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苒苒已經察覺旁邊有兩個男生在偷偷看她，卻不甚在意。
她從小到大都是這么過來的，由于顏值過剩的緣故時常被男生關注，早就脫敏了。
方苒苒正在看自己的個人郵箱：“莊小愛沒答應。”
她神色沮喪，有氣無力地托著下巴道：“我請她吃飯的時候，她人挺熱情的，我還以為有希望呢，結果轉頭就給我發了郵件說抱歉，怎么辦啊翡翠姐？這一屆新生中的‘十杰’全都拒絕了，武道社請不到大二大三的高手也就罷了，居然連這一屆入學的新秀也都請不來，我們開出的條件已經夠好了吧？
全額獎學金，最頂級的訓練器械，最頂級的教練，還有明德大學整個醫學院與生物學院的教授天團來當我們殖裝武道社的顧問，這樣的條件，哪家大學的武道社能夠跟我們比？”
對面的職裝麗人聞言不為所動，面無表情的夾著菜：“問題是他們不缺錢，也不缺好教練，更不缺訓練器械與醫療資源，他們缺的是榮譽，缺的是實力強大可靠的隊友，是能夠讓他們得到更多流量，更多曝光的平臺，這些條件我們一樣都不具備，明德大學在殖裝武道上的聲譽確實弱了點。”
方苒苒被她懟的啞口無言，只能一聲嘆息：“你說的對，不過翡翠姐，難道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現在大二大三的那些學長都沒法指望，我們從其它學校挖來的那幾位戰力是不錯，卻沒法挑起大梁，再怎么培養，他們也沒法與其它學校的主將對抗，估計這兩年的成績還是得墊底，如果這一屆還是起不來，就只能等下一屆六二年的新生，那時我都大三了——”
職裝麗人搖著頭：“我早就說過，以明德大學的條件，想要挖人過來不現實，你要想將武道社的成績拉起來，就只能投入重金，在高中階段找幾個好苗子培養。”
職裝麗人說到這里，發現對面的的方苒苒滿臉都是失望。
她語聲一頓，莞爾笑道：“不過現在事情有了新的變化，我今天邀請韋德的時候，與他聊過一段，他跟我說過一句話，說你們明德大學自己就有十杰級別的高手，何必去求別人？”
方苒苒聞言一愣，眼仁不能置信地張了張：“我們明德大學就有十杰級別？在哪里，我怎么不知道？”
“這個人叫林睿。”
職裝麗人夾起一塊油亮亮的紅燒肉，氣質優雅地塞入嘴里：“是我們大學異體學院的學生，韋德說昨天的異體實戰考核中，林睿與他鏖戰兩分鐘后，用一掌‘赤雷蛇手’將他擊敗，最終排名全市第十一位，韋德還說林睿的實戰能力，絕對能進入全市前三，林睿之所以沒沖上去，是有人在匹配算法上動了手腳，讓他再沒有遭遇過十杰級別的對手。”
“實力還能進入全市前三？”方苒苒神色匪夷所思：“赤雷蛇手是必須將赤雷掌與雷火樁功練到大成境界才能掌握的吧？我們明德大學居然還有這樣的人物？我以前怎么沒聽說過？”
“是這次異體實戰考核突然冒出來的，以前估計是在藏拙吧，你們明德大學異體學院的生源，絕大多數都出自于外城區，一個沒有依靠的平民子弟如果顯得太出眾，那未必是福。”
職裝麗人拿起餐巾紙抹了抹嘴：“我準備去學生事務中心申請調閱他的資料，你要不要一起來？”
“還去什么事務中心？我現在就可以查。”方苒苒說話的時候，發現旁邊的兩個男生還在看著他。
她有些不滿的轉頭看了過去：“兩位同學，這么盯著人看很不禮貌！”
林睿聞言訕訕一笑，收回了視線。
他只是聽這兩個女人說到他的名字，有點好奇而已。
對面王森又在桌底下踢了他一腳，小胖子的眼里全是羨慕。
在他看來，林睿的名字能被女神提到就是一種幸福。
“你可以直接查學生事務中心的資料？”
職裝麗人吃了一驚：“你的叔父是這么胡來的，居然給你這么高的權限？他就不怕別的董事攻訐？”
方苒苒‘嘿嘿’一笑，她一邊通過自己的智能終端調閱資料，一邊通過網絡把一張虛擬名片展示給職裝麗人看。
“原來如此！”職裝麗人神色釋然。
這張虛擬名片上展示的頭銜，是‘明德大學董事方苒苒’，簡簡單單卻份量十足。
“查吧，不過你別高興太早，這位雖然是我們明德大學的學生，卻已臨近畢業，我們要想請他幫我們征戰天極星大學武道聯賽，就必須讓這位繼續升學，報考殖裝學院不可，我覺得他未必情愿——”
異體學院其實是明德大學旗下的職專院系，所以那些異體學員還是可以繼續升學的，絕大多數沒有拿到異體執照的學員，都會選擇升學殖裝學院。
方苒苒此時卻抬起頭，眼神異樣地看著旁邊餐桌的林睿。
她在學生事務中心的資料庫里，看到林睿的全息照片了。
那是林睿十五歲入學時的照片，比現在的林睿稚嫩許多，不過這五官模樣錯不了。
“你就是林睿？”
林睿側目與方苒苒對視了一眼，隨即點了點頭：“如果你們說的是這次異體考核排位十一的林睿，那就是我。”
職裝麗人聞言也詫異地揚了揚眉，心想旁邊這位五官清俊的少年，居然就是林睿？有這么巧的嗎？
方苒苒則是又尷尬又興奮，她剛才查過了，翡翠姐說的確有其事。
她還知道眼前這少年，是在沒有明師指導，沒有植入輪脈的情況，打入全市前十一，擊敗位居前五的韋德！
這個林睿的武道天賦，比翡翠姐說的還要更強。
“林同學！”方苒苒直接提著自己的椅子坐了過來，眼神飽含期待的看著林睿：“你剛才聽到我們的談話了吧？請問林同學對我們學校的殖裝武道社與大學武道聯賽有沒有了解？”
林睿只能停下筷子，禮貌的回應：“大學武道聯賽大名鼎鼎，熱度甚至遠遠超過職業武道聯賽，這個時代不知道的人只怕很少，至于我們學校的殖裝武道社，我還是在學姐入主武道社，大一就當選武道社的社長，才有了一些了解，好像我們武道社去年的排名，是第九基地的十八位？”
第九基地總共才十九所大學。
林睿說到這里，語聲稍稍遲疑：“我還聽說武道社那邊的氣氛不怎么好，尤其這幾年，連續發生過幾次惡性事件。”
“我們學校武道社的成績確實不怎么樣，不過現在武道社由我執掌，與以前已經不一樣了。”
方苒苒神色誠懇真摯：“林同學，你既然知道大學武道聯賽，就該知道武道聯賽在民間的巨大影響力，如果能在聯賽中取得一個好成績，無論是對學校還是對你個人未來的前途，都是有極大好處的。”
她見林睿點了點頭，這才繼續說下去：“所以天藍生物集團在收購明德大學之后，一直有意振興學校的殖裝武道院系，對武道社的投入很大，我們武道社現在各方面的資源與資金都極其豐裕，無論師資，還是器械，都是最頂級的，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缺的就是能夠幫助我們拿下好成績的人才。
林同學你能擊敗韋德，拿下全市第十一位，可見你的武道天賦極強，是絕對的十杰級別，我想邀請林同學加入我們武道社，與我們一起征戰大學武道聯賽，以你的天賦，只要愿意加入，我有絕對的信心在兩年內打入賽季末天極星大學錦標賽，甚至進入決賽圈。”
不知是否錯覺，方苒苒態度明明很真摯，用詞也很誠懇，林睿卻總覺方苒苒看他的神色，就像是狐貍在看自己的獵物。
不過林睿知道這位方學姐來頭很大，他耐著性子靜靜聽她說完，這才用無可挑剔的笑容回應：“抱歉了學姐，我沒有升學殖裝學院的打算，也不想在武道社與大學武道聯賽方面浪費時間精力。”
方苒苒的心緒頓時微微一沉，她聽出林睿的語氣非常堅定。
就在方苒苒準備再次開口勸說的時候，那位職裝麗人走到她的身后：“林同學，能說一下原因嗎？我注意到你剛才說的詞是不想浪費時間精力，而不是沒興趣。”
林睿抬頭看了她一眼，隨即頷首回應：“據我所知，殖裝武道社是沒有工資的吧？好像大學聯賽的賽事委員會不但禁止學生接，還不允許學生接受任何的外界資金資助。”
他現在需要的是錢，不但要供應林熙轉入私立學校，他自己也要攢錢購買一條人造輪脈。
林睿對于大學武道聯賽其實很感興趣，如果能像方苒苒所說的打入決賽圈，他必將成為一個武道明星，從此日入斗金，有著廣闊的錢途。
問題是這只是一張畫餅，沒法解決林睿現在的困境。
林睿又不像‘十杰’，本身就著巨大的知名度與流量，可以在上學期間通過直播與短視頻之類獲取資金。
總不可能讓他為愛發電？
方苒苒聞言卻唇角微揚，與職裝麗人對視了一眼。
二人都從對方眼里看出了一絲喜色，既然是錢財方面的原因，那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