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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7 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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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時分,隨著一陣兒西南風的吹拂,從海上席卷而來的濃濃陰云,再一次遮蔽住了整個首爾的上空,不過,盡管天看上去陰得很厚,但按照天氣預報的說法,今天晚上卻是應該沒有雨的。

  恩平區鷹巖洞,離著弘益大學不遠的一處日式溫湯館內,換上一身浴袍的安如松,在一位穿著和服的女孩兒帶領下,穿過一道鋪著木地板的走廊,最后進了一個設有屏風的房間。

  這處湯館真的是純日式的,就連門口的招牌都是日語,安如松看不懂,但是他看到了“貸切”那兩個字,在他的記憶中,前世旅游的時候,貌似在日式溫泉旅館里看到過“貸切風呂”的牌子,記得當時朋友給他提過一嘴,說“貸切”是包場的意思,而風呂就是泡熱水澡。

  好吧,因為年代有些久遠了,他記得也不是很清楚,不過這些都無所謂,反正他今晚也不是為了泡溫泉而過來的。

  引路的女孩兒走到屏風前便停了下來,她側過身子,朝著安如松做了個請的手勢,那意思顯然是請他自己進去。

  女孩兒青春貌美,身上的和服穿的也很有講究,襟口開得很低,隨著她彎腰鞠躬,內里那一大片雪白清晰可見。

  不過,安如松卻是看都沒多看對方一眼,他今天已經在元荷、元雅姐妹倆那里,耗盡了最后一點精力,目前還處在CD時間里呢。

  徑直從女孩兒身前走過去,繞過屏風,安如松走進了房間。

  屏風后面是一個鋪著榻榻米的房間,居中的位置上,擺放了一張四四方方的小矮桌,同樣裹著一件浴袍的柳善庸,正坐在小矮桌的旁邊,悠然自得的喝著茶。

  而在柳善庸的對面,則跪坐著一個完全日式打扮的女人,她正用一種很優美的節奏和動作,在那里表演著所謂的茶藝。

  聽到身側的腳步聲,柳善庸扭頭看過來,見到從屏風后轉過來的安如松,他急忙放下手中的茶盞,坐直了身子,笑道:“如松來啦,快過來坐,嘗嘗這里的茶,地地道道的宇治玉露。”

  安如松也沒客氣,他徑直走過去,就在對方的左手邊盤腿坐下。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等到他坐下,柳善庸才接著說道,“這位是小西一華小姐,這里最好的茶藝師。”

  小西一華?這名字真是有夠俗的,安如松雖然不懂的日語,但一些簡單的常識還是有的,比如說“一華”這名字,翻譯過來就是“一朵花”的意思。

  隨意瞟了女人一眼,又朝對方點頭示意一下,算是打過了招呼,安如松轉而重新看向柳善庸,說道:“善庸哥,說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問的當然是白天時被檢察官直接找上門的事,之前在接到柳善庸電話的時候,對方只說是在電話里說不清楚,所以專門約了他晚上在這里見面,安如松現在有點不開心,所以入座之后,也沒管還有外人在場,直接便問了這個問題。

  柳善庸與“一朵花”之間的關系,絕對不簡單,他顯然并不顧忌這女人在場,就著安如松提問的機會,便向他解釋了一番這場麻煩的由來。

  還是那個問題,目前國會選舉迫在眉睫,而就本次大選來說,不管是對進步派而言,還是對保守派而言,都非常的重要。對于保守派一方來說,他們只有在國會選舉中獲得勝利,才能保證今后五年里,青瓦臺推出的傾向保守派一方的政策能夠順利推行。

  而對于進步派一方來說,他們只有在國會選舉中獲得勝利,才能制約青瓦臺的施政舉措,并在最大限度上,為五年之后的下一次大選創造最有利條件。

  正因為如此,進步派與保守派在此次國會議員選舉中的爭斗,就顯得異常激烈,雙方可謂是動作不斷。

  首爾的選舉之戰早就開始了,在這其中,恩平區涉及到甲、乙兩個選區,其中恩平區·乙的選情非常明朗,那里是保守派的基本盤之一,學者出身的大國家黨籍國會議員李在武,在乙選區的影響力根深蒂固。人家不僅僅是韓國中央大學的教授,還在美國霍普金斯大學擔任著教授,這樣的人在韓國普通人的心目中,本來就是值得信任的。

  因此,別說恩平區·乙本身就不是進步派、民主黨的地盤,即便是,他們想要競爭過李在武這樣的對手,也是存在著很大困難的。

  而與恩平區·乙的情況不同,恩平區·甲的選情對進步派來說,就是比較友好的了。不為別的,就因為恩平區·甲的選區內,有著大量的中高等學校,那些受過一定教育,在社會上擁有一定地位,偏偏地位又不是很高的所謂中產階級,往往在立場上會更多的傾向于進步派。

  正因為如此,在此次的國會議員選舉過程中,民主黨一方便在恩平區·甲選區內,投入了大量的資源和精力,為的就是能夠將其黨內推選出來的候選人全龍燦送進國會,占據一個席位。

  在兩天前的那一場沖突中,的確是死了人的,不過并不是當場有人被打死,而是有人在受了驚嚇之后,心臟病發作,因后續搶救不及時而死掉了。

  類似申相吉那樣的家伙,他處理這種事的經驗簡直不要太豐富:推個無關緊要的人出去頂罪,再將死者親屬恐嚇一番,然后多多少少拿出點錢來,給對方一個不疼不癢的補償,這件事也就那么過去了。

  在這種沖突糾紛里,普通人永遠都不是申相吉這種人的對手,不管是從財力上,還是從精力上,乃至于對社會輿論的掌控力,社會關系的豐富程度,普通人都處在弱勢的地位上,說什么為死者報仇、伸張正義,永遠都只是一句空話。

  最重要的是,對于死者的親屬來說,死了的人總歸就是死了,親情固然重要,但在面對窮兇極惡之人的威脅,同時,眼前還擺著一大筆補償款的時候,又有幾個人能真的為了親人的不幸而咬牙爭斗下去?

  事實是,這樣的人很少,也正因為如此,申相吉這樣的人才能混的風生水起,才能把事業越做越大。如果正義真的能夠得到伸張的話,這世上哪還會有“申相吉們”存在的道理?

  若是從這個角度看的話,安如松說申相吉不會辦事還真是冤枉了人家,畢竟對方的事一直都是那么辦的,這次也沒例外。

  真正的問題,出在矢志想要拿下恩平區·甲這一選區議員名額的全龍燦身上,這家伙在此次競選中提出的口號,就是著重于“民生”領域的,包括什么提高就業,推動出臺一些有利于中小企業發展的政策,什么促進社會公平之類的。

  巧合的是,恩平區在過去一段時間里,正在積極推動招商引資,為了能夠引入大公司、大集團入駐恩平區,恩平區廳方面不僅給出了諸多的利好政策,還在用地的征集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

  就像之前說過的,但凡是涉及到征地的事,或多或少的總會出一些問題,畢竟這世上最難揣摩的就是人心,同樣的一平米地,有人可能覺得給一萬就夠多了,而有些人卻會覺得給十萬也少了點,所謂眾口難調不外如此。

  而對于“申相吉們”以及“柳善庸們”來說,他們一是沒有那么多時間可以浪費,二是不可能向被征地的一方做出太多讓步,所以,要想保證施工的進度,便不得不采取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手段和方法,于是,糾紛和沖突自然而然的也就出現了。

  偏偏這個時候呢,正在競選國會議員的全龍燦還在大談民生,還在宣揚他一旦勝選國會議員,便會著力推動社會公平,那么,面對恩平區因征地引發的糾紛,他是不是要站出來做個表態?

  沒錯,他當然要站出來做個表態,哪怕是沒有前兩天的那一場沖突,沒有鬧出人命來,急著想要為自己爭取民意支持的全龍燦,也不會放過這個問題的,NGN新總部工地這邊出的事,只不過是恰逢其會罷了。

  所以,整件事并不是申相吉那邊沒有處理好,也不是西部地方檢察廳那邊的檢察官愿意管這種破事,當然,更不是正義公理突然降臨大韓民國了,而是單純因為全龍燦候選議員抓住了這個機會,他直接以候選國會議員的身份,公開向西部地方檢察廳施加了壓力,要求檢察廳那邊調查這一事件。

  也正是因為如此,那位名叫崔申勇的檢察官在傳喚安如松的時候,才沒有直接帶著人找上門來,而是簡單的打了一個電話。很明顯,這位崔檢察官也不想管這種迫使,他之所以給安如松規定了一個最后時限,其實就是給他提供了一個安排對策的時間,如果他能把這件事給平息了,崔檢察官自然也就省事了。

  事實上,今天下午的時候,安如松在與崔申勇見面之后,也從對方的言談中感受到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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