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授銜儀式結束之后,你還要和亞藍四國首腦進行一次磋商,關于貿易和援助方面的。”
“這些大概會持續到中午十二點半,中午你們會在總統府共進午餐,接著你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下午兩點半的時候國務卿……”
波特總統抬起了手,“剩下的等兩點半之后再和我說,我先搞定眼前的這些東西。”
他轉身看著自己的妻子,“我的領帶需要整理一下嗎?”
波特總統的妻子比他年紀小了十幾歲,看起來雖然已經不年輕了,但也不算太老。
她伸手簡單的把本來不需要整理的領帶又弄了弄,“你現在看起來棒極了!”
波特總統臉上露出了滿意的表情,伴隨著眼前的雙開門被兩名士兵推開,門后的光線穿過了門照射在他的臉上,也就在這一刻他臉上展現出了非常具有親和力的笑容。
他的妻子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緊跟在他身邊。
今天是為國防部新晉升的將軍們授銜的日子,波特總統很看重這個活動,他需要向國防部和軍方表達自己的立場——我們是朋友,是家人,不是敵人,也不搞對抗!
所以他親自參加了這場授銜儀式。
當總統并不是一件完全開心的事情,因為他會變得非常的忙碌,沒有那么多時間去享受自己的生活。
但要說因為這點問題就不快樂,那也不盡然。
當總統的快樂是普通人感受不到的,這種掌握著特權的力量帶來的滿足感和安全感,除了在媽媽肚子里的時候有過,其他時候都不會再有了。
如果可以,他愿意一直當總統!
他昂首挺胸的走進了國防部的禮堂,伴隨著他的入場所有觀禮的人們都站起來為他的到來鼓掌,波特總統現在的心情很好,很有興致,他走到了禮堂的高臺中間,站在了演講臺后,抬起手,示意人們安靜下來。
伴隨著掌聲的停下,人們也紛紛重新坐了回去。
“這是我第一次來到這里,以聯邦總統的身份。”
他的手扶著演講臺,略微側著身體,“我從小就有一個成為軍人的夢想,軍人包圍著我們的人民,也包圍著我們的國家,每一個軍人都是偉大的人!”
“包括我的孫子,現在也在軍隊中,為這個國家和人民服務。”
“而我,很榮幸,在今天,來為一些為這個國家默默付出的人授銜,你們在工作中出色的表現,讓我們在世界面前贏得了一切。”
“我將和諸位……”,他的目光落在了第一排的那些觀禮人身上,原本他的臉上是帶著很自然和親和的笑容的,直到他看到了一個他預料之外的臉。
他的表情發生了細微的變化,眼神里也充斥著一種見了鬼的神情,他甚至看了一眼自己的幕僚。
總統的幕僚臉上全都是迷茫,但很快他也注意到了坐在第一排的那個人,被波特總統盯著看著的那個人,藍斯。
藍斯·懷特。
波特總統的幕僚也參與到了他的很多決策中,不只是關于這個國家的決策,還有一些是日常生活中的決策。
他知道藍斯·懷特這個家伙對于現在的波特家族來說就像是牛排上的蒼蠅,只是徒手,很難對付他,又沒辦法不吃牛排,只能不斷的被惡心。
他有些擔心的看著波特總統,害怕波特總統的情緒會出現太大的波動影響接下來的授銜儀式。
這場授銜儀式很重要,對波特總統,以及整個自由黨來說。
還好波特總統終究是有足夠政治素養的政客,他抿了抿嘴,很快就把目光從藍斯的身上收了回來,他接著之前沒說完的話繼續說了下去,“……一同見證這個重要的時刻!”
這里有一個大約三四秒時間的停頓,有些人以為這是他的一種表達方式,來加重“他和在座諸位”之間的聯系。
但也有些人似乎意識到了什么,都把探究的目光投向了第一排。
國防部的官員這邊立刻開始安排人上臺授銜,布魯尼排在第二位。
等第一位中將授銜結束之后,布魯尼穿著軍裝走上了臺階,走到了波特總統的身邊。
波特總統先是和布魯尼少將握了握手,說了幾句非常沒有營養的場面話,隨后他取下了布魯尼少將的少將軍銜,放在了身邊軍官手中托舉的托盤上。
然后為布魯尼少將更換了中將的軍銜,到了這個時候,布魯尼少將算是正式的成為了聯邦國防部中將。
當然,在介紹他的軍銜時,一定要指明是國防部中將,而不是軍方中將,這里面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雖然這些事情都是已經確定下來的,也是早就知道的結果,但是在這一刻,布魯尼少將還是有些激動。
他舉起手敬禮,隨后波特總統也回了一個很簡略的禮,“希望你能在你的工作崗位上繼續發揮你重要且獨特的作用!”
“謝謝!”,布魯尼中將松了一口氣,隨后站到了旁邊,給后面等待著授銜的軍官們讓開位置。
授銜儀式正常的進行,不過一些人已經注意到波特總統的情緒已經不像是一開始那么的高昂了,似乎發生了什么讓他不愉快的事情。
一些高級將領的目光都看向了藍斯,如果說這里有誰和波特總統之間有些“競爭”關系,那么無疑就是藍斯了。
對于布魯尼中將邀請藍斯來參加授銜儀式這件事,他們并不反對,藍斯和國防部的很多利益也都是綁定的,換句話來說藍斯不只是社會黨的大金主,更是國防部的大金主。
每年上千萬的資金流入不說,他還提供了不少問題的解決方案,在安置退伍軍人這件事也給出了非常完美的解決方法。
至于他和總統之間的齷齪?
這對國防部來說根本不是問題,總統只是總統,他可以任命國防部部長,但是卻管不了整個國防部的運作。
在戰爭獲得空前勝利的情況下,軍方,國防部的實權都獲得了巨大的提升,想要動國防部會非常的困難!
授銜儀式還在繼續,藍斯也面帶笑容的參加了整個授銜儀式。
等所有人都完成了授銜之后,還有一場簡單的社交活動,波特總統的情緒已經恢復了過來,他全程表現得都非常的“在線”。
他把藍斯當作了空氣,藍斯也沒有主動過去刺激他,畢竟現在的波特總統終究是聯邦的總統。
等活動結束之后,波特總統微笑著帶著妻子和隨行人員離開,等他轉過身離開禮堂的那一刻,他臉上的笑容頓時都收了起來。
他的妻子輕聲問道,“你的情緒一直都不太對。”
兩人是政治聯姻,哪怕到現在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其實也都是各過各的。
他們都不會對對方的生活插手,除了需要他們在公開場合露面的時候他們會在一起之外,在總統府中他們也是分床睡的。
而且這位第一夫人很多時候都不會在總統府中,她也有自己的工作和社交,并且和波特總統并不重迭。
所以她不太清楚波特總統和藍斯之間的矛盾,這很正常。
波特總統不愿意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討論,他搖了搖頭,“看到了一個預料之外的人,我們之間有點分歧。”
聽到,他的妻子也不再多問,作為妻子她已經足夠合格的表現出自己對丈夫的關心了,再多就沒有意義了。
總統看起來已經恢復了平常心,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現在很不爽。
活動結束之后布魯尼少將邀請藍斯共進午餐,還有另外兩名國防部的將領。
在餐桌上大家也沒有聊什么東西,只是很普通的招待。
吃完午飯后藍斯回到別墅里休息了一下午,期間見了兩位拜訪者,隨后在晚餐前,乘車去和克利夫蘭參議員會合。
藍斯的車還沒有抵達莊園房屋的門口,剛進莊園內部道路,他就看到了克利夫蘭參議員站在了大門外。
這讓他覺得有點好笑,還有一點……其他的感想。
每一年,他都在征服新的高峰,達到新的高度,一年重復一年,從來都沒有停下來過。
從他連市長的面都見不到,到現在社會黨參議員代表都需要在大門外等他,這種地位上的變化令人著迷!
它不是什么能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但是它比那些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更讓人沉溺其中!
等車子停穩,藍斯從車中下來,克利夫蘭參議員立刻走過來,兩人握了握手,“聽說你中午讓波特差點忘了詞?”
有些事情在這個圈子里是沒有秘密的,而且流傳的速度也非常的快。
別人可能不知道為什么波特總統有那么幾秒鐘的停頓,但政壇上的人多少知道一點,因為藍斯。
藍斯聽到他這么說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喜歡他十分討厭我,又干不掉我,還磕掉了自己兩顆牙的樣子!”
兩人松開手,隨后一同朝著房間里面走去。
他們今天并不是在外面用餐,外面用餐哪有在莊園里用餐方便?
想要什么廚子就讓人去請,在新金市,很多高檔的餐廳都會準備多名廚子,就是為了預防有些老爺們突然想要吃他們餐廳的菜,把他們的廚子請過去,以避免餐廳這邊沒有人烹飪。
當然,也有一些大人物會自己雇傭雇傭一些廚子,前些年帝國的情況不太好時,有不少為貴族工作的廚子逃難過來。
那段時間雇傭為貴族服務的逃難者成為了聯邦老爺們最喜歡,也經常炫耀的一件事。
每個人都擁有幾個為貴族甚至是為皇室服務的工匠為榮,對于聯邦人來說,但凡和貴族,皇帝扯上關系的,都是他們所追崇的。
直到戰爭爆發,和戰爭結束,這種情緒才逐漸的降溫,也許是他們中的不少人發現,他們本身就很了不起,并不需要用這些東西來抬高自己的身份。
不過,終究還是有些人很癡迷這個,而且為皇室服務的工匠們也依舊很有市場。
“今天晚上除了我之外,還有幾名客人,他們都很想和你聊聊。”
藍斯和他并排朝著里面走去,“都有誰?”
“社會黨委員會主席,還有兩個黨內高層。”
說話間兩人已經進入了會客廳,正在沙發上聊天的三個人見到克利夫蘭參議員推門讓藍斯進來的那一刻,都紛紛站了起來。
這些人可能名聲不顯,他們很少會出現在報紙上,可能百分之九十五的民眾都不知道他們是誰,做過什么。
但是他們卻在人們看不見的地方,影響著這個國家未來的發展。
“不用我介紹了,藍斯·懷特。”
克利夫蘭參議員隨后為了藍斯介紹了這三個人,“這是我們的主席先生,你可以叫他法林,法林·托馬森,”
法林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年人,不過從他的身材和外形上看不出來,給人的感覺只有五十來歲的樣子。
這也是上流社會最常見的,每個人表現得都比自己實際年齡要小一些。
他很熱情的和藍斯握手,“我一直在和杰弗里說,應該把你介紹給我們更多的人認識,可他總是吝嗇于分享這段友情。”
“不過這次他似乎想開了,很高興認識你,藍斯。”
藍斯也笑著回應他,“可能是之前時機還不成熟,我也很高興認識你,托馬森先生。”
“叫我法林!”
“我的朋友們都這么叫我!”
隨后克利夫蘭參議員又為藍斯介紹了另外兩個黨內高層,不過他們的分量明顯沒有法林這位委員會主席來的更尊貴。
“廚子們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我們不如去餐廳邊吃邊聊?”,克利夫蘭參議員提議道,大家也沒有人反對,隨后他們就來到了餐廳中。
這不是藍斯第一次來這里吃飯,不過看上去他們又重新裝修了一遍,和上次來有了一些明顯的差距變化。
“我從……那邊請了兩個廚子過來,他們非常擅長皇室菜肴。”
“那個混蛋整天和我吹噓他們的菜肴制作得有多好吃,這次正好我們都可以嘗一嘗。”
對于這些人來說,包括這個房間里的這些人,其中也包括藍斯。
這個世界上除了他們自己之外,其他的東西都是物化的資源,在他們眼里人和東西其實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
可能就是人會跑,有自己的情緒,而那些物品沒有,但他們不會在乎這些人的情緒,不會在乎他們被其他人當作是物品時是否會不開心什么的。
托馬森主席臉上露出了恰到好處的期待,“那一定是非常出色的手藝,否則也不會為皇室服務。”
克利夫蘭參議員倒是表現出了一種很平常的樣子,“為皇室服務并不代表就是為皇帝服務,如果東西不好吃,我會狠狠的嘲笑他。”
說著他頓了頓,然后看向藍斯,“我上次和你聊的那些事情,你有沒有什么想法?”
他說的是關于工會的相關法案。
藍斯微微頷首,“我看了一些你給我的材料,內容很完善,沒有什么太多需要補充的地方。”
“這方面的事情,你們比我更專業一些。”
工會的鬧劇還沒有完全的結束,在經歷了大半個月的罷工和游行示威之后,勞動聯合會迫不得已站了出來,表示會聯合聯邦政府對工會的亂象進行整治。
國會這邊也積極的向社會公開關于新法案的內容,聯邦政府的各級檢查部門和執法部門,可以對工會的貪污腐敗問題進行立案調查。
工會也需要把收入情況向工會成員公開,工會的收入來源,去向,每一筆,都必須可以追查。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細節方面的變化,聯邦政府并沒有提到要自己來管理工會組織,這顯然是不太可能的,他們也不會做。
工人階級現在反對工會并不是在反對工會本身,而是那些工會的管理者,如果聯邦政府想要插手工會,很大概率不會得逞,反而會讓已經有的方案擱淺。
對于這方面的考量和計較,藍斯并沒有過多的參與,國會這些政客們十分清楚該怎么做。
聊了幾句話,廚子們開始上菜了,他們的話題也開始從工會方面的法案,轉向到這些食物上。
藍斯和其他人一同品嘗了這些食物,等廚子們離開后,克利夫蘭參議員看向藍斯,“你覺得這些食物怎么樣?”
藍斯撇了撇嘴,“我現在有點同情那位皇帝陛下了!”
這句話讓其他三人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食物沒有什么問題,也可以說得上是好吃,但是和他們想要的“皇室味道”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這些菜肴就體現出了一個原材料珍貴,至于烹飪的技巧,味道,色澤和其他方面,只能說及格線,還不如一些創新餐廳主廚烹飪的食物,好吃又好看。
托馬森主席一邊切割著餐盤中的鹿肉,一邊說道,“它的價值完全不是體現在食物上,而是人們想要的和皇帝享受同樣的美食這件事上。”
“當他們腦海里出現‘皇帝和我吃的東西沒有什么區別’時,他們就會有一種錯位的感覺,把自己也想象成皇帝!”
他頓了頓,“杰佛里前兩天和我說,明年你能捐獻到社會黨的獻金還能增多?”
藍斯微微頷首,繞了大半天,終于說到大家都關心的問題上了。
什么工會法案,什么皇帝的廚子,其實都是為了熱場的一些話題,讓這位真正意義上的大人物,聯邦社會黨委員會主席出現在這里的原因,只和明年利益輸送增多有關系。
藍斯點了一下頭,“比現在要多,可能多個幾千萬。”
聽到這個數字時托馬森主席臉上的笑容把皺紋都撐開了不少,他瞥了一眼克利夫蘭參議員,有些虛偽的問道,“這會不會讓你有太大的壓力?”
“我知道我們之間的合作有很多也很深,也明白現在我們的處境很困難,的確需要更多的資金。”
“但是這一切都應該建立在你的財務情況正常的基礎上,我不希望你把這些錢拿過來,你自己的生意會遇到什么麻煩。”
“我們更渴望長期的穩定的合作。”
藍斯放下了刀叉,點了一支香煙,“我之前已經和克利夫蘭參議員說了,南方三個州的酒水市場已經被我完全的吃了下來。”
“更直白一點,就是我壟斷了這三個州的地下酒水市場,你們知道,酒水的利潤很豐厚,所以加大對社會黨的資金投入對我來說并不是什么負擔,也不會影響到公司的正常運轉。”
“我需要你們幫助我的,就是保住禁酒委員會。”
“我最近聽說一些小道消息,有人提議解除禁酒令?”
聽著藍斯說的這些話,托馬森主席的心放了下來,他沉思了一會,“確實有這樣的說法,禁酒這件事……本身就是一種嘗試,從現在的角度來看這個嘗試的結果無疑是失敗的。”
“所以有人提議我們可以結束這場社會實驗了,它沒有取得我們想要的結果。”
禁酒是一場大型的社會實驗,所有在禁酒令下喝不上酒的人,都屬于這場實驗的對象。
有人之前認為人,特別是工人,不應該有太多的復雜的生活和情緒,他們的生命就應該圍繞著工作進行,而不是生活。
如果這場實驗取得了他們想要的結果,也就是工人階級不再酗酒,是否能降低他們的反抗,提高他們工作效率的同時,也方便管理。
這個時期聯邦社會上很多的群體性問題都和酒有關系,比如說工人們在罷工之前會聚集在一起飲酒之類的。
酒精讓他們在沖動中作出了錯誤的決定,如果沒有酒,可能會改善這些情況。
可事實是不太行,該罷工的還是罷工,而且私酒泛濫,整個禁酒令除了肥了藍斯這樣的人之外,不管是上層社會還是下層社會,都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
這是一場失敗的實驗,既然已經失敗了,那么就應該終止它了,讓一切都恢復正軌。
可恢復了正軌,藍斯還怎么賺錢?
禁酒令狀態下的暴利是沒有禁酒令時期的幾倍,十幾倍甚至更多!
葡萄從幾十塊錢漲到了幾千塊錢,這意味著即便幾十倍的增幅之后還能讓葡萄酒擁有巨大的利潤,可見這里面的情況有多復雜。
有人支持,就肯定有人反對。
托馬森主席又看了一眼另外三個人,包括克利夫蘭參議員,“這件事交給我們來做,你放心好了,未來至少十年內,禁酒令都不會解除!”
藍斯笑著舉起了酒杯,“合作愉快……”
托馬森主席臉上也都是笑容,“合作愉快。”
在這頓晚餐結束后,托馬森主席等人和藍斯在莊園門口,準備各回各家的時候,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對了,我聽說有人舉報你可能在稅務方面有些問題,你最好小心一些。”
藍斯只是愣了一下,隨后就點了點頭,“謝謝你的消息,這很重要。”
托馬森主席微笑了一下之后鉆進了車中離開,目送他離開后藍斯皺了皺眉。
克利夫蘭參議員在旁邊問道,“需要幫忙嗎?”
藍斯想了想,“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給你電話。”
對于他現在不急于尋求幫助,克利夫蘭參議員也沒有覺得有什么問題。
稅務局從這一次稅務改革之后被聯邦政府和國會賦予了巨大的權力,它的局長人選和聯邦調查局,以及現在的聯邦國家安全局局長的任命相同,由聯邦政府總統提名,參議院投票批準。
稅務改革之后波及的人群更廣,需要更多的執法權,而且這關系到了聯邦政府的核心收入問題,所以現在的聯邦稅務局有點像是禁酒令剛開始時的違禁品管理局。
被稅務局盯上確實有點麻煩。
警察,聯邦調查局,包括現在的聯邦國家安全局,他們想要抓藍斯,想要審判他,就必須拿出足夠多的藍斯的犯罪證據。
他們找不到這些犯罪證據,那么他們就不能拿藍斯怎么辦,畢竟聯邦是一個依法治國的社會,藍斯也不是什么小角色。
但是稅務局這邊和其他執法部門不一樣,如果說其他執法部門需要執法者來證明嫌疑犯有罪,然后才能把嫌疑犯變成犯人。
那么稅務局這邊就是嫌疑犯需要證明自己沒有罪,然后才能躲過法律的審判。
看上去好像差不多,但實際上有巨大的差距!
一個是需要大量的前置工作來證明你有罪,而一個是只要懷疑你有罪,你就要想辦法證明自己沒有罪。
藍斯很有錢,每個人都知道這一點。
可就算是他也無法做到自己每一筆錢都是干凈的,畢竟那么多“犯罪所得”,只要稅務局開始懷疑他,他可能就會遇到問題。
最簡單的,評估他所有的資產,然后看看他這些年繳的稅,哪怕有一塊錢對不上,稅務局都會以稅務犯罪的名義找他麻煩。
不過克利夫參議員相信藍斯能處理好這些,就算他處理不好,還有社會黨這邊的人會保住他。
本來藍斯還打算在新金市多停留一段時間,可因為托馬森主席這個消息,不得不提前返回金港城。
回到金港城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公司會計主管找了過來。
會計主管是一名看起來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也是帝國移民,知根知底的那種,也取得了藍斯的信任。
他的父母,兄弟姐妹,包括妻子和孩子都生活在藍斯的眼皮子底下,藍斯也給了他足夠高的薪水。
“坐。”
會計師坐下后,藍斯說起了他讓會計師來的原因,“我最近可能遇到了一點麻煩,稅務局那邊有可能會調查我,以及公司的納稅情況。”
“我一直都在強調納稅的重要性,也讓公司保持著完整的納稅,但是我不能確保每一次的收入都做到了足額納稅。”
“所以我需要你對我個人以及公司的納稅情況做一次全面的摸底和分析,看看里面有沒有什么問題。”
“如果沒有,當然最好。”
“如果有,看看怎么解決這些問題。”
會計師點了點頭,“沒問題,這件事交給我。”
藍斯像是想到了什么,“對了,還有公司其他的人的財產,像埃爾文他們的,也要順帶著看一下,盡可能讓每個人都不出問題。”
把這件事吩咐下去之后藍斯稍微放下一點心來,就算是稅務局要找他的麻煩,也得先把大致的東西弄清楚。
一直以來藍斯都在要求公司盡可能的足額完稅。
聯邦其實早就有了各種避稅的方法,比如說慈善捐款。
自己成立一家慈善基金,自己給自己捐錢,然后向聯邦政府申請慈善減稅政策。
還有一些利用不同地方的法律法規,對一些特殊的項目進行減免稅收。
藍斯盡量回避了這些,就是為了避免被稅務局找麻煩。
這段時間波特家族沒有繼續找他麻煩,可能這件事就和波特家族有關系。
資產和稅務調查是一件很敏感的事情,會計師安排人去做之后,很快就有人給藍斯打電話詢問這件事,藍斯也都一一回應讓他們配合。
錢這個東西,是賺不完的,只要人能在外面,還擁有自由,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
在會計師進行自查的時候,利卡萊州稅務局這邊也在討論這件事。
在局長辦公室中,局長和副局長還有一些主管坐在了一起。
“你們怎么看?”,局長把手中的一些材料遞給了主管們。
副局長之前就已經看過,所以不需要再看。
主管們看完手中的材料之后,你看我,我看你,都沒有說話,保持著靜默。
倒不是他們沒有什么想說的,其實他們有一肚子話想說,但是在這個時候不方便說,也不能先開口。
畢竟這關系到了利卡萊州的一個禁忌——藍斯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