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問僧告知薩沙,他所見并非幻境,而是結界。這結界的范圍小得可憐,就局限在懸崖上牛頭崗那百丈見方的地盤。緊挨著牛頭崗后山的那片茂密蒲桃叢林,便在結界之外。不過,倘若結界內有個風吹草動,修道之人多少能察覺一二。更何況卡佳這樣厲害的玄仙,此時分明感覺到結界內似有天崩地裂般的震動。
她憂心忡忡地瞥了眼泰然自若的鄔萍,又把目光轉向黑妹。黑妹正全神貫注地給她們介紹蒲桃花:“蒲桃花,也叫蓮霧花。別看它花期短暫,卻能在最貧瘠的土地上綻放出最絢爛的生命之花。瞧瞧這花瓣,像不像天上的星星墜落在了枝頭?”說著,她輕輕抬手托起一朵花,花瓣在她指尖微微顫抖,仿佛在回應她的贊美。“這花不僅美,還頗具靈性。而且,它結的果是中空的,搖晃起來就像鈴鐺一樣響,所以這果子也叫鈴鐺果……”
黑妹似乎說得上了口干舌燥,擰開礦泉水瓶猛灌了一口。
卡佳趁著黑妹喝水的間隙,指著結界里面,壓低聲音問鄔萍:“鄔太太,里面的震動,會不會……”
卡佳的心思,明眼人一看便知,她是擔心自家老公和鄔萍的老公動起手來。鄔萍拉著卡佳往前走,笑著打趣道:“我老公啊,就盼著跟你老公過過招,他呀,就是皮癢,就愛找揍。”
卡佳心里暗叫不妙,她太清楚自己老公的實力有多恐怖了,只要不是終極者出手,天下能與之抗衡的沒幾個。可看到鄔萍一臉淡定,她也不好質疑無問僧的本事,只好換了個說法:“他們要是動起手來,會不會把里面攪和得一塌糊涂?”
黑妹耳朵尖,笑著回應:“在里面隨便動手都行,我都試過無數次了!打壞的東西眨眼間就能復原!當然了,生命可不在此列,打死一條蚯蚓,那可就真死透了。”
還真讓鄔萍和黑妹說中了,此時無問僧就在結界內,正慫恿著薩沙使勁揍他。
“用力!再使把勁!”無問僧躺在藤椅上,搖著扇子,神神叨叨地抱怨,“你這個一品真仙,是沒吃飯咋的?剛才吃兩碗紅薯糖水的勁兒都哪兒去了?這連撓癢癢都算不上啊!”
薩沙調動渾身能量,法術如洶涌澎湃的潮水般向無問僧傾瀉而去。老房子早已化為齏粉,結界內一片混沌。房子、蒲桃老樹、花田、牛角懸崖、燈塔——所有的一切都被打得無影無蹤。半空中,唯有無問僧優哉游哉地躺在藤椅上,搖著扇子,嘴里喋喋不休,仿佛這毀天滅地的景象與他毫無關系。
薩沙感覺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越發賣力地施展法術。終于,無問僧感受到了一絲疼痛:“哇,這力道總算有了,不過,準頭還差那么一點點,接著來!”
無問僧依舊一動不動,任由薩沙的法術如星河倒灌般襲來。薩沙雙手結印,周身靈氣凝成萬千符文,天雷地火、冰刃颶風交織成一張滅世羅網,將無問僧裹挾其中。然而,那些足以撕裂虛空的法術,卻在觸及無問僧衣袍的瞬間,化作點點螢火,沒入他體內消失無蹤——仿佛巨浪拍進深淵,連回聲都吝嗇給予。
“你太著急了!怎么都不蓄力就發動呢?這點火星子,連我衣角都燎不穿吶!”無問僧躺在藤椅上,翹著二郎腿,蒲扇輕搖間瞇著眼剔起了牙縫。他挑出一點牙屎,放在鼻尖聞了聞,頓時皺起眉頭,搖頭嘆氣道:“這牙屎都臭得讓我動容,你修煉幾十年的法力,怎么還不如這一點牙屎?”
無問僧的諷刺讓薩沙瞳孔收縮,指節捏得發白。他喉間爆出低吼,眉心仙紋驟然燃燒,身后浮現九重天門虛影,每扇門扉洞開,皆噴涌出湮滅萬物的混沌洪流。
“這才像話!”無問僧猛地坐直身子,竟主動張開雙臂迎向毀滅浪潮,“爽!”他哈哈大笑,“就要這種感覺!”
薩沙七竅滲血卻渾然不覺,他感覺自己正在撕裂某種枷鎖——那些被“天道制約”“因果承負”壓抑許久的暴戾,此刻盡數化作焚天業火。薩沙癲狂長笑,指尖凝聚出比超新星更璀璨的光點。當這道光刺入無問僧體內的瞬間,整個結界劇烈震顫——不是毀滅的震顫,而是母體子宮般的律動。
無數金色八卦符文從虛無中重生,老蒲桃樹、老房屋、花田、孝順竹林、牛角懸崖、燈塔、野花野草,全都在剎那間恢復如初。薩沙筋疲力盡,斜斜地歪靠在老蒲桃樹下。他低頭看著胸口的傷痕,蒲桃花瓣紛紛揚揚地落下,鋪滿他的胸膛和身體。恍惚間,他看見一株蒲桃幼苗在自己的心臟中抽枝發芽,仿佛在訴說著某種新生。
幾日之后,回到深圳的薩沙,在與文永承約定的日子準時赴約。兩人碰頭的地點,選在了明斯克號航母旅游景點旁的酒吧一條街的一家露天酒吧。這里燈紅酒綠,熱鬧非凡,酒吧里傳出的音樂和人們的談笑聲交織在一起,讓兩人的見面多了幾分喜慶的氣氛。
薩沙要了一瓶伏特加,文永承卻獨獨鐘情于啤酒,二人便各飲各的酒。三杯酒下肚,薩沙對文永承說道:“永承兄,你不必再幫我約令師尊了,我已然見過他老人家了。”
“哦?你是如何見到我老師的?”文永承滿臉好奇,眼睛睜得像銅鈴一般。
薩沙便將在廣州新文化館邂逅無問僧,而后與他一同觀賞紫荊花花海、櫻花殘影、蒲桃落花的經過,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講給了文永承聽。
文永承聽完,滿是好奇地問道:“薩沙先生,但凡見過我老師的真仙,無不心神動搖、道心不穩,你怎就能夠不受影響呢?我還一直為這事犯愁呢。”
“我確實受到影響了!”薩沙仰頭灌下一口伏特加,苦笑著說,“我從前一直否認自己是我老師的叛徒,可如今,我不得不承認,我的道,已然徹底背離了我老師的道。”
這段時間,維修后的明斯克號航母重新被拖回,靜靜地停在海邊。文永承瞧著近在咫尺的航母,眉頭微微一皺,仿佛從航母那邊吹來的一縷熱風,讓他額頭沁出了絲絲汗珠。他滿臉歉意地說道:“薩沙先生,實在對不住了,我沒料到會出這樣的事,我替我老師向你賠個不是。”
“為何要道歉呢?”薩沙一臉不解,“這恰恰是我苦苦尋覓的方向,我該感恩才是。”
“哦?”文永承只覺那原本讓他不適的熱風,此刻竟變得親切起來,連額頭蒸發的那點汗水似乎都縮了回去。他笑瞇瞇地問道:“薩沙先生能否分享一二?”
薩沙倒也沒藏著掖著,分享起自己的心得:“永承兄,你可曾發覺,人與人之間的差別,實則是跳躍式的?我們西方修道者將等級從一級劃分到三十三級,給人一種晉升一級、能力翻倍的錯覺,彼此間好像還能比較。但你老師的境界劃分,僅有四個境界,各境界之間并無晉升關系,有著天壤之別,根本無法相提并論。在我們西方,凡人在神靈面前卑微如螻蟻,誰強誰弱一目了然;可在你老師的境界劃分里,神靈反倒受到諸多約束,越是強大,約束越多,唯有最平凡的凡人,方能擁有真正的自由。”
文永承趕忙給薩沙斟滿一杯酒,笑嘻嘻地拱手作揖,深深致謝:“薩沙先生,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我深表認同、深表認同啊!”
薩沙瞥了一眼皮笑肉不笑的文永承,心里壓根不信他師承無問僧,卻對如此重要的道念一無所知。他又灌了一口伏特加,接著說道:“不過,你老師送了我一份大禮,如今我即便嘴里念叨我老師的名字,也不會觸動老師的靈識,讓他的神念入腦了。”
說罷,薩沙嘴里反復念叨了自己老師的名字好幾遍。這下可把文永承驚得目瞪口呆,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拳頭,眼睛瞪得差點掉出來。他心里清楚得很,終極者的名字可不能隨便說出口,否則終極者必定立刻感應到,神念自然會入腦。要是有絲毫不敬,瞬間就能讓對方變成傻子,或者抹去記憶,那可真是恐怖至極。以往要是薩沙這樣做,恐怕他自己都會受牽連,被一同抹去記憶。
“偏心!太偏心了!”文永承拍著桌子,扯著嗓子大罵,“我就知道那老頭子是‘寧與外邦,不與學生’,可把我氣死了!”
瞧見文永承這副吃癟的模樣,薩沙只覺心情暢快,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回到家里,陸靜一直沒出聲,直到文永承坐下,她才悄悄問道:“薩沙說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文永承想了想,琢磨著該用什么詞才能讓自家老婆聽明白:“他說的意思啊,就是……窮人是富人的工具,而富人不過是窮人的游戲。”
陸靜似懂非懂,反問道:“那是不是弱者是強者的工具,而強者不過是弱者的游戲,同樣成立?”
文永承一愣,沒想到向來“知而不思”的老婆,竟能說出如此有深度的話,不禁贊賞道:“老婆說得很有道理!果然是悟性超群啊。”
另一邊,薩沙和卡佳回到家,卡佳也有問題問薩沙:“親愛的,你那天跟無問僧先生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這個問題,卡佳問了好幾次,薩沙一直只是搖頭不語。今天他心情大好,終于開口道:“人類的力量越來越強大,但由強大力量搭建的世界,卻因為越來越精細而顯得越來越脆弱。所以,先生要搭建一個讓人類可以恣意破壞和發泄的世界,讓越來越強大的人類,在這個世界里重新找回自我,懂得珍惜來之不易的當下。”
“噢……原來如此,好偉大的理想。”卡佳若有所思,但隨即又問道,“可是,連終極者都無法實現的理想,他能實現嗎?”
薩沙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他說,只要相信,命運就會推動理想成為未來。”
時光猶如白駒過隙,眨眼間五一勞動節就到了。李一杲對渣渣人生的開發也步入了收尾階段。而趙雄也信守承諾,在一個月內物色到了合適的董事人選。于是,眾人決定借著勞動節這天,前往對方集團總部洽談一番。
五一勞動節假期首日的清晨,天邊才泛起一絲光亮,李一杲便如彈簧般從床上彈起,精神抖擻得好似即將奔赴戰場的戰士。他扭頭看向仍窩在被窩里的趙不瓊,只見她慵懶地翻了個身,順手撈過手機,便沉浸在刷視頻的世界里,那模樣,活像一只冬日里貪戀溫暖巢穴的懶貓。
“你先去忙你的吧。”趙不瓊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仿佛從遙遠的夢境中飄來,“我一會兒就起。”
李一杲心里清楚這“一會兒”到底是多久,他只是笑著點點頭,輕手輕腳地穿衣、洗漱,隨后像箭一般沖進書房,開始為今天的會面做準備。沒多久,他就把最新資料都傳到了手機上,接著開始逐一回復QQ留言。當看到王禹翔說“HE2E上爛片時代APP的代碼更新了”時,李一杲瞬間兩眼放光,仿佛饑餓的人看到了面包。他迅速打開HE2E,手指在鍵盤上如同靈動的舞者般飛快敲擊,眨眼間便沉浸其中,把時間拋到了九霄云外,就連手機鬧鐘震得像要炸開了鍋似的,他也充耳不聞。
趙不瓊好不容易從溫暖的被窩里爬出來,洗漱完畢后便開始準備早餐。她熟練地煎蛋、烤吐司,還泡了兩杯香氣四溢的咖啡。將早餐擺放得整整齊齊后,她來到書房門口,輕聲呼喚:“一呆哥,早餐做好啦,快來吃吧。”
李一杲嗯了一聲,趙不瓊無奈地笑了笑,先吃了起來。
趙不瓊吃完早餐,李一杲依舊沒有從書房里出來。她提高音量,再次喊道:“一呆哥,你再不來,早餐都要涼透啦。”這次,書房里終于傳來李一杲的聲音:“哦哦,馬上就來。”
趙不瓊回到房間,換上一條潔白如雪的連衣裙,精心化好妝后走到客廳。看到早餐還擺在那里,她快步走向書房,只見李一杲正全神貫注地敲著鍵盤,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神情,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他和眼前的代碼。趙不瓊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天黑啦!”
李一杲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拍嚇了一跳,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道歉道:“哎呀,老婆,真對不起,我看小師弟的代碼更新太入迷了,都沒留意時間。”他趕忙保存好工作,在QQ上給王禹翔留了幾句話,然后像餓虎撲食般跑到客廳,狼吞虎咽地吃起早餐來。
趙不瓊看著他那急切的吃相,笑著調侃道:“慢點吃,別像豬八戒吃人參果似的,囫圇吞下去噎著了。”
李一杲風卷殘云般將早餐消滅殆盡,順手扯過一張紙巾,胡亂抹了抹嘴。趙不瓊利索地收拾好碗筷,邁進廚房。待她從廚房出來,瞧見李一杲還穿著那身家居服,眉頭不禁微微一蹙,嗔怪道:“一呆哥,咱們馬上就得出發了,你咋還沒拾掇好衣裳呢?”
李一杲撓了撓頭,臉上泛起一絲羞澀:“我實在犯難,不知道穿啥合適。瞅你一身素白,白衣白鞋的,我好像找不出能搭的白衣服。”
趙不瓊這才恍然大悟,趕忙奔回房間,取出一套藏青色的polo衫和一條淺灰色休閑西褲,遞到李一杲跟前:“就穿這套,商務休閑風,跟我搭配起來相得益彰。記住哈,別穿運動鞋,換上皮鞋。”
李一杲接過衣服,迅速換上。他站到趙不瓊身旁,左右比劃了一番,發覺確實十分般配,嘴里馬上奉上贊嘆:“老婆,你就是有眼光!不過,為啥不能穿運動鞋呢?”
趙不瓊嫣然一笑,耐心解釋道:“雖說今天是假期,但咱們這是去廣州談商務,穿皮鞋自然更得體些。”眼見李一杲伸手準備開門,她略一思索,又追問了一句:“該帶的東西都齊了不?”
李一杲篤定地點點頭:“都帶好了。”
“行,那咱走吧。”兩人攜手邁向電梯口,按下了下行按鈕。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喲,小趙啊,你們倆今兒打算去哪兒瀟灑呀?”一位阿姨笑容滿面地走了過來,站在他們身旁問道。
趙不瓊笑著回應:“張阿姨好呀!我們去廣州辦點事兒,順便溜達溜達。”幾人在電梯里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幾句家常,轉眼間電梯就抵達了一樓。張阿姨笑著跟他們道了別,而后走出了電梯。
“老公,要是將來咱們有了孩子,你說請張阿姨來伺候月子咋樣?”趙不瓊笑著問道。
“你拿主意就行!”李一杲心里跟明鏡似的,知道這問題暗藏玄機,但還是立馬給出了標準答案。
不多時,兩人便到了負二層。走出電梯門沒幾步,一輛嶄新的問界M7便映入眼簾。
說起換車這事兒,其中還有段饒有趣味的小插曲。李一杲整日里念叨自己那輛丐版豪車,簡直是“破船偏遇頂頭風”,毛病百出,又是漏風,又是跑偏,開起來就像在鋼絲上跳舞——提心吊膽,稍不留神,說不定就得出事。
于是,每晚臨睡前,他就像個念經的和尚,在趙不瓊耳邊大談特談智能駕駛的種種好處,什么安全性高得像銅墻鐵壁,省心省力如同有個貼心小秘,開車再也不用像驚弓之鳥那般擔驚受怕。
終于有一天,趙不瓊聽著聽著,心里就有點不痛快了,半開玩笑地嗔怪道:“喲,你就光想著你自個兒那點事兒,那我的呢?”李一杲嘿嘿一笑,回了句:“你的那份,就在枕頭底下呢。”
趙不瓊還以為他在打趣自己,伸手抓起枕頭就要“教訓”他。可當枕頭一拿起來,她瞬間瞪大了眼睛,驚訝地發現,枕頭下面竟然靜靜躺著一套嶄新的洛可可白Pocket 2折疊屏手機和蝴蝶手鏈套裝。那手機的光澤和手鏈的精致,就像黑暗中的一束光,一下子點亮了她的眼睛,這份突如其來的驚喜,如同溫暖的春風,瞬間打動了她的心。
于是,她毫不猶豫地爽快答應了李一杲換車的事兒。
兩人坐進車里,李一杲輕車熟路地把手機往車機屏幕上一靠,同步好導航后,開啟自動駕駛模式。車子如同一頭溫順的巨獸,緩緩駛出車庫,沒一會兒便融入了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流之中。
這下,李一杲終于能像個悠閑的老爺,一邊愜意地品著咖啡的醇香,一邊和趙不瓊悠然自得地聊天,再也不用擔心開車時分心了。
一路上,李一杲就像開閘的洪水,滔滔不絕地講述著“真我余影”系統的開發亮點,嘴里凈是“世界首創”“業界領先”這類豪情萬丈的話語,仿佛這個“真我余影”一經問世,就能如同孫悟空大鬧天宮般,橫掃千軍萬馬。
趙不瓊當然不會對他的大話全信,但她深知李一杲就是這么個對事業充滿熱愛與執著的人,也正是憑借這股子勁頭,他才能走到今天。雖說她對系統技術的大部分內容都一知半解,但還是擺出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時不時點點頭,像是小雞啄米,以示贊同。為了不讓丈夫掃興,她還會時不時提幾個問題。盡管在李一杲看來,好多問題簡單得如同1 + 1,但他還是高興得像個得到糖果的孩子,屁顛屁顛地給趙不瓊耐心解釋。
李一杲一通海闊天空地神吹,感覺暢快淋漓,心中突然靈感如泉涌:“人性的變化可不是像蝸牛爬行那樣線性的,而是像火箭升空,指數式的,甚至是像鯉魚跳龍門那般跳躍式的。”
可惜啊,他這句話沒能被薩沙聽到,不然薩沙一定會像遇到知己般,對他大加贊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