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這邊!”
草隱村內的一處角落,幾名暗部掩護著長老從住所逃離。
此時,深夜下的草隱村已經亂成了一團。
在幾人背后,就有暗部的同伴不斷被神秘的黑衣人攻擊而喪生。
他們現在要將心神不寧的長老送往村內的‘庇護所’,就在暗部的據點內,十分隱秘。
這種庇護所,幾乎都是村子用來與外界展開全面戰爭時才能啟動的。
為的就是保護住草隱村的核心要員。
“啊!”
突然,在前開路的幾名暗部發出慘叫,隨之沒了動靜。
長老身旁的兩名暗部猛地一驚,同時上前將長老護在了背后。
目光直視前方漆黑的街道口。
隨著一陣腳步聲靠近,一手握刀,自然垂下,用刀尖輕輕劃過地面的月,漫步現身。
他的制服上沾著大量血跡,看樣子,已經殺了不少人。
“風魔月。”
兩名暗部表情驟變。
他們已經知曉草之樓遇襲的情況了。
“要轉移去伏岬室嘛?”
月望著如臨大敵的兩名同事,一語道出了對方目的。
“風魔月,你竟然敢背叛村子!果然,像你這種流淌著外村血脈的家伙,一早就不該信任!”二人身后的長老憤怒道。
月聞言,笑了。
“你要是有這種覺察力和心思的話,草隱村也不至于在你們手上,‘爛’成這樣。”
“你!”
長老臉色難看至極。
下一秒,一名暗部猛地身體前傾,作勢攻擊。
“紅鳶,你先護送長老離開。”
發出催促聲。
“好。”
另一人點著頭。
想走?
月將刀插入腳下,雙手快速結印。
一股無形的波動隨著查克拉的運轉,瞬間如攝人心魄的風幕般,籠罩住了兩人。
面具下,兩人的眼眸露出震驚之色。
是金縛之術,一種低級的束縛型忍法,他們太熟悉了…但是,兩個暗部的成員沒想到,這種低級忍法在月施展出來后,效果竟然會這么強!
忍術釋放的速度和覆蓋的范圍,都讓他們來不及躲避。
肢體頓時就僵住了。
嘗試著想要反抗,也發現根本支配不了肉身。
哪怕是調動體內的查克拉,想要激活、喚醒血肉筋骨,也做不到。
想要破除這一類的定身術,方法與破解幻術十分相似,就是利用自我的查克拉來干擾限制。
忍術的等級,只是代表修煉的難易而已,雖然從側面也預示了忍術的威力大小,但并不純粹。
即使是一些低級的忍術,在強者手上,也能展現出堪比a級或s級的作用。
此時的月,就很好的說明了這一點。
風魔月…不只是一個特別上忍嗎?
兩個暗部心神震顫,能將他二人當場定住,無法掙脫。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之間,彼此雙方的實力差距很大。
就這么一個晃神兒的功夫,月已經彎腰來到了兩人身前,左右手同時按在了兩人的腹部,用出了火遁天牢,將自己的查克拉鎖鏈打入他們體內。
噗通!
前后不到兩秒而已,金縛之術消失,兩名暗部身體一松,當即跪倒在地,難易起身。
徹底失去了行動力。
親眼目睹了這一畫面的長老,吞咽著口水,瞅著近在咫尺的少年,不由面露驚懼的后退了一步。
“月…”他嘴巴發干的開了口。
“你…你…冷靜一點。”
“你有什么目的?或者說,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配合你…長老之位嗎?可以…我可以支持你當長老,甚至幫助你統領草之花,怎么樣?雖然你的年紀還小,但沒關系,村子的規矩是由我們來定的,只要我們發話,任何事都可以做到。”
看著前者惶恐的面容,月揚起嘴角,“面對敵人,你最先想的,不是奮起反抗,而是直接服軟…連試都不愿意試一下,你比剛剛被我宰掉的那兩只老狗,還要糟糕!”
“去地下陪他們吧…”
“這個村子已經不需要你了。”
說完,月殺意十足的撲了上去。
半個時辰后,一間園藝別致的院落中,周圍的地面鋪面了一具具的尸體。
鮮血在草地上匯成了一片片血泊,四溢流淌,向外蔓延。
窗戶、墻面上…也都是被濺染的血跡。
這是一個獨棟,占地面積極大的和風庭院,在草隱村能有這么氣派的居所,除了長老也沒別人了。
眼下一個穿著類似睡衣和服的老者,正被一把利刃貫穿胸腔,釘在了墻壁上。
老者手上的一把刀刃也脫落墜地,失去了戰力。
他面色蒼白,緩緩仰首,看向襲殺自己,兇器另一頭,握住刀柄的少年,神態陰戾,“沒想到…竟然是你!草之花那群軟蛋們,還算出了一個像樣點的人物。”
月渾身浴血,聽著這名長老對自己的點評,又看了看院內數量眾多的尸骸,淡淡道,“我也沒想到,戰爭都已經開打了,村子的人都被各種事調走,你這里竟然還藏有一伙豢養的私兵,分明都是忍者,卻沒有登記,也沒有編號。而是偽裝成了你的仆人…真是讓我有點意外,你應該也準備做一些什么吧?”
這確實是草之實的風格。
而且,這個將要被他殺掉的長老,在面對自己帶來的威脅時,反應也很強硬與激進。
說實話,月對他的這種秉性,還是很欣賞。
但沒辦法…草隱村的革新,要徹底。
不然,很難有發展。
“呵呵呵…還能做什么,當然是干掉你們草之花了。”長老露出一口殷紅染血的牙齒,自知已經活不了了,留下了遺言,“不管將來草隱村發生什么改變,有你這樣的小鬼在,我也能安心的閉眼了…雖然是草之花最初招攬了你,但你反倒是更契合我們草之實的理念。”
“月,將草隱村帶去新的未來吧!”
老頭發出厲笑。
月眉眼低垂,可沒有因為這個長老特殊的態度而遲疑,直接刀尖向上一轉,干凈利落的將其‘開膛破肚’。
月將長刀一甩,血水濺落。
背后,一道身影落地,扯下了臉上的面巾。
“家主,情況有點不妙,村子剩余的戰力人員都反應了過來,也有人在組織剿滅我們的行動。”風魔池看都沒看死掉的長老一眼,沉聲匯報著情況。
他們集結的人,畢竟在少數,哪怕是突襲,殺了一個措手不及,也很難說將所有相關參與的人員都抹殺掉。
除了風魔一族外,其他‘叛變’的平民忍者,實力相對平庸。
這也是先前,龍貴所言,說他計劃沒那么容易得逞的原因所在。
“盡力拖延時間,剩下的老狗中,還有幾個顧問…”
好在這種情況,也在月的預料之中。
他留下一句話,直接閃身遁走。
“是。”
另一頭,站在樓頂天臺上的龍貴,思緒萬千。
月不讓他輕舉妄動,是帶有警告的意味。
但眼瞅著深夜下,原本靜謐的村子突然爆發出了內亂,各個方向都傳來了戰斗的聲響,還能見到各種忍術所散發出的光亮,在夜色下閃動。
龍貴說沒有異心,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月將所有長老都殺掉了,他可以順理成章的‘上位’,將整個村子都控制住。
自然也就沒必要當什么傀儡了。
換而言之,以他現在僅存長老的身份,是可以集結村子現存的力量,剿滅風魔一族這個隱患的。
“做,還是不做?”
龍貴握了一下拳頭。
此時此刻,正在發生的,是足以改變他命運的契機。
但龍貴唯一顧慮的一點是,別人不清楚月真正的實力和可怕之處,他多少是知曉一點的。
以月的手段和城府…很難不將他的心思算計進去。
相比實力,頭腦才是他有些畏懼月的真正原因。
村子確實有能力誅滅風魔一族,但未必能殺掉風魔月…一旦讓他跑掉,那就不是糟糕兩個字能形容的了。
現在年僅十二歲的風魔月就如此可怕,未來會成長到哪一步,簡直不敢想。
屆時,回來找他清算,他的下場會很慘。
也會波及到他的兒子,龍雅。
草隱村雖然也是忍村,但龍貴很清楚,對于忍界真正的大人物來說,哪怕集結了一整個村子的力量…在那些人眼里,也不過是笑話。
月現在展露出的天賦,讓龍貴很害怕…因為這小鬼是有能力,推開‘那扇門’的。
莫名的,龍貴覺得今晚的風,很冷。
他內心五味雜陳,不斷糾結,思考…獨自在天臺上站了很久。
“在想…究竟要不要拔除我這個眼中刺嗎?”突兀,一個輕笑聲從他背后傳來,讓龍貴猛然一驚,手心直冒冷汗。
因為過于思慮,以至于完全沒有察覺到月的靠近。
他回過頭,看著不知道殺了多少人,去而復返的少年,深吸一口氣,強裝鎮定。
月好似洞穿了他心思的一句話,更讓他的大腦瞬間‘清明’了不少。
“呵呵。”
見龍貴望來的眼神,月莞爾一笑,“都已經肅清了,現在長老只剩下了你一個人,開心吧?”
“……”
龍貴。
“知道計劃原委的,只有風魔一族和你,那些平民忍者并不清楚,我是打著你的名義在做的。至于見過我的人,都被滅口了…你可以放心,將來不會有人戳你脊梁骨。”
龍貴面頰鐵青。
“該到你出面,停止這場騷亂了…村子現在戰力本就吃緊,沒必要進一步擴大傷亡。理由的話,我也給你找好了,有人被外村勢力收買,已經伏誅。尸體和證人,包括偽造的現場都是現成的。”
“說的輕巧。”
龍貴冷聲道,“草之實與草之花兩派之所以經久不衰,除了高層之外,還有村子內牽扯的很多人…光殺掉幾個頭目,是沒用的。”
“嗯…我知道。”
月點了點頭,走到一旁。
看似沉醉的聞著夜空中飄蕩的血腥氣。
“這點小事,應該難不倒你吧…所有舊黨的成員,將他們派出村外,執行最危險的任務,都不用你來親自動手。誰要是不聽從,就給他安上背叛村子的罪名,如果想要在村內集合普通村民造勢的話,也不用擔心,我和父親會帶頭支持你,而且不要小瞧了那些平民忍者在村子的份量。你可以放心大膽的去做…”
“當下是特殊時期,他們不低頭也要低頭,不然村子就散了,唇寒齒亡的道理他們不會不懂。如果村子沒了,他們的下場會更凄涼。”
“新的草隱村,必須徹底的改頭換面。”
龍貴心中一寒。
果然,和他猜的一樣,眼前的少年,將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
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會有今天這場戲的。
“不祝我生日快樂嗎?…龍貴長老。”
月睜開了眼睛,轉過頭,話里有話的問了一句。
“這種話是小孩子才會聽的吧?你是嗎?”
龍貴一聲長嘆,整個人的氣場都變得萎靡了不少,苦笑了起來。
“呵呵。”
“你的童年還真是‘精彩’啊…不過,隨著今晚發生的這件事,你的童年也徹底結束了。”
龍貴一揮手,準備轉身離去。
但在離開前,他還是停了一下腳步,目光看向背對著他,獨自迎風站在天臺邊緣的少年,淡淡道:“生日快樂,未來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