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國防部一共批下來二十張牌照,你這只是其中一張,編號是‘1’,人數是五千。”
“如果后續你的經營成果表現得不錯,能夠讓我們這邊和國會那邊滿意,那么國防部會增加你允許的員工數量。”
“順便說一句,如果你短時間里需要更多的人,可以雇傭一些……你知道,不是退伍軍人的員工,他們并不占用這些名額。”
聯邦退伍軍人有一個專門的辦公室管理他們,給每個人都建立了一份檔案,然后下發到各個州辦公室,各個城市辦公室,甚至是地區,村鎮之類的。
說是一個辦公室,但它也是一個非常嚴密的組織架構,有消息稱這個辦公室有可能會獨立出來成為一個獨立的部門。
至于什么時候能實現,還說不清楚,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確實有這樣的可能。
當時征召數百萬士兵的時候有多積極,現在他們就有多頭疼,因為麻煩不只是退伍軍人的受創應激或者戰場什么綜合征之類的,還有一些生活上的問題。
總之國防部現在確實想要嘗試一下,看看有沒有其他什么辦法,既不會讓他們為難,又能解決掉這些退伍軍人中的麻煩。
藍斯沒有問另外十九張牌照都給了誰,如果那些人和他們的企業是能見光的,自然以后會清楚。
如果是不能見光的,那么現在知道不僅不會帶來什么好處,反而會惹上一些麻煩。
他不怕麻煩,但也不喜歡惹麻煩。
就像人不可能會怕自己的排泄物,但從來都沒有多少人愿意用手把它捧起來一樣。
你可以不怕,但你會討厭,不喜歡。
“等過幾天文件下來之后,你就可以組建上次你和我說的新公司,然后招募人手了。”
“我這邊有個建議,到時候我來給你安排一些軍官,保證他們能讓這些人服服帖帖的。”
藍斯答應了下來,這不是什么壞事。
布魯尼少將顯然還有其他事情,他和藍斯打完這通電話之后就結束了這場溝通。
藍斯把電話放下去之后看了一會,才開始考慮接下來的一些安排事情。
克利夫蘭參議員那邊給他的好處只需要在新總統上臺之后把人送過去,其實就差不多了。
聯邦人的工作效率也就是這樣,你要說很快,那么會有很多人讓你感覺到他們慢得不可思議。
但你要說有多慢,其實在某些時候也不那么一定。
與此同時,在新金市那邊正發生一件有些糟糕的事情。
波特先生快速的走回到了辦公室中,他一進門就看到了自己的兒子站在那,中波特先生——都是波特先生,他是爺爺,父親,孫子里中間的那個,所以就以“中波特先生”稱呼他。
他見到老波特先生進來的那一刻,就立刻站了起來。
隨后波特先生讓所有人都離開了房間,并且親自走到了門邊把門關上,鎖起來。
他撕扯了一下領帶,一邊把這個需要配合外套穿的領帶解下來,一邊坐在沙發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中波特先生的表情稍稍有些嚴肅,“他們已經查到了小波特身上。”
說起自己兒子的時候,中波特先生就像是在說一個和自己關系很一般的普通人。
主要是他看不上自己這個兒子,如果他能看得上,恐怕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波特先生有些不理解的看著他,“我不是讓你把這件事處理干凈了嗎?”
中波特先生的表情還是那么的糟糕,并且他也放棄了對自己的表情管理。
“我的確已經著手去處理了,但是這對夫妻,他們聯系了一名記者。”
“而這個記者稍微有一些能力和人脈關系,他弄到了那天晚上排隊的參與者名單,并且開始接觸這些排隊的參與者。”
“我很擔心,他很大概率會從這些人的口中得到一些他想知道的東西。”
波特先生的目光看似很平靜,但是平靜之中藏著一股森然的冷酷無情,“你是說,我他媽馬上就要開始的選舉,有可能會被破壞?”
實際上這已經和選舉沒有任何的關系了,哪怕他勝選了,成為了聯邦的總統,只要這種丑聞被曝光,國會方面有可能會因此立刻彈劾他。
就算他逃過一劫,如果他還想要再干一個四年,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這是他政治生涯上一輩子都抹不去的污點。
在聯邦,如果一個人的家人犯了罪,人們在譴責罪犯的同時,還會普遍的認為是這個家庭的男主人管理不好這個家庭。
一個連三四口人的家庭都管理不好的人,讓他去管理整個聯邦,這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所以這件事確實很麻煩,如果在競選之前爆炸,他的勝選概率就會下降,而且有可能會出現雪崩式的下降。
社會黨那邊看上去好像已經不努力了,不繼續和他競爭總統這個位置,但這不代表他們看到了機會也會無動于衷。
他們會順著機會的鉆出來的縫隙,朝著他的要害捅一刀。
所以這件事,很棘手。
他看著自己的兒子,“你就是這么去辦這件事的?”
中波特先生沒有狡辯什么,他的確沒有做好,錯誤的估計了這對夫妻對追逐真相的渴望,也低估了那名記者在這件事上的挖掘力量。
波特先生瞪了自己兒子一眼之后把解下來的領帶隨手丟在沙發上,“現在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事情,威脅到我的競選,明白了嗎?”
“它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如果不是現在不能處理那個混蛋,我一定把他處理掉!”
他說的“那個混蛋”顯然就是指他的孫子,小波特先生。
而所謂的“處理”,大概也就是把他送到審判席上去,讓法律給予他公正的審判——
看在他是總統的面子上,法律很大也會給小波特先生一個面子。
但現在不行,他還不是總統,他還有最后一道關卡沒有解決。
在他思考了大約二三十秒之后,才慢慢的張開嘴,“那就讓他們消失吧。”
“做的仔細一點,這次別又搞砸了!”
中波特先生點了點頭,隨后就起身告辭準備離開,只要他的父親,也就是波特先生成為了聯邦總統,那么在特赦令之下,就沒有什么罪行和罪犯是不能被人們饒恕的。
所以他一點也不擔心自己做這些事情有沒有暴露的可能,就算真的暴露了,被抓起來,只要他的父親簽署一張特赦,他就完全的恢復自由。
“我保證,在競選之前,他們威脅不到你的地位和聲望,還有影響力。”
波特先生有點疲憊,他抬起手揮了揮,示意他的兒子先離開,中波特先生也在隨后離開了他父親的辦公室。
從辦公室出來之后,中波特先生就聯系上了自己認識的,十分可靠的人,也算是波特家族的遠房親戚。
在聯邦,這些有權有勢的人都面臨著幾乎一個相同的問題,那就是當他們的親戚知道他們突然變得這么有權有勢的時候,都希望從這些人身上狠狠的吸血。
有些人對家族的成長還是有用的,畢竟不可能真的一個家族成員都沒有。
但有些,是負面的。
他找來的這個家伙對家族的發展能起到正面的意義和價值。
對方也愿意為即將成為總統的波特祖孫三人工作,所以這個家伙很快就帶上了一些被擦掉了槍號,并且重新拉過膛線的手槍。
這些都是黑幫處理開過槍,并且子彈擊中過別人的手槍時的做法,這樣能夠讓這些武器在執法部門的眼里迷霧重重。
兇器的不確定性,也是法庭上重要的防御手段。
兩人坐上了車之后,中波特先生一邊開車,一邊說道,“這次我們要做的事情,是讓三個人永遠的閉上嘴巴。”
“首先,我們從這對夫妻開始……”
中波特先生一邊開車,一邊朝著四處張望,還不時的透過后視鏡看向后面的那些車。
因為光線和角度的緣故,他完全看不清那些車中的景象,是不是有人在休息,以及有多少人什么的,只能看見一個個能反射出街景的車窗。
他覺得有人在跟蹤自己,總有一些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都有這樣的感覺。
可當他需要去發現,到底是什么人在盯著他的時候,這種感覺又很微妙的消失了,這種感覺老實說讓人覺得很不舒服,會神經過敏,就好像自己正處于危險中一樣。
但是因為看不到這些車駕駛室里的情況,他也不太好判斷,到底是哪一輛車給他這樣的糟糕的感覺。
他的親戚很快就打斷了他透過后視鏡不斷查看后面車輛的動作,對方問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要做到什么程度。
與此同時,失去了女兒的父母正在返回家的路上,這段時間他們和記者一起調查了很多的線索與內容,最終成功的讓他們找到了和自己女兒死亡有直接關系的人員名單。
現在,他們就拿著這份名單,正在朝著家里趕,他們已經和記者那邊有過溝通,現在雙方掌握的線索和名單集結在一起,就成為了最終的名單。
看著名單上的這些名字,夫妻兩個人心都在滴血,似乎每一個人都和他們女兒的死有直接的關系。
等他們回到家中之后,一邊和記者那邊通電話,一邊互相了解一些新加入名單中的名字。
當他們談到一個叫做金·波特的家伙時,記者的語氣顯然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帶著一種亢奮的情緒,這讓夫妻兩人立刻就意識到,這個人可能是一個大人物。
“金·波特,波特先生知道嗎?”
“就是正在參加競選的那個!”
失去孩子的丈夫臉上露出了一些驚容,他難以置信的再次看了一眼名單,如果小波特先生也出現在這場活動中,那對正在參加競選的波特先生來說,是一個有點糟糕,但談不上丑聞的新聞。
但……這不是什么好兆頭。
記者在電話的另外一頭繼續說道,“我找人了解了一些事情的經過,有一個不太好的消息應該讓你們知道,你們女兒的死,很有可能就是和小波特有關系。”
“我有辦法讓他們開口說了真話,但是這些人和他們的話沒辦法用在法庭上。”
“我只是先讓你們知道一下這件事的進展,剩下的我會繼續想辦法!”
“我和你們說這些話,只是想要讓你們明白一件事,要給你們女兒找回公道的難度很大,有很大的阻力,但是我們不能放棄,那畢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所以……我的想法是,我們繼續嘗試著尋找真相,也許會有人能夠幫助我們。”
“無論她做了什么,這都不是他們殺死她的理由!”
夫妻兩人本來都有些絕望和放棄的想法,但是被記者這么一說,又決定堅持下去。
畢竟那是他們的女兒,就如同記者說的那樣,不管她做了什么,都不是她被人殺害的理由。
如果她真的犯罪了,也應該是法庭和法官審判她,而不是某個人!
他們正準備說點什么的時候,電話里突然沒有了聲音,夫妻兩人對著電話喊了幾聲沒有應答之后,兩人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把電話放在了壓簧上又拿起來,嘗試著轉動撥號轉盤,但聽筒中沒有任何的聲音。
“也許是電話線路出現了故障。”,他對自己的妻子說,“總之現在我們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她還需要我們幫助她讓真相浮出水面。”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幾十米外,中波特先生的人,已經切斷了電話箱里屬于他們家的電話線。
隨后,幾人朝著他們居住的地方圍繞著走了過來,今天中波特先生給他們的要求非常簡單——弄死這對夫婦,然后把他們的尸體處理掉。
在這方面,他們是專業的。
房間里的夫妻二人甚至都不知道危險已經逼近,他們還在考慮關于女兒的一些事情,互相安慰,互相依靠。
過了幾分鐘,突然傳來的敲門聲讓正在低聲說話的夫妻兩人都愣了一下,隨后男人站了起來,他拍了拍妻子的手背,“別難過了,我去看看是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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