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會頑強地經受住了考驗,沒有塌掉。
羅德和米拉丟下一屋子的醉鬼到門口散散步、透透氣。
今晚天氣正好,夜空中掛著一輪滿月。
即使沒有路燈也不覺得黑。
只是氣溫依然很涼,門一打開,米拉就打了個寒。
羅德幫米拉披上外套,但她沒穿袖子,只是用手扯住衣襟,身子往羅德懷里靠。
兩人依偎在一起,沐浴著月光,在空無一人的街上漫步,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準備什么時候去評議會?」
「明天吧,速度快一點當天就能回來。」
「干嘛那么著急?」
「因為離開你太久了會想?」
米拉嘴角含笑,手肘輕輕了他一下:「說正經的。」
「好吧,他們只說叫我去測試,又沒說一定給我稱號,所以早去早回吧。」
「不知道會長會怎么安排你。」米拉笑道,「如果拿到了圣十稱號,說不定會把你免試提升成S級。」
「也不一定吧,你看伽吉魯和茱比亞,在幽鬼就相當于S級,但來了我們公會,想要提升還是要按部就班的考試。」
米拉沉吟道:「嗯會長在有些方面相當古板呢。」
「所以啊,說不定我回來還要接著準備考試。」
「同期會哭的。」米拉笑了笑。
她現在有些慶幸,為卡娜而慶幸。
如果到現在都沒跟基爾達斯相認的話,卡娜的心理壓力一定會大到爆炸。
羅德撇撇嘴:「說的好像你參加S級考試的時候,沒把同級打哭一樣。」
米拉想起那時候的場景:「啊啦啊啦———那個時候年齡還小,不懂分寸呢。」
「那是才三年前的事情吧—?16歲還很小嗎?
「很小。」米拉嘴硬,「我現在也很小。」
羅德低頭看了看米拉,意有所指地說道:「我覺得已經不小了。」
米拉扭頭看看他,又低頭看看視線落點,隔著棉襖掐了掐羅德的腰。
「疼,疼!」其實不疼,羅德咋咋呼呼地威脅道,「再掐我要還手了!」
她無視他的威脅,他去撓她的癢癢。
米拉遭到突然襲擊,忍不住笑了幾聲開始逃跑。
兩個人追追笑笑地跑了一段才安靜下來。
「已經12月了。」米拉盯著地面上連在一起的兩個影子,忽然說了這么一句。
「嗯。」羅德懂她的意思。
婚期越來越近了。
米拉鼓了鼓臉頰:「可是還沒找到合意的房子。」
羅德笑道:「沒關系了。」
「嗯?」米拉驚訝地看著他,之前說一定要先買好房子是誰說的來著?
「以前是以前」羅德想了想,說道,「其實前幾天做了個噩夢,夢到了我們在伊多拉斯的時候發生事情。」
米拉眨眨眼睛,她好像知道羅德想說什么了。
「夢里的結局沒有那么好,弄得我醒過來還有些后怕。假如伽吉魯沒有及時趕到五都,假如你和艾爾夫曼的魔水晶被別人打碎了,假如———
「一想到那天差點永遠失去你,我就怕的厲害。后來想一想你對卡娜說的那些話,覺得對我們也適用。我——」
羅德徹底想清楚了,房子也好,存款也好,那些都不重要。既然米拉都不在意那些,
他又何苦去執著,能和她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后面的話不說米拉也明白,但是她還挺想聽羅德說出來的。
可惡的家伙,居然這種關頭停住。
米拉皺皺鼻子,嗔道:「想明白得太慢了。」
「是,是。」羅某表達歉意的方式就是抱緊一些。
又走了一小段路,羅德想起公會里的爛攤子有些頭疼:「明早又有得忙了。」
「是啊。」米拉露出無奈的笑容,「早就習慣了,到時候交給我們就好,你該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米拉的腳步慢了下來,左右打量了一下:「怎么走到這里來了?」
羅德抬頭一看,是自己家:「習慣了吧。」
兩個人停在門口,不約而同地陷入沉默。
出來的時間夠長了,酒都醒的差不多了,按理說現在應該回公會去。
但羅德感覺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根本邁不動步。嘴巴也像被膠水粘住,不知道該說什么。
而米拉的狀況似乎和他一樣,站在那里不動也說不出話來。
羅德的心跳逐漸加速,米拉的臉頰開始爬上紅云。
「不如—」
羅德抿了抿嘴,「來都來了,不如上去坐坐?」
「—」米拉將臉向另一邊,「好。」
羅德感覺自己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兩人在詭異的沉默當中攜手上樓。
開門,關門。
米拉將外套掛好,轉過身時已經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無需多說,一切的言語化作一個長長的吻。
搖搖晃晃,腳下好像在移動,身邊的場景也好像在變換,但他們沒有在意。
從門口到臥室,直到羅德被床鋪絆倒才短暫分開,但米拉也撲倒在他胸口。
她扶看他的肩膀,要重新湊上去。
他卻攬看她翻了個身。
兩個人從窗口投射進來的銀色月光當中,逐漸滾到了月光照不到的角落。
臥室里安靜得能聽到對方急促的呼吸聲,貼在一起的兩人幾乎連對方的心跳聲也能聽見。
兩雙眸子對望,只覺得對方的吸引力越來越強。
穿的聲音響起。
地板上多了一條長裙。
緊接著多了一件上衣,一條長褲。
又有小件的東西散落在床邊。
「嗯—.—」
一聲嬌呼,臥室里開始有了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幸福的時光在兩人略顯生澀的配合之中流淌。
誰也不知道過多久,羅德長呼了一口氣,俯下身將臉埋在米拉懷里。
米拉的臉頰紅的厲害,將手臂搭在羅德背上。
兩人安靜地待了一會兒。
「睡吧。」其實羅德想說再來一次,但又覺得不好。
米拉的羞澀還沒褪去,小聲說道:「我覺得應該先收拾一下。」
平常好像很懂生理衛生知識的羅德這時顯得愣愣的:「也對———”」
米拉的睡相有點差。
羅德在第二天早上確認了這一點。
他感覺身上很重,自己好像被人用高超的格斗技鎖住,而且眼前一片漆黑,還有點喘不過氣來。
緊接著漆黑變成了白皙,米拉迷迷糊糊地直起身來揉了揉眼晴,美不勝收。
等她看清羅德,意識到他們現在的姿勢時,米拉臉色一紅,但沒有太過慌張。
「早上好。」她強作鎮定地下來,在羅德身邊跪坐好,接著又俏皮地眨眨眼睛,「老公。」
如果不是她的臉色始終通紅,羅德都要被她騙到了。
但當他聽到米拉喊了「老公」時,心臟還是不爭氣地狼狠跳動了兩下。
「早上好,太太。」他這樣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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