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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5章 無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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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稅務局對藍斯和萬利集團的調查一直持續到十月份,在圣農節之前才逐漸的結束。

  隨后整個調查的過程匯總成為了一份多達五百多頁的報告,還有一些證據,送到了聯邦稅務總局。

  經過聯邦稅務總局的再次核對后,把結果送到了聯邦總統辦公室。

  特里總統最近還算順風順水,外交上有了一些突破,在他的主持下,已經派出了一個“顧問團隊”前往馬坎共和國(亞藍地區小國)幫助馬坎政府去進行一些改革。

  說是幫助,其實就是實際統治,馬坎共和國的統治階層依舊是明面上的部長之類的角色,但真正能作出決策的人,已經更換為聯邦顧問。

  這是馬坎共和國統治階級自己要求的,一個人口只有小幾百萬的國家,統計出來的人口還沒有新金市人口多。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馬坎共和國的總統甚至不如新金市市長的權力大,也不如新金市市長能夠享受到的資源豐富。

  所以當地統治階級決定把國家就這么送給了聯邦,而他們的統治階級除了必要的時候會露個面之外,現在基本上已經全部搬家來了聯邦。

  在聯邦他們還能享有特權,能夠通過和聯邦政府以及聯邦財團的合作獲得一些分紅,這可比繼續在窮地方當窮總統,窮部長要快樂得多。

  這也被波特總統視作為聯邦對外開疆擴土的重要功績,他打算在年底的時候進行第一年任期年終演講上,好好說一說這件事。

  除此之外其他方面也都進展的非常好,自由黨正在逐步的蠶食社會黨留下來的政府部門和機構,一場場沒有硝煙的權力更迭正在緩慢的進行著。

  雖然緩慢,但沒有硝煙,沒有爭斗,也在進行。

  如果說還有什么事情是他上任之后感覺到不太滿意的,基本上沒有太多了。

  門外的敲門聲讓他的注意力從屋外草坪上正在玩鬧的孩子們身上收回來,這些孩子們是一些官員的孩子。

  他的幕僚建議他每個月選幾天,可以讓一些總統府官員的孩子來參加一些周末的活動,一方面體現出他對孩子有愛心的特點,另外一方面也算是加強他和總統府這些雇員之間的緊密聯系。

  人們會在戰爭的時候喜歡一個強硬的總統,也會在和平時期喜歡一個溫柔的總統。

  現在不是戰爭時期,那么他就要擁有能讓人們喜歡他的特質。

  “誰在那?”

  門邊的幕僚把門開了一條縫,和外面的人說了幾句后轉身對波特總統說道,“聯邦稅務局的人,他們送了一份材料過來。”

  波特總統似乎想到了什么,臉上本來平和的表情多了一點不自然,一想到那個人,他就有一種生理性的,發自心底的厭惡,深惡痛絕!

  他從來都沒有如此的討厭過一個人!

  “讓他進來。”

  門開了,聯邦稅務局的副局長帶著兩名工作人員,提著一個手提箱走進了總統的辦公室。

  手提箱已經在外面經過檢查了,確保里面沒有任何危險的物品,只有紙張。

  還有保密級別的工作人員檢查了這些文件,確認文件上沒有什么有毒有害的東西之類的。

  “請坐,先生們,希望你們能給我帶來一些值得我高興的消息。”

  波特總統似乎不喜歡藍斯,也不喜歡克利蘭夫參議員那伙人是所有人都清楚的事情,聯邦稅務局局長和所有權力部門一樣,只能由總統提名,國會表決來決定。

  稅務局這個部門很特殊,現任局長并不是上一任聯邦總統提名的,而是上上任總統。

  他在這個位置上已經經營超過二十年的時間,在國會中也有不少的朋友。

  波特總統上臺之后嘗試著把稅務局局長換成自己人,他向國會提交了聯邦稅務局新局長的提名,但是被國會駁回了。

  理由是參議院不認為需要更換這名稅務局局長,其中也包括了一些自由黨參議員。

  對此波特總統有些不高興,他覺得這些投了反對票的自由黨參議員背叛了他們之間純潔的政治友誼,但也沒有強調或者要求更多,這件事就擱置了下來。

  好在這個稅務局局長還算秉公辦事,不管是對自由黨這邊的舉報,還是對社會黨那邊的舉報,他都會處理,這也讓波特總統對這個人沒有什么太大的不滿,只是覺得這個人不是自己提名上去的,可能在關鍵時候不會和自己一條心。

  但在整個聯邦政府體系中,不是他提名的部門最高長官也不是這一個,暫時也就只能這樣了。

  等到他下一個任期的時候,權勢達到了巔峰,他會嘗試著再次把這些位置都換上自己人,打上自己的烙印。

  現在,只能先忍忍。

  副局長聽著波特總統的話露出了一些尷尬的笑容,他沒有局長那么的硬氣,連匯報工作都不親自來,而且這次的調查結果有些出人意料。

  他那僵硬的笑容也讓波特總統預見到了這次的調查結果,表現出的情緒也沒有剛才那么的高昂了。

  “說說吧,都發現了什么?”

  副局長把手提箱打開,將幾個檔案袋拿出來,放在了桌子上。

  “這次關于萬利集團的舉報……”,他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總統,他們對其他人說是有人“匿名舉報”,實際上這個舉報人就是波特總統。

  他打電話給稅務局,說有人舉報到了他這里,說是萬利集團涉嫌稅務舞弊問題,讓稅務局去查一查。

  至于到底是誰舉報的,他們不會揪著波特總統問個不停,他們知道,那個人肯定就是波特總統本人,所以有了結果他們就來直接向總統先生匯報。

  他看著波特總統面無表情靠坐在椅子上,一副等待他說下去的模樣,才繼續說道,“……我們經過仔細的調查,并沒有發現他們存在任何的偷稅逃稅問題。”

  他說著展開了檔案袋里的那些文件,“這里面是我們從的那個獲得的證據以及調查的過程和結果,我們接到舉報之后非常重視,抽調的精銳來調查這個案件。”

  波特總統拿起了幾份文件看了起來,他一邊看,一邊聽副局長在那邊絮絮叨叨的說著案件的調查過程。

  放下了手中的文件之后他皺起了眉頭,“你們確定你們真的認真調查了?”

  “這份文件里說萬利集團連最基本的避稅都沒有做!”

  這聽上去簡直不可思議!

  聯邦幾乎所有的資本家,哪怕是路邊的小店鋪里的經營者,都在想辦法做合法避稅。

  那些專業的稅務會計會幫他們進行一些避稅活動,哪怕最后只能減免幾十塊錢的稅收。

  避稅已經成為了經營者確保自己利益最基本的手段之一,就像是……膠佬在打膠前需要找一個能給自己帶來一點感覺的東西那樣。

  不管是圖片,,影片,還是其他什么,總之得有這么一個流程。

  不然他們沒有那么變態,就干巴巴的坐著什么情緒都不調動的打膠。

  包括波特總統自己,還有波特家族的產業,他們都進行了大量的避稅,有些可能還不合法,鉆了法律的漏洞。

  可眼前的調查結果是什么?

  萬利集團沒有任何的避稅行為,他們賺多少錢,就按照多少錢交稅,一分不少!

  這到底是為扳倒萬利集團做的準備,還是為表彰他們做的調查?

  迎著波特總統有些像是被人欺騙之后憤怒的目光,副局長只能硬著頭皮說道,“我們調查的結果就是這樣,每一筆賬的進出都非常的明確,清晰,并且有痕跡,可以追溯。”

  “他們在做賬方面的完善程度,在整個聯邦都算是非常詳細的。”

  “當然我們也考慮過這么詳細的做賬或許就是問題所在,但是他們提供的各種材料和證據太充足了,充足到我們拿著顯微鏡都找不到任何的問題!”

  波特總統都被氣笑了,“我懷疑你們的工作能力!”

  這句話讓副局長的臉有些漲紅,他抿了抿嘴,擠出一個笑容,沒有說話,但是誰都看得出他的那種不認可的態度。

  波特總統把文件丟了回去,“那么對藍斯·懷特的個人調查呢?”

  “他擁有的財富遠超萬利集團能夠給他帶去的,你別他媽告訴我這也沒有問題!”

  副局長把桌面散亂的文件收拾了一下,開始拆另外的檔案袋,“很抱歉,總統閣下,我們對藍斯·懷特個人的調查……也沒有查出任何的漏洞和問題。”

  “他本人完全按照聯邦稅法的標準嚴格的納稅了。”

  他說著將一部分文件遞了過去,“這是我們對他資產做的審查,里面有過程和一些佐證。”

  看著這些文件波特總統安靜了好一會,他還特意戴上了眼鏡,真的看了一會,然后動作幅度很大的摘掉了眼睛,仰頭閉著眼睛休息了片刻。

  “說說吧,我不想看了。”

  副局長來之前已經捋清楚了所有的東西,他輕聲說道,“藍斯·懷特的收入由幾個部分組成,其中收入最大的是黃金賭城和金港賭城,然后是他的酒廠……”

  波特總統打斷了他的話,“我記得我們還在維持禁酒令,他的酒廠是怎么一回事?”

  副局長耐著性子解釋了一下,“他的酒廠是國防部合作項目,算是國防提供商,國防部和國會特別頒發給了他一張牌照,讓他能夠合法的生產,儲存和運輸酒水。”

  波特總統聽完之后忍不住笑了幾聲,他想起來了這件事,之前他還嘲笑過,這就是典型的權錢交易。

  但這件事涉及到軍方和國防部方面,他這個總統也沒辦法插手進去。

  他任命的國防部部長現在還他媽和一個擺設一樣只能坐在辦公室里發呆,想要讓國防部和軍方取消和藍斯的合作幾乎不可能!

  他聽說藍斯在陸軍方面也認識不少將領,而且保持著很好的關系。

  聯邦的體系看上去很……不錯,把權力拆分開交到不同的群體手里,但實際上這只是糊弄鬼的一種做法。

  聯邦政府的統治階層里始終是那些人,那些在祖先都出現在那張著名油畫上的那些人。

  而軍方,則和聯邦政府一樣,也是一個看上去好像沒有什么問題,但實際上也始終掌握在少數家族手中。

  這其實是一個很簡單的事情,比聯邦政府還要好操作。

  軍隊是一個獨裁的,絕對服從上級命令的地方,一個將軍只要腦子不太笨,就有很多種辦法在自己退休之前,讓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家人,壟斷自己這一系的高層軍官,高層將領位置。

  整個陸軍,海軍,空軍,都成為了這些軍事家族的自留地,形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利益集團,牢牢把持著從連隊開始的軍官權力,一直到軍區司令這個級別。

  總統幾年就會換一個,而這些政治世家,軍方家族,他們已經存在兩三百年,互相都很難插手到對方的地盤。

  一個總統想要干涉國防部和軍方的決定,基本上就是開玩笑。

  要不是這次戰爭對軍方來說也是一次巨大的機會,他們完全可以總統說打,他們拒絕打。

  就像之前帝國皇帝對聯邦的宣戰,總統表態他會應戰,但是國防部和軍方直接不理他,表示不會打。

  所以藍斯這個國防提供商,還真不是總統想要撤換就能撤換的。

  他坐在那發了一會呆,每次一涉及到藍斯的事情,他總是很難不生氣,他忍不住罵了兩句,然后繼續問道,“他在幾個州販賣酒水到民間,這部分收入也納稅了?”

  副局長沉默了許久,直到波特總統再次提問的時候,他仿佛才回過神來,“總統閣下……這件事……我不知道怎么說。”

  他說著從一些文件中找出了一些內容,遞了過去,“我們在調查藍斯·懷特的個人財產時,發現他有一部分錢來自于藝術品拍賣,不是來自于酒水的銷售。”

  “然后關于酒水問題,雖然我們不是禁酒局,但是我們也進行了一些調查。”

  “根據我們的調查得知,他們的酒經常被劫匪在運輸過程中搶劫,而且數量不少,每次他們都會報警,只是很難抓住這些強盜。”

  他說著還拿出了一份集合在一起的文件,上面記錄了一百多起報案,以及最終的結果。

  波特總統看著這些文件不斷的搖頭,倒不是他不認可這些文件以及證據的真實性,而是在感嘆藍斯的狡猾。

  文件中提到,“金獅酒”是社會上常見的私釀酒,但不是藍斯出售的。

  藍斯對外運輸的全都是橡木桶的桶裝酒,他從來都沒有出售過瓶裝酒,那些瓶裝酒都是強盜搶走之后自己罐裝,并且冒充金獅酒進行銷售的。

  藍斯多次報警,但始終沒有得到什么結果。

  毫無疑問,整個執法體系都是藍斯的人,他們當然不會自己抓自己,他只是用了一些很簡單的辦法,把自己摘出去了。

  你說那些酒都是他們的酒?

  他直接否認,那些都是冒牌的,都是假冒的,法律這個東西,就是誰主張誰舉證。

  你主張你的觀點,認為這是藍斯銷售的酒,那么你就要想辦法找到銷售這些酒的人,從他們的嘴里挖出這些酒是來自藍斯。

  而且小角色還不行,形成不了證據和證人的閉合,需要更高級的角色,能覆蓋到整個銷售系統的那種高層。

  但這種人,抓住他,他只會自己認下全部的罪名,他會承認自己就是假酒販子,是假冒偽劣產品,你還能怎么樣?

  只有藍斯能信得過的人才能接觸到核心的家族生意,這些人和藍斯的利益,甚至是生命都是高度綁定的,他們不可能出賣藍斯,因為出賣藍斯就等于出賣自己。

  認下一個販賣酒水的罪,頂多也就是十年二十年,但出賣了藍斯,就是全家死絕。

  況且就算他們坐牢了,藍斯也有辦法把他們從里面弄出來。

  所以每個人都知道怎么選。

  此時波特總統已經完全想明白了,這是一個無解的題,從上到下都勾結在了一起,加上一群不會背叛的人。

  通過這種方法根本解決不掉藍斯,他在犯罪問題上幾乎是無暇的!

  那些黑錢通過一些簡單的方法就能洗得干干凈凈,甚至可以說沒有太多的手續費,因為他自己就能洗。

  賭場,各種經營的生意,虛報一些,根本查都沒辦法查。

  一個賭狗進了賭場一個小時之后離開,賭場說他輸了多少錢,他就輸了多少錢。

  藍斯弄點藝術品在拍賣會上對外拍賣,你總不能要求那些匿名賣家禁止花錢購買他的藝術品。

  總統嘆了一口氣,顯得有些無奈,他擺了擺手,“好了,把東西收起來,我知道了。”

  副局長小心的試探著問道,“那么我們還要繼續調查下去嗎?”

  波特總統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不用了。”

  “帶上你們的東西,滾出我的辦公室!”

  他很清楚,對付藍斯已經不能去直接對付他,要去對付社會黨。

  只有社會黨現在這批人都倒下了,藍斯才會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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