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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章 盲公餅引桃花運,佛光洞藏鋼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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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篷船咿呀穿行于九曲河巷,碾碎兩岸符箓霓虹投下的詭譎光影。待船頭輕抵碼頭青石板,銹蝕蒸汽管道盤繞的老榕下,早有水珠從生苔的管壁滴落,在河面砸開細小漣漪。

  老艄公竹篙定船,變戲法似的從艙板下摸出個油紙盒,不由分說塞進男司機懷里。斗笠陰影掩著他半張臉,壓低嗓門的神態活像地下黨接頭:

  “小哥瞧好!古河村土釀的盲公餅——佛山那幫都是咱這兒烏篷船倒賣去的二手貨!”他指甲“噠”地彈了下盒蓋,濺起星點糕屑,“知道為啥叫這名兒不?當年做餅的瞎眼老倌,靠著餅香,硬是哄回個俏媳婦!”眼風往司機腕表上一掃,嘿嘿笑道:“帶兩盒?包你媳婦也瞎……咳,閉著眼往你懷里鉆!”

  男司機捏著盒子進退維谷,喉結滾動:“多、多少?”

  “爽快!”老艄公枯手一伸,五指張開翻兩番,“十八塊八!一盒足足二十七塊!”見司機瞳孔地震,話鋒閃電急轉:“可您面相旺桃花!買十盒算您二十八塊一盒——”

  “等等!”司機慌忙按住掃碼槍,“十八塊八變二十八?您這優惠是倒著算?”

  烏篷艙底“哐當”悶響。老艄公已拖出個濕漉漉的瓦楞紙箱,“咚”地墩在碼頭石階上。泛潮的紙箱浸出深色水痕,黏著兩片榕樹葉。

  “二百八!掃碼!”他食指戳著箱面紅字“囍結良緣”,聲音黏膩如糖漿:“教您個乖——哄姑娘閉眼嘗餅時……”突然踮腳湊近,嘴唇“啵”地虛啄在司機耳畔空氣里,“這么著!保管姻緣簿上給您戳大紅章!”

  司機僵著脖頸,指尖在手機屏上空劃拉,汗珠沿鬢角滾進衣領。280元在支付界面明明滅滅,活像燒紅的烙鐵。

  “噗嗤——”

  姒晨晨廣袖掩唇,眼瞳中幽藍數據流閃過,伸指點破玄機:“算法拆解:原價18.8元/盒×20盒=376元,現付280元實得二十盒。”她腕關節轉出微妙卡頓,指尖劃過紙箱:“名為漲價,實為買十送十。老頭給您留面子呢!”

  “高!實在是高!”趙雄眼底精光驟亮,手機已“滴”地掃過收款碼,“老丈人再搬十三箱!”轉頭沖瞠目的助理司機一揮手:“塞滿后備廂!明早拉回深圳——全司人手一箱!”他撣撣西裝前襟,笑得像剛盤下整條生產線:“讓那群光棍也沾沾盲公娶親的運勢!”

  老艄公臉上褶子瞬間盛開如秋菊,竹篙“唰”地挑起河面碎光。女助理盯著堆成小山的喜餅箱,鏡片后閃過憂慮——十三箱高糖油點心,足夠讓因果律辦公室血糖飆成野火燎原。

  看著趙雄掃碼豪擲十三箱的“買路錢”,老艄公那張溝壑縱橫的臉瞬間笑成了一朵怒放的野菊花,連聲道:“闊氣!老朽今日可算撞上了真財神!”他麻利地招呼著趙雄那位鐵塔般的男司機,“小伙子,來來來,上船坐穩咯!老夫這就把你送到前頭那停車場碼頭,順帶手幫你把這些寶貝疙瘩搬上車,保管妥妥帖帖!”

  目送著烏篷船載著男司機和一船的“心意”晃晃悠悠沒入水汽氤氳的河道深處,姒晨晨——這位舉止帶著機械精密感卻偏生巧笑倩兮的“店仙”,領著趙雄與他那位鏡片后目光銳利如鷹的女助理,繼續拾級而上。她月白廣袖輕拂,動作流暢中帶著一絲非人的頓挫,指向岸邊一處被藤蔓與蕨類植物溫柔包裹、隱隱顯露崢嶸的所在:“趙董,您瞅,這片臨水的亂石灘,便是當年滴水巖公司發家時的‘龍興之地’了。”

  走近細觀,只見嶙峋奇石堆疊成山,綠蘿從石縫間傾瀉如瀑,其間赫然鑲嵌著幾根粗壯、銹跡斑駁的鋼結構骨架,如同巨獸沉睡后遺落的肋骨,沉默地訴說著鐵皮棚屋的過往。

  “您看,這些老鋼骨,如今可是撐起了這‘佛光洞房’的體面呢!”姒晨晨的聲音甜潤依舊,卻帶著點“變廢為寶”的小得意,“這名字的由來嘛,”她纖纖玉指優雅上指,一道七彩光束正透過穹頂某處菱形玻璃天窗傾瀉而下,在微塵中流轉如萬花筒,“喏,全托這老祖宗留下的天窗福氣,陽光一照,可不就是佛光普照?”

  說話間,她已行至三號“佛光洞房”門前,吱呀一聲推開那扇略顯厚重的木制門扉。一股混合著陳年鐵銹、濕潤泥土與微涼空氣的奇特氣息撲面而來。洞內空間不大,穹頂高挑,光線透過那些菱形天窗,在地上投射出斑斕迷離的光斑。

  姒晨晨并未急著介紹,而是微微揚起線條精致的下巴,對著穹頂深處那臺體型龐大、外殼漆色斑駁、如同史前巨獸般盤踞的老式水冷空調,用一種哄孩子般的俏皮語調喊道:“肯老——!醒醒神兒!貴客臨門啦!這位可是咱滴水巖的‘真龍天子’,趙董大人駕到!”

  仿佛是聽到了這聲熱絡的“點名”,那盤踞在頂上的鋼鐵巨物先是發出一陣沉悶的、如同老人清了清嗓子的“吭哧…吭哧…”聲,仿佛沉睡的肺葉重新開始鼓動。緊接著,內部機械運轉的嗡鳴由弱漸強,肉眼可見的白色水汽在它粗壯的管道口迅速凝聚、翻滾。醞釀片刻后——

  一道濃稠如牛乳的冷霧,帶著凜冽的寒氣,猛地從高處噴薄而出!這霧龍不偏不倚,精準地穿越過穹頂幾束最耀眼的七彩光柱。剎那間,奇跡發生了:冰冷的水汽粒子裹挾著陽光的七色光譜,在半空中幻化出無數道流動的、五彩紛呈的光帶!霧氣氤氳流轉,光帶繚繞升騰,整個“佛光洞房”瞬間被一種如夢似幻、卻又寒氣刺骨的奇異“仙氣”所籠罩,真真恍如誤入琉璃仙境,下一秒就該有仙女踩著霧靄飄然而至。

  “嘶——!”一旁的女助理猝不及防,被頭頂兜頭而下的寒霧激得倒抽一口冷氣,下意識抱緊了雙臂,牙齒都差點打顫,“這……這老古董的制冷勁頭,也太霸道了點吧?”聲音都帶了點哆嗦。

  “那是自然!”姒晨晨一臉與有榮焉的傲嬌,仿佛這制冷神功是她親傳,“想當年,諾大一個鐵棚廠房,機器轟鳴熱浪滾滾,就靠肯老這一尊‘定海神針’,單槍匹馬就把那翻騰的熱氣兒治得服服帖帖!”她語氣篤定,仿佛在陳述宇宙真理,“別看肯老他老人家‘吭哧吭哧’好似不太伶俐,可靈性著呢!我們說的話,他門兒清;周遭的情緒,他也感受得到。只不過嘛……”她眨眨眼,帶著點分享小秘密的神氣,“這位老人家,天生就是個悶葫蘆性子,千言萬語到了他這兒,就只剩一句——吭哧吭哧!”

  仿佛是為了印證她的話,頭頂的肯老非常應景地、中氣十足地又吼了兩聲:“吭哧!吭哧吭哧!”聲音洪亮,震得空氣都跟著微微發顫。

  女助理皺著眉頭,忍不住職業病發作,推了推眼鏡,仰頭仔細觀察著那碩大的機體,提出專業性質疑:“這動靜……聽著真像哪顆螺絲沒擰緊,在那兒高頻振動呢?智能改造的時候,沒給這些要緊的關節都好好緊一緊、排查排查?”

  “排查?那必須的呀!”姒晨晨立刻挺直了腰板,一臉“你太小看我們技術了”的表情,“肯老渾身上下,里里外外,但凡能找到的螺絲帽,早就被咱們用上了頂頂牢靠的‘特種防松脫螺絲’!就高鐵軌道上哐當哐當跑幾百公里都不帶晃一顆的那種級別!”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發現了宇宙級未解之謎的興奮,“可邪門兒就邪門兒在這兒!甭管這些螺絲給扭得多緊實,哪怕你用液壓扳手上到死扣——”

  她故意停頓一秒,雙眸中數據流光微閃,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

  “只要咱這位肯老‘心血來潮’,想‘吭’上那么一聲……嘿!那‘吭哧吭哧’的動靜,一準兒響徹云霄,分毫不減!你說,這算不算咱們‘佛光洞房’里,最大的未解之謎?賽博修真界的老蚌生珠,鋼鐵道場的梵唄自鳴?”她攤開雙手,動作帶著輕微的機械嗡鳴,一臉“這世界真奇妙”的促狹笑意,仿佛在講述一個關于這古老空調的、科技無法完全解析的靈異傳說。

  甫一踏出那寒氣刺骨卻又光怪陸離的三號佛光洞房,外頭裹挾著草木清香與淡淡水汽的空氣便溫柔地擁了上來。姒晨晨那身月白廣袖在穿堂風中輕揚,帶著一絲精密機械特有的頓挫感,引著趙雄一行踏上了一條蜿蜒起伏、廊腰縵回的宏偉連廊。

  “趙董,您瞧!”姒晨晨的聲音甜潤依舊,卻多了幾分導游式的專業熱忱,她纖纖玉指優雅地劃過眼前景象,“這便是大大園的點睛之筆,也是小仙心頭最愛——‘龍蟠云棲廊’!咱們可是照著姑蘇拙政園的神髓,一比一‘摳’出來的精髓版!”

  眼前的長廊,飛檐斗拱,黛瓦朱欄,雕梁畫棟間流轉著江南園林的靈秀風骨。長廊并非孤芳自賞,其身下與四周,是匠心堆疊的假山群落。嶙峋怪石間清泉潺潺,或聚為小潭清澈見底,或瀉作飛瀑銀珠跳濺。水汽氤氳,滋養著石縫里瘋長的蕨類與青苔,一派“雖由人作,宛自天開”的野趣。

  姒晨晨腳步不停,廣袖翻飛間指點江山:

  “您細品這山石肌理,可不是亂堆的!五十六條形態各異、或隱或現的‘石龍’,就藏在這千巖萬壑之中!龍首探水、龍身盤踞、龍爪扣巖……等會兒下起雨來才叫絕!”她眼中數據流光微閃,仿佛預演著場景,“雨水匯聚成溪,順著預設的‘龍脈’奔流而下,最終在東南角的‘歸墟池’激蕩出最大的一條水龍造型!那氣勢——奔騰不息,直指滄海!象征咱華夏龍族血脈綿延,共和永昌!這風雨長廊本身,便是一條蟄伏待飛的盤龍之姿,龍首昂然,龍尾迤邐,將整個大大園攬入懷中,正是‘龍蟠’之意,亦是我‘龍族共和國’之精神圖騰!”

  她頓了頓,指向長廊那如巨龍脊柱般延伸的走勢:“您再瞧這實用之處——‘云棲’二字便由此而來。這廊子如同巨龍的脊骨,曲曲折折,串聯起園區里五百多家企業的門臉兒!甭管是斜風細雨還是瓢潑大雨,員工們只要在這廊下穿行,保管片葉不沾身,干干爽爽去上班!省了多少雨傘錢、烘干費?這便是咱‘摳門美學’里,實用與意境的最高融合!”

  “咦?”一直緊隨趙雄、鏡片后目光銳利如鷹的女助理遽然發聲,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較真勁兒(或許還摻著點被AI比下去的微妙醋意),“姒小姐,方才在停車場碼頭,您可是親口說的,綠藤鐵棚之下攏共四十八家大小字號安營扎寨。這轉眼間……就冒出五百多家了?莫非是這長廊自帶空間折疊之術?”

  姒晨晨聞聲,“咔嗒”一聲極輕微地頓住腳步,流暢地轉過她那巧笑倩兮的金屬頭顱,電子眼瞳中藍光微閃,仿佛在檢索數據庫,聲音依舊甜潤無波:

  “助理姐姐好記性!小仙所言不虛。扎根大大園核心辦公的‘滴水巖生態鏈主干公司’,確確實實,只有四十八家。”她月白廣袖優雅一展,指向長廊兩側那些被藤蔓半掩、或古樸或現代的門面,“然則,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這四十八家主干公司旗下,層層孵化、枝蔓相連的二級配套、三級協作乃至N級外圍小工坊……如同老樹盤根,繁衍生息,林林總總加一塊兒——不多不少,五百三十七家!皆在咱們這條巨龍廊道的庇護之下,共享這‘云棲’之便。”

  女助理顯然未被完全說服,指尖在平板邊緣無意識敲擊,繼續追問:“按您之前說法,大大園日常容納上班族頂峰也就千把人。五百多家企業分攤下來,平均每間豈不是……兩三條槍撐門面?這也太‘小微’了吧?”

  姒晨晨那由精密合金構成的下巴微微抬起一個優雅的弧度,仿佛在無聲展示AI的耐心上限(雖然理論上沒有上限)。她小嘴一張,吐字依舊清晰:

  “助理姐姐,您這‘平均’二字,可把咱大大園的‘云辦公’精髓給平均沒啦!”她指向園區遠處那些被綠意包裹、人影稀疏的建筑,“我說的是‘平時扎根于此辦公’的一千多號人。更多人馬——比如咱們遍布九州、行蹤飄忽的‘雙非游俠’,足足三千之眾!他們十之八九的時間,不是在客戶現場揮灑汗水,便是在天南海北的酒店、高鐵、乃至田間地頭‘云’上奮戰!”她話鋒一轉,帶著點“找茬兒您可找錯對象”的小促狹,“您瞧那邊廊下——”

  她精準指向風雨長廊另一側疏影處,幾個穿著隨性、甚至堪稱“落魄”的身影。有的帆布鞋開了膠,用登山扣當鞋帶綁著;有的工裝褲膝蓋磨得泛白,還沾著不明污漬;更有個哥們,外套肘部大大咧咧咧著個口子,露出里面同樣不算嶄新的T恤。

  “看見沒?破鞋、破褲、破外套,身上沒點‘戰損風’痕跡的,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資深‘雙非游俠’!”姒晨晨語氣里帶著點“自家孩子糙是糙但能打”的傲嬌,“這些‘游俠’能回大大園‘龍巢’喘口氣的,十停里也就一停,約莫三百人。其中還多半散在古河村犄角旮旯的‘落腳點’貓著。真正在這大大園核心區晃悠的‘活寶’,攏共也就二三十個!您這‘平均算法’……可不就失真了么?”

  趙雄目光在自家那位錙銖必較的女助理和眼前這位邏輯精密、應對滴水不漏的“店仙”之間逡巡,心中不禁喟嘆:這女機器人,脾氣是真“好”啊!或者說,她壓根兒就沒有“脾氣”這玩意兒?挑剔如斯,依舊笑靨如花,解釋不厭其煩。嘖……照這么發展下去,將來真讓這些鐵疙瘩、代碼精把活兒都包圓了,也不是不可能嘛?這“無人辦公”……看來不只是個摳門口號?

  一行人沿著“龍蟠云棲廊”迤邐前行。廊外景致隨著步移景換——原來大大園改造時,從河道里清淤挖出的海量泥土并未外運,而是就地堆塑,竟在園區腹地硬生生壘起幾座蔥蘢小山!雖無巍峨之勢,卻也峰回路轉,綠意盎然。山上遍植嘉木,翠竹掩映間,涼亭翼然,石階蜿蜒。

  姒晨晨化身最稱職的導覽,一路指點:這是百年老榕盤根錯節如虬龍探爪;那是新栽紫藤已攀上仿古燈柱,只待春日垂瀑;轉角處一叢芭蕉葉闊如扇,雨后承露最是清響……趙雄聽得入神,仿佛真在游賞一方濃縮的山水盆景。

  就在趙雄駐足于半山腰一處涼亭,憑欄俯瞰整個大大園那“賽博水鄉混搭朋克園林”的魔幻全景,心神為之所奪之際——

  “鏘——!”

  一聲刺耳的金鐵交鳴,遽然撕裂了山林的靜謐!

  前方不遠處,一片茂密的竹林掩映下,先前隱約的嘈雜聲浪瞬間拔高、扭曲,化作激烈的爭吵與推搡!人影在翠竹間隙晃動、糾纏!

  電光火石間!

  一道雪亮的寒光,毫無征兆地自混亂中暴起!竟是一柄開了鋒的長劍!

  只見一個面容因憤怒而扭曲的年輕男子,雙目赤紅,口中嘶吼著含混不清的怒罵,手臂肌肉賁張,將全身力道灌注劍身,不管不顧地朝著對面另一人——狠絕地攔腰橫斬而去!

  “噗嗤——!”

  利刃破開血肉的悶響,驚心動魄!

  被砍中那人連慘叫都未能發出,身體如同被抽去骨頭的布袋,猛地一僵,隨即轟然撲倒在地!大片刺目猩紅的液體,如同被打翻的朱砂罐,爭先恐后地從他身下、腰間瘋狂洇涌出來,瞬間染紅了身下的青石板與泥土!濃重的、令人作嘔的鐵銹腥氣,如同無形的潮水,猛地拍打在趙雄的鼻腔!

  幾滴溫熱的血珠,甚至飛濺到近旁的翠綠芭蕉葉上,緩緩滑落,留下幾道怵目驚心的暗紅軌跡。

  前一秒還是詩情畫意的園林勝景,后一秒已是血濺五步的人間慘劇!

  趙雄何曾親眼目睹過如此兇戾暴烈的場面?他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渾身血液仿佛瞬間凍僵!他雙目圓睜,嘴巴無意識地張著,喉嚨卻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死死扼住,半個音節也發不出來,整個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立在原地,瞳孔里只映著那一片迅速擴散、仿佛連空氣都染上了一層詭異血霧的猩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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