敬地說道:

  “德納先生,這邊請。”

  德納點一下腦袋,邁步走進大門,格雷布再次跟上,這一次,門后終于不再是走廊,而是一個圓形的宴會廳。

  宴會廳里,一張圓形的大餐桌放在正中央,餐桌上,已經放滿了來自世界各地的珍羞美味。

  周圍,也已經坐滿了人。

  只有最里面,一看就知道是主人的人身邊還有兩個空位。

  看到走進房間的兩人,那個看起來像是主人的人伸手招了招手,然后拍了一下身邊的兩個空位,歡快地喊道:

  “德納,格雷布,你們倆在這里。”

  等到兩人入座,這人端起面前的紅酒杯起身,對著旁邊的邀了一圈,抬手指向格雷布,大聲說道:

  “各位,我們身邊這個年輕人,這個年少有為的人,就是幫助我們,狂攬11億美元的天才少年,格雷布·羅斯福!”

  “為什么我要說他是天才呢?因為他還幫我們解決了CL20的量產化問題,可以讓我們有更多的理由,更好的理由,來賺錢。”

  “現在,讓我們舉杯,為我們的這位天才少年慶賀!”

  在他恭賀的話語聲中,格雷布一臉懵逼的被其他人從凳子上拉起,接著,德納的聲音就在他耳邊響起:

  “韋德先生舉杯了,你趕緊喝一杯。”

  聽到父親的話,格雷布立馬回憶起父親給他立的人設,一個不太通人事,一心一意只想搞研究的天才科學家。

  回憶起自己的人設,他立馬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灌下,隨后又拿起旁邊的酒瓶子,再次將酒倒滿,再次灌了下去。

  他的動作有些魯莽。

  但是其他人看向他的目光里,卻并不覺得他魯莽,而是覺得有些可愛。

  一連喝了好幾杯酒,韋德伸手在面前按了按,隨后輕聲說道:

  “大家都把杯子放下,今天過來,主要目的,在于商量如何爭奪低軌道空間。”

  “具體情況,大家都知道,我就不再額外贅述。”

  “這個項目的利潤很大,所以我們在場的人在爭,我們共和黨的幾個派別之爭,隔壁的民主黨也在爭。”

  “今天邀過來,我的意見就是我們在場的人,放棄彼此之間的內耗,支持格雷布,支持他的阿維納爾公司,從而徹底搶下這個項目。”

  他這邊話才說完,對面的一個老白人就立馬反對道:

  “我不同意,憑什么要我們放棄,為什么他不能放棄?”

  “大家都是從航天局搞技術出來,技術都是航天局的,我們只需要弄點人,等著拿錢就行。”

  “韋德先生,您雖然是我們這一個派別的首領,但是我覺得……您這個做法不太好。”

  老頭的話,就像是一個信號,讓周圍的人,也七嘴八舌的發表起自己的意見。

  韋德沒有打斷他們的話,而是坐在旁邊,靜靜的吃著菜,靜靜的聽他們說話。

  等到說話的音量慢慢變小,他才輕聲反問道:

  “如果誰能夠在兩三天內,把11億美元合法,而且一分不少的轉移到各位手上,那我覺得我可以支持他。”

  “而且在轉移之前還有一個前提,就是剩下的錢,還得把該做的工作做好。”

  “我就這兩個條件,你們誰敢大聲的說他能做到,我支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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