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在得知岳靈珊帶著石破天偷偷溜下山后,就立刻將所有華山弟子派下山去,尋找兩人的下落。
他是真怕石破天沾染上世俗名利,失去了那一顆赤子之心,影響到以后練功。
岳不群自己也沒閑著,不僅親自下山尋找,還寫信給他認識的那些江湖朋友,讓他們一同幫忙尋找。
但,一無所獲!
岳不群只知道岳靈珊要帶石破天去看病,卻不知道岳靈珊從勞德諾那里聽來了平一指這些江湖神醫的事跡。
他搜尋的重點一直在陜西境內,根本沒想到岳靈珊已經帶著石破天向東前往了開封。
直到收到勞德諾給他飛鴿傳書,岳不群才知道岳靈珊偷聽到了他與勞德諾的對話,竟帶著石破天去了福建福州。
(PS:我知道飛鴿傳書很不靠譜,尤其是從福建到陜西,但武俠世界,內功都有了,再多一點不科學的事情也很正常。)
岳不群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讓寧中則先帶著門下弟子前往衡山城參加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會,自己則快馬加鞭趕往福州。
到了之后,卻發現勞德諾信中所說的他們藏身的酒店已經空無一人,店內還殘留著打斗的痕跡和血跡。
岳不群意識到這其中定然是發生了什么變故,沒做停留,立刻趕往福州城,然后就聽說了福威鏢局鬧鬼一事。
而這時,石破天和岳靈珊還在趕往福州城的路上。
岳不群比石破天和岳靈珊先一步來到福威鏢局,甚至還親眼目睹了余滄海逼迫林震南夫婦交出辟邪劍譜的后半程。
不過,岳不群并沒有現身,更沒有出手。
原時空里,岳不群對辟邪劍譜動邪念,是在雨夜破廟被圍攻之后。
在最開始的時候,岳不群一直是個謙謙君子,極其愛惜自己的羽毛,對華山派“以氣御劍”的理念和最高武功紫霞神功信心十足,對福威鏢局的辟邪劍譜有些好奇,但并沒有太多的貪念——
這也是原時空里岳不群只派了勞德諾和岳靈珊來福州打探消息,而沒有親自出馬的原因。
直到后來,岳不群先是親眼目睹了劉正風是如何在嵩山派的逼迫下家破人亡,又先后經歷了劍宗弟子在嵩山派支持下逼宮要重奪掌門之位、因為忌憚桃谷六仙不得不舍棄華山派的基業帶著門下弟子倉皇逃走。
他對自身武功、對自己能否守住華山基業、保住華山聲望產生了極大的懷疑。
也就是這個時候,又發生了雨夜破廟被圍攻一事。
面對著嵩山派派來的左道中人,他束手無策,只能親眼看著妻女受辱,門人被殺甚至有滅門危機的時候,懷疑變成了否定,心態也發生了徹底改變。
尤其是看見令狐沖以重傷之身,一人一劍,將所有圍攻者眼睛刺瞎之后。
岳不群再也不相信所謂的“以氣御劍”,轉而開始堅信劍法招式才是最重要的。
而岳不群之所以會盯上辟邪劍譜,則是因為令狐沖使的獨孤九劍看似平平無奇但又變幻莫測難以捉摸,很符合辟邪劍譜的特點。
岳不群誤以為令狐沖是偷學了林家辟邪劍譜,才變得如此厲害。
偏偏令狐沖又不肯說出獨孤九劍的來歷名字,還和旁門左道乃至是華山死敵魔教中人交往密切勾搭不清。
岳不群見自己內定的繼承人完全靠不住,徹底失望,開始不惜一切謀奪辟邪劍譜,一步步滑向深淵,從一個正人君子變成了偽君子最后變成了太監。
此時的岳不群沒有經歷這一切,想得都是以和為貴,茍起來低調發育,并不愿招惹太多敵人。
他趁著余滄海逼問辟邪劍譜的機會,將福威鏢局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發現石破天和岳靈珊都不在之后,就準備離開。
結果,就聽到侯人英向余滄海稟報石破天殺了洪人雄于人豪等人一事。
緊接著,石破天就沖了過來,岳靈珊也緊隨其后。
岳不群意識到事情不妙,立刻出了福威鏢局,從正門闖了進來。
這同樣也是出于愛惜羽毛。
岳不群一身氣度不凡,那些青城弟子根本不敢阻攔,紛紛往后退開,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岳不群走到余滄海面前,拱手道:“余觀主,多年不見,越發的清健了。”
余滄海冷笑道:“我說這兩個小輩怎么如此狂妄,原來是有岳大掌門在這里給他們撐腰啊!”心里已經認定岳不群是來和他搶奪辟邪劍譜的。
林震南也是同樣的想法,臉上露出一抹苦澀,心里則是做出了一個決定。
岳不群躬身道歉:“小孩子不懂事,口無遮攔,我在這里給余觀主賠罪了。沖兒、珊兒,還不向余觀主賠禮道歉。”
岳靈珊心有不忿,有些不太情愿。
石破天則是沒有任何猶豫,走上前就要給余滄海下跪道歉。
余滄海見岳不群輕輕巧巧的就要將事情掀過去,自然是不肯,身形一閃,來到了石破天身前,朝著石破天胳膊扶去,冷聲說道:“岳掌門,貴高徒武藝高強,只需費些力氣就能將我青城派全殺了。我可當不起他這一拜,還是……”
忽然,余滄海臉色一變,他這一扶之下,只覺得對方好似一座山壓了下來,他竟有些扶不住。
余滄海顧不得再說話,當下深吸了一口氣,將內力全部運到雙臂之上,用力向上一抬,要將石破天掀個跟頭,讓石破天知道厲害。
岳不群看在眼里,但也沒有多說什么。
他不相信石破天和岳靈珊會殺了那么多青城弟子,但這事肯定也和石破天岳靈珊脫不開關系,讓余滄海出點氣也好。
只要不真的傷了石破天就行。
岳靈珊卻是一驚,急忙提醒道:“大師兄,小心!”
卻聽得呼的一聲,余滄海的身子竟是騰空而起,向后飛出,重重撞在了身后的太師椅上。
余滄海腳下踉蹌,連使“千斤墜”功夫,連退了數步,才穩住身形。
但,太師椅經他這么一撞,“砰”的一下子破碎開來。
“余觀主,我給你賠禮道歉了。”
石破天跪倒在了地上,砰砰磕著頭,格外認真用力。
只是這頭磕在地上,卻好似打在了余滄海的臉上。
這哪里是在磕頭認錯,分明是在羞辱示威!
余滄海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好似開了染料鋪一樣,難看至極,氣極反笑,連聲說道:“好好好!我便來領教領教你的高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