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沙和卡佳夫婦在廣東停留沒多久,就匆匆返回了海參崴。他們并非不愿多待些時日,而是實在害怕遇到奧列格這個殺神。奧列格是弗拉基米爾門下當今最強者,自從他坐上這個位置,便再無人敢挑戰他的權威。而薩沙,卻是唯一一個曾用言語頂撞過他的人。礙于強者之間的規則,奧列格一直沒能找到機會教訓薩沙一頓。然而,薩沙心里清楚得很,若繼續留在深圳,早晚會被奧列格逮住。于是,他不得不選擇暫時避開。
臨行前,薩沙將奧列格的情況詳細告訴了無問僧:“奧列格是圣光親王,號稱終極之下紅色修道者第一人,實力達到了33級皇者的境界。他是羅剎帝國時期隱秘修行的東正教修士,通古斯大爆炸與他有莫大的關系……”聽完薩沙的介紹,無問僧不禁吃了一驚:“那他的年齡,豈不是比他師父還要大得多?”
“沒錯!”薩沙肯定地說道,“他是羅剎帝國上一任終極者的門生,幫助當代終極者登上巔峰后,立刻投靠了對方,并表現得極為忠誠,仿佛是當代終極者的親傳弟子一般。”
得知奧列格的這些背景后,無問僧的好奇心被徹底勾起。然而,他又擔心自己打不過奧列格,因此整天琢磨著如何能在萬無一失的情況下找奧列格切磋一番。這逐漸成了他的執念。終于有一天,他找到了機會。
就在李一杲講完黃汴帝女花第一幕的時候,翰杏園的會凌閣中,無問仙的神主牌突然發出了強烈的震動。無問僧趕緊跑上去查看,頓時喜形于色:“無問仙、玲瓏塔、仙葫,今天全都要動了!哈哈哈……奧列格啊奧列格,我該把你丟去喂大白鯊,還是丟去熬鷹呢?”
無問僧隨即驅車趕往牛頭崗。阿公正在牛頭崗上的花田里品茶,見到無問僧來了,自然拉著一起喝茶閑聊。過了一會兒,牛頭崗上的燈塔突然紅光大作,不停地發出炫目的光芒,把阿公嚇得不輕:“這……這燈塔是不是壞了?怎么白天還發光?而且還是紅色的光?”
無問僧安慰道:“阿公,它沒壞,只是有個修煉紅色圣光的家伙想對我們不利罷了。您放心吧,這只是小事情而已,正好我也手癢,去找他練練手。”
阿公搖了搖頭,嘆氣道:“哎,你都這么大歲數了,還是跟小時候一樣,一天不打三頓架就覺得渾身不舒服。這樣可不好啊……”
待到趙不瓊將黃汴帝女花最后一幕講完,男主角問女主角“愛不愛我”,而后以仙葫滅殺冰夷神魂之際,燈塔下又一次發出強烈的無聲震動。無問僧忙跑到燈塔之下,端起乾坤螺放在一旁,繼而生生搬起乾坤螺那巨大的石底座來。這底座中間是空的,無問僧輕而易舉便舉了起來,剎那間,底座之下赫然露出一黑乎乎的洞口。無問僧伸手在洞口摸索一番,掏出一個小棒槌來。他將小棒槌的棒一拔,小棒脫出,只聽“咔噠”一聲,露出另一頭赫然是個小葫蘆,小小的葫蘆口亮起了微弱的藍光。
無問僧瞇著眼睛端詳片刻,嘴角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有意思,真是有意思……看來,今晚我要去拜訪一下這位紅色圣光的朋友了。”他說罷,將小棒槌收入懷中,轉身離開。
在西方的廣闊天地間,關于入夢石的傳說早已成為一種模糊而遙遠的記憶。然而,這個名字并不總是以“入夢石”出現。古埃及的獅身人面像前矗立著記夢碑,那是人類對夢境與未來的最初探索;中世紀歐洲,則流傳著關于“預言石”的故事——據說這些石頭能夠窺探命運的軌跡,將神諭傳遞給人類。但這一切,不過是歷史長河中的微弱漣漪罷了。
奧列格卻知道真相。他從上一代、更上一代的終極者那里聽聞了入夢石的秘密:那并非一塊普通的石頭,而是一節手指骨,一節屬于創世之神的手指骨。這根手指曾輕輕一點,便賦予了整個宇宙生命與秩序。而在創世的過程中,它的一截末端裂開,化作了幾部分,其中最核心的一部分,便是入夢石。它是連接凡塵與神圣的橋梁,也是打開未知領域大門的鑰匙。
薩沙只知道奧列格曾是上一代羅剎帝國終極者的門徒,卻完全不了解他的真實身份——他其實是許多代終極者的傳承者。如果愿意,他完全有能力去競爭那終極者的寶座,但奧列格卻像個精明的商人,算計得清清楚楚:終極者雖有移山倒海之力,卻有壽元之限,若以壽元換力量,豈不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盡管如此,奧列格對每一代終極者老師都表現得無比忠誠。這種忠誠,并非源于盲目的崇拜,而是出于一種精明的算計。他知道,在這個充滿危險和機遇的世界里,唯有依附于強者,才能確保自身的安全。因此,無論內心如何波瀾壯闊,他始終在外表上保持著謙遜和順從,以此作為自己的生存之道。
其實,奧列格比任何人都清楚入夢石的意義。他知道,這塊神秘的遺物不僅僅是一件神器,更是通向更高維度的門戶。然而,他從未主動提及或試圖尋找它。直到有一天,他的老師下達了一條明確的指令:“必須找到入夢石,并且把它帶回來!”
這時,奧列格才裝出一臉迷糊的樣子,向老師請教入夢石究竟是何物。弗拉基米爾解釋道:“入夢石是神創世時,留在這個宇宙的神杖!”奧列格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向老師宣誓,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幫老師找到入夢石。
然而,奧列格的心中早已波瀾壯闊。他知道,這不僅僅是一次尋找,更是一次對力量的挑戰,一次對命運的顛覆。入夢石,這節創世的手指骨,既是神之遺物,也是權力之匙。奧列格的心中,早已暗暗下定決心,他要將這股力量,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夜色濃得像一鍋煮不開的墨汁,珠江入海口處,奧列格盤坐在一塊孤零零的礁石上。他周身的紅色圣光時強時弱,仿佛潮汐般吞吐著生命的韻律。海風從遠處吹來,掠過他胸前那枚東正教銀十字架,發出細微卻刺耳的嗡鳴聲,如同一只困在鐵籠里的蚊子。
突然,他的眉心緩緩裂開,第三只眼猛然睜開——這是只有三十三級皇者才具備的“圣光窺真”神通。一瞬間,天地之間仿佛多了一道無形的裂隙,將現實與未知連接起來。
“創世遺骨……天涯海角……”
一聲飄渺如煙、模糊似夢的囈語,在他的識海中炸響。奧列格猛地打了個寒顫,隨即驚覺自己的圣光竟然不受控制地凝結成了古斯拉夫文字,那些字符漂浮在虛空之中,逐漸拼湊成創世福音殘章的模樣。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心中泛起一陣不安,就像站在懸崖邊的人忽然發現腳下有裂縫一般。
還沒等他掐訣探查,整片海域突然泛起了一種詭譎的藍光,數萬尾發光水母托著一座珊瑚神龕緩緩浮出水面。那場景宛如一幅畫,卻又帶著某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讓人覺得既美得令人窒息,又充滿了不可名狀的危險。
然而,當神龕出現在眼前時,所有人都會愣住——因為里面供奉的并不是什么圣像,而是一團不斷變幻形狀的光霧。那光霧散發出一種金屬質感的轟鳴聲:“羅剎帝國的修士啊,你追尋的指骨正在哭泣。”
這句話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插進奧列格的靈魂深處。他背脊發涼,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了三百年前通古斯地穴中隕石低語的畫面。那種熟悉的聲音,此刻竟再次回蕩在他的耳邊,仿佛命運早已埋下伏筆,只等著這一刻揭開謎底。
“西沙沉銀鏡,南溟現神蹤。”
光霧中突然射出七道符箓,每一道都烙印著羅剎帝國歷代終極者的秘紋。當第一道符箓出現時,奧列格還能勉強保持冷靜;但隨著第二道、第三道……直至最后那道印有弗拉基米爾徽記的符箓破碎時,他終于再也掩飾不住內心的震撼。
與此同時,二十海里外的虎門炮臺舊址,無問僧正把乾坤螺倒扣在一棵百年榕樹的樹洞里。他手中的小葫蘆藍光漸弱,取而代之的是從海螺中傳出的一陣經過十二重混響處理的喘息聲——正是奧列格剛才發出的驚喘。
“成了!”老家伙得意洋洋地彈了彈葫蘆嘴,臉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貧道用仙葫截取了他師父的圣光頻率,再借乾坤螺混入通古斯地脈波動,這小子定當是神諭降世——不對啊,為啥我說他是小子呢?他比我舅公的祖師還要老吧……”
就在無問僧自顧自地嘀咕時,奧列格已經收起了圣光,躍至半空中。他凝視著南方天際若隱若現的紅色光暈,那是他留在三亞的預警結界正在共鳴。那一抹紅光,就像是黑暗中燃燒的火柴頭,雖微弱,卻足以點燃整個世界。
礁石下的海水中,幾片閃著藍光的鱗片正悄然消融,那是無問僧事先布下的三枚蜃龍銅錢,最善將現實景物折射成預言幻象。
李一杲與趙不瓊全然不知,他們隨口講來的故事,竟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了修行界層層漣漪。而此刻,他們只看得見眼前會議室中的一幕:周剛強的目光,再無半分躲閃,如同一頭終于卸下偽裝的小獸,直勾勾地盯著陳莉娜;而陳莉娜,則已經淚流滿面,至于是被那故事中凄美的愛情所感動,還是被周剛強毫不掩飾的愛慕所觸動,那就不得而知了。
盡管不知道現實中的劇情將如何發展,李一杲與趙不瓊心中卻都已明了:是時候撤場了。趙不瓊輕輕指了指會議室外,王雋謙便立刻心領神會,低聲示意學生們有序離開。不多時,偌大的會議室里,只剩下周剛強與陳莉娜兩人。
眾人陸續走出會議室時,兩個女生突然圍了上來,好奇地追問趙不瓊:“這是從哪本書里摘來的故事啊?也太好聽了!”趙不瓊笑瞇瞇地回答:“這可是我臨時起意,自己編的。”那兩名女生面面相覷,眼中的驚訝溢于言表。
事實上,這故事的后面大半部分,都是趙不瓊臨場發揮,即興創作出來的。她一邊講,一邊觀察著陳莉娜和周剛強的神情,見機行事,添油加醋。尤其是那“仙葫滅神魂”的段落,被她講得繪聲繪色,仿佛親眼所見一般。本來一個不過一小時的故事,愣是被她講了兩個多小時,臺下的十幾位聽眾卻仍舊聽得如癡如醉,沒有一個打瞌睡的。若是換了普通的演講,恐怕早有人哈欠連天的了。
眾人邊往外走,邊嘰嘰喳喳地討論著。王雋謙忽然提議:“要不,咱們去附近的湘菜館吃個晚飯?順便商討下合作的事宜。”李一杲和趙不瓊自然沒有意見,于是眾人便一同步行去了附近的一家佬麻雀湘菜館。
點完菜后,王雋謙問:“要不要喝點酒助興?”
李一杲看了看趙不瓊,見她點了點頭,便問王雋謙:“王教授平時喝酒多嗎?”
“偶爾喝一點。”王雋謙回答道。
“那您喜歡紅酒還是白酒呢?”李一杲又問道。
“白酒還行,紅酒反而容易上頭。”王雋謙說。
李一杲開玩笑道:“那一帆風順這酒應該不上頭吧?”
“可以。”王雋謙表示贊同。
正當王雋謙想問服務員有沒有一帆風順這款酒時,李一杲擺擺手說:“我車上有2010年份的,你稍等,我叫車送過來。”
“哦?你車上有司機呀,那就叫他一起上來吃吧。”王雋謙提議。
李一杲苦笑:“王教授,我們才剛創業,哪有錢請司機啊。那是智能駕駛系統,而且我剛才看到,這家餐廳和我們的創意園在同一個園區,車子開過來很方便的。”
王雋謙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想起下午才見過李一杲的智能泊車,恍然大悟的感嘆:“看我這記性,唉,真的是老了,記憶力都減退了。”
李一杲迅速拿起手機操作了一番,隨后便下樓去取酒。沒過多久,他手捧美酒歸來,正巧趕上服務員上菜。他吩咐服務員幫忙開瓶,并給在座的每一位都斟滿了酒。幾杯酒下肚,眾人的情緒如同被點燃的火焰,逐漸高漲起來。話題也自然而然地落到了趙不瓊所講的故事上。
酒桌上,燈光昏黃,杯盞交錯間,氣氛正濃。忽然,一個女生的聲音清脆地響起,打破了熱鬧的喧囂:“不瓊姐,我發現你講的故事里,好像總是那些真性情的男生問女生‘你愛不愛我’,而反過來,問男生這個問題的卻都是傀儡女生。這是為什么呢?背后有沒有什么特別的含義啊?”她的語氣里滿是疑惑,目光緊緊鎖定趙不瓊,像是一只小貓盯著獵物,等待著答案。
趙不瓊微微一愣,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她自己也沒注意到這個細節,那些故事不過是信手拈來,隨口編造,并未深思熟慮。但仔細回想,確實如此。她輕輕搖搖頭,帶著幾分自嘲的笑容回應道:“哎呀,我還真沒留意到這個呢,可能是潛意識在作祟吧。”
眾人聞言,哄堂大笑,隨即圍繞男人和女人對愛情的不同潛意識展開了熱烈討論。笑聲、爭論聲此起彼伏,酒桌上的氛圍愈發熱鬧非凡。然而,他們并未意識到,在不遠處的小會議室里,小剛和小娜也正為這個問題糾結不已。
“男生問女生‘你愛不愛我’,真的就那么難嗎?”小娜緊追不舍地追問小剛。小剛握著她的手,滿臉幸福,仿佛被突如其來的甜蜜淹沒,說話都變得語無倫次起來。他試圖解釋幾句,但小娜顯然不滿意,最終,他索性放棄了回答,只是癡癡地看著她,傻笑著,像是陷入了某種無法言喻的情感漩渦。
陳莉娜對周剛強的暗示為何沒有反應?這背后其實藏著一段耐人尋味的故事。
從小,陳莉娜就展現出刺繡方面的天賦,作品屢獲殊榮。從中學到大學,總有人私下找她定制刺繡。雖然訂單量不大,卻足以讓她過上滋潤的小日子,還悄悄攢下了一筆私房錢。相比之下,周剛強雖同樣擁有一門手藝,卻始終將自己綁在王雋謙教授的實驗室里打工,靠著微薄的工資勉強維持生活。兩人對于才能如何施展,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
實際上,陳莉娜早已萌生了創業的念頭。然而,她骨子里透著老廣州人的特質——財不外露,言不外傳。即使內心翻涌著澎湃的野心,表面上卻依然平靜如水,讓人看不透她的真實想法。為了試探周剛強是否愿意加入自己的創業計劃,她曾多次旁敲側擊,可周剛強卻完全誤解了她的意思。他老實巴交地告訴她,自己畢業后打算做個大學老師,安安穩穩度過一生。這種沉穩的性格固然令人欣賞,但在陳莉娜看來,卻也意味著周剛強可能無法成為她創業路上的助力。因此,面對周剛強頻繁的暗示與迷戀的眼神,她選擇裝作毫不在意。
可是,為什么陳莉娜非要拉上周剛強一起創業呢?
原來,周剛強的一項技能,竟與陳莉娜的設計完美契合。那些栩栩如生的手辦,原本并非出自陳莉娜之手,而是周剛強親手捏制的藝術品!而手辦的服裝,則由陳莉娜設計并原創完成。缺少了周剛強,陳莉娜的創業計劃無疑會大打折扣,成功的幾率也會驟然降低。這就是她反復試探周剛強是否有創業意愿的原因所在。
如果周剛強明確表示愿意創業,陳莉娜恐怕早就主動出擊,甚至倒追他了,又怎么會等到他用曖昧的眼神注視自己時,還故作冷淡?可惜的是,她并不知道,周剛強強調自己不會創業,并不代表他不能成為她創業路上的得力助手。在周剛強心中,雖然他無意親自創業,但這絲毫不妨礙他全力支持未來伴侶的夢想。有什么比一個男人心甘情愿地將自己的才華奉獻給愛人更動人的呢?
然而,這一切都被雙方的誤解掩蓋了。陳莉娜誤以為周剛強缺乏冒險精神,而周剛強則錯誤解讀了她的冷淡態度。兩顆年輕的心,在命運的洪流中碰撞,卻又因溝通的缺失而擦肩而過。
對陳莉娜來說,趙不瓊所講的那個故事可遠非治水傳說那般簡單。這故事恰似一面鏡子,照出創業與愛情的幽微真相,尤其是無問仙論述事業與愛情的那番話,宛如醍醐灌頂,直抵她的心田,只聽過一遍,便深深鐫刻于她的腦海,難以忘懷。
她不動聲色地輕輕甩開周剛強的手,而后擺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仿若戲臺上的老生一般,端起架子,仰起頭,還特意用手捋了捋那根本不存在的胡須。她學著故事里無問仙的口吻,中氣十足且一字一頓地吟誦道:“創業之道,以業為媒,牽情引愛;以愛為助,成其事業。情業相扶,陰陽相濟,終至太極之境,方能誅冰夷于無形,小剛啊,你可記住否?”這一番表演,看似是模仿故事中的情節來打趣,實則像是在試探周剛強,又似在堅定自己對創業與愛情相輔相成的看法,頗有些“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的意味。
周剛強呢,倒是個實心眼兒,他竟以一種古典書生行禮的禮儀,向著陳莉娜深深地作揖,那神情嚴肅認真得就像對待一場無比神圣的儀式。他聲音沉穩而有力地回應道:“小生必遵帝女花之法旨,雖萬死,亦必助帝女花成其偉業!”這回應里透著一股破釜沉舟的決然,讓人不禁感嘆這愛情的魔力,竟能讓一個平日里踏實穩重的男子這般不計后果地表決心。
聽著周剛強這般決然的話語,陳莉娜的眼眶一下子就濕潤了起來。那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骨碌碌地滾落下來。她這是被周剛強的決心觸動了心底最柔軟的部分。周剛強見狀,趕忙輕輕地把她擁入懷中,一邊溫柔地安慰,一邊在心里想著:只要能給她依靠,自己做再多犧牲也是值得的。他誠懇地說道:“小娜,我就是你創業路上的墊腳石、開荒牛,你有什么好擔心的呢。”這安慰的話里滿是質樸而濃烈的愛意,沒有絲毫的矯揉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