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分鐘后,羅蘭局長在獲得了允許之后,從門外走進來。
他顯得很小心,很謹慎,他知道自己搞砸了很多事情,所以在波特先生的面前非常的小心。
現在唯一一個能夠確保他的理想還能實現的,就是這位波特先生了。
他顯得有些拘束,因為他做的那些糟糕的事情,否則他就是另外一個樣子。
“坐下來,這里不是什么充滿危機的地方。”,波特先生隨手指了另外一側的沙發。
羅蘭局長微笑著略微彎著腰的坐在了沙發上,但不是那種很自然,很舒適的坐姿,靠在沙發背上,他盡量的往前傾一些身體,讓他看起來有點小心的樣子。
“把你找過來是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幫助,具體的事情……”,他看了一眼中波特先生,“你們自己交流一下,我晚上還有其他活動,需要休息一下。”
他說著打了一個哈欠,然后抬手阻止了羅蘭局長站起來,回到了更里面的休息室中。
中波特先生看著羅蘭局長,說出了他的要求。
“我需要你幫我找一個人,這是他的一些資料,你先看一下。”,中波特先生把記者的個人信息交了過去。
羅蘭局長拿到這份信息認真的看了起來,看著看著他的眉頭就微微擰起來,因為這是一名記者。
他不喜歡和記者打交道,這些人身上散發著一種令人作嘔的味道,他們總是不顧事實的去胡亂的寫一些內容,引導民眾們往錯誤的方向思考。
而且記者的文章在很多時候對他們這些聯邦政府雇員有很大的殺傷力,讓他們會變得非常被動。
如果可以的話,他是不愿意和這些人打交道的,包括去抓一名記者。
鬼知道這名記者以后會不會寫一些文章來抹黑他。
像這樣的記者往往都是有自己的朋友和關系不錯的同事的,他們也會成為假新聞的幫兇。
“我能問一下,他做了什么嗎?”,羅蘭局長在看完了這些東西之后,還是謹慎的提出了一個問題。
中波特先生笑著看著他,“他偷了我的東西。”
這是一個純粹的,毫不掩飾他敷衍態度的一個謊言,不過此時的羅蘭局長并沒有識破這個謊言的能力,他只有接受。
“我知道了,我立刻就安排人去尋找他,但是……我不能保證可以在第一時間找到他,畢竟我甚至都不知道他還在不在新金市中。”
中波特先生也沒有逼迫他一定要做出承諾,在某個時間期限內找到這個家伙,只是讓他盡力去找。
“盡可能的不要造成太大影響的找到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對我來說,這顯然不是什么光榮的事情,我也不希望它能成為一個笑話,或者一個人們用來聊天時的故事。”
羅蘭局長點了點頭,“我知道怎么做。”
中波特先生將自己的名片給了他,“找到他之后給我打這個電話,我會把他帶走,你可以放心,無論如何,這件事都不會影響到你和你的工作。”
這句話看上去是一個很簡單的承諾,卻也讓羅蘭局長從這里面似乎聽出了什么東西,他又看了一眼中波特先生,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他不愿意去深究這里面到底有什么東西,他是不是在暗示什么,對于現在的羅蘭局長來說,保住自己的位置,保住自己的價值,才是最重要的。
能被波特家族繼續使喚,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他現在價值最好的體現和表現,如果他連被使喚的資格都沒有了,那么才是最糟糕的事情。
從波特先生的辦公室出來之后他臉色有些沉悶的坐上了車,他不知道自己卷入了怎樣的事情中,但是他知道,自己最好能夠盡快搞定這件事,并且祈禱它不會有任何的后續事情。
回到了聯邦調查局之后他把自己的心腹都找了過來,目前來說他還是聯邦調查局的“中興之主”,所以每個人都還是非常尊敬他,也愿意聽從他的安排。
看著這些高級探員主管,他拿出了記者的身份信息,放在了他們的面前,“安排你們的人,找到這個家伙,從調查他的生活信息開始,調查一下他最近的支票使用情況,以及過往的。”
“他很大可能還是隱藏在新金市內,調查一下他的社會人際關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另外最好調查一下他所有的不動產,或許能找到一些其他的東西。”
艾克主管也在這次被征召的范圍之內,上一次的事情他雖然搞砸了,但很顯然那不能怪他,而且他自己也受了很重的傷。
至少到目前為止羅蘭局長還沒有懷疑這個手下,他看過了報告,醫生從他身上取下來十幾個大大小小的彈片,如果不是他運氣比較好,他可能已經死在了手雷的爆炸中。
他不相信一個背叛了自己的人能承受這樣的風險去制造這種證據,所以他還是相信艾克主管的。
但要說完全的,徹底的相信,其實也不太盡然。
一些非常關鍵重要的任務,他總是以各種艾克主管需要休息的理由避開他,不過這件事大家都沒有說,沒有把這種可能存在的懷疑敞開。
這個事情不算是什么機密事情,所以他就讓艾克主管也參與了進來。
此時另外一名主管問道,“這個人他怎么了?”
羅蘭局長瞥了那名提問的主管一眼,“他拿了他不該拿的東西,做了他不該做的事情。”
“這件事關系到后面我們聯邦調查局是否能夠獲得更多的權柄,所以你們要把它辦下來,還要辦得漂亮。”
“我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抓到人之后立刻控制起來的同時,不要翻看他身邊的任何東西,也不要對他進行審訊,塞上口球,套上頭套,然后單獨關押,直到有人來把他領走,明白了嗎?”
這種可能涉嫌到即將成為“總統家族”意義內骯臟內幕的事情,他現在是一點都不想沾染,他還沒有實現自己的計劃,還不具備向邪惡發起挑戰的能力,所以他需要的是隱忍,甚至是和邪惡融為一體。
在他內心深處,他是考慮過的,當他擁有了力量之后,他會重新調查這個案件。
至于是不是真的,他自己都沒有想過,他只是用了這樣的措辭借口,來敷衍了自己。
所有高級探員主管都拿著屬于他們的那一份材料離開了,羅蘭局長特意叮囑了他們一句,就是一定要“低調”。
艾克主管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后,第一時間就給藍斯打了電話。
現在他和藍斯是絕對一條線上的人,而且他有致命的證據掌握在藍斯的手中,所以他能發揮出更強的主觀能動性。
他不知道這個記者和藍斯是否有什么聯系,但他知道,這種能讓羅蘭局長很緊張并且特意做了各種吩咐的案子,應該和藍斯通個氣。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藍斯這幾天也沒有什么事情,就等著即將到來的圣農節,然后回農場去過節。
今年的圣農節會空前的熱鬧,州政府這邊還在各地組織了一些盛大的節日活動,本地的農業委員會還準備搞一個“大南瓜比賽”,從本地的農場中尋找到整個州最大的南瓜王。
南瓜王的擁有者將會獲得一千塊的獎金,這對很多農場主來說也算是一筆不小的數字了,都在積極的參加。
包括了勞倫斯農場,他們最近也在檢查挑選自己農場里的那些大南瓜,并且在考慮是否能夠獲獎。
所以他有很多的時間在這個時候,接到艾克主管的電話后他聽對方把事情說了一遍,只是笑著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雖然在金港城,但是在新金市發生的一切都在他的預料和控制之中。
他放下電話之后考慮了一會,給福特主管打了一個電話。
剛從羅蘭局長那邊回來的福特主管接起電話之后,聽到是藍斯的聲音還愣了一下,他剛準備說點什么,就聽到電話另外一邊傳來了藍斯的聲音。
“羅蘭讓你們去找那個記者的事情,你沒有和我說,這讓我產生了一些懷疑,福特。”
“你會不會有更多的事情沒有和我說?”
福特明顯的有了一些緊張,同時也產生了疑惑,這件事就發生在不到十分鐘之前,藍斯就已經知道了消息,而且這件事肯定現在只有主管才知道。
難道在主管中,沒還有藍斯的人?
他立刻解釋了起來,“我以為這件事和你沒有什么關系,一名本地的記者能有什么關系?”
“你都不知道和我有沒有什么關系,憑什么就斷定和我沒有關系?”
“聽著,福特,我們不僅是朋友,還是合作的關系,你要我信任你,那么首先你就要能夠取信我。”
“我不是懷疑或者問責,打這通電話,我只是想要告訴你,當你發現羅蘭那邊有任何關于我,以及你不確定的什么事情時,可以給我電話,我會等你的電話!”
他頓了頓,隨后又問道,“上次讓你招募一些人手的事情,你招募了嗎?”
想要在聯邦調查局中安插更多的人,來避免福特主管被暴露,所以當有些事情讓羅蘭局長產生了懷疑的時候,就通過自保一些小角色的方式把他的注意力引開,這也算是一種防御手段。
福特主管聽藍斯沒有太嚴厲的苛責,就放下心來,“我已經找了幾個人手,正在和他們進一步談這件事。”
“很好,搞定之后我會見他們一面,讓他感受到我們的誠意,總之先這樣,有什么新的發現記得給我電話。”
他放下電話后搖了搖頭,給負責這件事的人去了電話,讓他們盯好了那個記者,以確保能夠拍攝到更多有用的相片甚至是錄像,最好能把聯邦調查局這邊也一同坑進去。
想想看,事關總統家族的丑聞,連帶著聯邦調查局局長和聯邦調查局都參與其中,一旦輿論爆炸,羅蘭這條總統府的走狗連最后一點機會都不會有!
甚至于聯邦調查局都有可能在沒有真正崛起之前,就被他們親自按死在板凳上。
當天晚上的時候,藍斯在看《金港晚間新聞》的時候,主持人提到了國會通過了延后大選日期的提案,并且從現在就開始實施。
大選的投票日為十一月第二周的周一,可能是十一月二號,但也有可能是十一月八號,當然這是從其他時間上來說。
今年是十一月五日,是第二周的周一。
投票周期有兩周是iJan,到十一月十九日完全結束,在三天后,所有投票箱都會送到新金市,然后開始計票。
在十一月二十五日時,結果會出爐,宣布最終獲得勝出的總統人選,并在來年的一個月一日之后,從前一任政府手中接過政權。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安排,就是避開圣農節這個重要的節日,讓聯邦的選民能先好好的把圣農節度過,然后再全身心的投入到選舉當中。
這條新聞對藍斯來說其實并沒有什么太值得注意的地方,畢竟總統也好,大選也好,和他沒有什么關系,他子阿姨的是這個提案的通過,很大概率就和克利夫蘭參議員知道了那些事情有關。
或許這就是為什么,羅蘭局長這么急匆匆的要找到那名記者的原因——
他們錯誤的認為克利夫蘭參議員手中的消息來源,來自于那名記者,而不是其他什么人。
隨后兩三天的時間里,聯邦黑幫議會也順利結束,今年的議會內容有些不盡如人意,首先有一個州的黑幫集體退出,并且在地下世界傳出了類似“藍斯家族和其他黑幫不是一路人”的說法。
他們似乎想要讓整個聯邦的黑幫排斥,對抗藍斯家族。
恰恰這就是藍斯想要的結果,他也不想和這些沒有什么技術含量的黑幫攪和在一起。
其次就是關于洗白的一些問題,四大家族已經獲得了藍斯提供的一些經驗,他們回去之后也會嘗試著把自己洗白,至少不那么容易被聯邦政府抓住把柄。
而藍斯,則帶著一些人一同回到了勞倫斯農場中。
離圣農節其實還有一段時間,但是這里過節的氣氛已經完全烘托其離開了,到處都是面帶笑容的農夫和農婦。
因為藍斯自己花錢修建了從勞倫斯農場連接主力鐵路網絡的火車道,所以勞倫斯農場成為了周圍運輸最方便的地方。
這些產生的聚集效應是非常可怕的,更遠一些的農場都會主動的把農作物送到勞倫斯農場來打包運走,甚至干脆直接出售給勞倫斯農場。
他們比百利得(農作物銷售渠道壟斷集團)那些企業給的價格要良心得多,而且運輸上的費用也很低,只需要一些馬車和路邊的草料,就能把一車車堆滿的農作物運過去,而不需要支付額外的費用。
在來的路上藍斯就看到了那些運輸的馬車,幾匹馬拉著一個很長很寬的車,農作物被整齊的堆放在上面,形成了一座座小山一樣。
從遠處看,就像是一座座小山在道路上緩慢的移動,有一種非常契合此時此刻豐收的喜悅之情!
等藍斯抵達了勞倫斯農場之后,就看到了威廉正在和家族中的其他人在空地上聊天,這里變得比以前更加的熱鬧。
看到藍斯從車上下來,幾乎所有的勞倫斯家族男士都放下了手中正在做的事情,主動走了過去迎接藍斯。
威廉走在最前面,他和藍斯擁抱了一下,“你看起來好像沒有什么變化!”
他有些感慨,藍斯看上去還和前幾年看到的時候差不多。
藍斯倒是笑著松開了他,“其實變化很大,如果和年輕的時候對比。”
“年輕的時候?”
“康忙,藍斯,你還年輕呢!”
藍斯喜歡這句話,他笑著拍了拍威廉的胳膊,“我已經三十了,威廉,我已經不年輕了,但我感覺我的狀態還不錯!”
隨后他又和其他人一起打招呼,每個人都走過來和他握手,然后問候。
接著他們離開了這,來到了農莊外的工地上,剛才他們就站在這聊天。
“我剛才聽你們說什么鎮子和鎮長的事情?”,藍斯問。
威廉立刻就解釋起來,“因為這里有火車站的原因,很多人都聚集了過來,現在圍繞著農莊有了更多人在這里生活,州政府那邊詢問我們是否打算在這里建立一個鎮子。”
“如果我們打算建鎮,那么我們可以自己選出鎮長來,我們剛才就在討論這件事。”
在聯邦只要有一個固定的定居點,并且有一定數量的居民,他們就能建立最基本的聯邦行政單位。
看上去好像這樣做沒有什么太大的意義,但實際上并不是,因為鎮子也是有“編制”的,特別是在這樣的地方,等于給勞倫斯家族增加了更大的權柄。
比如說,治安官。
說得更直白一點,在這種遠離城市的偏遠鎮子上,治安官等于是警察加上檢察官加上法官的多重執法者,他們可以直接審判一個人是否有罪,以及如何處刑的問題。
等于給了勞倫斯家族小范圍內合法的生殺大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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