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恨恨地罵了一句，賈利姆轉頭繼續研究面前這些鋼管，還有那些加工設備。
這種加工好的鋼管，價格要比沒有加工的無縫鋼管貴上一些，如果自己在外面采購設備，在伊拉克組建加工線。
那個時候，只需要在這里采購無煙火藥，還有對應的炸藥即可。
這樣做，還能省下一筆額外的費用。
省下的費用，就能采購更多的無煙火藥和炸藥。
但是在心里算了一下，他又發現了盲點，如果阿美莉卡人真的打進了伊拉克。
各種能源系統，一定會被控制，如果自己搞一套設備加工，就需要額外控制水電或者火電站，還需要有匹配的工人。
這些都是成本……
平攤下來，價格有可能比這里還要貴，不好弄。
正當他苦思冥想，該如何降低成本時，一個研發部的人，火急火燎地來到林語身邊：“廠長，你吩咐的試驗彈，研發部做出來了！”
得到這個消息，林語朝賈利姆招招手，笑呵呵地說道：“走，帶你去看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這個詞匯，瞬間就揪住了賈利姆的小心臟。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面那天，這個人就是用這個理由，撬開了自己的心房。
軍人，誰不想自己的武器更好呢？
手里如果有一張底牌，就能讓敵人彬彬有禮地坐在牌桌上，慢慢商量。
如果沒有底牌，桌子都給你掀了！
幾人從鋼鐵車間離開，在研發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很快就到了武器試驗場。
和之前相比，武器試驗場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整個場地，已經被簡易欄桿圍了起來，欄桿邊上，還有豎立的監控設備。
而那個觀戰臺，也進行了結構和防御加固，周圍的布局，也進行了修改。
觀戰臺門前的空地上。
三個航彈模樣的炸彈，被固定在平板車上，靜靜地停在那里。
透過大門看向觀戰臺內部，十幾個人正在里面忙碌。
聽見林語幾人的腳步聲，里面的人下意識讓開身體，露出被他們圍起來的桌子。
老榆木長桌上，放著一個裝有大半瓶白色晶體粉末的瓶子。
旁邊，石玲拿著文件夾，正在記錄今天的天氣情況，還有武器試驗場的測試標靶數據。
林語走過去，小心拿起玻璃瓶，仔細觀察里面的白色粉末。
白色粉末躺在玻璃瓶里，反射著外面投入的光線，讓這些粉末看起來格外絢爛多姿。
輕輕搖晃一下，他表情嚴肅地對著石玲喊道：“石總工，來幫我們的賈利姆先生介紹一下這些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把文件夾隨手放到一邊，石玲越過眾人，來到觀戰臺外面，指著平板車上的三個炸彈，解釋道：“這個最小的，是20公斤級，中間這個是50公斤級，旁邊，這個是100公斤級。”
“裝填的炸藥，就是國際上現在叫做CL20的第4代炸藥。”
“這一次，主要是測試這種炸藥的威力。”
“那邊！”說話間，石玲手指遠處，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個混凝土碉堡躍然眼前。
那是前兩天測試的碉堡，被施工隊的重新修了一下，同時做了加厚。
在這個碉堡左右兩邊，各有一個碉堡，同樣的做了加厚，靜靜的躺在草皮下面，碉堡的兩個射擊孔，就像是一雙眼睛，在死死盯著眾人。
等眾人看了一會兒碉堡，石玲繼續解釋道：
“待會兒武器測試組會將炸彈放在碉堡的頭頂，盡量模擬戰斗中，各種小型運輸無人機，還有戰士拎著炸藥包靠近，迅速貼上，然后撤離的戰斗場景。”
“老邵！”
“我們現在就去安裝。”
在賈利姆渴望的目光中，武器實驗組邵曉峰帶著測試人員，用小推車推著炸彈走向安裝點。
三個炸彈，依次貼在了三個碉堡的邊緣，做完這一切，武器測試組人員以最快的速度，返回觀戰臺。
緊接著武器測試警報拉響，一連三聲，又等了五分鐘，邵曉峰又拉響測試警報，這次，是長鳴。
足足三十秒鐘，他才松開按住測試警報的按鈕的手。
拿起桌上的起爆器，接通電源，雙手捧著送到林語面前：“廠長，給。”
林語側過身，指一下賈利姆：“給我們的客戶，讓他試試。”
話音落下，起爆器被送到賈利姆面前。
看著距離自己咫尺之遙的起爆器，賈利姆有些受寵若驚，這……這是能讓自己按的嗎？
這……這要是自己按下去，不會多收錢吧？
他心里在猶豫，但是手非常誠實。
手比腦子更快，拿過遙控器，毫不猶豫地用力按下。
轟轟轟！
很清晰的三聲爆炸，從前方的空地上傳來，幾乎就在聽到聲音的一瞬間，爆炸產生的灰塵，也迎面襲來。
隨之而來的，還有震動，輕微的震動。
但這一切給賈利姆的震撼，都不如空地上那三個泥塵形成的蘑菇云！
是那么的美！
等煙塵散去。
一群人迫不及待的來到爆炸點，看著地上殘留的痕跡，賈利姆心中忍不住一突。
第一個裝了20公斤炸藥的碉堡，那厚實的頂蓋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混凝土條石砌成的半截墻壁，屹立在大地上，堅守著自己的崗位。
第二個，已經看不見基礎，只有滿地的殘垣斷壁，和那些破碎的混凝土渣子可以證明，這地方曾經有過一個混凝土建筑。
但這個建筑具體的內容，需要等考古學家，帶著他們的學生，仔細研究之后，才能知道這個建筑原來的作用。
或者，根本就等不到考古學家，大自然的力量，在兩三年里，就可以將這些殘垣斷壁，掩埋得一丁點兒不剩。
第三個，只剩下一個直徑大約10米的大坑，以大坑為圓心，周圍100米半徑范圍內，均勻地散布著細碎的混凝土渣子。
那是被炸飛的碉堡。
被炸成這樣，即便是考古學家，找到這個地方，拿著刷子也得懷疑一遍自己是不是找錯了位置。
而更遠的地方，專門設置的標靶上，也布滿了混凝土渣滓留下的痕跡。
輕輕撫摸著地上的痕跡，賈利姆眼睛慢慢失去焦距。
這……就是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