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季父等妻子掛斷電話后，這才開口詢問。
“……這已經算是霸凌了吧？”季母將事情一說，然后臉色不好的給與了定性。
她平時的確低調接地氣的不像區長太太，那是支持丈夫的門面工作。
但不代表她沒有脾氣。
孩子就是她的逆鱗。
同學家互相吃點小虧她也不在意，但兒子這樣一直被欺負，她這個當媽的就完全無法忍受了。
“不至于！”季父皺眉想了想：“你那個兒子你還不知道的，能將跑車直接跑到學校，這才引發了后面的一系列的麻煩。
這一回的沖突只怕也是你兒子先挑起的，只是被人反手打了回來。
這樣或許也好。
省的他不知道天高地厚，真以為自己能靠什么賽車就不用讀書了。
如果沒有家世給他提供的各種條件，對大多數人形成了門檻壁壘，他那點賽車天賦算什么？
現在才高三剛開始，如果這次能夠被打擊的他幡然醒悟，開始努力，總比落榜后再來一年，或者干脆就徹底廢了強吧？”
“……”季母無話可說。
她是知道老公一直以自己落榜后復讀一年頭懸梁錐刺股成功為傲的，現在兒子受到打擊了，在丈夫眼里卻是某種程度開始進入他的成功路徑了。
可卻不想想，現在的孩子能和過去一樣嗎？
她兒子如果奮發不起來，一蹶不振怎么辦？
當兒子被弟弟送回來時，她立刻上去關切的詢問，季楊楊敷衍了一下，直接推門進了自己臥室。
今晚他可真是太受刺激了。
夢想被實力否定的痛苦，家人們誰懂啊？
世界的運轉不以個人意志為轉移。
次日。
分班考試下半場照常進行。
等到下午考完理綜后，整個學校才開始熱鬧起來，有的對答案，有的打打鬧鬧，還有的關注八卦。
黃芷陶找上了不自愿上晚自習，準時準備離開學校的賀晨，猶豫再三開始開口請求：“賀晨，你能不能別讓季楊楊上臺那樣說？”
“可以！”賀晨目光落在黃芷陶臉上，微笑頷首，在黃芷陶懵逼中，離開了校園。
“他怎么說？”喬英子這時候湊過來，摟著發愣的閨蜜：“是不是不同意？”
季楊楊和賀晨賽車的事情，昨晚其實就傳遍了，只是大家都要忙今天的考試，才拖到現在開始發酵罷了。
“他二話沒說，同意了……”黃芷陶依舊無法置信。
“高啊！”喬英子也是一愣，想了想，便贊嘆道：“這種口頭約定，本來就沒什么約束力，愿不愿意履約全看個人信譽。
賀晨就算答應了，如果季楊楊過不了自己心理那一關，還不如直接上臺愿賭服輸。
這一關對于心高氣傲的季楊楊來說可不好過。
而且還能順手給你一個人情，這要是被方猴知道了，只怕心里又要不是滋味開始亂想了。”
“不至于吧？”黃芷陶聽的一驚：“難道就不能是他真不是那種小氣人？”
喬英子直接笑了，將黃芷陶笑的也無語了。
就在這時方一凡一如既往的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嬉皮笑臉的和她們打招呼，仿佛之前的矛盾不快都沒發生過一樣。
閨蜜倆立刻不提這個話題，打趣了方一凡臉皮厚幾句，然后關心他考的怎么樣，擔心這次方一凡要掉隊，不能和她們在一個班級了。
“我感覺這次很不錯。”方一凡卻拍著胸脯，自信道：“不信？你們好好想想，數學最后一道選擇題，那么難，你們都沒有寫對，我卻寫對了，難道還不能說明嗎？”
“你那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喬英子兩人雖然嘲諷，但還是希望這個發小真能夠超常發揮，一如既往的跟她們一個班級。
“你們就瞧好了吧！”方一凡自信滿滿。
成績很快就被加班加點的批改出來了，在教學樓大堂貼了出來，眾人全都圍過來查看自己的分數。
最引人注目的當然是第一排列出的前三十名了。
“第一！我弟弟磊兒太牛逼了！”方一凡一眼看見表弟林磊兒排在沖刺班第一位，一下子就叫嚷起來。
眾人也投來了羨慕驚訝的目光。
在學生時代，高分學霸還是很有魅力的。
果然是外地來的學霸，連當初的區狀元錢三一都被壓下去了，只能屈居第二了。
喬英子她們更是只能往后排了。
但這還不是最驚人的。
當阮流箏走過來，先在沖刺班里看到自己的名字，又數了數排在第21位，正滿心歡喜時，被同桌夏雪提醒往下看，看到倒數第三寫著賀晨的名字，頓時目瞪口呆。
雖然是倒數第三，可這是沖刺班的倒數第三，說明這是全年紀第28名啊！
這對于暑假前高二期末考試一如既往‘中流砥柱’的賀晨來說，提升幅度也太夸張了。
關鍵她累死累活，也才21名，賀晨這個暑假開始整天不琢磨學習，連晚自習都不上，早睡早起，竟然一下子飛升到和她只差幾名了。
是不是下次考試，他就能直接超過她了？
說好的‘你負責貌美如花，我負責賺錢養家’呢？
阮流箏的心情頓時無比復雜起來，死死盯著沖刺班上賀晨的名字。
“不可能！這怎么可能！”方一凡他們這時也從林磊兒天降第一的震撼中反應過來，完全無法接受賀晨突飛猛進的成績。
然后方一凡就開始往旁邊擠，一個班一個班的看，平行班全都沒有他的名字，直到最后的基礎班，跟著他一起過來的喬英子和黃芷陶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名字。
“倒數第一？方一凡，你不是說你考得不錯嗎？”
方一凡立刻不說話，在那啃手指了，特別是看著排在他上面的季楊楊，聽著青梅竹馬喬英子嘲諷他們是難兄難弟要雙宿雙飛的節奏，更是無法接受。
換成平時，也就嬉嬉鬧鬧丟開了。
但是現在有賀晨這和他一樣完全不講道理的排名作對比，他心里一下子就不好。
更關鍵的是，以這排名，他肯定要去基礎班報道了，而賀晨卻和他的女神成了同班同學了。
這種敵人一步步靠近女神的感覺，家人們誰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