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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張老大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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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張老大同田林一齊去洗的澡,回來時張老大就跟田林道:“我今天已經把事兒辦好了,明天就動手,到時候你瞧好吧。”

  回了屋子,田林繼續打坐,這兩天吃下的‘圣元草’已然他有了四年的內力。

  按照張老大的說法,有三十年功力就是三流的高手,四十年的功力就是二流的高手。

  而張老大自己是一流高手,所以有五十年的功力。

  田林距離三流高手還很遠,但即便四年的功力,也已經很了不得了。

  畢竟葉老大在礦奴里面稱王稱霸,說起來其實連三流高手也稱不上。

  張老大說過,礦場里三流的高手不過十來個。

  二流的高手他只看到了兩個——至于一流高手,他現在還沒有見到。

  夜晚,田林照例吃葬魂花打坐。

  比起以往,這次他明顯大膽了許多。

  一來張老大明天晚上動手,自己不能死在張老大對姓葉的動手之前——提升內力很有必要。

  二來,田林現在已有了五年內力,一次性服用一株葬魂花,似乎不是不能消化。

  他這一打坐,直接坐到了半夜。

  鋪上的張老大似乎等不及了,從炕上悄然爬起身來。

  田林沒有開口,只是睜開眼看著張老大。

  漆黑的夜光下,張老大沖著田林咧嘴笑了笑,緊接著就翻身下了床。

  田林看著張老大消失在了門口,接著閉上了眼睛繼續運氣。

  他這時候明了,張老大說明天晚上動手是在騙他。

  張老大具體動手的時間,當然瞞過了姓葉的,甚至對自己也隱瞞了。

  不過田林也沒所謂,張老大不放心自己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只要他能把姓葉的這個隱患消除,些許小事兒田林也并不介懷。

  他又打坐了一會兒,就見張老大輕手輕腳的從門口出現。

  田林不知道張老大使了什么手段,平時破爛的門在開合時竟然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

  等張老大上床時,田林還沒有煉化完體內的藥物。

  而等田林煉化完體內的‘圣元草’時,張老大已經發出了呼呼的鼾聲。

  田林皺了皺眉,他發現張老大這次似乎是真的睡著了,而且睡得很沉。

  此時的他篤定葉老大已經死了,但他好奇的不是張老大如何殺死姓葉的。

  他好奇的事兒,張老大這兩天辦的到底是什么事兒,是不是跟仙術有關。

  想了想,他也沒有吵醒張老大,用手抱住自己已經發麻的大腿側放好后,田林也倒頭睡下。

  隔天一早,破門聲響起。

  一幫礦奴起身就要沖向粥棚,卻不料門口站著個黑衣人兩鞭子把他們又給打了回去。

  跑的最快的礦奴們一邊痛呼,一邊又極快的往后躲。

  一瞬間,屋子里亂糟糟的,一堆人擠在門口,還有一些人則在鋪上看著從屋外進來的黑衣人。

  黑衣人的目光在屋子里掃過,接著并沒在人群中看到張老大和田林的身影。

  他一面用鞭子撥開身前的人,喊道:“姓田的呢,姓田的在沒在?”

  鋪上的田林愣了愣,看向了張老大。

  就見張老大咧嘴道:“我有個計劃要你幫忙,如果你同意就點頭。不同意的話,你也可以出賣我。”

  張老大跟田林說:“其實徐管事和那幫監工都知道是我殺了姓葉的,但他們不會抓我,而是要來直接抓你。”

  “為什么?”

  田林皺眉,情緒倒是并不激動。

  張老大道:“徐管事手底下有一個叫豹子的一流高手,除此外礦場就沒有一流高手了。徐管事要招攬我,他舍不得殺我。你是我弟弟,他也不會真的殺你。”

  他長話短說道:“所以徐管事要拿你來逼我臣服他,我得表現的迫于無奈,不能叫他看出我是真的為他而來。你明白嗎?你一定要撐過這幾天。”

  田林聽明白了,張老大進礦場一開始就沒想從商老爺那里獲得仙術賞賜。

  他把目標放在了徐管事身上,因為徐管事雖然不是仙師,但徐管事卻身懷仙術。

  比起賺算籌,獲得商老爺青睞,然后獲取仙法這條路,張老大更想從徐管事身上直接謀劃。

  前者看起來沒有危險,但實際上希望渺茫。

  而后者,只要搞定徐管事就行。

  “你是在見到我之后,就想了這么個計劃吧?”

  田林說完,那邊的黑衣人已經走了過來。此時此刻,已再容不得兩人竊竊私語了。

  “尤監工,姓葉的是我殺的,不關我弟弟的事兒。”

  張老大站出來將田林護在身后,直接承認自己殺人的事實。

  黑衣人看了張老大一眼,卻道:“張兄弟讓開吧,我們已經查明了,殺人的不是你。”

  “不,就是我。昨晚上我趁著大家都睡了,溜到了姓葉的營房,親手掐斷了他的脖子。”

  “不,不是你。”

  黑衣人打斷了張老大的話,用鞭子指著張老大背后的田林說:“昨晚值班的是我,我親眼看到動手殺人的是你弟弟。”

  木屋中的人都驚疑不定的看著田林,既有難以置信,又有恍然大悟的表情。

  “姓田的,你說,姓葉的是你殺的,還是你哥哥殺的?”

  黑衣人問完話,田林如實回答道:“是我哥殺的。”

  黑衣人聽言看著張老大道:“看起來,你這弟弟對你的感情不深啊。”

  張老大直言道:“你要抓就抓我,如果敢動我弟弟一根汗毛,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黑衣人臉色一沉,厲聲道:“姓張的,你真以為你是一流高手,就能在礦場里為所欲為了嗎?”

  他話是這么喊的,卻真的不敢輕易上前。

  也在這時,屋外響起一道笑聲:“張兄弟情緒激動,畢竟是因為過于擔心自己的弟弟,所以情有可原。”

  來人踱步走進了木屋,礦奴們紛紛恭敬的喊著“徐管事早”之類的話。

  但徐管事對他們卻很不客氣,沙啞著聲音說:“這里的事同你們不相干,你們還不滾出去吃飯干活兒?”

  這時候兩張大通鋪的中間過道都被黑衣人和徐管事給堵住了,沒人敢從他們身邊蹭過去,也都踩著大通鋪跑出了屋子。

  很快,屋子里就只剩下徐管事還有那位尤監工及田林、張老大‘兄弟’了。

  徐管事這時候看著田林道:“小田兄弟啊,你哥哥殺了姓葉的,但我又不想殺你哥哥,你能代你哥哥去死嗎?”

  田林控制著自己的表情,說:“徐管事,我哥哥殺的人,你殺他就好了,沒必要牽連到我的身上。”

  田林本來想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表情,但他感覺自己的表演或許會很爛,干脆木著一張臉。

  徐管事笑了,看著張老大說:“你們真是兄弟?可我瞧你們不但年齡相差大,而且感情也不好啊。”

  張老大的表情就豐富了許多,他看向田林的眼光先是一絲憤怒,接著又兩分傷感,最后化作一聲無奈的嘆息:

  “我很早就出門尋仙做了華花郎,以為自己能夠拜入仙門最后風光回家;可惜華花郎沒有做成,倒是在江湖里練了一身武藝,等我回家時才發現有了個弟弟,這個弟弟同我從沒見過,所以感情并不好。那時候他一個人在村子里撿野菜吃,而我爹娘也早已亡故——”

  這其實是個爛大街的故事,但田林卻驚詫的注意到,徐管事眼中似乎閃過了一抹哀傷。

  “張小友,老夫很欣賞你。只要你能為我辦事,姓葉的死我可以既往不咎。”

  張老大卻道:“徐管事要我學那個豹子,給你做狗嗎?可我張某頂天立地,出門是為了求仙的,不是給人做狗的。”

  “好個求仙不做狗。”

  徐管事說:“看樣子,你弟弟不在乎你的死活,你也不在乎你弟弟的性命。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一揮手,尤監工上前就抓田林的手,張老大趕忙上前阻攔。

  可就在張老大弓步上前要打尤監工的胸膛時,徐管事輕飄飄一掌拍在了張老大的身上。

  張老大整個人如彈簧一般飛出,狠狠的撞得南墻一震。

  房梁上撲簌簌掉下一陣灰來,又被徐管事袖子一掃而開。

  徐管事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笑著說:“真氣和內力畢竟不同,老夫雖還沒到練氣一層,但也不是你們這種江湖漢子能無視的。”

  那邊張老大沒說話,只是捂著胸口扶墻起身。

  可他在受了一掌之后,竟然站立不穩,哇的一口血吐了出來。

  田林驚恐的注意到,張老大的胸膛幾乎整個塌了下去。

  “走,還看什么看?現在該輪到你小子了!”

  尤監工說著話,一把拽著田林就往外走。

  此時外面的天色已經亮了,礦上也已經開始熱火朝天的干起活兒來。

  田林被抓著衣領,連拖帶拽的拉向了監工們平時呆的木屋。

  監工呆的木屋雖然同樣是兩張大通鋪,可兩張大通鋪卻只住了十來個人。

  木屋還有二樓,那尤監工帶著田林上二樓時,幾個在屋子里賭博的監工都笑著說:“小尤啊,今天不拿廚娘敗火,換了個小小子來了?”

  尤監工說:“這是那個姓張的家伙的弟弟,他那位不同姓的哥哥不愿意臣服徐管事,徐管事要我拿他弟弟來撒撒氣。”

  說話間,這尤監工就帶著田林到了二樓。

  二樓的大木屋里,墻面上掛著各式各樣的刑具。

  田林皺了皺眉頭,在那些剔骨刀、斧子還有鉤子上掃了一眼,他不知道好好的礦場準備這些東西做什么。難道這里是屠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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