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山峰制造芬眾股價慘案,引發了媒體對這家公司的質疑和探究,這些注定會是年前的一樁重要新聞。
只是,當俞興正常工作,習慣性的瀏覽自家網站,冷不丁瞧見帖子標題里的“過山峰”字樣,他還是有些恍惚,自己是點開的“百曉生”吧?
他確認了一遍,確實是大家閑聊、攀比、攻擊東家、拉踩友商、互祝新年快樂的新型職場社交與話題平臺百曉生。
俞興饒有興趣的點進帖子,發現還是一位認證為“芬眾員工”的用戶在發匿名貼,披上了“皮卡丘”的名字馬甲。
“SEC要調查公司了,現在是血流成河啊!”
“臥槽,明天的股價不會繼續崩吧?”
“我看到老總臉黑的去開會了。”
因為有人轉載了新聞,所以,評論的用戶都知道了來龍去脈,不少人都在詢問一件事——能抄底嗎?
“皮卡丘”給予回復:“這不知道啊,股價昨天跌了40,按理說是不錯的價格,但去年從65美元跌到30美元的時候就有人說抄底,跌到25美元又有人去抄底,今年跌到15美元還有人抄底,現在……反正,你們隨意。”
從65到30,跌幅超過53,到底了!
從30到25,跌幅超過61,到底了!
跌到15,跌幅超過76,這總該到底了吧?!
忽然被做空,股價已經到了8.1了……
金融危機的沖擊很大,國內外股市一片哀嚎,這樣的抄底話題引來了大家的感同身受與熱烈討論。
除了這樣的討論,還有人在聊一個事——過山峰是不是國內的?它這次賺了多少錢?
俞興看到這里的時候默默關掉了網頁。
本金,本金,本金!
在找到第二個做空目標之前,積累本金很重要。
不過,只要做好百曉生,也就是在積累本金了。
這次做空還沒完全結算,后續SEC對芬眾罰款的獎金不知道能不能拿到,那個暫且不論,初步預估是“芬眾撥款”100萬美元占股10,估值1000萬美元。
如果B輪能把百曉生的估值提高到3000萬,“芬眾撥款”的這10也就自然而然的增值,屆時再找其他機構接盤離場,做空的本金就進一步得到增強。
這100萬美元進入百曉生→百曉生可以獲得發展→百曉生B輪融資增值→10的股份套現離場→過山峰拿到更多可用本金。
如此循環起來……
俞興琢磨了一會,莫非,這就是初步的資本運作?
咚咚咚。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孔惠琳帶著文件走了進來。
“興哥,有個最新的事想跟你匯報下。”孔惠琳的稱呼是跟宋宇鋒一樣的。
俞興面對鋼鐵董事長的女友,很和藹的說道:“小琳,你說。”
孔惠琳點了點頭,匯報道:“芬眾傳媒被過山峰做空,股價損失慘重,這就……”
俞興剛喝了一口水就被嗆住:“咳咳咳,你,咳,咳……”
不是,你是不是匯報錯了?
我這里是百曉生的總裁辦公室,不是過山峰的總裁辦!
孔惠琳投以關切的目光。
“沒事,喝快了,你說,你說。”俞興緩了一口氣。
“哦,這樣的,芬眾傳媒被過山峰做空,股價損失慘重,這就讓這家公司更有了對業績的迫切需要。”孔惠琳認真的說道,“剛才我在網站上看到了芬眾員工的帖子,里面提到了業績的部署。”
“原本我們的計劃是年后再去找,但現在有這樣的機會,我們去找芬眾談,價格應該能優惠不少。”
“我簡單看了過山峰的結論,芬眾是有3成多的水分,不過,拋去這3成多的水分,它還是有很大的價值的。”
“正好趁著現在,我們談價可以殺狠一些!”
俞興遲疑:“這個時候殺,咳,殺狠一些嗎?”
孔惠琳理所當然的說道:“是啊,就得這個時候狠一些,用戶看電梯里的又不管是哪家公司出的,我們的效果只要能達成就行。”
俞興微微沉默,這一魚幾吃啊……
雖然他之前也有過這樣的考慮,但忽然被孔惠琳這樣當面提出來,還是來自百曉站內的最新消息,真覺得有些滑稽。
俞興又“咳”了一聲:“這樣會不會有些過分?”
孔惠琳勸道:“興哥,你不要覺得這是趁人之危。”
俞興輕輕的點點頭:“嗯……”
孔惠琳繼續說道:“誰讓芬眾造假的!現在就是它正常的價格,我們沒在網站上開帖炮轟它的造假就不錯了,穎姐認為,這個話題不用推,就自然的看用戶討論就行。”
俞興有些意外:“你們還討論過了?”
“是啊,我昨天晚上就在企鵝門戶網站上看到新聞了,這芬眾肯定造假了。”孔惠琳正色道,“但不管它怎么樣,我們最大化我們的利益,這不應該嗎?”
俞興很難不同意:“行,小琳,嗯,那咱們就最大化,既然你這么說了,爭取年前就確定個大概,優先談下來申城,如果價格能到位,那確定北上廣深四個城市,臨安不急。”
孔惠琳重重點頭,起身離開辦公室。
終于,隨著公司融資的進度,自己也有發揮的空間了。
孔惠琳是因為男友才來的百曉生,但不愿意成為他身邊的助理角色,尤其隨著百曉生的發展,她更愿意也做出優秀的成績。
俞興坐在辦公室里確認了一件事,有的秘密確實只適合帶進棺材里。
自己不是怕趁人之危,是怕趁人太危了……
不過,俞興這邊有些小小的不適,芬眾傳媒的業務經理常海杰倒是在接到孔惠琳的電話之后就巴巴的來到了百曉生。
下午兩點半,常海杰坐進會議室,還沒說兩句就見到一位年輕人也推門走了進來。
“這是我們俞總。”孔惠琳起身介紹。
常海杰連忙握手,遞上贊美之詞。
他在之前簡單了解了下百曉生這個公司,結果真的搜到不少信息,其中就有創始人俞興的,這是一個醫學背景的曾經在互聯網大會發言的創業者。
確實年輕,第一感覺也很和氣,臉上笑瞇瞇的。
常海杰重新坐下,為俞興和孔惠琳介紹業務。
因為知道這是一家剛創立沒多久的公司,所以,他力推的產品就是以周為單位。
“俞總,孔總,我們在申城各大商業中心都可以播放百曉生的,但凡你去的地方,一定有我們芬眾傳媒的屏幕。”
“咱們這個套餐的性價比很高,每塊屏幕一次播5秒,一天播60次,絕對可以讓用戶記住你們網站的名字。”
“該說不說,咱們網站這個名字也很有特色,到時候制造一個符合特點的,每天上班下班,效果一定特別好!”
常海杰用筆在紙上寫出套餐的數據,5秒時長的60次/天,價格是18.08萬。
他觀察著兩位客戶的表情,隨時準備往上或者往下的提供備選方案。
隨后,常海杰看著俞總笑瞇瞇的說了一句。
“打個折啊,你們公司的屏幕數量不是造假了嗎?”
常海杰猝不及防,一瞬間只覺氣血翻涌,這是能當面聊的嗎?
還是用這種平常的語氣!
他吸了口氣,解釋道:“最近是有一些同行在中傷我們,俞總,我們這些年在行業里的效果有口皆碑。”
俞興詫異的看向芬眾經理,問道:“你們股價不是跌沒了4成多嗎?中傷能中傷到這地步?”
常海杰:“……”
孔惠琳適時提醒道:“常總,你想想我們網站的名字,我們就是消息靈通的百曉生啊。”
常海杰感覺有一些尷尬,他沉聲辯解道:“俞總,孔總,我們公司股價確實遭遇了一些不懷好意的人的攻擊,而市場又是茫然的、短視的,這些不意味著我們造假了,我相信,很快就會還我們一個清白!”
俞興點點頭,再次問道:“我看有記者在鵬城驗證你們的屏幕數量,基本都能和過山峰的調研對得上,這又怎么解釋呢?”
常海杰流汗了!
真是百曉生本生嗎?
確實了解這次的事件哈……
他看著面前的兩個人,只能斬釘截鐵的說道:“芬眾沒造假!”
你造沒造假,我能不知道?
俞興嘆了口氣,問道:“你造沒造假,你自己不知道?”
他搖頭起身:“我們也不關心你造沒造假,我們就是想要一個實誠的價格,如果你沒法基于事實報價,那今天就不用浪費時間了。”
常海杰轉了轉眼珠,起身挽留:“哎,俞總,俞總,你坐,咱們聊,咱們聊,說實在的吧……”
他遲疑一會,說道:“公司現在有很多事,但我們的屏幕布置在各大商業樓,那都是實打實的,我相信俞總和孔總也是認可我們的效果才會打電話,正好年前有活動,我再打打申請,這個價格可以聊聊。”
俞興并不窮追猛打,只是提出要求:“常總,我相信鵬城的媒體不是傻子,納斯達克那么多股民不是傻子,美國的SEC也不是傻子,但即便這樣,我們在這樣的關頭仍舊愿意選擇芬眾。”
“你覺得是因為什么?”
常海杰也有些不解:“因為什么?”
俞興認真的說道:“因為我和你們江總有過一面之緣,之前在金陵的互聯網大會有交流,我很欽佩他。”
常海杰恍然,怪不得……
“我手機里也有他的號碼,但一碼歸一碼,我不可能因為這點業務就去找他,你把套餐都列出來,回去申請申請,能行就行,不行就算了。”俞興直接說道。
常海杰沒有異議,提筆羅列套餐和對外報價。
芬眾傳媒的北上廣深四城價格是一樣的,一天30次,一次30秒,價格是35.8萬一周,15秒的是22.8萬,5秒的是10.68萬。
一天60次,一次30秒,價格是58.8萬一周,15秒的是35.18萬,5秒的是18.08萬。
如果碰上國家法定假日,每周價格上漲20。
孔惠琳一邊看他寫的套餐,一邊在旁邊說道:“常總,我們公司是要找長期合作業務的,因為我們剛起步,又拿了A輪融資,今年還要拿B輪,效果到底好不好決定著咱們合作的時長。”
常海杰放下筆,主動說道:“在我的權限里,咱們任選一款套餐,我都能給到95折。”
“你們造假了,95折太虛了。”俞興沒忘記提造假的事,詢問道,“你的客戶反饋哪種效果性價比最高?”
常海杰沉吟一會:“其實,每天60次,每次15秒,這個35.18萬的套餐效果一直很受青睞。”
“常總,那種長期合作的客戶,你們都怎么給優惠?”俞興笑道,“你看我們公司,從上到下都是年輕人,說話做事都特痛快,你就直接報價,行不行的都不用耽誤時間。”
常海杰沒有立即回答。
俞興扭頭對孔惠琳說道:“你看,常總猶豫了,這就是還有空間。”
常海杰苦笑道:“我不是猶豫這個,是不管我怎么報價,俞總都還會壓我價啊。”
他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
“不是要壓你價,而是在關鍵時刻依舊相信你們。”俞興給了臺階,“芬眾傳媒內部也需要業績,我們百曉生是雪中送炭啊。”
常海杰心里點頭,確實,其實從昨天晚上就收到消息了,上面要盡量多確認客戶。
他一咬牙,報價道:“俞總,我就一次說個清楚,如果百曉生年前能訂一個月并且簽至少一年的續簽合同,我回公司申請,最多最多就只能給個85折了,再沒有空間了!”
俞興伸手,孔惠琳遞上計算器。
俞興放下計算器,點了點頭:“行,這個價格行。”
常海杰下意識露出笑容,還真的言出必行,很痛快啊!
俞興流暢的說道:“那就按29.9萬來,然后呢,咱們算算去除造假水分后的價格。”
常海杰的笑容僵住,不滿道:“俞總,你這就沒意思了。”
“你們造假啊。”俞興又提了一句,直接說道,“就按真實屏幕的數量算,真實屏幕大概是宣稱的0.65,也就是,29.9的0.65,19.435,去掉零頭,19萬。”
常海杰攤手:“俞總,沒你這么談生意的,這做不了。”
俞興疑問道:“哎,不是,這錯了嗎?不是按照你們真實價格算嗎?又不是我逼著你們造假。”
常海杰搖頭:“俞總,真不行,你也別說話這么難聽,我們芬眾在行業里就是第一。”
“什么叫我說話難聽?我到江總面前也這樣說啊,怎么就造假了啊?”俞興義正言辭,“我不知道你們內部怎么算,現在,這就應該是真實情況的價格,19萬,常總,你回去申請。”
常海杰終究還是被逼急了,臉色漲紅:“俞總!你不用每句都提!我記性沒那么差!”
“常總,你別急,這不是我說你們造假,是過山峰說的。”俞興這時候反而溫和了,“你就回去提提我們的情況,實不相瞞,我們A輪融資估值快七千萬了,后續不只是今年,常年都需要業務,我知道像你們這種公司對不同級別的客戶是不一樣的折扣,我看過你們的財報,知道你們的利潤情況。”
常海杰瞪著眼睛看面前的年輕創始人,心里難免有些震驚,就這樣的小作坊能值那么多錢?
但是,不同級別的客戶確實待遇不同。
他深吸了兩口氣,終于反擊了一次:“既然你相信過山峰的話,俞總,那你看的財報也沒什么意義。”
俞興愣了五秒鐘,你這……有道理。
常海杰一邊收起自己的東西,一邊嘆氣道:“俞總,你這個價真的談不來,我回去也是白費功夫,你不要想著趁火打劫了。”
“不行就等下次,買賣不成仁義在,我又不是不認識你們江總。”俞興不以為然,“你回去努努力,把各方面情況都說清楚,你就說現在的客戶都很疑慮,你得把困難往上報啊,又不是你造假,是公司的問題。”
常海杰無話可說。
正當他要離開的時候,忽然又被年輕創始人喊住。
“常總,來都來了,注冊個我們網站的帳號吧。”俞興笑瞇瞇的說道,“不走空。”
常海杰對于這位臉上的“笑瞇瞇”有了更深的理解,無奈的豎起大拇指,注冊了個帳號才算結束這次對客戶的拜訪。
等到回了公司,常海杰左想右想,實在覺得沒法把這樣的價格報上去,19萬相當于是54折拿客戶,怎么也申請不到啊。
下午四點鐘,他準備找領導聊下客戶疑慮的時候,臨時的會議召開了。
不出意外,還是拿客戶的事,但讓人意外的是競爭對手的動向。
——有對手宣稱,只要過去兩年有一年在芬眾傳媒投放超過1億元的客戶,都可以在芬眾傳媒的報價基礎上直接打5折!
這毫無疑問是要趁著芬眾被質疑造假的時候搶奪頭部客戶!
會議室里一片嘩然,這就是落井下石啊!
等到這場氣氛凝重的會議結束,常海杰感覺有了報價的底氣,攔住匆匆要離開的領導,把來自百曉生的情況提了提。
“19萬?”副總裁彭樹寶罵了一句,但還是松了口,“給他!但就簽半年的合同!”
常海杰既愕然又震驚,真給啊……
這基本接近競爭對手挖頭部客戶的報價了!
“年前年后這段時間,這一個月多拿客戶,按85折報價,然后再談,公司近期要給外界業績。”彭樹寶語重心長的說道,“度過了這段時間,后面都好說。”
他拍了拍下屬的肩膀,匆匆的再去開其他的會。
常海杰愣在原地,過山峰做空,SEC調查,對手搶頭部客戶……
難,太難了啊!
他揉了揉臉,更加認識到公司現在面臨的處境。
下午五點鐘,常海杰直接打了俞興的電話,通知最新消息,同時強調這是最后的價格,過期不候,絕對不再會有一絲一毫的空間。
他生怕這位年輕人還肆無忌憚的殺價,反復強調了底線。
“沒問題,常總,你明天來公司,咱們先簽合同,我們等年后大家上班的時候再交錢,到時候再投。”俞興同意了。
常海杰頭疼道:“你怎么又等年后了?你們現在不要拉客戶嗎?”
“馬上過年放假了,投給誰看啊?而且,我們A輪融資的錢還沒進來,機構也放假了,就等著年后拿錢呢。”俞興笑道,“有合同在手,你別怕。”
“行吧,那我明天去你們公司。”常海杰無奈的同意了,特殊時刻只能特殊處理。
“你們利潤那么高,不要那么喪氣,毛利率65,真讓人羨慕。”俞興說到這里,問了句,“我看我們網站一直在聊那個過山峰,你們公司有眉目嗎?”
常海杰皺眉道:“沒有啊,不知道是哪里的,唉,那都是鼠輩,不敢站在陽光下的。”
俞興還真不敢站在陽光下,只敢站在芬眾員工面前提幾句現實。
唔,什么時候有機會見了江楠春,當面刺他幾句也行。
芬眾撥款,再用芬眾撥的款買芬眾的產品,如果再能讓芬眾的員工多來網站注冊帳號,那就更好了。
俞興這天的心情頗為愉快。
等到晚上又一次的開盤時間,他看了半個小時的股價變化,瞧見芬眾股價回彈到8.6美元,還是忍不住給劉琬英打了個電話。
“芬眾的股價提了啊,今天是不是沒昨天賺的多了?”俞興擔心芬眾的撥款事宜,“你今天的期權賣了嗎?”
“還沒有,再等等,回彈是正常的,江楠春都宣布回購股票了。”劉琬英淡定的說道,“剩下的有一份已經鎖定利潤了,只要它的股價回不到10美元之上,這部分的利潤就比昨天的高。”
俞興沒理解:“它股價不是升了嗎?”
“因為這部分的本金是賣出了較低行權價格的看漲期權,買入了較高行權價格的看漲期權,它鎖定了兩份期權的期權金的差額。”劉琬英想了想,直接說道,“你這么理解,只要股價回不到10美元,這種鎖定就達到了它能盈利的上限。”
俞興問道:“那比昨天多還是少?”
“比昨天多個3成。”劉琬英答道。
俞興驚訝道:“那昨天的本金為什么不直接這樣鎖定?那不賺更多的錢了?”
劉琬英耐心的說道:“這一部分鎖定的策略是熊市認購價差,你現在是帶著結果看決策,昨天的PUT只要擊穿7.5美元,就能獲得比熊市認購價差更高的利潤。”
“可惜的是,我們手里沒有更多的牌,我們開盤前就把所有的牌都打出去了,芬眾昨天最低到了7.8就反彈了,如果我們還有籌碼,或許就能進一步擊穿它的底線。”
她見電話另一端沒聲音,解釋道:“你應該再看看我發你的郵件,芬眾傳媒過去一年跌了80,它的隱含波動率很高,我們的消息距離它開盤有足足十多個小時。”
“我們只知道我們能做什么,不知道對手能做什么。”
“我們的本金相較于芬眾傳媒只有一丁點,萬一像沈楠鵬那樣的人有資源有能量,他們與SEC迅速溝通,降低影響,又或者有什么認罰協議之類的勾當,太高風險的操作就很有危險了。”
“所以,我只配了一點CFD差價合約,PUT用來期待更多的跌幅,認購價差用來鎖定最高收益,等到我們有可以承受損失的本金,或許可以更激進一些。”
劉琬英解釋了自己的想法,抿了抿嘴,問道:“你能理解嗎?”
“能!”俞興毫不猶豫的說道,“看看我們能做到什么程度,也看看對手的邊界!”
劉琬英判斷道:“假能。”
俞興其實是真能,摸著‘渾水’過河,渾水第一筆調研肯定確認手里的報告是真的,但他們沒有梭哈,只賺到6000美元,一定也是擔心現實世界里奇奇怪怪的風險。
“你應該再看看郵件。”劉琬英給了建議。
俞興滿口答應,分享了今日與芬眾的業務合作。
劉琬英聽完之后久久不語。
最后,她說道:“俞老板,保護好自己,你真的會被捅刀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