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英語?
難怪一臉的迷茫,白瞎了自己絞盡腦汁找出來合適的語句進行溝通,媚眼拋給了瞎子看。
看著怨鬼雖然在茫然中卻依舊帶著警惕的目光投向自己,而且似乎已經察覺到了這個人的敵意,也變得張牙舞爪起來。
甚至有想離開辛迪的背,撲過來的沖動。
陳耀祖也只好問道:
“那她說的什么語言?”
辛迪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被安東尼奧邊上的人給搶了先:“我記起了,我記起那個掉到水里面的女人是巴西人,說的是葡萄牙語!
她是在哥倫比亞插入我們的隊伍。”
辛迪和安東尼奧連忙點頭:“是的,那個女人就是說的葡萄牙語。”
這可麻煩了,陳耀祖雖然英文挺好,但他不會葡萄牙語,手機軟件上,罵人的話,威脅的話不是那么好翻譯。
所以他只好把目光投向在場的人。
“現在,你們誰會葡萄牙語?”
安東尼奧站了出來:“我們都會一點,但會的不多。
你要說什么?我幫你說!”
陳耀祖也不客氣:“怒罵的詞,威脅的詞!”
他此話一出,讓安東尼奧他們瞬間面面相覷,特別是知道自己背上趴著個幽靈的辛迪更是有點心里發毛:“巫師,她還在我背上呢!”
“就是因為她還在你背上,只要你不死,她就一直在你背上影響你的神智,直到你把身邊的人干掉,或者把自己干掉。”
聽到陳耀祖這么說,安東尼奧一想也是,于是就問清楚,陳耀祖究竟要什么話翻譯成葡萄牙文。
其實也沒什么話,就是需要用惡狠狠的語氣跟對方交涉,告訴她如果不趕緊退去,就把她打的魂飛魄散,或者直接抓了拿油炸電擊之類的。
但那個幽靈似乎真的是無動于衷,只是在茫然間,發現眼前有一個人可以能直接看到自己后,就對這個人很有興趣。
看到這么做不奏效,陳耀祖一咬牙一跺腳:“勸告沒用,威脅沒用,那就只有最后一個辦法了!
揍她!”
陳耀祖雖然能看得見對方,并且能聽得到對方所發出來的聲音,但他知道自己傷不了對方。
普通人想要傷到這種新生的怨鬼,要暴怒起來,只有暴怒起來的氣血,才能對這些鬼物造成一定的傷害。
所以,他需要一定的手段,讓自己暴怒起來。
可是,不管是穿越之前還是穿越之后,他都沒有什么可以讓自己能夠情緒激動到暴怒的事情。
但樹挪死人挪活,辦法總比困難多。
既然自己沒有事情讓情緒波動到暴怒,那就把別人的事安到自己身上,然后自我催眠,達到一個暴怒的程度。
“辛迪,一會兒你拿一件事兒來刺激我!
在我們國家有一個男人,他結婚16年,妻子生了三個女兒,都不是他的。
現在還剩下了第4個,也不是他的。
枉他還辛辛苦苦拼搏掙錢養家,發現這個事情之后,還被女人和前夫威脅,還拿鞭炮炸他。
現在,我需要催眠自己就是這個男人。
你用這件事來刺激我,讓我暴怒起來。
只有暴怒起來,才能對付得了你背上的幽靈!”
說完他詳細的講解了整件事,以及那個可憐的老實男人。
嘶……
結婚16年,妻子生4個孩子都不是自己的,還被威脅?
在場其他人一聽,不由得以同情的目光看向陳耀祖。
陳耀祖被看的臉上有些發脹:“這么看我干什么,我才幾歲啊?
人家都結婚16年了,那人不可能是我!”
那個偏印第安血統的哥們突然說了一句:“這有什么不可能的?
阿美莉卡11歲就可以合法結婚了,部分南美國家,對結婚的年紀要求也不是很嚴。
萬一你結婚結的早,二十幾歲結婚16年有什么奇怪的!”
當然話是這么說,但其實他們都知道,這絕對不可能是眼前這個年輕人。
還是安東尼奧有經驗,于是開口:“既然你想用這個事兒來刺激自己,我估計你得承受這種異樣的目光。”
“畢竟,你如果不把自己當成那個男人,你就暴怒不起來。”
陳耀祖只好認了:“好吧,咱們開始!”
我就是那個可憐的男人,他在心里這么對自己說道。
辛迪看了看安東尼奧,看他點了頭,也只好趕鴨子上架。
她想了一下,要怎么樣才能更刺激。
她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抬起頭的時候,略顯刻薄的聲音如利刃般穿透了正在催眠自己的陳耀祖的心里,字字句句,如同寒冰刺骨。
“你有什么好驕傲的?”
不得不說,辛迪還是很有好萊塢明星的潛質,她質問中帶著無盡的嘲諷,連她開口的語氣都極盡嘲諷。
如果,陳耀祖確實是那個男人,這巨化的每一個字都能像是精心挑選的箭矢,精準無誤地射向他的自尊。
可惜他不是,不過快是了,他在催眠自己,我就是那個男人,我就是那個男人。
就在這時,腦海中的木牌護身符突然發出一道涼意,然后陳耀祖就感覺自己漸入佳境,有點乩童的感覺。
接著就真的有種錯覺,辛迪說的就是自己。
這么想著,他的雙眼開始迷離。
“結婚16年,你老婆生的孩子沒有一個是你的!
這些年養的三個孩子,跟你有一美分的關系嗎?
可是……”
陳耀祖閉上了眼睛,他的呼吸漸漸粗重,咽喉好像哽住了,心里開始難受。
怎么能這樣,人不應該這么無恥……
相信每個人都有過,被夢魘住了的經歷,也就是傳說中的鬼壓床。
那個時候,做夢的那個人會莫名其妙的很害怕很害怕,越害怕越動不了。
可以想一些能讓自己發火的事兒,怒起來就可以掙脫了 但辛迪并不打算放過他,畢竟自己背上還背著個幽靈,就等著他暴怒。
如果他暴怒不起來,那自己要一直背著這個幽靈,直到被她害死嗎?
所以,女人演戲的天賦,在這一刻被他激發的淋漓盡致。
她湊到陳耀祖的耳邊,極盡嘲諷的低聲呢喃:
“你這16年來掙的每一分錢,都化作了她對另一個男人的供養,你的汗水,你的努力,全成了他人幸福的墊腳石。”
辛迪的言辭毫不留情,將催眠了自己的陳耀祖心里世界撕扯得支離破碎。
“就連她最近生的這個孩子,也都不是你的!”
這句話如同最后一擊,讓陳耀祖的世界徹底陷入了黑暗與絕望。
“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蠢蛋,一個被愚弄、被背叛,還渾然不覺的可憐蟲!
甚至,那個女人被發現了,還敢威脅你,還敢帶著前夫來炸你!
而你,卻不敢發火!
你怕什么……
你真像一條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