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隊長。”
草之樓門外,兩名負責守衛的忍者見昏暗的燈光下忽然有一道身影顯出,并朝他們走來。
二人下意識的戒備起來,待在看見來人的容貌后,就放松了警惕,打著招呼。
如今的月,年輕十二歲就成為了村子的特別上忍,這份實力和天賦在很多人看來,都是不敢想的。
畢竟,他們草隱村與五大忍村不同。
再者,以如今風魔月在村子里的聲望,加上長老們對月的重視程度,雖然月只是一個少年,但無人敢輕視他。
看看自第三次忍界大戰爆發后,月給村子立下的功勞吧…不說任務的難度與否,單是數量就無人能及。
只要實力夠強,總會贏得尊重。
月此時穿著暗部制服,戴著面具,但他的體態太過明顯,所以還是被一眼認了出來。
“長老在吧?”
月問了一句。
“在。”
護衛彼此對視了一眼,沉吟片刻后,點了點頭。
一般情況,他們是不能透露長老行蹤的。
但月畢竟特殊。
“哪位長老?”
“是和野長老和綾長老兩位,剛剛龍貴長老也在,但出去了。”
“嗯。”
月輕笑一聲,在兩人頷首的禮遇下,踏步進了大門。
身影交錯的一瞬間,突兀,月拔刀而起。
速度快成一道殘影。
出刀收刀,一氣呵成。
當刀刃歸鞘后,左右兩側的護衛已經應聲倒地,濺起的血水灑了一地。
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
更沒想到月會是危險。
月腳步不停,沿著入口,身體漸漸隱沒在了光影之中。
在他進去后,一道道黑影隨之快速竄入樓內。
同時,也有一些‘殺手’比劃著手勢,向草之樓四周散開。
他們很清楚除了看守的護衛忍者外,周圍還有負責監視的暗部成員。
他們的行動速度雖然夠快,月也在一瞬間干掉了守衛,但避免驚擾到過多的人,一定要先將附近的‘眼線’給拔除掉。
興許已經有人察覺到了異常。
如果讓樓內的長老心生警覺,有所防備的話,會浪費不少時間。
此次參與‘篡權計劃’的成員,除了風魔一族的人之外,還有風魔涼真日常籠絡到的一些平民忍者代表。他們對于草隱村的制度,早就感到不滿…因為如果想要在村子內晉升的話,就必須攀附上草之花與草之實兩股勢力,否則難以翻身。而偏偏長老團對于他們這些平民忍者并不看重,就算這些人有心想要效忠,也沒機會。
而這一次的行動,月是打著龍貴的名義在做的…外人只知曉是龍貴的主意,而并非源自風魔一族。
月很順理成章的,將這口鍋扣在了龍貴的頭上。
因為這樣一來,即使后續走漏了一些風聲,有什么非議,也都由龍貴頂著。
至于事實的真相,只有風魔一族與龍貴清楚。
草之樓內,月來到了長老的辦公室。
此時,辦公室的門外依然有一名暗部成員守著。
聽著樓道傳來的腳步聲,看到是月,這名暗部很自然的轉頭向房門另一側的室內,傳達著聲音。
“長老…月隊長來了。”
然后,等月走到跟前,暗部側身讓開,并主動給月推開了房門。
月走進去,發現兩位長老似乎正在商議一些事。
一個草之花的,一個草之實的。
這么晚了還工作,無非就是利益分配的事情。
不然,很難有什么誘惑,可以讓這些老狗忙碌到現在。
月不用問都知道…從他進入暗部這么長的時間,這些畫面,早就看膩了。
“月?你怎么在村子…你不是出去執行任務了嘛?”
一頭白發的和野長老放下了手頭的文件,詫異道。
“是發生了什么事嗎?”坐在他對面的中年人,也沉聲問著。
這一次,月沒有對二人行禮,在此之前,他可一直是禮數周到的。
他抬手摘掉了面具,向二人露出一個笑容,“確實有點事,想和兩位商量一下。”
“嗯?”
二位長老看了看對方,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因為這是月第一次用這種口吻和他們講話。
有點顛覆過去,他們對月的印象。
“什么事?”
草之花的和野長老率先問道。
月還沒有回答。
忽然,窗外傳來了轟鳴聲,是起爆符的動靜。
并且樓內似乎也發生了騷亂,兩人都聽見了戰斗的異響,好像出了事。
這時,緊閉的房門猛然間,被門外的暗部成員推開,這人焦急上前,告知道,“有敵襲,還請兩位長老隨我趕緊離開!”
敵襲?
兩位長老一聽,都愣住了。
這里可是草之樓,村子的核心所在。
怎么可能會有人闖進來?
唯一的解釋,就是…自己人!
“月隊長,請您配合我先護送長老他們…”這名暗部下意識的瞅向了身邊的月,緊張的催促著。
然而,話音未落。
刀虹乍現,熟悉的銀芒霎時切開了此人的喉嚨。
點點血珠飛落到了月的面具和臉頰上。
見到這一幕,兩位長老頓時驚的汗毛倒豎,相繼起身。
“繼續說事。”
月揮動了一下刀刃,微笑著瞅向兩位長老驚怒又傻眼的表情,“我要說的是,能不能請你們兩個去死?”
“……”
房間里頓時一陣安靜。
草之花的和野長老瞬間扯掉了身上的長袍,露出了穿在里面的忍服。
現在是特殊時期,受戰爭影響,村子內的氛圍也十分緊張。
所以,哪怕是這些長老,也要小心行事,做好隨時投入戰斗的準備。
畢竟,誰也無法預料,會不會有外界的勢力,突然殺到草隱村。
要知道,能當上長老,除了威望之外,作為忍者,他們本身的實力也不可能弱。
只是沒想到,外界的敵人還沒來,自己村內就出現了反骨仔。
“風魔月!你瘋了!”
草之實的綾長老,也就是中年男人在回過神后,拍著桌子,怒罵道。
“受人蠱惑嗎?看你的樣子,應該不太可能…龍貴?我對他還算了解,他雖然有點野心,但沒這個膽子…”和野長老將苦無握在了手里,目光森寒,盯著月,“為什么這么做?我們對你可不薄。”
“抱歉,我對死人…沒什么好講的。”
月淡漠道。
說完,立刻殺氣迸發,撲了上去。
綾長老旋轉著一把短刃,準備接刀。
但他萬萬沒想到,月的實力竟然如此恐怖。
他是指月的身速…這突然爆發出的速度,讓月一息之間就消失不見了。
不是瞬身術這種忍法。
單純就是…可怕肉體所蘊含的力量。
綾長老甚至沒有感受到痛覺,單持武器的手臂就已經被斬斷拋飛在了半空。
然后…他的視線便定格在了隨著刀光一起閃掠到面前,少年冷酷的面容上。
他的腦袋被月絲滑無比的切了下來。
后方還沒來得及出手的和野長老見狀,勃然色變。
一個照面,綾就死了?
他體表泛起了雞皮疙瘩,頓時快速結印,施展出了手段。
一種由查克拉凝聚成形,好似無形罩壁一樣的屏障,擴散到了體外。
抵御住了那迅疾砍來的刀光。
但與綾一樣,和野同樣看不到月的身影,此時月的速度,堪比開了第三門的邁特凱。
短短幾秒不到,和野長老使用出的遁術,同一查克拉罩壁的位置,就遭受到了數不清次數的刀光重擊。
在查克拉炸裂掉的一剎那,他也終于捕捉到了攻勢沒有半點減弱,好似惡虎撲食一樣襲至的月。
眼瞅著就要被月砍到時,和野長老手勢變化間,驀然一指前伸,將近在咫尺的月好似雕像一般,給定住了。
束縛忍法。
“呼呼呼…”
這么一會功夫,和野長老已經滿頭大汗,喘著粗氣。
整個人驚魂未定。
好在,他似乎反制住了月。
“這就累了嘛?沒成為長老前,你們各個都是村子的上忍水準,實力應該不會如此不濟才對。”他面前,一動不動的月,突然開口道,“是安逸的生活過太久了吧…下面的人,為了村子在前線拼殺,你們卻在貪圖享樂。”
“長時間脫離戰場,早就讓你們忘卻了身為忍者的戰斗本能…”
月的眼神,有著不加掩飾的嘲諷。
“閉嘴!”
被戳到痛處,和野長老惱羞成怒,一聲暴喝,“現在要死的人是你了!你這條敢咬主人的惡犬!”
“不光是你…還有你的父親風魔涼真,你們全家,我都要…”
和野還沒發完飚,忽然,他的視野天旋地轉,意識開始變得模糊。
“你該真不會以為,憑你的水平,可以用忍法將我束縛住吧?”
后腦勺遭受撞擊,和野的頭顱在地面滾動,意識渙散之際,他看到了幾米外,同樣被斬下,死不瞑目…綾的腦袋。
月冷冷的說了一句,在其視野尚未徹底陷入黑暗前,云淡風輕的轉身出了敞開的房門。
“怎么會…”
“就這么死了?”
“這小鬼怎么會…這么強。”
“不應該…不應該啊,草隱村怎么可能出得了這種怪物…不合理,太不合理了!”
隨著死亡悄然降臨,和野臨死之際,腦中隨著走馬燈的閃過…殘余的思緒中,更多的竟然是不甘與質疑,還有憤恨。
就好像,草隱村永遠都應該是‘弱小’的一方,越勢弱越好。
村子出現了一個超乎尋常的戰力,甚至能夠改變他們的現狀,他的第一反應也不是高興,而是厭惡。
和野覺得月是天才,是因為月的天賦再好,那也是可控的,是在認知范圍內的。
這把利器的使用權,終歸掌握在他們手里。
但此時,和野驚覺,月一直在隱藏自己的實力。
這個少年的‘真面目’,遠比他們所想,所看到的,還要可怕。
他被殺了,他的一切都被摧毀了。
草隱村不需要,也不應該有這種人。
他們的村子是‘小草’,弱不經風,誰都能踩一腳…但只要能活下去,就好。
燒不掉、斬不絕…一次次的重獲新生,這才符合他們草隱的格調。
無所謂尊嚴或強大與否。
直到死,他的這種念想,都在月的反襯之下,質疑村子,也更是在質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