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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追殺與反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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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六重神環層層旋轉擴張,于道韻浪潮下撐起一方凈土。

  立于凈土中心的青舟,眸子深邃,自語道:

  “終于要開始了嗎?按照進來前師祖的推斷,朝歌應該將自身道統,都藏在了這座山門的核心之處……”

  一位突破失敗,但依舊在臨終前抵達了超脫層面的強者的道統,哪怕是真圣,也要爭個頭破血流。

  最為關鍵的,有傳言朝歌曾見過真正的超脫者!

  據宮中調查到的信息,那位超脫者曾經途徑過這方界域,與朝歌有過交際。

  朝歌之所以在生命最后冒險突破,很有可能就與那位超脫者有某種聯系。

  譬如得到了某些指點,看見了前路的方向。

  但是……

  青舟凝望遠方的大片宮闕,神色無比凝重。

  朝歌絕不會讓他們這般輕易地拿到傳承。

  看似寶地,實為絕地。

  此外,他們所在的這片大道之地似乎不是“全貌”。

  他到現在,都沒尋到某些原本預計中的大敵,皆是各家超脫門庭的核心弟子,往日沒少交鋒。

  以那些家伙的本事和底蘊,就算第一關誤入絕地,也頂多栽個大跟頭,還不至于身死。

  也就是說,他們所在的星域,依舊只是部分戰場。

  他猜測,所有戰場的最終匯聚處,或許就是前方的朝霞山。

  鼎盛時,這座朝霞山就是此方界域的中心,諸界共尊的道場圣地。

  只差一步,朝霞山就將成為他們蜉蝣宮一樣的超脫門庭。

  青舟剛輕嘆一聲,感慨這條路的艱辛,就聽到身后的小師妹急促道:

  “師兄,這家伙在往我們相左的方向前進,你把你的天命玄兵借我,我去阻截他!”

  青舟當場擰起眉頭,呵斥道:“胡鬧,你當你是誰?絕頂天王,還是絕代天君?又當那季臨淵是砧板上的魚,任你宰割嗎?”

  女子不甘心道:“我帶上師兄你的天命玄兵,難道都拿不下他?”

  “你覺得,他作為無崖一脈的后起之秀,身上會沒有護道之器嗎?”青舟只反問了一句。

  至于能不能拿下,他的天命玄兵雖然玄奇,但也得看所持兵主,只是照顧師妹情緒,不方便說的太清楚。

  女子咬牙道:“可是……盯上季臨淵的不止我們,若是出手晚了,被別人搶了先,這家伙可能就落入他人之手了,我們至少還是同出蜉蝣宮,也就是為了幾位師兄弟的死,找他算筆賬罷了。”

  青舟忽然皺眉,聽出了一絲不尋常,同時隱藏極深的情愫。

  他甚至都顧不得前方的道韻浪潮,回身仔細打量這個小師妹,半晌才問道:

  “我記得,出事前,你好像和季臨淵同行,執行過幾次下界任務?”

  女子瞪大了眼睛:“師兄,你在懷疑我什么?”

  “你心里清楚。”青舟警告道,“最好沒有。”

  隨后,他揮袖回身道:“你就安分在我身邊待著,若季臨淵能活到最后,自能在朝霞山中相見。若是隕落半途,那也是他實力不濟,我和師祖都樂見其成。”

  女子一跺腳,卻知道自己扭轉不了師兄的決定。

  距離青舟不遠處的虛空中。

  男子身著白袍,一塵不染,連發絲都泛著微光,與外界隔絕。

  “師兄,季臨淵的血脈信物有反應了,我們已經鎖定了其坐標,是否要通知王師兄?”

  聽到身后的匯報,男子看了眼青舟的方位,問道:

  “左千秋呢?”

  “左師弟在候著。”

  “你帶上他,去王師兄先前發來的坐標,王師兄這次會親自出手。”

  聽到那位已經踏入天君層次的大師兄將要親自出手,匯報之人目光灼熱。

  白袍男子平靜道:“我在這里盯著蜉蝣宮的人,以防他們有想法。”

  星空下。

  一場追殺與反圍剿,隨著一場天王級別的自爆,而宣告尾聲。

  季臨淵攥住了一道元神的脖子,從自爆的余波中走出,環顧戰場。

  不遠處,幾位同出炎煌聯邦的武者從戰場各處,匯集而來。

  “這是第六波了吧?”出自李家的宗師李淵鯉驚嘆道。

  當下的大道之地,各家天王除了搜尋大道經文外,就是在想方設法狩獵其他天王。

  但狩獵同階,談何容易,哪怕實力有差距,依舊存在被反殺的可能。

  甚至于,天王若想藏匿,不是掌握了特殊秘法,又或是差距懸殊,連人都尋不到。

  而他們這邊,只要于絕地中設下陷阱,再讓季臨淵坐在陷阱中,就可守株待兔,坐等大魚上鉤……

  “第七,還要算上寂滅之地的那次。”柯家的天王宗師,柯青柳糾正道。

  同時他出面,開始負責善后,收拾殘局,撫平周圍的大道漣漪。

  他與季臨淵同樣以天人巔峰的修為走出大宇宙,先后在蜉蝣宮踏入天王宗師領域,但如今季臨淵已經踏入了第三重天,而他還在第一重天晃蕩。

  但事實上,他的破境速度相較其余天王,已經足夠快了。

  經過前面的六場善后,柯青柳已然深諳流程,動手速度麻利了不少,隨著最后一方殘破內世界被他牽引,暫時拘押,忍不住肉疼道:

  “諸位前輩,你們下次動手輕點,連奇珍都被你們打爆了!”

  “你小子懂什么,這些人哪里有一個弱者,還留手?留到最后自己先倒霉!”

  李淵鯉不以為然,教訓道,

  “若不是這些人先被絕地重創,拼正面,我們就算能全勝,也得大殘,還連吃六七波?第一波就可以收拾東西跑路了。”

  柯青柳手下動作沒停,消除了最后一處大道痕跡,心中感慨季臨淵這小子崛起后,這幫老登就開始懟他了。

  果然,實力才是一切。

  還好他的本錢就是年輕,這幾個老登最好別等到他崛起的那天。

  “不錯,這幫家伙可沒善茬。”姬家老宗師,姬伯羽老成持重。

  就是他以季臨淵的命數為基,算出了他們一行人有福禍相依的命理。

  不過此刻,這位老宗師也忍不住吐槽道:

  “小季啊,我們閉關也就十幾年,你到底招惹了多少敵人?”

  “我方才又算了下,你我福禍相依的命數征兆,居然不減反增?!”

  季臨淵搖頭道:“這就冤枉晚輩了,很多人我壓根不認識,反倒是我以為會來找我麻煩的那幾脈,到現在還沒出現。”

  李淵鯉凝眉道:“確實有些怪異,第三波那幾個人,似乎來自截天教?而且就其中一個臨死前的說法,他們還只是第一批。”

  季臨淵眸光深邃道:“或許,于張天成有關?”

  眾人間的氣氛頓時一凝,降至冰點。

  在場中,好幾位的年齡比張天成高,當年甚至還指導過他,對其欣賞有加。

  但一直到二十多年前,他們離開聯邦疆域,被界外強者捕獲,才發現他們似乎壓根不了解此人。

  又或者,是張天成在天路前沿坐鎮的這千年間,變化太大?

  提到此人,柯青柳神色就冷峻了下來。

  二十幾年前,他們離開了大宇宙,在各超脫門庭為了選拔優秀弟子而舉辦的擂臺賽中,張天成與柯家的大宗師柯千尺遇上了。

  柯千尺身為勘破坐忘多年的頂尖天王,距離天尊也不算了,進哪家門庭都沒區別。

  那一戰,他原本是想讓一讓身為后輩的張天成。

  熟料,當爭斗開始,在柯千尺有意相讓下,張天成卻是突然爆發,展現出了勘破天命的本質,實力直追萬年前的先祖,躋身圓滿的無上大宗師。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本就有所留力的柯千尺,根本來不及抵御,瞬間被重創。

  而張天成展現出的實力,則被界外強者贊譽為“絕代天王”,可入天君行列。

  至于大道受創的柯千尺,若非季臨淵加入蜉蝣宮時,索要了幾個連帶名額,怕是超脫門庭都進不去。

  如今這位還在蜉蝣宮內治愈道傷。

  原本近在咫尺的天尊,也變得遙遙無期。

  也是這件事,讓柯家與季臨淵的恩怨一筆勾銷。

  柯家曾追殺季臨淵進天路的那位宗師,主動登門請罪。

  “這處絕地用的差不多了,已經被前面七波人蹚平了。”

  姬伯羽出聲轉化話題,打破了冰冷的氣氛,提醒眾人道,

  “我進去搜尋一遍,看看有沒有奇物,你們準備好接引,以防萬一,事成后就該換個地方了。”

  李淵鯉也忍不住道:“連絕地的各種風險都讓這些人給踏平了?”

  “事實證明,只要人夠多,絕地也能試錯出一條路來。”

  姬伯羽先給自己算了一卦,然后小心地走入絕地中,用前面七波人以生命試出的辦法,安全步入絕地深處。

  季臨淵守在絕地門口,陷入思索中。

  那位張盟主在與聯邦眾人翻臉時,說過一句極有意思的話。

  在他眼中,偌大聯邦,從萬年前的七帥到后世所有聯邦的子民,都欠他良多,他不曾虧欠任何人。

  排除一位勘破了自身天命,領悟心靈坐忘的絕代天王,是瘋子和精神病的可能性,那是什么理由促使他說出的這番話?

  在他從這些前輩口中得知,當年的赤熒惑疑似古神轉世后,他心中就有了一個驚人的猜想。

  而這個猜想,不僅是赤熒惑給他的靈感,或者說赤熒惑只是啟發,他這么猜測的根本原因,還在于太一。

  在太一騷擾他的那些年中,也曾在無意……不,以這位的性格,怕是不存在無意間這種事。

  一切言行舉止皆有深意。

  所以,是太一刻意地與他泄露過,他們的聯邦,早已被“滲透”了。

  “小季,小李……”

  絕地深處,突然傳來了姬伯羽肅然的嗓音,

  “你們把外面收拾干凈了,都進來,這里有些不同尋常。”

  “感覺,好像有人在暗中鎖定了我。”

  季驚秋心血來潮,察覺到了自身因果線出現了變動。

  “是我們這邊的人?”

  他暗自猜測,畢竟他和其他界域的強者沒什么交際,對方沒道理找到他的頭上。

  最有可能的,反而是他們這邊的人。

  “你看清楚沒有?”季驚秋詢問肩頭的劍光兄。

  他駕馭道舟而游,原本目標是遠方流動的紅霞,但卻在中途駐足。

  原本催促他盡快抵達,將那界域源頭級別的道韻弄到手,以此提高道行的劍光兄,中途喊停,態度極為嚴肅。

  然后,更是主動從內天地中走出,懸浮在他的身周。

  “不要著急,我還要再看看……”

  劍光一陣嗡鳴,罕見的嚴肅,哪怕之前面對死魔的劍氣,它都沒有這么嚴陣以待。

  它解釋道:“你眼里的遠方,和我眼中的存在差異。在你眼中,那是紅霞流動,道韻匯聚的寶地,但在我眼里,卻是未知,對我這個層次的存在而言,未知才是最恐怖的。”

  季驚秋很想問,你哪來的眼睛?

  他也沒閑著,詢問內景天地的拉醬和吾周,問問這兩位有無發現。

  “我們透過你的眼睛觀察世界,你看不到的,我們也不可能看到。”吾周隨意道。

  季驚秋皺眉,劍光兄到底看到了什么?

  眼見半天沒動靜,季驚秋直接開口問了。

  “……一尊身影。”

  劍光閃爍交錯,傳音十分凝重,

  “我看到了一尊仿佛亙古前就存在的身影,虛無縹緲,卻又真實的攔在光陰與命運的中間,像是一座大山,讓二者被迫改道。”

  季驚秋意識到了什么,能讓劍光如此鄭重的,恐怕不止是真圣這般簡單。

  “是朝歌?”他試探問道。

  劍光沉默了片刻,道:“也許吧,距離太遠,我看的不是很真切。你自己決定要不要往那個方向前進。”

  季驚秋沒有馬上給出答案,他看向天地星空,處處皆有經文蘊藏。

  這些經文為他闡述大道至理,也在指引方向。

  而源頭,就是那遠方流動的紅霞。

  季驚秋駕馭道舟,繼續上路。

  只是相比一早,他的態度鄭重了不少,在提防潛在的危險。

  “朝歌是將所有的大道經文,都藏在了這片地界的星空、萬物中嗎?”

  一路行去,閱遍千百經文,季驚秋不由驚嘆。

  這些經文對他的裨益太大了,里面還蘊藏著諸多神通法門。

  不過他沒有去參悟這些神通,貪多嚼不爛,只捕捉其大道真意。

  直到此刻,季驚秋才真切地理解了,昔日木師與赫師都曾說過的一句話:

  所有神通變化,都只是手段,最終歸一,才見本源。

  在察覺到自身因果線出現了異常后,季驚秋很快發現,前方有人在朝著他這邊趕來。

  考慮到這片戰場的特殊性,季驚秋做好了戰斗準備。

  “說起來,不是說在此地擊殺對方,能提煉對方身上的道韻嗎?”

  季驚秋想起先前鎮殺的兩名天王,卻是全然沒有“收獲”。

  這難道,就是他能看到天地間大道經文的代價?

  就在這時,數道身影從遠處趕來,為首的是一位女子,身穿黑色甲胄,雙腿筆直修長,姿容極為出眾。

  在打量了眼季驚秋后,女子略微皺眉,感覺與之前看到的畫像不對。

  但門中給的血脈符不會有錯。

  那就是易容之術了,居然連專門修煉了瞳術的自己都找不到破綻,有點門道。

  心念流轉間,女子開口道:

  “你就是季臨淵?跟我們走吧,洛晟天君要見你。”

  季驚秋怔然,旋即露出了異色。

  季臨淵?

  他們找的是自己祖父?

  眼見季驚秋沒有反應,女子不客氣地呵斥道:“洛晟天君是在給你機會,不要不識好歹!人可以一時站錯位置,但不能永遠站錯,無崖一脈注定被時代的浪潮狠狠打翻!”

  季驚秋若有所思.

  祖父在蜉蝣宮內,屬于無崖一脈嗎?

  類似蜉蝣宮這樣的超脫門庭,等同于他們這邊界域的集合體,所有真圣拜入一家門下,各自開脈。

  聽對方的意思,祖父似乎不是很安分,犯了些事,招惹了不少敵人。

  眼見季驚秋依舊無動于衷,女子神色冷了下來。

  在她身后虛空,隱有火光亮起,形若蛛網,演繹大道羅網,她冷漠道:

  “最后一次警告,和我們一同離去。”

  “咦?”季驚秋輕咦,從對方身后的羅網中,感覺到了一絲類似寂滅的氣息。

  果然,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天王這個層次,太過藏龍臥虎了。

  下一刻,季驚秋主動出手,伸手將對方所有人都籠罩在掌下,欲圖全部收入內天地鎮壓。

  無盡火光沖天,看似熾盛,可內里的核心卻是寂滅之道。

  女子厲聲道:“果然,和傳聞中一樣,半點不懂規矩,今日我先來教你做人的道理!”

  季驚秋眸光微斂,有些不喜。

  “喜歡玩火?還是我來教你吧。”季驚秋眸光攝人心魄,背景幽暗的深空中,大片火光亮起,那是刺目的大道紋理,在此刻騰起。

  “大道經文?!”女子瞳孔驟縮,認出了對方點燃的火光,居然是以他們苦苦尋覓到現在的各種大道經文為燃料!

  不等她心中貪念流露,這道火已經燒到了他們近前。

  直到此刻,女子以及身后的人,才發現他們沒有令這道火熄滅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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