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主編說,那是書商給的分紅。先前,覆雨翻云的第一冊已經賣了1萬多本,1萬本的分紅是2萬塊,多出的1000塊算是他先補給我的。”
說起這里面的錢,趙正倒是覺得蔣主編很會來事。
雖說小風報的稿酬比春月報少了一點,但這個書商分成算回去,也是個不小的進項,后續還會不斷增加。
相比之下,鬼吹燈連載的春月報銷量更好,但是這個成冊小說的銷量,卻是不高。
此時還不是小說整本出版發售的火熱年代,能賣得出成冊的小說,都是當下連載的暢銷小說,不少新人買來回顧前文的。
除了鬼吹燈的受眾消費比較理性外,覆雨翻云第一冊能夠賣得火爆,也是因為里面的諸多曖昧情節,某些老六睡覺前都會從枕頭底下拿出來翻一翻,比報紙方便多了。
“小說第一冊都賣了一萬本啦!”
聽到這個多余的收入,周蕙慜忍不住驚嘆于自家男朋友的優秀。
要知道,大家現在看小說,都喜歡看報紙連載,那樣討論起來才有興趣,成冊書籍銷售也只有眼下當紅的火熱小說才有這樣的待遇。
以前的景先生、顧先生算兩個,況尼的衛斯理也算半個,如今又多了一個阿正。
“哈哈,以后會越來越多的。”
看著小猶太容易滿足的模樣,趙正輕笑著說道,言語間帶著十分自信。
“嗯。”
用力地點了點頭,沒在意旁邊有人的周蕙慜和男朋友親呢片刻,就開心地去做飯了。
旁邊的張慜,看著老板娘的背影,眼神里掩飾不住羨慕之色。
不過,她相信自己接下來努力補充知識,提升自己的能力,未來也會好的。
相比于趙正的淡定,某位被記者小編拉出來溜溜的知名作家,心情就不怎么好了。
“請問況作家,景先生說昆侖的作者鳳未央是新一代武俠大家,你怎么看?”
“景先生有沒有說不知道,我只是覺得這本小說的開頭立意不錯,文采很符合新人作家的標準。至于整體怎么樣,還要看后續的文筆是否流暢。”
面對記者的詢問,正在某茶餐廳吃下午茶的況尼,淡定地回答道。
作為成名作家的素養,他沒辦法當眾做出貶低對方的行為,但要想讓他為那個什么新人搖旗吶喊,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昆侖昨晚第一次連載,便讓名報晚報的日銷量突破了半年未達到的界限,達到7萬5000份。況作家覺得,名報晚報是否能借助這本小說,日銷量繼續上升,達到10萬以上?”
清楚知道對方的連載小說被替換,記者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戳對方的心窩子。
潛臺詞,他不說,對方也懂,畢竟對方的小說連載沒啥熱度,根本沒辦法帶動名報晚報銷量,別人的作品剛連載就突破了。
一代新人換舊人,前浪總要撲在沙灘上。
作為讀者,他看況尼的衛斯理系列,也是看膩了,覺得昆侖確實比對方寫得好。
關于這個問題的危險性,記者也是知道的。
不過,大家都是有職業素養的,對方一個作家總不能動手打人吧。
要是他被打了,說不定還賺不少,醫藥費至少得有好幾萬。
“我主要是寫科幻小說,對武俠小說不太懂。”
眼神里閃過一絲異色,養氣多年的況尼沒有當場發作,而是委婉地回答道:“至于名報晚報昨天晚上的銷量突破7萬5,那是厚積薄發的結果。另外,其中也有名報在各大報紙的晚報上做宣傳的顯著效果,但凡是個正常作家的小說連載,根本不愁這個銷量會不會上漲。只不過,后續能不能保持,還需要讀者的認可。”
“況作家的意思是說,讀者可能不會認可這本昆侖嗎?”
感受到對方話里的怨氣,記者嘴角帶笑,繼續追問著。
“我沒這么說。”
搖了搖頭,況尼內心里認可,嘴上卻不能說出來,還特地解釋一句:“我只是說,報刊的銷量是讀者和市場決定的,好不好得由他們說了算。某些人自娛自樂地吹噓,說了肯定不算。”
身為港城的知名作家,況尼可沒必要顧及某些人的面子,他和名報之間的關系,是平等的。
即便那位景先生有意見,也不能把他怎么樣。
“好的,我知道了。”
得到第一手資料的記者,干脆利落地離開。
剛剛下樓的他,就聽到上面一陣乒乓聲,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
‘名報旗下第一作家況尼,不滿老東家做法,怒砸茶杯,直言昆侖不行!’
這個新聞,登上了港城星晚報的頭版頭條,立刻引起了港城市民的圍觀。
眾多喜歡看報的熱心市民,此時才知道,昆侖這本小說是把某人的衛斯理系列替換下去的,相當于是況尼成為了新銳武俠大家‘鳳未央’的踏腳石。
換做誰,誰能不氣。
不少看膩了小說的中年市民,也是抱著好奇的心理,買了份名報晚報,看一下那本將成名多年作家給壓下去的新武俠小說。
而帶著這個議論的熱度,名報晚報的當日銷量直接突破8.5萬份。
“好好好,兩天漲了兩萬份,咱們距離10萬份的第一個目標,不遠了。”
聽到這個消息,在家里休息看報的總編陳名發,接到女秘書打來的電話,興奮地說了句。
他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最初的目標,是在一周內穩定在日銷7萬份以上。
現在嘛,目光肯定要放長遠一點。
日銷10萬份,只是第一個臺階。
“陳總,況尼那邊...”
“我知道了。”
關于那個況尼的新聞,陳名發絲毫不在意,掛斷電話后就給景先生打去報喜。
至于況尼有什么想法,有種跟景先生去爭,在報紙上喊喊話,算個屁。
“才第二天,其中宣傳的效果占了大部分,你們要戒驕戒躁,繼續努力。”
山頂道的豪宅里,剛準備休息的景明鏞,對于這個喜訊,倒是表現得比較淡定。
“好的,景先生。”
“嗯。”
掛斷電話,景明鏞來到窗前,看了下天上的明月,再看了一下院子里的假山流水,覺得明年可以再買一套別墅了。
他不太懂股票和金融產品的投資,但是知道這港城的住宅用地不多,每年卻是源源不斷地涌進新人,房子肯定是要升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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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知所謂。”
從林主編那里得知晚報銷量再增1萬份的消息,掛斷電話的況尼,忍不住拿起杯子就往地上砸。
至于報紙上刻意夸大他言論的不實新聞,況尼原本還有些在意,現在卻是一點都不想管。
若名報晚報真的借助昆侖大幅度提升銷量,那他這個名報第一作家的名頭,可就岌岌可危了。
這種現象,他絕對不想看到。
“怎么了,先生?”
聽到響動的菲傭過來查看,關心地問了一句。
“沒事,你打掃一下。”
忍下一口氣的況尼,擺了擺手,讓對方先收拾地面。
沒辦法,玻璃碎了一地,不先收拾好,一不小心就可能戳到腳底板。
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的。
“好的。”
聽了老板的話,菲傭連忙拿來工具,彎腰打掃。
看著菲傭年輕豐腴的身材,彎下腰時候的累累碩果,年過50的況尼摸了摸自己的腰,嘆了口氣。
那股有心無力的失落,壓過了事業上的蹉跎。
算了,他年紀也大了,沒必要和小年輕爭。
等到那本小說撲街,等到名報晚報的銷量恢復正常,況尼再出面,狠狠踩一腳對方,那才干凈利索。
哼,沒有人能把他況尼當做踏腳石,景明鏞的子侄也不行,誰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