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勸勸。”
沈云輕一笑,跳過這段玩笑,對二人道:
“你們也去石碑前看看吧,各班名額有限,今日已經是我院招收的第二日了,也就是說,除今日外,還只剩下一日的參悟時間,二位可要抓緊。”
李元照連忙道:“那要是甲班的名額滿了怎么辦?”
“那就只能去乙班了,但也別擔心,等一個月后會有考驗,若是有自信,可以跟甲班挑戰,學班替換。”
沈輕云笑道:“不管在哪個學班,都不是一勞永逸的事,修行是競爭,與天爭,與妖爭,最重要的,還是與人爭!”
“想要得到最多的資源,以及最好的待遇,就必須是立于眾人之上,才有資格。”
在神將府里,身為嫡系,他們父母就會給他們準備好修煉資源,但在檀宮學府,一切都需要靠自己競爭。
李元照聞言,連忙拉著李昊朝李運兄妹觀摩的那處石碑走去。
顯然,那里是上品功法的石碑。
這處石碑前,參悟的人數只有十幾個,其余的石碑前都是二三十人,參悟中品功法的石碑人數最多,畢竟大多數人雖然自信,但還是選擇穩妥起見。
李昊掃了一眼,石碑上記錄的是一門拳法。
拳法幾乎是武者必修的功法,拳腳練到精通,其他兵器修煉起來,也是事半功倍。
他細細游覽一遍,眼前便浮現出字體:
{已領悟皮毛,是否收錄?}
李昊選擇了是。
很快,面板上多出這門拳法記錄,但層次卻并非是入門,也不是圓滿或至臻。
上品功法:斬風拳(真態)
一步,達到極限!
對此,李昊沒有感到意外。
這五年跟隨二爺垂釣時,老爺子得知他沒有在宗祠繼魂,雖然生氣,但為給他將來防身,平日里也指點了他一些拳法。
因此在面板上面,除劍道外,還收錄了另一道:
拳道。
已提升至……六段!
除拳道外,其他的肉身道和劍道,御道,也全都被李昊提升到六段!
這五年下來,他整日忙碌,諸多藝技都有極大提升。
垂釣5段,下棋5段,烹飪6段,畫道5段。
詩書3段,彈琴3段。
總共帶來的藝技點是27點。
如今用掉24點,還有3點富足,留著以備不時之需。
李昊本想單一將某道提升到極限再說,但摸索下來發現,任何道境都是三段為一門檻。
三段到四段,需要入心。
當烹飪道提升到6段滿經驗后,提示需要領悟烹飪之靈才可繼續提升。
如果說入心,是專注,是心心念念的喜愛就能辦到,那么入靈,就需要悟性了,需要掌握道韻。
烹飪做菜,需要制作出打破傳統的佳肴,菜里注入靈魂。
下棋亦是如此。
落子并不僅僅是輸贏,還需要有自己的智慧靈韻,也就是所謂的神之一手,驚人之棋,超出世俗和洞察之外的妙子!
李昊知道,這并非僅僅是面板的要求,若沒有面板,自己尋常練功的話,達到一定境界,也需要入心,入靈,按二爺的說法,這是修煉任何功法都必須達到的一種心境。
否則,頂多只是二流高手,難以臻至巔峰。
想要強,先入狂!
聽說在入靈上面,還有更高的境界,是入圣。
但即便是號稱拳圣的二爺,在拳法上面也只是心境入靈,卻未能入圣。
圣之一字,在大禹是至高無上的字眼,是不可觸犯的存在。
無論是拳圣、劍圣等,都并非是圣人境,這種稱謂更多的是一種褒獎的頌稱,指他們在某一道上,達到極高頂峰,接近于圣人!
李昊猜測,等將來九段時,自己可能就需要入圣的心境了。
很難想象那是怎樣的一種狀態。
不過目前,他連入靈還未辦到。
靈,就如同字眼一樣,靈性,靈光,靈魂!
他必須做出超出常規并且極其精妙的事,才能具備自己的靈光,就如同……天人宗師,具有自己的宗師之道!
隨著面板收錄成功,斬風拳法的諸多訊息涌入到腦海中,李昊只是微微閉眼,就很快消化完畢。
他就像苦練這門拳法五十年,對拳法的所有招式都了如指掌,已經打破至臻,不光補缺了拳法的缺陷,還深深領悟到拳法核心的真意。
就如同其名,拳能斬風,破風,可如刀劍,具有超出拳腳之外的破壞力!
這門上品功法,在他手里,足以爆發出堪比絕頂功法的威力。
李昊的目光從石碑上收回,轉而看向周圍十幾人,只見他們都神色專注,認真凝視著石碑,在仔細參悟,有些嘴唇蠕動,似在跟隨石碑上的功法描述,細細品讀,參悟其意。
一些功法的描寫隱晦生澀,光是讀懂就很難,但能來這里的,背后大多都是武道世家,從小受武道熏陶,某些概括性的冷僻字眼,也能看懂。
李昊看到,元照在一旁也看得投入了,小眼睛隨著石碑的字來回一行行左右轉動。
他沒有打擾,又掃了一眼,看到李運那對兄妹倆,也蹲在石碑前,臉色凝重,時而沉思,時而蹙眉,手腕隨之輕輕轉動,似乎在腦海中演練,極其專心,甚至都沒察覺到他跟李元照的到來。
都是一群勤苦的孩子啊……李昊心中感嘆一聲,轉身而去。
旁邊另外兩處石碑前的人更多,有些人有所感悟,在空地上揮舞演練起來,但姿勢別扭,沒演練片刻,就感覺似乎跟大腦里構想的有所不同,又回到石碑前繼續參悟。
李昊沒擠過去收錄那石碑上的功法,上品之下的功法,李家最不缺。
隨著目光轉動,忽然,李昊在廣場邊緣的角落處,看到了先前帶他而來的沈云輕。
在他面前,竟是一副棋盤。
李昊一愣,眼眸頓時亮起,走了過去。
“這回看你怎么逃!”
“嘿,這一步沒想到吧!”
在沈云輕對面,灰袍老者忍不住大笑起來,棋盤上已經占盡上風,不可能翻盤,這一局穩了。
沈云輕盤腿端坐,沒有理會老友的得意,抓耳撓腮地苦思冥想,最終還是頹然,無奈地道:“行吧,算你贏了。”
“什么叫算我贏,本來就是我贏!”灰袍老者沒好氣道。
隨后伸手,悠悠道:“拿來吧你,那醉風釀,說好的!”
沈云輕不情不愿地撇嘴,將自己腰間的酒葫蘆拿出,遞給了老友:“說好就一口,你悠著點。”
“我可不像你,我說話算數。”灰袍老者沒好氣道,旋即便打開酒葫蘆,仰頭咕嚕咕嚕地倒了下去。
沈云輕嚇得急忙搶奪回來,大怒道:“說好一口的!”
“我這就是一口啊,我喉嚨還沒咽呢。”
“你是直腸子啊!”沈云輕一臉肉疼地抱住自己葫蘆,朝葫蘆眼兒里看了看,心涼了半截。
“先前的那盤棋,我還給你記賬上呢。”
灰袍老者嘿嘿一笑,忽然察覺到什么,轉頭看去,就見一個唇紅齒白,清秀飄逸的少年站在旁邊,渾身錦衣精致奢華,貴氣逼人。
“嗯?神將府的少爺?”
灰袍老者認出袖紋和玉佩,表情收斂嚴肅后剛要呵斥的話到嘴邊卻是一轉。
“你們在下棋啊。”李昊笑呵呵地道。
兩世為人,作為心智成熟的人來說,開頭的第一句話往往是明知故問的廢話,不過是打開話匣子的引線罷了。
“你怎么不去參悟功法?”旁邊,沈云輕詫異地看向李昊。
別人都是爭分奪秒地在石碑前參悟,這小子倒好,居然還有閑心溜達到這邊來了。
該不會,這小子是想讓他們偷偷指點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