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書頁

第1257章 延伸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陰影帝國

  當警察們出現在包廂中看著面目全非的黑幫首領時,每個人都知道,剛剛穩定下來的城市又要變得混亂起來。

  不過這對警察們也是有好處的,因為“黑幫時代”正在成為過去式,聯邦政府在這方面的推行力度前所未有的強。

  有人說這是波特總統是一個守承諾的人,他在踐行自己之前向選民承諾的那些事情,要解決黑幫對民眾的騷擾。

  但是也有人認為,這是他逃避的一種手段,畢竟他向民眾所有的承諾中,就打擊黑幫這件事最容易做到。

  但不管怎么樣,這都是一個變化,一個時代的變化,執法部門的權力正在得到加強,警察們在城市中也將要扮演更加重要的角色,而不只是單純的配角!

  來到現場的副警長隨手拿起了倒在桌面上的金獅酒酒瓶,他小心的將瓶口湊近了鼻子邊上,搖了搖,然后聞了聞,隨后把瓶子放回到桌面上。

  “是水。”,他抿著嘴搖了搖頭,“聽說他們從那邊的倉庫里也查出了大量的瓶裝水。”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黑吃黑。”

  “并且殺死他們的那伙人,很有可能是……藍斯家族的人。”

  作為警察,在這個時代半黑半白的一種職業,他們對地下世界的了解,對地下世界變化的了解可以說也是非常了解的,也很敏銳。

  金獅酒來自于什么地方他們很清楚,他們也知道最近這個黑幫首領正在和藍斯家族接觸,據說是要做什么酒水代理,壟斷這里和附近幾個城市的酒水市場。

  因為他搭上了大人物的線,所以警察這邊知道了這些東西,也沒有什么進一步的舉措,畢竟他背后也有大人物了。

  沒想到,這么快他就完蛋你了,這背后說明的一些東西有讓他們去思考的意義。

  他身邊的助手輕聲問道,“那這個案子……”

  副警長看著兩名警員把黑幫首領的尸體裝進了殮尸帶里準備運出去,他沒有回答自己助手的問題,而是喊了一句“稍等一下”,然后走到殮尸帶邊上,把黑幫首領的手臂從殮尸帶中拿了出來。

  他抬起了黑幫首領的手腕,看了一眼他手腕上的金標,然后脫了下來。

  還把染血的鏡面在黑幫首領胸口的外套上擦了擦,然后是金鏈子,甚至是他皮夾子里的錢。

  房間里的警員們就這么看著,看著他把黑幫首領身上那些值錢的東西都裝進了自己的口袋里。

  他們的眼中沒有露出什么……不可思議的神情,只有淡淡的郁悶,因為他們撈不著了。

  實際上這些死者身上的東西會在殮尸房那邊被完全的解除干凈。

  按照警察這邊的流程和規則,這部分東西會交給死者的家屬,但這是流程。

  流程這個東西只是一種題型,就像是游泳池旁邊那個“不要在游泳池中小便”的牌子一樣,它只能起到一個提醒的作用。

  如果有人愿意聽從這個提醒,那么他們很大概率會保證自己不再去做這些事情,可實際上很多人會在游泳池中尿尿,這不是個例。

  所以殮尸房那邊之前的財物都會被驗尸官他們自己裝進口袋里,如果有家屬問,就說現場沒有發現這些東西。

  畢竟他們的家屬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他們的親人在死亡,以及警察趕到現場之后發現尸體的這段時間里,那些財物就在他們的身上。

  也沒辦法指控那些警察貪墨了他們死者親屬的東西。

  本著這些東西交給犯罪分子家屬成為他們享受犯罪所得的縱容,不如裝進城市衛士的口袋里,至少能讓他們在工作上更上心一些。

  “走吧。”,他示意兩名警員把尸體抬出去,兩名警員把尸體剛抬出房間,黑幫首領的皮鞋和皮帶就被他們抽了下來。

  這兩個東西也能值個一百來塊錢。

  副警長當然知道那些人會做什么,他對這個不感興趣,“你想要我怎么做?”

  “去調查一下是誰干掉了他們,然后向局長或者市長申請,以你為核心成立一個調查組,去利卡萊州調查藍斯家族的案子?”

  他的助手愣了一下,眼珠子頓時鼓了起來,“王德發?”

  “我他媽沒這么說!”

  副警長看了看房間里已經沒有其他什么值錢的東西,他白了自己的助手一眼,“但是你剛才說的這些話就像是要這么做。”

  他頓了頓,“好了,這件事和我們沒有什么關系,黑幫火拼,然后死了一些人。”

  “我們手里沒有什么線索,誰他媽愛去查誰就去查,反正這件事我是不會插手的,我還有妻子和孩子,還有我他媽剛買的車……”

  他拍了拍自己的口袋讓口袋里的東西更貼服后,從房間里走了出去,他的助手看著自己長官的背影聳了聳肩,既然這樣,他也不會多嘴。

  一起黑幫火拼,沒有任何線索,應該是外地人。

  警察局在當天上午就發布了這個新聞,并且會成立一個只有三名還有小半年就要退休的老警察參與的調查組,專門來調查這個案件,也算是給納稅人們一個交代了。

  至于他們心中很清楚的藍斯家族?

  誰在乎?

  黑幫首領被干掉的消息也在早上被人送到了藍斯的手中,藍斯對這些小事其實并不在意,但又必須安排人去做。

  這就像是一個輪回,他從一個權威的挑戰者,最終成為了權威的維護者,任何事情,包括人生,歷史,都是一個輪回。

  過去的一幕幕,改頭換面在此刻又重新上演!

  舍爾市外的新城已經開始正式的破土動工,而且已經有一段時間。

  在鈔票的作用下數不清的工人們聚集在這里,漫山遍野都是工人,他們用奇跡般的速度快速的把那些欺負的地面變成平整夯實過的地面,為后續的硬化做好充分的準備。

  這不是工業奇跡,這是“人”的奇跡!

  至于工會那邊,在舍爾市內已經沒有什么太大的聲音了,在多方面的聯合沖擊下,工會已經完全意識到,他們這一次面對的對手和以前那些對手完全不一樣。

  更富有,更有人脈,也更危險。

  萬利集團就像是一個高速行駛在一條沒有盡頭的公路上的超級戰爭堡壘,阻擋它的下場只有被它碾碎!

  至于其他地方工會和工人階級之間因為互相不信任爆發出來的信任危機,藍斯也不太在意,只要不影響到他就行。

  在這場聲勢浩大的“信任危機”中,很多工會存在的問題開始被曝光出來,工人們憤怒的游行示威甚至是罷工。

  資本家們可能是這次罷工活動中最倒霉的一群人,本來他們還在看工人和工會的熱鬧,沒想到一轉眼這一刀卻落在了他們的身上。

  不過很多資本家還是比較支持這次罷工的,因為這是資本家,包括聯邦政黨對工會群體這個攪局者發動起來的第一次進攻。

  而且這次進攻很致命,這二十年以來工會總是以“一切都是為了工人階級利益”的口號和他們“戰斗”,不管是資本家還是聯邦政府都被他們折騰得夠嗆!

  他們一直在尋找反擊的辦法,不能讓工會在勞資關系中獲得明顯的超然地位。

  現在,就是一個好時機。

  各種關于工會的丑聞頻繁的被曝光出來,主流媒體也在“反思”這些問題,聯邦一直對工會采用比較“放縱”的管理方式,他們自己成立工會,自己制定工人們的行業標準,并且把這些標準推動成為聯邦司法解釋參考中對標的標準。

  沒有什么專門監督工會犯罪和腐敗的機構,很多時候出了事情也是他們自己內部自查,是不是該給工會也套上一個項圈了?

  在一個比較知名的時政報紙上,一名編輯將工會的形象用漫畫的形式表現出來,把他們繪制成一群惡犬,而聯邦政府以人的形象出現,手中則拿著帶刺的項圈和鞭子。

  這些問題在社會上引發了比較激烈的討論,因為它實實在在傷害到了工人們的利益,就像藍斯說的那樣,工會可以直接把資本家給的補貼以現金的方式,直接補貼給工人。

  也可以把這些錢變成每一塊的肉餅,每天發放給每一個工人。

  但是肉餅和錢對于工人來說意義完全不同!

  工人們更渴望要現金,哪怕只有三塊錢,但是工會更傾向于發肉餅,因為他們能截留一些。

  克利夫蘭參議員還給藍斯打了電話,談起了這件事。

  “最近國會打算出臺一些新的法案來解決這件事,我們討論得很激烈。”

  “你知道,工會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不受我們管理的部分,而且工人階級很敏感,任何的動作只要幅度大一點,就會被工會解讀為對全體工人階級的傷害。”

  “我們一直想要插手工會的管理但是始終沒有機會,這次的事情讓我們有了這樣一個機會。”

  “你作為國會顧問,可以寫一份報告上來,聊聊你的想法,也許我們能在國會上用得著!”

  克利夫蘭參議員不清楚藍斯是否能寫出一份國會能用得上的報告,但這是一個機會,讓藍斯在國會露露臉,刷刷存在感。

  也算是為以后做一些鋪墊,一些準備。

  他不會真的覺得藍斯有一天能成為聯邦的總統或者參議員什么的,那太不可思議了,但是這不妨礙他試著為藍斯的洗白增加一些重要的籌碼。

  萬一……有一天他需要這些東西,那么他不需要急急忙忙的去準備,這能節約很多的時間。

  機會往往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藍斯也知道這件事很重要,他感謝了一下克利夫蘭參議員的提醒,“我會認真處理這件事。”

  “下個月我可能要去一趟新金市,到時候我們可以見面聊,如果時間上還來得及的話。”

  克利夫蘭參議員聽到這有些意外,“你那邊的事情處理好了?”

  他說的“那邊的事情”就是指南雅安州這邊的事情,藍斯“嗯”了一聲,“還有一些小問題,但都不是問題,不過還需要一段時間。”

  “國防部的布魯尼邀請我過去,他在下個月有個授銜儀式,晉升中將。”

  克利夫蘭參議員立刻明白了,“我知道你們是很好的朋友,他邀請了你?”

  “我聽說那天波特會親自去給他們這些將軍授銜,這是不是意味著你會在那邊看到他?”

  “我已經能夠想象得到他的表情有多精彩了!”

  波特家族在藍斯身上連續吃了幾次虧,包括這一次。

  藍斯雖然沒有用到克利夫蘭參議員,在農莊被襲擊這件事上,但是克利夫蘭參議員知道全部的詳情,也知道了國家安全局兩百名實習探員全部留在了那邊,還有幾名干部。

  更有意思的是國防部的聲明直接讓這些人成為了“強盜”,利卡萊州政府那邊也緊隨其對外傳達了相同的內容。

  他們干掉了一群強盜,全殲的那種,甚至他們還炮制出了一些模棱兩可的通緝令,來加深民眾對這個口徑的信任。

  這對波特家族在國家安全局內的威望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別看這個部門是波特家族成立的,但是最終它不會成為波特家族的私有物。

  等換屆大選之后波特總統成為了“前總統”后,這個部門的局長很大概率會被汰換掉。

  所以這里的人們對波特家族沒有那么的“忠誠”,這是聯邦政府部門,不是波特家族的企業部門。

  哪怕是波特家族提議成立的,一手建立起來的。

  當波特家族失去了“光環”之后,想要安插進去一些人,就會變得格外的容易。

  既然說到了這個問題,克利夫蘭參議員就忍不住繼續深入了一下,“他們的這些行動對你的生意應該沒有什么影響吧?”

  人們總說,在權力面前,錢好像沒有什么了不起的,但實際上是,即便是在權力面前,錢也有著超然的地位。

  克利夫蘭參議員很有權,但是沒有錢的話他想要做點什么也不是能輕松做到的,更別說現在社會黨的行情并不好,很多“投機者”都收攏了錢袋。

  這些人認為自由黨在吃到了戰爭紅利的情況下,波特總統拿下中期大選幾乎是不可能出錯的事情。

  他沒有任何會失敗的理由,人們的收入變高,他承諾的打擊黑幫維護社會治安也在推進,人們也會很期待他在繼任之后繼續實現他其他那些承諾。

  既然你知道未來的七年還是屬于自由黨的,為什么還要在社會黨身上繼續投入?

  這些投機者會把錢轉投給自由黨,在自由黨執政的這幾年里好好的撈上幾筆。

  聯邦是一個講究信用的社會,這一點從聯邦政府就看得出,只要他們收了錢,不管是收誰的錢,就一定會為他們辦事,幾乎從來沒有過拿了錢不辦事的情況發生。

  因為執政,選舉,不是一次性的,這次你拿了錢不辦事,那些人怎么可能下一次還給你投錢?

  對于追求回報的資本家來說,敗選的政黨就沒有了投資的必要,雖然這么做有點市儈,可聯邦本質上就是一個市儈的社會。

  也正因如此,藍斯的這筆錢,才格外的重要。

  “沒有什么問題,等南雅安州這邊穩定下來,加上我們在因德諾州的生意完全的鋪開,從明年開始,我每年至少可以運作兩個億的資金到社會黨賬戶里面。”

  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克利夫蘭參議員的心臟似乎都停跳了一拍,他的深吸了一口氣,“你是說……兩個億,以上?”

  藍斯再次確認了這個數字,“這筆錢對我現在來說不會有太大的壓力,社會黨現在的日子不好過,而且你知道我與社會黨之間的合作比和自由黨那邊要密切的多!”

  “我更希望我們能成為更密切的合作伙伴,而不是換一個人。”

  “當然這筆錢也不是完全沒有要求的,你知道我這些錢主要的來自于那些酒,酒的利潤很高,市場也很寬廣,我需要你們牢牢的抓住禁酒委員會執行委員的位置。”

  “一反面持續禁酒,只有持續禁酒,甚至是加大禁酒力度,我的酒才會有更好的銷量,更多的利潤。”

  “另外一方面,如果禁酒委員會被自由黨抓住了,那么他們很有可能利用這件事來沖擊我的市場,一旦我的利潤下降,別說一年兩個億以上的資金,就算是維持現狀都有些困難。”

  今年下半年到明年上半年,聯邦的國會各類委員會執行委員和委員委任會有一次陸陸續續的調整。

  有些參議員已經離開了,那么他們的工作誰來頂替?

  有因為執政黨的變化,參議院席位的變化,一些重要的委員會執行委員的委任,是不是也要發生轉移?

  克利夫蘭參議員聽完之后考慮了一會,“放心,不會發生任何的問題。”

  藍斯笑了兩聲,“我只是這么一提,如果真的弄丟了也沒有什么關系,畢竟委員會那邊的想法再怎么好,具體執行的也是下面的人,不是嗎?”

  克利夫蘭參議員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你不用激我,這件事真要出力也不是我出力,就算我的胃口再大也吞不掉那么多錢。”

  “那些人平時拿錢的時候從來都不退縮,那么現在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也得頂上去,過兩天我們就有一次黨內會議,我會在會議上提起這件事,放心好了。”

  “等你來金州后,我們再細談!”

  兩人又交流了一些普通的問題之后就結束了這次通話,克利夫蘭參議員坐在椅子上看著電話看了好一會。

  錢這個東西,擁有無窮的力量。

  窮人們會因為一塊錢的食品券發出違心的吶喊,只要吶喊的人多了,總會有些人自發的成為其中之一。

  政治力量的較量從來都不是做加減法,這里面有很多很復雜的計算,而這些計算,都和錢有關系。

  最近發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一名教會的教區牧首因為生病無法出席教會活動,不過他拍攝了錄像帶,在教堂內播放。

  這看上去稍微有點……不知道該怎么說的事情,經過了發酵之后,居然有很多人想要買有牧首詠讀經文的錄像帶,他們認為這些錄像帶充滿了神圣的力量!

  現在不少牧區的牧首,包括教會的高層人員都開始給自己拍攝錄像帶,然后出售給信徒們。

  甚至是他還聽說教會那邊正在協商成立“天主電視臺”,專門宣傳關于教會的內容,也方便信徒們更快更好的了解到一些教會方面的變化。

  有人把這件事稱作為“電子傳教”,普通人只是圖一樂,覺得教會也在趕時髦。

  但是對于克利蘭夫參議員這樣的人來說,他們看見的是一條有別于報紙與雜志的,正在從非主流走向主流的新媒體渠道。

  電視出來已經有三四年時間了,因為普及程度原因,在這之前它一直都是中產階級的新鮮玩具,更多的還是用來播放錄像帶什么的。

  但隨著各地的電視網絡開始建造并且投入使用,電視臺也相繼出現,最重要的是電視的價格已經降低到普通人咬咬牙能接受的地步,電視正在取代傳統紙媒。

  一些重量級的紙媒也在談論這件事,電視的普及讓他們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這迫使一些新聞集團,也開始尋求在電視方面的投入。

  這意味著新的賽道,以及需要更多的費用!

  報紙的成本很低,一張紙,一些油墨,就是它的成本,但是電視的成本很高。

  電視網絡的建設和使用,電視節目的制作,各種機械的損耗,人員的費用,這都需要錢。

  而且,買電視臺的時間,也需要錢。

  整個社會都在以一種人們很難想象的速度進入一個更全面的商業化的社會,政黨的發展對資金的依賴只會比以前更重,而不是更輕。

  人們總說經濟是政治的延伸,實際上經濟是政治的基礎,沒有經濟,就沒有政治!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金屋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