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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殺劫歸一,外界波瀾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從栽下菩提樹開始成神

  季驚秋的一句話,就將諸位天君逼到了絕路。

  他們興師動眾而來,最后卻被其一人壓服,待這件事傳回去,丟臉都是其次。

  “此人一身道力,在殺劫加持下,穩穩站在了二階的層面。”

  中年道姑傳音道,

  “這還是沒有神通加持的情況下,所以他出手之重,超乎想象,我們還沒完成開天神通的演化,不是他的對手。”

  乾接過話:“不止,最關鍵的是他還能匯聚天地大勢于一身,這片戰場,相當于他的‘小天地’,我們先天就吃虧,這一戰我不建議打下去,季驚秋很明顯沒有被殺劫裹挾。”

  “不打,跪下投降等死?”姜萬景冷冷道。

  “或許能坐下來談一談。”乾道。

  “對坐相談的前提,是先打完,而不是先投降。”姜萬景不耐煩打斷道。

  青舟收回了目光,沉聲道:“我感受不到洛晟的命數了。”

  眾人雖然已經有所預料,但此刻聽聞此事,心中依舊不免受到劇烈沖擊。

  一位與他們同層次的天君……就這么死了?

  “這一戰,你們蜉蝣宮怎么說,要收手?”姜萬景冷聲道。

  青舟沉默片刻道:“看不到勝利的希望,拼死的話,你我誰先死?”

  這話一出,一直堅持打下去的姜萬景也陷入了沉默。

  “退吧。”中年道姑突然道,“這是最好的選擇,如果是為了意氣之爭繼續打下去,恕我不奉陪。”

  “你是說,逃?”姜萬景面無表情。

  “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中年道姑開口,示意遠方。

  他們通過心靈元神私下交流,只在眨眼間,但就是這么短的時間內,各家集結而來的天王中,已經出現了不小的騷動。

  甚至有不拘小節者,在季驚秋的氣勢壓制下,直接就半跪下,以示臣服。

  姜萬景一聲冷哼:

  “這群廢物本就幫不上什么忙,根本沒資格插手這一戰。”

  “只可惜,張元師兄他們似乎在另一處戰場,不然由不得他這般張狂……”

  若是諸王奮不顧身,季驚秋也要頭疼,蟻多還咬死象,遑論這是一群天王。

  只是代價,卻是期間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而在目睹季驚秋以一己之力鎮壓兩邊天君后,指望他們主動“送死”,無異于癡人說夢。

  而他口中的張元師兄,則是掌握了完整鴻蒙神通的頂尖天君,與那光陰迷霧中的烙印不可同語。

  中年道姑平淡道:“現在來也晚了,還有兩道劫胎正在往這里趕來送死,待殺劫歸一,他的實力——張元、天燕一流來了,也是送死。”

  這回,姜萬景也無話可說,一時間,似乎他也默認了逃跑這個提議。

  “往哪逃?”坤問道,“四散而逃拼運氣?怕是會被他一一擊殺。”

  “要么往回逃,要么往朝霞山道場更深處逃,尋個禁制密布之地,季驚秋也得心生忌憚。”

  “這些人怎么辦?”曲成陽忽然問道。

  他們召集人馬,率人攻殺而來,卻在此刻棄人兒逃,傳出去日后如何立足,門中長輩怎么看他們?

  中年道姑嘆息道:“你留下來,要么死,要么跪下投降,和逃跑沒差別。”

  姜萬景森然道:“此人受殺劫裹挾,遲早要瘋,這些投降的蠢貨,終究要死在他手中。”

  乾忽然道:“我們兄妹二人就不走了,我想試試,能否和季驚秋進行交流,勸其鎮壓殺劫。”

  這番話頓時引來眾人異樣的目光。

  中年道姑默然,道:“也好,那就麻煩二人幫我們拖延下了。”

  曲成陽躊躇片刻,想到對方既然救下了寧師弟,自己說不定也能借這重關系,和對方有所緩和余地?

  只是風水轉的未免太快了些……

  不久前,寧師弟還需要遮蔽于他的羽翼下,如今就已調轉了。

  而就在他猶豫間,中年道姑、姜萬景、青舟三人已經分散轉身,沖入各家天王中,將門中交好的師弟師妹,或者是手下收入內天地中,逃向朝霞山道場的更深處。

  初時,見三位天君一齊沖了過來,各家天王還有些手忙腳亂,以為要拉他們一起拼命。

  可下一刻,就看到三位天君毫無留戀地奔往道場深處跑去,儼然拋棄了他們,令人大跌眼鏡。

  他們不知道該慶幸不是拉他們拼命,還是倉惶于被舍棄丟下。

  各家天王心中悸動,不由看向那攔在光陰迷霧前的季驚秋,感受著對方彌漫的凜然殺氣,只覺毛骨悚然,一股寒氣從尾椎騰起,從脊椎蔓延向后腦,驚悚中夾雜著敬畏。

  強者在任何地方都值得尊敬。

  季驚秋望著三人逃離的背影,并未第一時間追殺,目光落在了曲成陽與乾坤兄妹身上,問道:

  “為何螻蟻尚且偷生,天君卻不知惜命?”

  三人神色凜然,這句話是何意思?

  不知惜命的是他們,還是選擇逃離的姜萬景三人?

  乾的目光落在季驚秋身后,心中震撼。

  不知是季驚秋還是其他緣故,那片光陰迷霧,在以一種緩慢的速度消散。

  “季道友,似乎沒有被殺劫裹挾?”曲成陽拱手客氣道。

  他方才一戰,并未出太多力,自覺應該能說上幾句話——嗯,主要剛晉天君,根基不穩,造化級的開天神通被對方揮手就壓滅了。

  季驚秋沒有理會曲成陽。

  至于選擇遁往道場深處的姜萬景三人,只是甕中捉鱉,他并未多關注,而是回頭看向了身后。

  在他進入光陰迷霧,連續一對一打穿這片戰場后,這片光陰迷霧就開始了消散。

  而在他以苦海之力消磨下,消散的速度就更快了。

  所以不只是他,包括曲成陽、乾坤兄妹二人,都能清晰地感知到,正有一道身影如流星般劃破浩瀚星空,向著這個方向疾馳而來。

  是劫胎,還是師刀?!

  乾坤兄妹對視一眼,心中直跳。

  季驚秋則是心有所感,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無窮高處。

  他現在懷疑,朝歌無時無刻不在注意這座戰場,推動著這一切的發生。

  在驚疑不定中乾坤兄妹,以及曲成陽,突然聽到季驚秋道:

  “你們說,我殺了他,再去追殺逃跑的那三人,期間需要多久?”

  乾沉聲道:“雖然不清楚季兄為何沒被殺劫裹挾,但還請三思而后行,殺劫歸一,其中‘天意’也會愈發浩蕩,非人力所能擋!”

  季驚秋已然回過身,身形挺拔如山,盡奪天地之大勢,眸光所向,天地皆動,虛空中漣漪擴散,掃向遠方。

  “這么等不及了嗎,是在催我盡快殺劫歸一?”

  遠方,隨著那道身影越近,已然能感受到那股同樣不加遮掩的浩蕩殺機,澎湃而來。

  在那道身影周圍,是天地寂滅之景,一切都在腐朽,宇宙間落滿黑色的雪花,萬法破滅,諸世皆朽。

  “師刀……?”

  乾忽然變色。

  來者居然是師刀?!

  師刀一人殺了兩位劫胎,然后融合劫胎之證于一身了?!

  他怎么會選擇融合劫胎之證,與殺劫相合,這是自毀前程!

  除非……

  感受著從前方撲面而來的無形殺意,森森死意,仿佛任何一處地方都可能爆射來一把無形飛刀。

  乾的心中猛地一沉。

  師刀……被殺劫侵染、控制了?!

  天地間,一道刀光幽幽暗暗,像是從九幽射出,攪動漫天殺機,畫出一道暗合天地至理的軌跡弧線,出現在眾人感知中。

  這縷幽暗刀光上一秒剛出現在眾人的感知中,下一刻就來到了季驚秋的面門前,直指眉心!

  似乎鎖定了命運,鎖定了時空!

  “小心!”乾下意識喝到。

  相比已經被殺劫裹挾的師刀,季驚秋才更適合合作!

  但這一刀……是神速,鋒芒畢露!

  乾心中驚懼,連據說剛入天王不久的季驚秋,都在兩道殺劫加持下,達到了當下的程度,本就是天君的師刀……又將達到什么高度?!

  “可惜……”

  乾忽然聽到季驚秋的惋惜低語。

  他看向季驚秋。

  這位在可惜什么?

  卻見在季驚秋眉心前,一把小巧精致,卻殺意盈野的飛刀被他的兩根手指夾住。

  飛刀雖停下,可其中蘊藏的兇戾殺意,卻依舊不減分毫。

  乾忽然意識到季驚秋在可惜什么了。

  這等磅礴殺機,師刀能把控住嗎?!

  一旦師刀徹底淪陷于殺劫中,哪怕他在殺劫的加持下,硬實力在季驚秋之上,恐怕也難與他相抗。

  “這世上,總有人癡迷于自己把控不住的力量,卻最終被其奴役,慘遭反噬。”

  季驚秋語氣幽然,想到了自己的過去,也曾有一位名為李布衣的迷路之人,試圖從他這里奪走菩提樹,最終慘遭反噬。

  “力量再強,也要以自身能把控為前提,尤其是……外力。”

  季驚秋輕語。

  這句話又何嘗不是在說給自己聽。

  他一直在克制己身,就是不為了被殺劫趁機而入,但現在,另外兩道殺劫歸一,主動“送”到了他的面前。

  “你真的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嗎?”

  乾、坤三人,突然聽到季驚秋莫名其妙說了這樣一句話。

  大敵當前,季驚秋卻有些失神。

  殺劫歸一,也遠不夠斬殺朝歌,后者究竟還在謀劃什么?

  最主要的,自己又是否要沿循此路走下去?

  在前方那道鎖定了他的意念威壓下,季驚秋回過神,神色平靜。

  既然已經走上了這條路,就沒有回頭的道理。

  況且,這條路是真的能讓他省去無數年積累,提前看到前路所在。

  修行之路,哪有“易”事。

  一道刀鳴聲響徹虛空,一道雪亮刀光破空而至,第二把飛刀斬向季驚秋!

  刀鋒所指,只一瞬間就洞穿無垠虛空!

  這一刀下,哪怕不是主要瞄準目標,眾人依舊感到頭皮發麻,曲成陽也在這個行列中。

  這一刀的目標如果是他……會死!

  這一刀,隱隱超過了天君的層面!

  眾人心中猛地一跳。

  “太上斬劫飛刀!”坤脫口而出,“他居然已經打造完成了!”

  “這世間,原來還有這等飛刀之術。”

  季驚秋也不吝贊詞,一步踏出,天地倒轉,一道冰冷而浩瀚,殺機內斂的意志,橫壓于天地間。

  “只可惜,心神失守,徹底淪為了殺劫的傀儡。”

  季驚秋目光鎖定了遠方而來的身影,

  “便以我草創的‘開天神通’,渡道友于無形殺劫中吧。”

  聽到這句話,曲成陽等人神色震動,季驚秋真的已經完成了開天神通的構筑!

  隨著第二飛刀折戟,那道已經被殺劫侵染掌控的身影,厲嘯一聲,六口飛刀在其指尖盤旋,直接洞穿虛空,鎖定季驚秋六處要害。

  孔梟撐起五色神光,演化開天辟地之景,卻是被飛刀輕易洞穿,如紙糊的一般。

  “太上斬劫飛刀……”乾低語,“可惜,已經被劫力侵染,斬劫之名名副其實。”

  這六道飛刀中蘊含的殺伐戾氣,足以一擊釘死任意一位天君,卻失了斬劫的真意。

  師刀所求之物,他大致能猜到,可惜終究沒能敵過殺劫侵染……

  乾不由看向季驚秋,滿心不解。

  師刀融合的殺劫之胎,應該與季驚秋一致,是兩份,可連身為天君,修行的還是太上斬劫的師刀都扛不住,季驚秋又是憑什么無視了殺劫的影響?

  六口飛刀齊射而來,僅是裹挾的威勢,就讓天地無顏色。

  季驚秋身前,浮現出一點白意,就如與孔梟一戰的那一幕相似。

  他在殺劫加持下突破天王巔峰,沒有足夠時間去完成開天神通的構筑,當下只是在和孔梟一戰后的某些設想和感悟。

  孔梟渾身翎羽炸起,只覺致命的危險從心底騰起。

  他能感知到,這點白意與當日有著極大的差距。

  “雖然不完整,但也可一試。”

  季驚秋的自語聲回蕩在孔梟耳畔。

  后者警覺,這個家伙只是一個初步構想,就敢拿來對付師刀?!

  就不怕翻車?

  對季驚秋而言,這一戰不存在翻車的可能。

  因為此刻的他,能感受到無窮高處的……天意垂青。

  就像是在千萬人中就欽定了他,沒有其他的選項。

  哪怕是眼前這位不知名的天君,也不過是幕后黑手為他送上的一份“養料”。

  結合來前,死魔透露的未來隱秘,季驚秋已經猜到了部分真相。

  既然朝歌這么想讓他成為殺劫之主,上應寂滅劫,那他就如朝歌所愿一回,他也想看看,自己是否真能……刀斬朝歌!

  一點白意熾盛,其內似漩渦般旋轉,又似深不見底的黑洞,吸引著天地間的一切之物,包括時空與命運。

  六把飛刀射到近前,就如陷入泥沼,艱難前行,被白意如淵海般的引力所攝!

  這一點白意,便是季驚秋的天王之道。

  是自萬象中窮盡一切變化得來的一,也是一生萬物,包羅萬象的萬。

  同樣,更是他未來踏足八境的基礎,開天辟地的最大難關。

  這一點白意,就是他未來要開辟的“天地宇宙”,其中包含萬物萬道。

  某種意義上,他的開天神通在晉級八境前,只能完整地用上一次。

  也就是這一次,開天尊之基,進軍八境。

  他當下沒有時間去深度完善,畢竟他當下的境界也是從殺劫處借來的,卻也相當于一次提前嘗試。

  當季驚秋全力催發時,這看似微毫如介子的白意,漸漸演化無邊際,無窮盡,無形無象。

  這便是——

  無極。

  萬象歸一,可見元始無極。

  六把飛刀突然投身入了白意中,不見蹤跡。

  當白意熾盛到極致,煌煌之光從其中照破天地,演繹萬物生滅,光陰、命運、兩儀、四象、五德……皆蘊其中。

  季驚秋似有所悟,在這初次嘗試中找到了這門神通的重要缺漏!

  一剎那,他將這門殘缺的開天神通催發到了極致,一指點出,如推動一座蒼茫宇宙而行,隆隆而過,無極無量,無生無滅!

  浩瀚磅礴的道力如驚濤拍岸,本就觸及了二階層面的道力,在神通加持下,再度高歌猛進!

  “朝歌,道爭還未結束嗎?你還能撐多久?”

  深空中,一道道身影就如浩瀚汪洋中的一座座璀璨燈塔,照亮了荒蕪黑暗。

  諸圣的身影矗立星空深處,在這十年間,越來越多的后來者趕到了此地,試圖分一杯羹,但被提前到來的各家協力擊退。

  這些后來者沒有就此離去,而是潛伏在界海中,遙望此地,等待一個絕佳的出手時機。

  只要這方界域一出現崩毀跡象,又或是朝歌身死,他們就會聯手,攪渾這湖水,從而渾水摸魚。

  隨著趕來的強者越來越多,界域內各家門庭都有些坐不住了。

  在這些人中,他們甚至發現了太一的身影!

  朝歌緩緩睜開眼,輕描淡寫道:

  “道爭哪有這么簡單就結束,如天尊的道爭之地,十年時間,才爆發了寥寥幾場戰斗,你們的門人一個比一個陰,當真是隨了爾等。”

  這番話,讓先前開口直言的真圣無言且無顏。

  他們之前,曾在朝歌的放任下,接觸過一次幾座道場的門人弟子,傳達了信息,也得知了某些情報。

  天王的道爭之所內還算正常,爭斗不休,數年前就有超過三分之一的天王死在了其中,各家間開戰不止一次。

  但天尊的道爭之地,卻令各方難言,其中一個比一個,輕易不爆發戰斗,聽朝歌的意思,直到現在,里面也沒經歷過幾場戰斗。

  “就以天王戰場為結果吧。”截天教的無上強者,止開口說道。

  一眾強者微微點頭,再拖下去,局勢只怕會愈發混亂。

  朝歌眸光微動,目睹到了某個結局,平靜回了一聲:

  “如你們所愿。”

  聽到朝歌同意,各方都松了口氣。

  這次的對峙,已經持續夠久了,該結束了。

  站在止身邊的聶山嵐,傳音道:“這么久,師刀、天燕他們應該已經拿下季臨淵和季驚秋了。”

  止微微頷首:“不出意外應該如此,但蜉蝣宮和還真觀也不是省油的燈。”

  “不知這一次的道爭,我教的門徒能取得什么成果。”聶山嵐掃了眼其他門庭處,凝眉道,“蜉蝣宮的洛晟、青舟,還真觀的孔梟、乾坤兄妹,乃至星空樓的姜萬景、張元……都不是易于之輩啊。”

  止則是看向朝歌處:

  “這次的道爭該怎么結算,都是朝歌說了算,不過有師刀和天燕在,我截天教怎么也不會差就是了。”

  “事實上,這次的結果我已不再關注,只關心他們是否有將季驚秋拿下。”

  說到這,止加重了語氣,暗含冷意:“希望師刀和天燕這一次,能聽令行事。”

  聶山嵐連忙道:“止師兄放心,一個初入天王的小輩,哪怕他們不出手,隨意派個手下,也能將其輕易擒下了。”

  “按理,當如此。”止緩緩點頭。

  蜉蝣宮的陣營。

  “師兄坐的這么安穩,就不擔心門下弟子的安危?”

  一位身材圓滾滾的真圣,似笑非笑地看著閉關打坐的無崖子,道,

  “師兄馬上要面臨真圣大劫了吧,這還離開山門,護送門下弟子,這份情誼真不可謂不重。”

  無崖子睜眼,淡淡道:“師弟不如關心下你門下的弟子,說不準,這趟就回不來了。”

  身材圓滾,道號陸廣的真圣大笑道:“我那弟子早已晉升天君,師兄真以為你那隱匿的手段,能奈我門下子弟如何?”

  他搖了搖頭,目露憐憫道:“天君之威,師兄年輕時不是見識過嗎?怎還抱有這等不切實際的幻想。”

  無崖子閉眸,懶得與這廝爭執。

  另一側,同樣來自蜉蝣宮的一位白眉真圣,眉頭微挑,心中嘆了口氣。

  不想山門中各道脈的斗爭,已經激烈到了自毀宮中根基的程度,那位副宮主到底想做什么?

  朝歌環顧全場,淡淡道:“若是諸位都沒意見,那這次道爭,就以天王道場結算最后的成績了。”

  幽界這邊,虛帝傳音諸圣道:“做好準備,差不多要開戰了,朝歌會給我們發送信號。”

  孔老一沉吟道:“不管天王戰場的結果了?”

  虛帝嘆氣:“你不會還指望我們這邊,能拔得頭籌吧?在朝歌幫助下,我爭得了半成的此界本源,倒是在諸圣中獨占鰲頭,但如果天地殺劫落入其他門庭之手,被這些家伙借此撬動天道本源,那就被動了,所以我們要先下手為強。”

  眾圣微微點頭,認可了這一說法。

  眼見各方沒有意見,朝歌眉眼微垂,輕聲道:

  “那就讓老夫,來添把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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