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火光四起,轟鳴不斷。
時而有風刃襲過將樹干截斷,也有水流激勇而起,戰斗場面相當激烈。
月剛閃身到一棵樹下,頭頂上,頓時有一道影子順著樹皮竄來,在落至他頭頂時。黑影隆起,顯化出了一個人的上半身,手持尖刀,露出厲笑準備攻擊。
但沒成想被刺中的月只是一個分身。
很快,一抹亮芒就從別處一閃而至。
將此人肉身一刀劈開。
月翻身落地,看向不遠處同父親交手的一個叛忍。
又扭動脖子,環顧了一下戰場四周。
草隱村的人分布四方,正在同雨隱村的勢力作戰。
和他預想的一樣,那伙人終于還是來了。
而且今天已經是對方派出的第二波人馬了,上一次的襲擊發生在兩天前。
對方一共三十多人,他們這邊除了已方據點剩下的他們父子外,加高橋隊長二人,在邊境另一處據點的草隱也趕來支援了。并且看這情形,雨隱村這伙人勢必不會善罷甘休,這場戰爭估計要持續很長一段時間。因為敵人在打斗一段時間后,如果沒有絕對的優勢就會先行撤退,雖說是以報復為主,想要擊殺守衛邊境的草隱,但作戰的計劃看起來,更像是想要先騷擾并消耗他們的精力。
“不過,可以見識到五花八門的忍法,也挺有意思的。”
月內心想著。
這對于以后,他如果自己研究忍術的話,會有一些隱形的幫助。
村子那邊已經收到了信,并派了人趕來支援,但因為路途比較遠,雖然需要一定時間。
在后續部隊趕到之前,他們必須撐住。
“好機會!”
就在月看似觀察戰場之際,一個聲音帶著驚喜臨近。
“嘻嘻…像你這種小鬼竟然也被派來參與這種戰斗嘛?草隱村還真是無人可用了啊。”一個尖嘴猴腮的叛忍嗤笑著,言畢,一只手掌對準了月,“水遁水牢之術。”
旋即,大量的水流頓時將月的本體包裹,讓他呼吸不便,身體也因為強大的水流而不便控制。
但月的身體并沒有失衡,因為他的肉身素質足夠強大。
短時間內無法呼吸,對他來說,根本構不成威脅。
而且即使有水流阻礙,出于身體的強度,他依然可以做一些動作。
只是速度會慢上不少。
水球中的月目光冷漠的盯著自以為勝券在握的叛忍,對方護額上的標志,說明此人出身于霧隱。
現在的霧隱村雖然尚未開始‘血霧統治’,但霧隱村內的風氣,一直是五大忍村中最為惡劣的,充滿了血腥與壓迫。簡單講,就是沒那么健康。可以說,即使沒有帶土從中作梗,加劇這一現象,從此時的霧隱村就已經可以窺探出未來‘血霧之里’的一些端倪了。
要知道,在帶土操控四代水影之前,霧隱村就已經有了血霧之村的叫法。
且五大忍村中,霧隱的叛忍數量一直是最多的。
刀芒乍起。
“嗯?”
霧隱叛忍眼神一變,在水球中的亂流干擾下,眼前的少年竟然依舊可以自如揮刀,斬向了他插入水牢中的手臂。
幸虧他足夠警覺,及時破開了術,拉開距離。
月渾身被打濕,沒有發動二次進攻。
而是在打量著對手。
不愧是出身五大忍村的,從判斷近身的時機與出手的速度,都相當驚人。
與戰場上的其他人,不是一路貨色。
判斷一個忍者優秀與否,從忍術的呈現方式上就能看出來,大部分實力比較低的忍者在使用忍術時,都會借用外在的環境,比如水遁在有水的地方施展,更加方便。實力強大到一定境地,最為逆天的代表,就像是千手扉間那樣,穢土轉生的他在與猿飛日斬交手時,哪怕身處火海,依然可以憑空創造出如同海浪般的水遁,堪稱恐怖。
這個霧隱施展的忍術不僅相當熟練,更已經可以做到基本無視環境的水準了。
“不是一般的小鬼…在草隱村那種地方,像你這樣的人應該重點培養才是,怎么舍得讓你這么小就出來送死?真是一點也不愛惜人才啊…”叛忍調侃著。
“我這種歲數已經不小了,4、5歲,7、8歲就上戰場的人也不是沒有…作為曾經的霧隱,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確實…和他們一比,你這種也還好。我只是驚訝于,一個小隱村,能出現你這種所謂的天才可不容易,應該當個寶貝才是。”叛忍樂道,“嘛…不過,我也能想到一些村子骯臟的狀況,估計都是一個路數…哪有什么真正的和平與自由。”
“都是棋子罷了。”
“放心,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我最喜歡殺天才了。”
“你對天才的評判標準還真低啊…”月冷漠道。
不是月自我貶低,而是在他眼里,真正意義上的天才,起碼是屬于宇智波止水、波風水門或鼬那種,卡卡西的話勉強也算。
以他對原著劇情的了解,心中有著清晰的忍者等級劃分。
天才,這兩個字不是誰都能碰瓷的。
自來也僅通過召喚的通靈獸吐舌頭一招就將特別上忍惠比壽打暈;上忍的阿斯瑪在眨眼間就能放倒9個中忍以上級別的音隱;鼬的一個幻術月讀就能與卡卡西拉開絕對的實力差距,使其戰力清零;上忍的卡卡西與巖隱魔蛭打得不分高低,但水門出現后,光是壓迫感就讓土之國的上忍倍感無力;在一場戰斗中,木葉一方僅剩下4人,但波風水門通過飛雷神之術將約50名敵人,在極短的時間內全部給秒掉了,其中不乏一些上忍和中忍以上的強者,這是什么戰力表現?
更別提,像止水那種了…
月所能想到的這些,無疑都加深了他對于‘強者’的認知。
誠然,因為村子、環境、血脈、資源、年齡等種種關系,他沒辦法與這些劇情角色對比,畢竟眼下的他年紀還小,但如果沒有死神世界的幫襯,月認為,自己就算是拼了老命,恐怕也達不到那種高度。
別說水門、止水這種了,就是和阿斯瑪這種人比,他都很難。
說實話,要是沒有buff和主角光環,鳴人與佐助這種,在月的眼里…都和天才沾不上邊。
現在的話,他的年齡比卡卡西要大一些…但他沒去過木葉,不清楚如卡卡西、阿斯瑪這種人當下實力如何,也不方便揣測。
但他盡量通過自己的記憶和了解,在向一些真正的‘天才’追趕,至于超沒超過,還差多少,恐怕只有見到本人才清楚了。
霧隱叛忍聞言,沒當回事,帶著凜然的殺機攻了過來。
月同時彈跳而起,正面硬剛。
這場混亂的戰斗持續到了夜幕降臨。
月始終與涼真保持著一定距離,彼此有一個照應。
順便月也是想保護父親。
因為所謂的塑造英雄,不是指他,而是指風魔涼真。
他一個小孩子,充其量只是歪打正著的混一混‘名氣’罷了。
并不具備資歷,而風魔涼真在草隱扎根了這么久,一向任勞任怨,為村子沒少付出…在這份背景與履歷的沉淀下,需要的只是一個機會。
經過一天的廝殺,草隱這邊活下來的只有五個人。
除了他們父子之外,就剩下兩個據點的領隊和一個走運的中忍了。
唰唰唰。
高橋三人在敵人撤退后,迅速趕來集合,找到了涼真與月。
他們本以為涼真和月已經戰死,因為在來的路上,搜尋過戰場…同伴沒有一個活口。
卻沒料到兩人還活著,不僅活著,從周圍敵人的尸體來看,他們還沒少殺。
這讓高橋和另外一名領隊對視一眼,有些不敢置信。
隱約覺得哪里有些奇怪…卻又想不通。
念及之前多半是被風魔涼真殺掉,村子派來的特別上忍…高橋下意識的認為,這個風魔涼真一定是藏著某些‘手段’,有點真人不露相的趕腳。平日里有點太低調了…至于月還活著,更讓他們覺得吃驚。
但眼下的狀況也容不得他們多想。
“連霧隱的叛忍都干掉了?”
在靠過去的路上,高橋瞥見一具尸體,眼皮一跳。
“你們沒事吧?”
他收回視線,看似關心的問道。
“沒事。”
雖然沒受什么致命傷,但風魔涼真身上的傷口和血跡也不少,顯然是經歷了多番苦戰。
反倒是月…看起來只是受了一點輕微的傷勢,并不嚴重。
“我剛剛清點過,我們這邊就剩下了五個人,對方死了有二十人。”高橋道。
“幸虧是‘雜牌軍’,如果是……”
看起來長相木訥的中忍感慨了一聲,但話說到一半,就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這兩波的襲擊只是試探,應該還不到對方總攻的時間點,現在對方已經清楚我們沒剩下幾個人了…他們一定也猜到村子的援軍在路上,所以,我要是想得沒錯,他們一定會打一個時間差,派更多人前來。”
風魔涼真開口道:“后面這一仗才是最關鍵的,我們沒有后續支援…可能是幾個小時,也可能就是明天早上,只能拖了。”
“……”
幾人四目相對,都沉默了。
村子的援軍最快也要明天下午才能到。
主要是,起初沒想到雨之國的這伙勢力,這么難纏。
在另外一個據點的人趕來支援后,阻擋了對方第一波的進攻,本以為事情就結束了。
所以只是向村子進行了通報,并沒有請求支援。
等他們派人回去時,已經晚了。
這是隊長高橋的失職。
“后移防線吧…”
另一個隊長忽然提議道,“避開他們,他們找不到我們估計就撤了…而且知道我們的人就在路上,也絕對不敢深入。沒準…”
“為了活命,防線失守…人是活下來了,但這件事要是傳回了村子,你知道會面臨什么情況吧?”涼真說道。
“……”
三人再次安靜。
“我有一個計劃,興許能成。”
風魔涼真觀時機成熟,隱晦的看了一眼身邊的月,突然說道。
現在高橋三人明顯已經沒了主心骨,需要有人能站出來。
就待他準備詳細講述作戰內容時。
突然,背后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來晚了嘛…”
“嗯?”
幾人一驚,順勢看去。
包括月在內,所有人事先都沒察覺到,有人靠近。
來者從高處一躍而下,落到地面,自昏暗的樹影下走出,抬了抬手,面帶笑容。
“抱歉…沒能及時趕到,我在收到委托的時候,已經第一時間趕來了。”
“現在…是什么情況?”
幾人終于看清,對方穿著木葉的忍服,頭戴木葉護額。
整個人散發出溫和的氣場。
但月一向鎮定的表情,卻難得出現了明顯的變化。
那一頭醒目的金黃色長發。
外加這身扮相。
他瞳孔一縮,一眼就認了出來。
木葉的…黃色閃光,波風水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