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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出大事兒了(6K大章哈)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眉山蘇氏,蘇允最賢

  蘇允還待問一下細節,忽而有吏員匆匆而來,道:“鄧主事,府尊請你過去議事。”

  鄧起看向蘇允,蘇允沉吟了一下道:“走,一起去!”

  三人匆匆來到押廳,李清臣見到蘇允,臉色不是很好看,道:“蘇通判,你來的正好,正好有事情跟你商議一下。”

  蘇允點點頭道:“府尊請說。”

  李清臣道:“惠民河側蔡村暴民持械行兇,將我們帶去清理惠民河的民夫給打死打傷,老夫勢必不能饒了這些暴民。

  蘇通判,點齊衙役,我們一起去,將蔡村帶頭的人給拿下治罪,不然其他村的村民有樣學樣,這惠民河就不用治理了!”

  蘇允皺了一下眉頭道:“怎么會鬧到這種地步,我還是覺得應當循序漸進……”

  “蘇通判!雨季將近,我們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去循序漸進了!

  這些暴民,不顧上下游百萬百姓性命,只顧著自己,攔河養魚種蓮藕。

  一旦發大水,上下游百萬民眾都要遭殃,甚至若是淹沒汴京城的話,你與我都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蘇允點頭道:“清理惠民河自然是勢在必行,我也是贊同的,亦是在全力,不過,其實是有比較溫和的方式推進的。

  比如說我們給民眾一些時間,讓他們把池魚先收一收,蓮藕挖一挖,多少也能夠減少損失的。”

  李清臣板著臉道:“難道是老夫不給收么,他們一聽說要清理,便立即糾結暴民,氣勢洶洶的便要趕人!

  老夫倒是不信了,咱們的大宋朝郎朗乾坤,還能夠讓這些潑皮無賴給耍上橫了!

  蘇通判,你去不去,不去的話你就留在衙門吧,老夫帶著人自己去!

  若是衙役不行,老夫就要請動禁軍了,老夫還真就不信了,民還能跟官斗!”

  蘇允嘆了一口氣,道:“府尊,您便坐鎮府衙,此事就讓我來解決吧。”

  李清臣斜睨蘇允,道:“蘇通判打算怎么處理?”

  蘇允道:“自然是好言相勸,好好商量一下,用一種大家都能夠接受的方式,將此事給解決好。

  府尊,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在雨季之前,將惠民河給清理干凈的。”

  李清臣聞言嗤笑道:“好言相勸?你道老夫沒有好言相勸過么,你道老夫便是那種蠻橫不講理的?

  老夫勸過,甚至還專門找他們村中宿老談過,但沒有什么鬼用!

  這些暴民甚至提出,若是我們要拆除,南衙必須給他們補償損失!

  豈有此理,明明是他們強占河道,最后還成了他們有理。

  本應該他們自己拆除的,我們南衙已經是仁至義盡,只要他們愿意,我們便帶著民夫來拆除。

  就這樣,他們竟然還敢糾集暴民打死打傷我們的民夫,真是反了!反了!

  好了,蘇通判,你不愿意跟老夫一起去,你便在南衙待著吧,老夫自己會解決此事。

  鄧主事,點齊衙役,跟老夫走,記得帶上兵器,打開武庫,發放長槍以及弓箭!

  老夫倒是要看看,在長槍弓箭面前,他們還敢不敢那般蠻橫!”

  鄧起看向蘇允,蘇允搖搖頭。

  鄧起便垂下眼簾,似乎沒有聽到李清臣的話語一般。

  李清臣瞪著鄧起,大怒道:“鄧主事!這南衙是誰做主!你竟然敢不遵上命,你信不信老夫一封彈劾書,便摘掉你的烏紗帽!”

  鄧起微微躬身。

  蘇允嘆息道:“府尊,我建議還是不要激化矛盾的好,俗話講得好,法不責眾,蔡村上下糾結成團,此事應當緩而行之,不然激起民變的話,您可不好跟官家交代。

  這樣吧,您先去清理其他的河段,這蔡村段,便讓我去說服,一定會在雨季之前解決,您覺得如何?”

  李清臣冷笑道:“不如何,此事乃是老夫主持,你只管負責好內務后勤便是,鄧起,你跟不跟老夫走?”

  鄧起拱手道:“府尊,您還是聽一下監州的勸吧,真要……”

  “混賬!本官乃是堂堂知府,也是你一個雜出身的參軍能勸的,你既然不聽命,便等著老夫參你一本,沒有你,老夫難道便使喚不動人?笑話!”

  李清臣拂袖而去,留下蘇允與鄧起面面相覷。

  鄧起道:“監州,怎么辦,李清臣直接繞過卑職了,其他人可不敢頂著知府命令。”

  蘇允眉頭緊皺,他是真沒想到李清臣竟是這般剛愎自用,忽而他心中靈光一閃,是了。

  李清臣剛剛所說的叫什么,此事乃是老夫主持,你只管負責好內務后勤便是。

  李清臣是怕自己搶了他的功勞?

  呵呵,看來是這樣了。

  李清臣帶人與蔡村村民起沖突,因此死傷狼藉,若是自己帶著人前去,將此事給解決好,那到時候清理惠民河之事的功勞是誰的?

  雖說是李清臣首倡,但李清臣自己卻將事情給搞砸了,自己去給擦了屁股,那豈不是自己成了首功?

  所以,李清臣干脆將錯就錯,想著用武力壓服蔡村村民,將此事推行到底。

  而一旦此事成功,那李清臣便成了不怕強暴、一心為民的李青天了!

  說到底,此事蔡村村民還真是不占理。

  自從二十幾年前包拯清理惠民河以來,朝廷便屢次下命,不允許堵塞惠民河,就宋仁宗也隨之下旨:“住在惠民河邊的人,不許圈池養魚,建亭榭樓臺,阻礙河道,違者重重治罪!”

  蔡村村民頂著三令五申之下,還敢圈池養魚種藕,的確是不占理,現在又跟清理惠民河的衙役民夫起沖突,說他們是暴民,還真不是污蔑他們。

  蘇允想了想,道:“隨他去吧,我要給官家上書,稟明此事,你也上書,將自己從這件事情里面摘出去,治理惠民河之事,咱們就不要摻和了,讓他們鬧去吧!”

  鄧起心底下松了一口氣,他還真怕蘇允跟李清臣對著干呢,這樣挺好,蘇允是通判,勸不動知府,那就上書稟告官家,自己不聽亂命,也沒有什么問題。

  至于李清臣會鬧出什么事情來,那可就跟自己無關了。

  蘇允作為通判,尤其是開封府的通判,上書很快抵達趙頊的案頭之上。

  蘇允在奏折之中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講個明白,對自己對治理惠民河上的配合也是一一寫明,這是向趙頊表明:

  您吩咐我的事情我沒打折扣,全力著做了,只是李知府這種做事方式,我不敢茍同。

  勸了,但李知府不聽,那我只能置身事外,且向您匯報了。

  趙頊看完之后眉頭亦是微微皺起,喚來孫思恭道:“蔡村村民是怎么回事?”

  孫思恭趕緊道:“蔡村乃是惠民河南側一個很大的村子,整個村的人都姓蔡,蔡姓在蔡村生息繁衍近千年,乃是大族,因此行事上也頗為霸道。

  此次惠民河治理,最為關鍵的也是這蔡村段,這里基本上被蔡村村民給霸占,使得八丈寬的河面擠得只剩四丈寬,甚至有的地方還不到一丈寬。

  尤其是蔡河進入汴水的岔口上,其圈占的藕池占用河道,使得蔡河最窄處僅剩七尺寬,蔡河的水一流到此就被堵,一旦雨季到來,河水洶涌至此,便會倒灌進城。

  李知府前幾日率人去清理魚池藕池,遭到蔡村村民圍堵,雙方產生沖突,死四人,傷數百人。”

  趙頊點點頭道:“李卿處理此事可有什么問題?”

  孫思恭道:“倒說不上什么問題,蔡村村民霸占河道本是不占理,朝廷三令五申不許占用河道,但蔡村村民還是占了,這會兒南衙組織人去清理,也是情理之中。”

  趙頊點點頭,道:“蘇允上書說李卿處置過于粗暴,容易激起民變,你怎么看?”

  孫思恭笑道:“這個老奴也不敢評價,只能說是每個人處理問題的方式都不一樣吧。”

  趙頊笑道:“你這老奴才,跟朕打什么馬虎眼。”

  孫思恭笑道:“老奴只是個內侍,這種事情怎么敢多嘴,不過,咱們大宋朝的官家歷來都愛民如子,連造個宮殿,都得考慮會不會占用到民房,民眾一抗議,便趕緊停工。

  當然,蔡村村民在這個事情里面,自然是做得不對,甚至還有些粗暴,李知府這般應對也沒有什么問題。

  只是,便如同蘇大家所說,這般做法是容易激起民變的,還是得用溫和一點的方式去做可能會好些。”

  趙頊點點頭道:“嗯,如此看來,李知府也好,蘇允也好,各自的想法其實也都沒有什么問題,那就先看看再說吧。”

  趙頊將蘇允的上書擱置在一旁,便處理起來其他的事情了。

  蘇允上書上去,便沒有聽到什么消息來,心里倒也是有所預料。

  李清臣的做法問題在宋朝君臣看來也不是什么問題。

  別看宋朝君臣天天將以孝治天下、愛民如子掛在嘴邊,但在對內問題上,其實文官也好,武將也罷,在鎮壓民變上的手段可是一點也不溫和。據后世統計,有宋一朝,有四百多次成規模的民變,但能成事的一個都沒有。

  有人說宋朝百姓最好的出路是造反,因為宋朝會招安,所以一造反便可以入體制內了。

  嘿嘿,能被招安的那是地方官府圍剿不了的,鎮壓不了,代價太大,才會選擇招安,大部分的民變,那可是一開始就被撲滅了的。

  每次撲滅民變,掉腦袋的不知道多少。

  你道宋朝繁華文明,便不殺人么?

  蔡村村民膽敢圍堵官府,甚至還造成了傷亡,而且起因便是他們搶占河道,讓汴京城屢屢被淹,這種行為,著實是頗為惡劣,李清臣的做法其實并沒有什么問題。

  所以蘇允也沒有強出頭,只是上書置身事外,這樣子他們就算是打出狗腦子來,也不干自己什么事了。

  蘇允上了書后,便將注意力放在廖崇禮對倉場庫務的改造之上。

  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

  通判一職,專司錢谷之事,算是州府大管家,現在左右廳讓蘇允給干廢了,蘇允只好將擔子給挑了起來。

  只是這家里,蟑螂老鼠太多,不打掃一番,就怕煮好一鍋粥,也容易被一顆老鼠屎給壞掉。

  廖崇禮的確是一顆金子,之前看著似乎跟其他的吏員也沒有什么不同,無非就是人緣好一些而已。

  但是蘇允將他放在降本增效小組組長位置之后,他便開始煥發光芒,很快就將南衙內部的采購、審查等工作盡數完成改造。

  但南衙有蘇允坐鎮,實際上也還沒有能夠真正展現出來他的才能,真正讓他大放異彩的,卻是他砍向倉場庫務的第一刀。

  廖崇禮砍向倉場庫務的第一刀,砍向的是樓店務。

  說起這個倉場庫務,其實乃是一個非常龐大的系統,怎么說呢,有點類似于后世的國企。

  開封府下的倉場庫務都有什么?

  常平倉、合同場、修造場、抽解場、抵當庫、常平庫、回易庫、公使錢庫、公使酒庫、公使醋庫、樓店務、都稅務、市舶務、平準務等等,這些都是!

  常平倉,雖說是用于糧食儲備、備荒等,但更像是一個商業投資機構,地方政府多以常平錢為本錢,投資于放貸業,收取息錢。

  而激賞庫、公使錢庫、公使酒庫、公使醋庫,不僅僅是儲存政府物資的倉庫,還是以國家物資為本錢的商業機構。

  西北的軍隊利用西北的公使庫、激賞庫、備邊庫、回易庫等庫的本錢放貸,每年可收息錢116萬多貫;

  天圣年間,西北的公使酒庫“每日貨買生酒至一百八十余貫,煮酒亦及此數。一日且以三百貫為率,一月凡九千貫,一年凡收十萬余貫”。

  至于修造場、抽解場等以“場”命名的機構,多是地方政府經營的手工業作坊與商品交易市場。

  還有一部分經濟部門以“務”命名,如市舶務,是管理進出口貿易的機關,類似于現在的海關;

  平準務則相當于官營商品批發公司;都稅務為收取商稅的稅務機關。

  官府還在京城及各州縣設立公屋管理部門,負責政府公屋的租賃、管理與維修,這便是樓店務的業務。

  東京的樓店務,下轄公屋兩萬多間,設“勾當店宅務”一員,相當于總經理;

  “勾押官”各三四員,相當于副總經理;

  “掠房錢親事官”各四五十名,相當于業務經理,負責招租、收租;

  另有“修造指揮”(維修工)各五百人。店宅務有執勤制度,每晚必須安排一名負責人值班。

  凡未租出去的空屋,都派專人看守,并由“掠房錢親事官”貼出“賃貼子”(便是后世的招租),召人承賃——分明就是一個超大規模的“物業公司”。

  而這些已經是熙寧變法之后被朝廷拿走很多盈利很高的產業之后的規模。

  蘇允之所以要動一動倉場庫務,是因為這些產業規模都不小,但每年盈利交了定額的上供之后,然后留給南衙的錢,竟然都有些左支右拙?

  這么多的企業,連一個南衙的千來人都養不起,這不是咄咄怪事么?

  所以,這事情要么是這些企業里面人都是酒囊飯袋,要么就是都是蛀蟲貪污犯,無論是哪一種,蘇允都得仔細打掃一番才是。

  廖崇禮第一刀砍向樓店務,是因為樓店務的業務不太敏感,只是一個大型的國有地產公司嘛,不會牽涉到很多敏感的事情。

  好家伙,這一查,發現整個樓店務都爛透了。

  先不說勾當店宅務、勾押官這幾個高層領導,就說下面的掠房錢親事官,乃至于修造指揮都能撈錢。

  賬面上看卻都是沒有出租的房子,廖崇禮帶著人去查訪的時候,發現早就被出租出去了,原來是掠房錢親事官私自將樓店務里的房子租出去,租金全被他們自己私吞了。

  哦,也不是全被他們私吞,他們會拿出大部分上供給勾當店宅務、勾押官這幾個高層領導。

  而這些房子每年的修繕費用亦是一大筆錢,這些錢也被他們私吞了。

  至于修造指揮是怎么談錢的,則是虛造一些不存在的修繕記錄,將修繕費用據為己有。

  這般一來,不僅沒有租金可以收入,每年樓店務還要付出大量的修繕經費出去。

  這般一來,在寸土寸金的汴京城,擁有兩萬多間公屋的樓店務,每年就只上繳一萬多貫的所謂盈余上來!

  而按照廖崇禮的計算,這每間公房每年平均租金十二貫錢,一共有兩萬五千多套公房,加起來每年的租金收入高達三十萬貫。

  而樓店務每年才上繳一萬余貫所謂盈余!

  廖崇禮算了一筆賬,除去付給樓店務員工的薪俸、提成、以及必要的支出十五萬貫之外,至少有十五萬貫的盈利。

  而最終只有一萬余貫上繳,也就是說,至少有十三萬貫的錢被侵吞。

  廖崇禮將數據一上報,蘇允立馬派人控制勾當店宅務、勾押官這幾個高層領導,以及下面的掠房錢親事官,這一查真是觸目驚心。

  那勾當店宅務身家之豐厚,堪比豪商富賈,所居住的宅邸,竟是一座五進大宅院,里面的裝潢,更是令人咋舌。

  沒有什么好說的,該查查,該抄家抄家。

  一番抄家,財產沒收后一統計,竟是高達三十萬貫的現金,以及高達五十萬貫的房產以及店鋪等固定資產!

  蘇允拿到賬本之后那是連連搖頭。

  一個國家到了中期之后,便會面臨這種問題,一是土地兼并,二是官員的貪污。

  一個小小樓店務,幾十年來,何止百萬貫的國家資產被這些人給侵吞,還有其他什么常平倉、合同場、修造場、抽解場、抵當庫、常平庫等等,估計也全都爛透了。

  所以,官員很富可敵國,而國庫卻是空虛,年年入不敷出的,也變成了常態。

  蘇允也管不了那么多,他只能管他職責以內的事情。

  不過這一次倒是讓蘇允眉頭稍微舒展,一下子三十萬現金進入府庫,今年的南衙可以過一個肥年了。

  至于那幾十萬貫價值的店鋪房產之類,則是納入樓店務中對外出租。

  廖崇禮一戰成名。

  南衙內部的人一開始對廖崇禮是抱著敵視心理的,畢竟他擋了不少人財路。

  但這會兒廖崇禮一下子給府庫搞來了數十萬的現金,大部分吏員頓時對廖崇禮交口相贊。

  畢竟對于大部分吏員來說,他們是沒有辦法從南衙內部的采購上獲益的,只有少部分掌管這部分權力的人才有油水的機會。

  但府庫里有錢,每月的薪俸能夠及時且全額發放,年節有錢可以發各種米面油茶等福利,這對他們來說才是最實惠的。

  當然,最大的贊譽是給了蘇允這個通判。

  蘇通判一下子將左右廳都送去了大理寺,這讓大家畏懼,但現在蘇通判領導下的通判廳,開始整治倉場庫務。

  只是第一輪,便讓府庫充盈,以后大家的日子便好過起來啦。

  蘇允對這些虛名不太在意,這些人都只看對他們有利益的事情。

  今日他們會因為你給他們帶來利益而稱贊你,明日他們便會因為你損害他們的利益而詆毀你。

  蘇允重點還是在于布局。

  抄家沒收財產不過是一個附加的利益罷了,蘇允更加看重的還是樓店務本身。

  這番查抄,將大半個樓店務的人都給送了進去,打死了老鼠蟑螂蒼蠅,也得養一些牛羊雞狗。

  蘇允提拔了一些有能力的吏員過去掌管樓店務,將樓店務的業務給整頓一番。

  其實樓店務的房屋基本上有八成的出租率,空置率也就一成多而已。

  現在換上了新的管理人員,這樓店務每年光是租金,至少可以給南衙提供將近十萬貫的盈余。

  蘇允這邊捷報頻傳,而李清臣那邊卻是踢到了鐵板。

  李清臣以為他讓衙役帶上刀槍弓箭,便可以嚇退蔡村,但人家蔡村在惠民河繁衍近千年,人口多達數萬,只是他們分了出去,沒有在蔡村居住而已。

  蔡氏族長一聲吆喝,頓時聚集了上千青壯,直接將惠民河給封鎖了!

  這下子可真是出大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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