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建立一個鎮子對我們來說是好事。”,人群最中間的藍斯給出了自己的觀點。
從鎮長到治安官都是勞倫斯家族的人,就等于他們是這里的土皇帝,而且越來越多周圍的農戶需要向這里匯聚,靠攏,勞倫斯家族對這里的統治力只會越來越強。
威廉也點著頭說道,“我也是這個想法,只是老人們覺得還需要考慮一下,他們從來都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而且也不知道應該誰來擔任鎮長和治安官。”
藍斯環顧了一圈,“我覺得誰都可以,包括他們自己,只要是家族里的人就行。”
“等遲一點我會和他談談。”
男人們都圍繞著藍斯,這讓遠處的女人們也發現了這一點,艾斯在帕特里夏的看護下朝著這邊跑了過來。
對于藍斯他有一些陌生的感覺,但血緣上天生的親近感覺讓他又想要靠近藍斯。
他現在個頭并不算高,畢竟只是幾歲的小孩,還不到那些大人的大腿高,但是所有的大人在他歪歪扭扭跑過來的那一刻,都主動的,就像是被分開的水面那樣自然而然的分散到了兩邊,流出了一個直通藍斯的空地出來。
或許年幼的他還不知道,他現在所擁有的,已經超越了這個世界上百分之九十八的人了。
至于能不能超越剩下的百分之一和百分之二,還要看藍斯在未來是否還有上升的機會。
不過大多數人,包括威廉,都認為還是有這樣的機會的,藍斯還年輕,對于現在聯邦統治階層來說,他就是一個年輕人,他至少還有三十年到四十年的“權力黃金期”。
在這個階段里,他個人的權柄,藍斯家族的,勞倫斯家族的,以及利卡萊州利益集團的,都會不斷的上升,并且達到巔峰!
也許不是每個人心中都知道這一點,但他們能感受到。
威廉站在藍斯的身邊,看著這個未來“家族的皇帝”跑過來,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這是他的孫子,外孫,那也是孫子,他不僅會成為勞倫斯家族的皇帝,也會成為藍斯家族的皇帝,是這個無形的帝國的合法繼承人!
藍斯蹲了下來,讓這個小個子撲進自己的懷中,嘴里喊著“papa”,他把他抱起來,高高的舉起,在他的歡笑聲中最終把他抱在懷中。
帕特里夏也從外面走了過來,它挽著藍斯的胳膊,“得給我們夫妻一些時間。”
其他男士們都露出了理解的表情,藍斯一直在外面忙碌,他們除了通電話外,今年大半年過來了都沒有怎么見過面。
“我們遲些時候再聊,特里州長明天會過來,只在這里留一天時間。”
藍斯微微頷首,特里作為目前里拉萊州的州長,他肯定要來見藍斯,不僅僅是因為藍斯支持他當了州長并且掌握著下一任州長選舉最終的決定權。
更重要的是,國會席位要有變動,利卡萊州作為聯邦十九個合法州之一,也有兩個國會參議員名額。
之前的兩名參議員和藍斯不熟悉,沒有什么交流,是前任州長在任時期的政治利益產物。
藍斯也不太想和他們搭上關系,他們屬于別人的“線”,而且這次席位變動之后這兩個人肯定不會繼續進入國會,藍斯就更沒有和他們私底下見面的需求。
有什么,讓他們去和克利夫蘭參議員說,然后再讓克利夫蘭參議員他。
回到了屬于藍斯和帕特里夏的獨棟小房子里,藍斯已經把艾斯交給了兩個農婦,他們會帶著小艾斯在附近玩。
藍斯已經聽說農場這邊給他安排了一個小馬駒,兩個小家伙相處得還不錯,他很喜歡那匹小馬駒,這可能是最悲傷的一件事——
人作為動物中相對來說的“長壽種”,過早的擁有自己的寵物實際上是一件注定會令人悲傷的事情。
不管是貓貓狗狗還是小馬駒,或者其他什么東西,大多數都是活不過有錢的人類的。
人類的平均壽命不會在這些人身上起作用,就像是上個世紀,上上個世紀,聯邦人均壽命只有四十多歲的時候,依舊有人活到了九十多歲。
在醫學科技不斷發展的今天,有錢人只要不在乎是否痛苦的活著,他們其實就很難死。
不是說死不了,是很難死。
小孩子不在,那么自然就是成年人用成年人的方式交流,伴隨著璀璨生命精華的綻放,一切都停歇了下來。
藍斯點了一支煙,靠坐在床上,他的手撫摸著帕特里夏依舊充滿彈性的皮膚。
這些皮膚很嬌嫩,他聽說帕特里夏每隔一天就要用牛奶洗一次澡,而且她不需要工作,不需要曬太陽,并且在藍斯的提議下已經很少吃甜食,以及食用過多的碳水。
這些都能讓她比別人更慢的衰老,即便帕特里夏也二十七八歲了,但看起來依舊和幾年前沒有什么區別。
“你有沒有什么想說的?”,帕特里夏問道。
藍斯看著她,“我想說的?”
“我只是很好奇你是怎么想的,關于芭芭拉這件事。”
帕特里夏換了一個更舒服一些的姿勢躺著,“因為我實在是應付不來那些社交場面,那些環境讓我有些不自在。”
她趴在藍斯身上望著他的眼睛,“我不知道該怎么做才是對的,我會感覺到緊張,呼吸困難,我不喜歡那樣的環境。”
“比起糟糕的社交,我其實更喜歡這里,鄉下。”
“沒有任何的壓力,牛,羊,馬,大白鵝,所有的動物都是我的朋友,還有這里的農夫和農婦都很溫和,我一點也不緊張。”
“但我知道,不可能你總是一個人,總要有人來扮演那個角色,比起你找一個我不認識的家伙,我其實更希望是表姐。”
“至少我們從小就是很要好的姐妹,雖然有時候也會因為一些東西爭來爭去的,但本質上我們是非常要好的姐妹。”
“與其找一個我不認識的人,還有可能對我產生威脅,倒不如讓芭芭拉來,她也很喜歡你,而且我們還很熟,就是這樣。”
藍斯需要出入的那些高級場合中總會有需要女伴的時候,別人都帶著女伴出席,你不帶著女伴,就會顯得你有些特別。
在對下層的社交中,比如說那些不如藍斯的人的社交場合中,藍斯可以不尊重這個條件。
但是在比藍斯地位更高的社交環境里,遵守規則是最基本的義務,你連參加活動最基本的規則都遵守不了,人們又怎么能夠相信你能遵守更高級的游戲規則?
越是高級的地方,那些貴婦們的微笑越是讓帕特里夏感覺到有一種不真實的虛偽感,她很不舒服,那些人的說話方式,她們的表情,動作,都會讓她感覺到難受。
所以她更希望是能夠在一個自己適應的環境中,那么藍斯的女伴人選,就成了一個問題。
好在這件事也圓滿的解決了,實際上家族中的人都知道這件事,也非常的贊成。
比起以后藍斯多了一個他們不知道的“私生子”什么的,這種肉爛在鍋里面的做法反而更得到他們的贊同。
甚至于這個想法,還是威廉和艾米麗先提出來的。
藍斯挑了挑眉,“其實你可以先和我說。”
帕特里夏不想繼續談這個問題,她有些好奇,“芭芭拉的身材好嗎?”
藍斯輕輕一捻,又疼又癢的感覺讓帕特里夏忍不住嬌笑著扭動身體,很快兩人又開始打鬧起來。
晚上,三位老人家為慶祝藍斯的到來還舉辦了一場小規模的家族成員的篝火晚會,那些農婦們幫忙在火堆邊上進行燒烤,然后把烤熟的肉送到餐桌上。
人們都在盡情的歡笑,大聲的說話,全都是快樂的氣氛!
“今年的收成不錯,而且我們弄出來一匹非常棒的馬!”,舒伯特老人捋著自己的胡須滿面通紅。
紅是因為高興,又喝了一些酒,有點上臉,他身邊的兩個老家伙也都是如此,對于現在的他們來說,他們的人生已經沒有什么太遠的追求了,都開始追求起自己想要的那種生活。
農作物,以及養馬。
對于這些老“牛仔”來說,馬是陪伴了他們一輩子的東西,甚至已經可以說是一種信仰了。
培養出一批好馬,然后在賽場上拿到最好的名次,或許這就是他們現在最渴望的事情。
之前他們也培養了不少賽馬,但最終取得的成績不能說很差,只能說離最好還有一點距離。
不斷的改良品種,讓他們對這次培養出的賽馬非常的有信心,認為可以沖擊一下州比賽冠軍,然后送到更高的舞臺去參加比賽。
除了這件事外,他們還表示農場里種出了一個五百多磅的超級大南瓜。
這種對整個農場來說都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聯邦人是很迷信的,這會讓他們認為上帝眷顧著勞倫斯農場,從而對這里的一切更認真,也更忠誠。
農場的晚上就是這樣的自由自在,連風都變得輕盈起來。
火堆在風的鼓噪下獵獵作響,似乎也在訴說著它對農場的情感。
紅艷艷的火光照亮了每個人的臉龐,臉上的笑容也如同火焰那樣綻放!
人們吃著牛羊肉,喝著美酒,在這一刻,似乎所有的煩惱都被拋之腦后!
藍斯晚上喝得稍微有點多,每個人都希望能和他碰杯,這就讓他不得不多喝了一些,回去之后沒有多久就睡著了。
眼睛一閉,就是第二天上午,帕特里夏推了推他,“州長帶著人過來了。”
藍斯睜開眼睛,強烈的光線從被撩開的窗簾外照射了進來,他慢慢的起身坐起來,看了一眼時鐘,已經九點多了。
他去了一下洗漱間里,打開了淋浴,沖刷了一晚上身上殘留的倦意,才精神抖擻的從里面出來。
沒多久,他就在農莊里見到了特里州長,還有他的家人,以及一些關系比較好的人。
看到藍斯的時候正在和威廉聊天的特里州長主動站了起來,他走過來和藍斯擁抱了一下,隨后為藍斯介紹了一下他的家人。
他的妻子,他的兩個孩子,還有他的妹妹和弟弟,以及一些隨行人員。
“圣農節的時候州政府那邊有活動和工作,所以我得回去,但是我的家人們會留在農場過完整個圣農節。”
“這對他們來說是一直期待的事情,他們從來都沒有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這里的一切。”
大地主階級在這個時代還是“強大”的代表,很多人都對大農場的生活非常感興趣,特別是城市中長大的孩子們。
對此藍斯并沒有什么不滿的地方,州政府的工作的確比較繁忙,聯邦政府那邊想要借這個機會大辦特辦一下,好高歌頌德社會黨對這個國家的貢獻,也在情理之中。
他們馬上就要下臺了,不再是執政黨,理所當然的要告訴人們聯邦的好生活不是自由黨帶來的,而是他們帶來的。
聯邦也存在強烈的政治意識形態對立和斗爭,這里不是什么天堂,也不是樂園,這里有時候可以說更加的殘酷。
因為殘酷的東西會被他們遮掩起來,就像是那些好看的食人花。
如果你被它漂亮的外表所欺騙,靠近了它,就會被它一口吞掉。
這不像帝國,或者其他國家,殘酷的東西會表現在表面上,讓你只是遠遠的看見就知道有危險從而避開。
在這里,越是好看漂亮的,也越有可能是陷阱,是能要人命的東西。
隨后幾人分別坐下來,特里州長的妻子和兩個孩子還對藍斯比較充滿好奇,畢竟在如今的利卡萊州,這位用了十多年時間,從一名被拐賣到黑礦里逃出來的普通人,一躍成為人上人上人,他的經歷可以說是一個傳奇故事!
有很多知名作者和出版社都聯系過藍斯,想要以他為原型寫一本傳記類的,或者直接安排金牌作者為他寫傳記,但都被藍斯拒絕了。
即便這樣,人們對他還是充滿了探究的渴望,他們想知道,這樣一個沒有基礎的人到底是如何在這個殘酷的社會中成功的。
以及他的成功,是否可以復制。
面對這些好奇的目光藍斯已經習慣了,他轉頭看向特里州長,然后歪了歪頭。
特里州長立刻和家人們告罪一聲之后,跟著藍斯走到了更遠一點的地方。
大家都知道他們有話要說,自然不會去打擾他們,農場這邊的人則立刻開始接待特里州長的隨行人員,帶著他們去體驗農場充滿樂趣的事物。
“這次大選結束之后要推選新的參議員人員,州政府和議院那邊是怎么考慮的?”
藍斯一上來就問得很直接,這個人選不管是誰,肯定都要在自己的控制之中。
特里州長點了一支煙,“這件事我也正想著怎么和你說,社會黨委員會那邊已經有人聯系我了,想要和我坐下來談一談這件事。”
“州議院方面肯定是支持州政府的意見,現在他們還沒有鬧‘獨立’的苗頭,而且你知道,里面很多人都是我們的人!”
“我們的人”是指整個利益集團,加入了這個利益集團,才能享受到這里所擁有最美好的一切,壟斷,無視法律,瘋狂的獲得更多的社會利益。
至于這些行為是不是違法犯罪行為,這一點很難說,在他們沒有被推上審判席之前,這一切都是合法的。
因為聯邦政府本身也做了不少這樣的事情,他們聯合國內的那些資本家鯨吞一些外來資本,然后抹黑,潑臟水,從各個方面直接抹殺這些外來資本。
這種事情發生了也不止一起,并且以前,現在,以及未來都會不斷的發生,所以沒有誰能指責誰這么一說。
只要這些人在藍斯這條船上,他們就必須遵守藍斯這邊的意見。
藍斯思考了一會,“你們先拿出兩個人選來,然后再去聽聽社會黨委員會那邊的想法,我有空的話會和克利夫蘭參議員聊聊,看看這個人選怎么安排。”
特里州長嘴唇動了動,但沒有說出來,直到藍斯讓他“有什么話就說”。
“我們其實完全可以自己在國會內形成一股勢力。”
他的意思是沒有必要繼續依靠著克利夫蘭參議員那邊,他們自己也能扶持出參議員,那為什么還要以別人為核心?
藍斯吸了一口煙,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這是一個選擇,但不是現在的選擇。”
“我們的根基還是太淺了,不管是在自由黨內還是在社會黨內扎根還不夠深。”
“就算我們全力扶持我們本州的參議員,他們又能做到什么程度?”
“克利夫蘭參議員那邊現在已經成了社會黨的標志性人物,他在國會的影響力哪怕是大選后一樣會很大。”
“所以先安排我們的人跟著他,在他的羽翼下成長,等什么時候我們自己足夠強大了,再考慮自立的事情。”
有些話藍斯還沒有說,克利夫蘭參議員那邊已經開始考慮下一任大選和操作總統的事情了,這已經不是“小作坊”能做的事情了。
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大家都鬧得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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