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就沒將自己視為威脅,更沒放在眼里…”
“幸虧是這樣。”
“也成功借助起爆符創造出的環境脫身了…”
嗖嗖嗖。
山腳下的密林,一道黑影落地。
顯露出了月的身姿。
他逃了出來。
站定后,回頭望著這座大山,皺起了眉頭。
“現在回去村子反而更加危險。”他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自己獨自一人回村,該如何交代?
即使是任務失敗,村子也要對任務進程詳細記錄,難道說他殺了昌大老師?
先不說其他人信不信,在沒摸清村子內的狀況前,月還不想暴露自己的實力,以免引來麻煩。
顯然,這一次的任務是村子高層計劃的。
“草之花與草之實嗎?”
月若有所思,在看到草忍對龍雅動手時,他就想到了一點。
村子內的政權,主要分兩派。
一個是激進派,名為草之實。
另一個是溫和派,草之花。
這些都是父親告訴他的…母親也有提及過,但知道的不多。
草之實的人顧名思義,急功近利,他們主張的是光復曾經草隱村在忍界強大的地位。雖然在月的記憶中,他不記得從忍界歷史來看,草之國什么時候厲害過,但似乎那些人深信在過去的某一個時代,村子曾經是讓整個忍界的勢力都感到害怕的存在。這莫名讓他想起了在地球時,某些沒自信的彈丸小國,通過杜撰歷史來獲得自信源泉,并對此深信不疑的可笑事跡。
就算是真實的。
現在草隱村也已經沒落了,是要看其他大國忍村眼色行事的,草之實的人這么跳脫,就不怕引來無妄之災?
相反,草之花的人主張合理發展村子,循序漸進。
乍看之下,似乎這伙人很不錯…但實際上,都是碌碌無為的庸才。
草隱村之所以靠著拾人牙慧來生存,通過給五大忍村打下手來茍活,也是草之花一派人的思想。
但問題是,一直利用這種方式在忍界存活下去,不適當做出改變的話,將一直沒辦法翻身。
總之,草之花也好,草之實也罷,月都看不上。
“這種行為的話,多半是出自草之實的手筆了,不對我們下殺手,就說明多半是想以控制為主了。”月沉吟片刻,大體猜到了真相。
他們三個都是這一屆忍校的精英,尤其是龍雅的身份…若是得以控制和利用的話,就相當于吸納了一些未來有可能嶄露頭角的死忠。
這么一來,昌大這個人的定位與立場,也就說得過去了。
“還不等新人試煉呢…就已經控制不住的伸出魔爪了。”
月一聲嗤笑。
這么一想,現在回到村子,基本就是送死。
“唯一的辦法,就是龍雅了…”
月嘆了一口氣。
龍雅的家族,是草之花一派的人,在村子里并不是什么秘密。
現在得罪了草之實,想要保住自己,只能利用草之花的力量了。
如果能夠救下龍雅的話,這份恩情…也足以讓他接觸上村子高層的人脈。
起碼以后再面對這種事,能有點背景應付了。
“起爆符還剩兩張,忍具卷軸也只有兩個了…”月清點了一下背包里的物品,光是為了逃命這一戰,他就消耗不小。也幸虧得益于他父親留下的一些家底。
“那個家伙的實力,沒準比昌大還要強。”
月想起了山洞中,那個所謂的山匪頭目。
休息片刻,月打定主意,原路折返。
“那個垃圾死了?被自己的學生?”
“哈哈哈哈…這是什么年度地獄笑話?”
“是真的,昌大的尸體我們帶回來了。”
“……”
山洞內,大胡子等了半天,終于等到同伴返回。
但帶回來的卻不是月,而是昌大的遺骸,更離譜的是,昌大是在兩人眼皮子底下親手被宰掉的。
小鬼還跑了。
“你倆知不知道,大人為了能在忍校中安排這么一個角色,花了多少心思?花的人向來盯的緊,這個垃圾可是有著不小的作用。”大胡子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真以為同伴是在開玩笑。
一個剛畢業的小鬼殺掉了中忍老師,這聽起來太玄幻了。
遠處,癱在地上,鼻青臉腫的龍雅與吉高田在看見昌大的尸體時,也都懵了。
兩人也猜到了對方口中所說的人是誰,月。
月把昌大老師給殺了?
他們聽到了什么?
是在做夢嗎?
“我們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本來以為對付一個小鬼手到擒來,不至于如此。但沒料那小鬼手段不少,隱藏頗深…而且,準備了不少起爆符,利用制造的煙塵就這么…”
一個草忍解釋道。
“那你們為什么沒有去追?”
“就算大意了,他徹底脫離你們的視線前后應該也沒多久,如果有心的話,一定可以追到。”
大胡子聲音低沉,凝視著二人。
“呃…”
這一問,兩個草忍立刻噎語。
確實,他們承認…自己有點害怕了。
那個月出手狠辣,戰斗經驗也不像是菜鳥,若論單體實力的話,兩人甚至都比不上昌大,所以……
“哼。”
大胡子一眼就看出了他們的心思,卻也沒有追究到底。
“依你們所說,那小鬼有點心眼,行事謹慎。不然,也不可能現在就他一個人逃之夭夭…過去了這么久,多半是已經逃到山下了。”大胡子轉移了話題,“他唯一的選擇,就是回到村子通報此事。屆時,自然會有我們的人來處理。”
“但…讓村里的人給我們擦屁股,你倆還是想想,到時候怎么和大人交代吧。”
言畢,大胡子轉身走向了明顯被教訓過一頓的龍雅與吉高田。
“還愣著干什么?趕緊去山里把那些被捆的人都解開。”
大胡子咒罵道。
“是。”
兩名草忍回過神后,頓時離開。
“你們是村子的忍者?”
事到如今,即使對方沒有佩戴護額,龍雅也醒悟過來,猜到了敵人的身份。
他嘴角溢血的抬頭望向大胡子。
“哦?還有力氣說話嘛?”
大胡子站定,俯瞰了一下怒視自己的白發小鬼,陰惻惻的笑著。
“村子的忍者很少有人可以長時間滯留在外,徹底脫聯。更別說像你們這樣,在離村子這么近的距離內行惡,而沒有被發現。哪怕是叛忍…”龍雅沉聲道,“既然是陰謀的話,你們幾個多半是借著常駐國境線看守的任務脫身,是某一個高層特意安排的…對吧?草之實的走狗!”
“哈哈哈哈!”
大胡子笑了。
“還算有點腦子,不過,已經晚了。”
說著,砰的一聲,大漢揮拳重擊在了龍雅的面頰之上。
將男孩打倒在地。
接著,動作粗魯的揪起龍雅的頭發,“別著急,很快就會放你們兩個離開。”
“不過,要先在你們身上施加咒印之后。”
咒印二字一出。
龍雅手腳一陣冰涼。
“對了,要恭喜你們,等回到村子,你們就可以提交完成任務的記錄了…對你們這種雛鳥來說,可是一筆不小的功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