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玉面小飛龍鄭薇有如遭到雷擊,手軟筋麻,根本做不到平時那樣一言不合就動手。
她倒是想立刻搶過手機看新聞確認,但實在做不到,只能用可憐巴巴的眼神求助的看向阮莞。
“薇薇……”阮莞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一個地方,同一種樹,樹齡能達到500年這么久的香樟樹,能有幾顆?
她聽鄭薇說起過鄭薇媽媽愛情象征的香樟樹,只怕就是這株了。
想想也知道了,當年鄭薇媽媽和初戀也不可能隨便找個無名香樟樹,就談戀愛吧?
多半是找當地很有名,甚至是愛情傳說的古香樟樹,慕名而去,一邊追慕歷史,一邊見證當下,這才有味道。
這才符合鄭薇口中她媽媽念念不忘的文青意味嘛。
可以壞,可以惡毒,可以手拿屠刀,壞事做盡……唯獨平凡,不在文青眼中。
所以不用看,她也感覺這棵樹八成就是鄭薇一直最想帶愛人去見證愛情的那顆樹。
可現在,遭雷劈了……
簡直就是黑色幽默!
還是賀晨第一時間察覺,并且故意說出來了,太黑色幽默了……笑歸笑,但阮莞只能無奈苦笑。
阮莞都能想到的,賀晨自然都知道,并且想的更多。
前世記憶里,原劇情中,這顆香樟樹可謂是貫穿始終的一個重要象征。
更是有當地人在樹下賣鏟子之類的道具,在樹下的地里埋東西是要收費的。
前腳收了錢,后腳非常熟練的又告訴別人了,讓別人來挖前面人埋下的東西,再收費,還加錢!
普通的香樟樹有這個能力造就這樣的生意嗎?
肯定是特殊的香樟樹!
而500年樹齡的古香樟樹,非常符合這個條件。
就算不是,讓鄭薇噴酒難受,也是值得一試的。
反正難受的又不是他!
她不是想自虐來讓賀晨服軟嘛。
她那點自虐算什么!
要虐還是要看別人動手,看賀晨的!
自己動手,總歸受到心理和生理的自救制約,不可能下狠手的。
讓賀晨來,就不一樣了!
保管讓你欲仙欲死,悔不當初!
鄭薇踉蹌的撲向阮莞,想要拿手機看新聞,被阮莞和朱小北連忙扶住,將手機舉到鄭薇眼前。
“是它,是它,可怎么會是它,怎么能是它呢,嗚嗚嗚!”鄭薇順手抓住手機,死死盯著新聞看,先看了照片,就讓她身子一抖,然后又看新聞介紹,看了又看,她喃喃自語聲中,哇哇大哭起來。
她是真傷心痛苦!
那不僅是媽媽的初戀見證,從小到大聽媽媽說這些故事的她,也早就將這個大樹當成了她心中的愛情圣地,是代表她愛情的。
當初高考結束,出去旅游,她就直奔婺源,想要在這顆大樹下表白,就是實現夢想的。
而現在直接遭了雷劈……幾個意思?
哪怕她是無神論者,也知道雷擊的原理,不會盲目聽從從古至今的一些迷信俗語。
可她心里到底忍不住去聯想啊。
一般什么人什么事遭雷劈啊?
那都是作惡多端、罄竹難書、子跪父、子弒父等等老天爺都看不下去的大罪孽,才遭到天譴被雷劈死。
她媽媽和她的愛情圣樹,怎么也遭到雷劈?
難道是上天也不看好她們的愛情嗎?
她的愛情,還沒有正式開始,就遭遇變故,難道就是預告。
現在愛情圣樹被雷劈了,是不是進一步預告她和青梅竹馬林靜的愛情徹底沒希望了……
鄭薇本來就是性情中人,哭的那就一個傷心啊。
阮莞她們一個勁的勸說,但是毫無作用,余光瞥見賀晨,卻發現賀晨根本不在乎鄭薇這么哭,反而在看向外面。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見外面明明大中午的,烈陽高照,可現在已經陰云密布了。
賀晨臉上甚至還露出笑容,直接起身招呼服務員,將賬先結了,正好也還沒有來得及點菜,只有一點啤酒錢。
在阮莞她們目瞪口呆下,賀晨讓阮莞和朱小北攙扶著鄭薇快走。
見她們沒反應,更是干脆伸手去拉鄭薇,快速將她往外拉。
阮莞她們見此,只能跟上。
出了飯店,直接招呼她們上車,快速往城外開去。
“我們這是去哪?”黎維娟有些害怕。
“你可以先下車,我們要去外地一趟!”賀晨從后視鏡里看了她一眼。
“去外地?”阮莞一驚。
“對!”賀晨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放心,今晚之前就回來,不會影響你們晚上回宿舍,也不會影響你們明天去軍訓!”
“婺源,我現在就要去婺源,我要去看那棵樹,我要救那棵樹!”鄭薇卻是反應過來,哭著喊著。
阮莞一聽,有些動心。
薇薇哭成這樣,一般勸說是很難好了,現在這樣當機立斷的去現場,不管結果如何,總比這樣自己嚇自己好。
而且魔都距離婺源,也就6個小時左右的車程,現在是中午,速度快的話,也不是沒可能趕得回來,不會影響明天的軍訓。
只不過要提前和宿舍阿姨打招呼了。
晚上要正常回宿舍,是不可能了。
賀晨說能正常回宿舍……阮莞突然有了不祥的預感。
她可不信那么厲害那么耿直較真的賀晨,會說錯話,而且不正常回宿舍,簡單和宿舍阿姨說,是不合規的。
夜不歸宿,是要提前打申請,層層審批的。
一般學生也就算了,得過且過,不過較真。
但賀晨可是風紀部部長,專門抓這個,不可能視而不見,還說錯的。
所以薇薇希望的去婺源,只怕不能得償所愿了。
想到這里,她不由看了賀晨一眼。
然而賀晨感受到她的注視,也從后視鏡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
這微微一笑很傾城,然而阮莞卻嘴唇翕動,心中苦笑哀嘆不已。
沒錯了!
賀晨果然不為讓薇薇得償所愿了。
要不要阻止……
阮莞陷入了無比糾結的境地。
賀晨卻心情大好。
鄭薇難受,鄭薇哭的死去活來,他很享受這種滿滿情緒值的供給,而且還能借此去干功德,簡直就是好上加好的大好事。
他之所以不說明白,繼續打擊鄭薇,只是覺得不能浪費。
狂風暴雨什么的,到了干旱缺水的地方,再下,多是一件美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