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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手足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在下歐陽鋒

  “大嫂。”

  歐陽鋒沖著只比自己大了幾個月的少女嫂子行了一禮。

  李明月聽說歐陽鋒歸家,連忙自后院一路小跑過來,直跑得臉頰紅撲撲的,額頭也多了幾粒晶瑩汗珠,酥胸也是好一陣起伏不定。

  她奔到歐陽鋒面前,略作喘息,晶亮雙眼目不轉睛地瞧著他,背著雙手,挺起胸脯,擺出一副大嫂派頭,笑吟吟說道:

  “鋒弟,這一個月來,嫂嫂我可是聽好多人說起過你的英雄事跡,我父親都寫信給我,盛贊你的英武,說是高昌國王都被你嚇得夜不能寐,連著好幾夜,都要有鐵甲近衛簇擁床榻邊上,才能勉強睡去呢!不過那些傳言呀,包括我父親的信件呀,都有些語焉不詳,你既然回來了,可得仔細跟嫂嫂說說,你是如何血洗少監府,轉戰三千里的。”

  聽著少女嫂子連珠炮般的脆聲快語,歐陽鋒不禁有些無語,給了大哥一個眼色,示意大哥管好自家媳婦兒。

  然而歐陽烈卻是沒讀懂他的眼色,笑著說道:

  “明月兒莫急。二弟才剛剛歸家,且容他先去洗塵更衣,接風宴上,再叫他細細道來。”

  李明月干脆地一拍巴掌,笑嘻嘻說道:

  “那好,便等接風宴上再說!”

  歐陽鋒卻是打定主意,接風宴上要多多吃肉喝酒,盡量少言少語。

  然而。

  真到了接風宴時,歐陽鋒才意識到,少言少語是個錯誤的選擇。

  他雖不愿自夸,可架不住馬躍、董蕓等狼騎不住吹捧,一個個眉飛色舞,把他吹得如同天神下凡,直聽得李明月兩眼放光,連聲叫好,還以故事佐酒,一盞接一盞地暢快豪飲,很快就喝得俏臉酡紅,咯咯傻笑,少夫人形象丟得一干二凈。

  歐陽鋒覺著大哥似乎有點管不住嫂子。

  或者說,太過寵溺她了。

  無論嫂子的舉止有多么出格,他都毫無芥蒂,只是嘴角含笑,眼神溫柔地瞧著她。

  這讓歐陽鋒很想對他說一句:

  男人,就該霸氣一點,女人不聽話,就得重重抽打,否則何以馭妻?

  連楊貴妃都重重抽打過的歐陽鋒,當然有足夠的底氣說這種話。

  只是大哥這般表現,或許也不單是寵溺嫂子,或許也是在寵溺著他這個二弟?

  甚至大哥心中,或許仍然存著月前迎親之時,在那崖頂之上,與歐陽鋒交心深談時的那個想法?

  看來大哥還是不信我能治好他的胎里病,還是存了托付的念頭……

  歐陽鋒深覺無奈。

  所以他很快就推脫身體疲憊,不勝酒力,起身離席。

  回到自己院中,歐陽鋒洗漱一番,也不修煉了,躺到榻上,沉沉睡去。

  沉熟時,他綺夢連連。

  起初夢見了憐星。

  她站在他面前,甜甜笑著。忽地踮起腳尖,送上香吻。

  很快面前纖細嬌小、純真稚氣的憐星,又變成了豐腴肉感、媚態天成的楊玉環。

  她身無寸縷,翩然起舞,那無邊風情,令他情不自禁伸出手去,將她軟嫩嬌軀緊擁入懷。

  擁抱,親吻,突地,懷中的楊玉環,變成了異域風情的少女……

  歐陽鋒驀地驚醒過來,只覺渾身都是熱汗,浸透衣襟。

  翻身坐起,發呆一陣,夢中景像,歷歷在目。

  歐陽鋒知道,這種夢是不受控制的。或者說,以他現在的境界,還控制不了自己的夢境。

  所以夢中對象,無論是誰都有可能,大可不必因此愧疚負罪。

  可他心里還是有些別扭。

  “天氣已經冷下來了,大哥一到冬天就犯病,接下來又要練兵,大哥籌備錢糧的擔子很重,為免他累出個好歹,還是盡快治好他吧。”

  歐陽鋒原本打算等到明年,再攢出一滴珍霖甘露之后,便用來給大哥治病。

  可是現在,為了讓大哥能更好地出力,他決定把儲備的那一滴珍霖甘露給大哥用上。

  反正他已經受過三次珍霖甘露洗髓淬體,天賦已是當世第一。

  并且接下來一年,他都將留在白駝山莊,身邊有狼騎簇擁,自己武功又恐怕已是西域第一,也不可能會受傷,這一滴珍霖甘露,也不必再攢著了。

  做出決定后。

  歐陽鋒起身脫下粘乎乎的衣服,出去用涼水沖了個澡,換上一身干爽衣物。

  但身上還是有些燥熱。

  那燥動的情緒,充沛的精力,有種無處發泄的感覺。

  他體魄過于健壯,外功練得太好,身體又正值十六七歲精力無限的年紀,前世其實也只是個二十多歲卻從未戀愛的青年,受些誘惑,燥動難眠也屬正常。

  歐陽鋒不想再做一次綺夢,便在院中拉開架勢,練起了降龍十八掌。

  隨著漸漸沉浸于武學,精力也在一次次勢大力沉、全力而發的掌擊之中發泄出來,歐陽鋒躁動的心緒漸漸平伏,不覺進入物我兩忘之境……

  次日早上。

  歐陽鋒拿面粉混合肉蓯蓉粉末隨便搓了顆丸子,將那滴珍霖甘露打入丸子里面,便去到賬房找大哥。

  歐陽烈起得也早,歐陽鋒到時,他已經在計算為三百狼騎準備衣物、裝備、馬匹的耗費了。

  “大哥,把這個吃下去。”

  歐陽鋒來到桌案前,將那粒丸子遞給歐陽烈。

  “這是什么?”

  歐陽烈接過丸子,輕輕一嗅,感覺有點奇怪。

  他久病成醫,等閑藥丸,輕輕一嗅,就能辨出成份。

  可這枚藥丸,他卻只嗅到一絲直沁心脾的清香,且單是那一縷清香,就令他精神一振,感覺肺腑之間輕松了許多——每至秋末入冬時節,他便會咳嗽不止,胸肺之間如遭火焚。

  而這卻并非肺疾,而是天生肺經有損,受不得一點寒氣。

  當下雖尚未入冬,但秋意已深,天氣漸涼,歐陽烈雖還沒開始大咳,可肺里已經很不舒服了。

  “這是我特意為你炮制的靈藥。”歐陽鋒隨口說道:“或許能令你這個冬天好過一點。”

  他輕描淡寫的語氣,令歐陽烈以為這只是二弟以醫術為他調制的藥劑,當下也不猶豫,把丸子往嘴里一扔,當場咽了下去。

  吃下藥丸,歐陽烈剛待說話,忽覺一陣困意上頭,不禁打了個哈欠,往案上一趴,轉眼就沉沉睡去。

  歐陽鋒取來一件皮裘披到他身上,轉身出了賬房。

  他反手帶上房門,對外邊的侍女吩咐道:

  “大哥正在做事,無他召喚,不得擅自入內。”

  待得兩個侍女眼含敬畏齊聲應諾,歐陽鋒便大步離去。

  今天,他將去到白駝鎮上,親自選招三百狼騎。

  選招標準他已有定計。

  隨父母在白駝鎮定居超過十年,年紀在十六以上,二十以下,四肢健全的男丁皆可入選。

  有沒有武功天賦都不要緊,反正龍象般若功前三層,大笨蛋也能熬時間練出來。

  若能練出一支全員有著三層龍象般若功修為的精銳,那么哪怕只有三五百人,以之為核心,再征召幾千個會騎馬射箭的仆從兵,至少在西域這邊,攻城掠地便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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