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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回 代碼溯源基因醒,枝梢觀世道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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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一杲徹底搞定海鮮預制菜專利轉讓事宜后,終于迎來了全身心的自由。這自由可不單單意味著無需再耗費時間給田園生活做指導,更代表他能心無旁騖地投身于“渣渣人生”的開發工作。他如今一天只睡四五個小時,而且還是間歇性睡眠模式:夜里睡四個小時,中午和傍晚各睡半小時。他感覺這種休息方式,仿佛是血脈深處某種力量的覺醒。

  李一杲對自己這種作息時間展開了一番遠古溯源分析:“說不定我的祖先,是遠古時代人類中的追蹤者……”

  “這怎么個說法?”趙不瓊好奇心頓起,眼睛里閃爍著求知的光芒。

  李一杲清了清嗓子,解釋道:“你想啊,農耕時代不過萬年歷史,而在這之前的幾百萬年,人類都處于漁獵時代。那時,遠古人類為了追捕獵物,組織人手分工合作,這才形成了不同的角色,像追蹤者、潛伏者,還有……”

  “還有什么呀?快說快說!”趙不瓊迫不及待地催促著。

  李一杲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潤潤嗓子,接著說道:“還有突擊者。追蹤者,堪稱遠古人類里的智慧尖兵。他們憑借敏銳的觀察力,對獵物習性了如指掌,在廣袤無垠的大地上,捕捉獵物留下的細微線索。就像我現在這種間歇性睡眠模式,很可能就是追蹤者天賦在我身上的體現。他們能根據獵物的腳印、毛發、糞便,甚至空氣中殘留的氣味,一路追蹤下去,無論烈日高懸,還是狂風暴雨,都無法阻擋他們追蹤的腳步。”

  趙不瓊聽得入了迷,不禁問道:“那潛伏者呢,他們又是怎樣的?”

  李一杲興致愈發高漲,繼續講道:“潛伏者啊,那可是一群極具耐心的人。他們會精心挑選合適的地點隱藏自己,可能是茂密的草叢,也可能是高大的樹木,一藏就是幾個小時,甚至幾天。他們在等待最佳時機,等獵物放松警惕,進入攻擊范圍。他們就如同黑暗中的獵手,悄無聲息卻又暗藏致命威脅。有時候,為了不暴露自己,連呼吸都得小心翼翼,只為了那致命一擊的瞬間。”

  趙不瓊雙手托腮,一臉向往地說:“聽起來好厲害,那突擊者是不是負責最后沖鋒,拿下獵物的人?”

  李一杲點點頭,說道:“沒錯。突擊者象征著力量與速度。當追蹤者確定獵物位置,潛伏者也準備就緒后,突擊者就像離弦之箭般沖出去。他們依靠強壯的體魄和迅猛的速度,趁獵物還沒反應過來,就將其制服。在遠古時代,一場成功的狩獵,離不開這三種角色的緊密協作。就像咱們開發‘渣渣人生’這款游戲,也得靠不同專長的人齊心協力。”

  “照你這么分析,”趙不瓊馬上給自己找到了角色定位,“我屬于突擊者的血脈咯?”

  “應該是這樣!”李一杲肯定地回答,“追蹤者是‘打盹式睡眠’,別看時間短,但睡眠質量超高。而突擊者依賴爆發力完成致命一擊,需要充沛的體力儲備,得通過深度睡眠來恢復肌肉疲勞,這就是為啥你沒啥事就喜歡睡懶覺的原因。”

  “連睡覺你都能找到科學依據,”趙不瓊開心的笑了起來,“這么看來,我睡懶覺還有血脈覺醒的科學依據呢?”

  “那當然!”李一杲眼神堅定,輕輕抱了抱趙不瓊的肩膀,“我得趕緊投入開發了。我堅信,咱們一定能把‘渣渣人生’打造成一款現象級游戲。”說完,他轉身走進書房,打開筆記本電腦,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起來,房間里再次響起那熟悉且充滿激情的打字聲。而趙不瓊則轉身回到臥室,繼續她的“補覺大業”,美滋滋地睡起懶覺來。

  同樣鐘情于睡懶覺的,還有無問僧的夫人鄔萍。只是今兒這個下午,她沒像往常一樣賴床,而是早早陪著無問僧下了車。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個哈欠,試圖驅散尚未消散的午睡困意,而后亦步亦趨地跟在無問僧身后,來到山崖下一處破舊的廠房前。

  “這兒以前是磚廠,對面是農場。”無問僧夫婦可不是頭一回來這兒,可每次來,他都要重新介紹一番,“磚廠以前有個吊機,能把東西吊上牛頭崗崗頂,農場的人就坐這吊機上去,再把崗頂上的東西運下來,這就是最早的‘電梯’。那時候,我可喜歡坐這玩意兒了,覺著它就是最先進的高科技。后來坐這電梯上下得收錢,每次兩分錢,我就不坐了,改爬懸崖上去,結果摔了好幾跤,差點把小命丟了。再后來,磚廠又不收錢了,不過限定了每日上下的次數……”

  那磚廠的老舊“電梯”,說白了就是個能塞進三四個人的吊籃,如今還在原地,只不過現在成了古董展覽品。旁邊倒是新裝了一臺現代化電梯,供人上下山。無問僧似乎對這新電梯不太感冒,徑直走到老舊電梯旁,摸索著尋找重啟電梯的開關。

  找了好半天,無問僧最終一臉失望地回來:“唉,阿公和黑妹太不像話了!斷人念想比剪臍帶還利索,不僅切斷了電源,居然連吊籃的纜繩都給切斷了,這下沒指望咯!”

  鄔萍對丈夫的性子了如指掌,她抬手指了指老磚廠通往后山的小路,說道:“你既然不想坐電梯,要不就走山路吧?”

  無問僧喊了聲好,便沿著小路往后山走去。

  牛頭崗山下,大部分區域都已蓋起了新建筑。緊挨著公路的前排是幾排廠房,廠房后面則是幾排六層的宿舍樓。廠房建在平地上,而宿舍樓的地勢卻逐級抬高。或許是早期建設時,設計者沒料到日后小車會如此普及,這逐級而上的房子,還真是像一層層臺階般蜿蜒而上,而且臺階既狹窄又曲折,估摸著得有上千級。后面房子的地面,比前面房子的樓頂都高出不少。

  無問僧爬了一會兒臺階,就開始直嚷嚷老腰酸痛,小腿肚子也打起哆嗦來。他回頭看看走過的臺階,心想就這么回去估計也輕松不到哪兒去,只好一咬牙,繼續往上爬。

  “沒干過農活的書呆子,體能就是不行。”鄔萍打趣地調侃了無問僧一句,“要不歇會兒再往上爬吧?勞逸結合,鍛煉效果才更好呢。”

  “對!這可是有科學依據的!”無問僧一聽,立馬給自己找到了偷懶的理由,一屁股就在臺階上坐了下來。

  老房子的客廳里,薩沙躺在褪色的藤椅上,額頭的汗珠還未干透。黑妹端著兩杯茶走來,茶香在空氣中彌漫,像是山間的晨霧,清新而神秘。卡佳接過茶杯,輕輕嗅了嗅,茶湯黃綠明亮,入口清甜,帶著一絲淡淡的果香,回甘悠長,仿佛將山野的靈氣都濃縮在了這一杯茶里。

  “這是蓮霧茶,用蒲桃樹的花泡的,”黑妹笑著解釋,“能解暑,還能治頭暈。”她的笑容里帶著幾分得意,像是早已料到這茶的神奇功效。

  薩沙連喝了兩盅,臉色漸漸從蒼白轉為紅潤,頭暈的感覺也消散了許多。他長舒一口氣,像是從深淵里爬了出來。黑妹見狀,立刻抓住機會,直截了當地說道:“薩沙老板,你老婆輸了,她先踩出邊界,你可不能賴賬啊。”

  薩沙笑了笑,又灌了一口茶,爽快地說道:“愿賭服輸,你贏了。不過,具體怎么弄,你得拿個方案出來,我負責出錢就是。”

  黑妹生怕他反悔,立刻拿出兩張白紙,將賭約一字一句寫下來,又讓薩沙拿出護照拍照,最后簽字畫押。她喜滋滋地收起自己那份,像是撿到了寶貝。接著,她又跑去廚房,端出兩碗紅薯糖水,遞給薩沙和卡佳。

  “這是紫心紅薯,我和阿公親手種的,蔗糖也是自家熬的,純天然,可好吃了!”黑妹一邊說,一邊大口吃著,臉上滿是自豪。

  薩沙和卡佳嘗了一口,甜而不膩,帶著一股原始的醇香,仿佛回到了童年。他們吃得津津有味,黑妹更是得意,連吃了兩大碗。

  屋外傳來無問僧的聲音,帶著幾分疲憊與慵懶:“黑妹,我的糖水呢?”他姍姍來遲,身后跟著鄔萍,兩人仿佛被山路榨干了力氣,步履蹣跚,像是把歲月也一并爬上了肩頭。黑妹笑著迎出去,將他們引進小客廳,轉身又去廚房端出兩碗糖水,遞到兩人手中。無問僧接過碗,長舒一口氣,拳頭捶了捶酸疼的老腰,抱怨道:“你這崗頂的路,簡直是給山羊修的,得修條能開車上來的路才行。”

  黑妹笑瞇瞇地掏出那張賭約,遞給無問僧:“看到沒?我贏了薩沙,下個月就找工程隊動工,修條鋼結構的斜坡路,以后開車上來就方便了!”

  無問僧驚訝地看向薩沙,眼神里帶著幾分戲謔:“薩沙先生,你一代大能,怎么輸給我這老妹了?”

  薩沙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著沒有回答。他的沉默里,藏著幾分無奈,也藏著幾分對這場賭局的認命。

  無問僧又問:“阿公呢?”

  “阿公的孫子要結婚了,他回老家張羅這事去了。”黑妹答道。

  兩人閑扯了幾句,糖水也見了底。無問僧提議到外面坐,眾人便將椅子搬到屋外的蒲桃樹下。無問僧見薩沙精神爽利,頓時眼疾手快,搶過他的藤椅躺下,剛躺下卻感覺不對勁,又連忙起身,將藤椅讓給自家夫人。鄔萍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跟薩沙聊吧,我們三個女人去賞花。”說完,她向黑妹遞了個眼色,黑妹會意,兩人拉上卡佳,往后山賞蒲桃花去了。

  無問僧施施然地重新在躺椅上躺下,薩沙則坐在一張老船木板凳上,木頭上的裂紋仿佛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有什么疑問,就問吧。”無問僧瞇縫著眼,透過眼縫,看著頭頂上的蒲桃老樹,枝葉間漏下的陽光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我太太跟黑妹動手的時候,是不是幻覺?”薩沙問,“這里是不是幻境?”

  “這里是結界內,但不是幻境,是現實。”無問僧答道。薩沙正想再問,卻見無問僧擺擺手,“薩沙先生,剛才我不是問你的,你稍等。”

  薩沙驚訝地環視四周,周圍靜悄悄,空無一人,也不知道無問僧在跟誰說話。他心中猜測,或許無問僧正在用神念與千里之外的人溝通。

  “叮叮……叮叮……”恍惚間,似乎有某種無聲的聲音在向無問僧傾訴。無問僧耐心地聽了好一陣子,才用神念回應,安撫那聲音的嘮叨。漸漸地,那聲音平息,四周又恢復了寧靜。

  “哪怕風,也不是真的自由的,反而一棵樹,卻有我們無法擁有的自由。”無問僧嘆息道,“薩沙先生,你現在可以問問題了。”

  薩沙心中猛地一動,無問僧對自由的這一番感嘆,竟如同一把鑰匙,隱隱觸動了他內心深處的某根弦。他不禁問道:“先生,樹木扎根原地無法移動,為何您會感嘆它比風更具自由呢?”

  無問僧微微側了側身,手指向頭頂的蒲桃樹,吩咐道:“薩沙先生,你且抽一口雪茄,接著施展你的功法,吹一個煙圈,試試能否套住我頭頂上的那朵蒲桃花。”

  無問僧所提的要求,對于薩沙這樣的大能來說,實在是小菜一碟。薩沙從容地掏出一根雪茄,點燃后深吸一口,待肺里蓄滿煙霧,他緩緩張嘴,一個個煙圈魚貫而出,形成一條蜿蜒的煙圈長龍。這長龍順著微風,悠悠然飄向頭頂的蒲桃樹,沒一會兒便輕巧地套住了那朵蒲桃花。就在此時,蒲桃樹遠端的枝條,像是被風輕輕撥弄了一下,剎那間,套住花朵的煙圈竟被搖散開來。

  不過,薩沙嘴里的煙圈仍源源不斷地噴出,新的煙圈長龍前赴后繼地朝著蒲桃花撲去。無問僧見狀,伸出手指,在煙圈長龍的中間輕輕一點,瞬間,整條煙圈長龍如土崩瓦解般迅速潰散,飄落在蒲桃花朵上的,只剩一片朦朧的煙霧。

  薩沙見狀,收住了嘴。無問僧指著那尚未消散的煙霧,說道:“所有的自由,都有一個不可或缺的前提條件,那便是擁有獨一無二的精神意志。就如同你吹出的這煙圈長龍,誕生之時,它有著獨特的形態,可一旦失去了這種形態,它獨特的本質也就隨之消逝。隨風飄散的煙霧,已不再是那煙圈長龍。而這株老樹呢,哪怕你將它砍倒,它重新長出的枝條,依舊帶著它獨有的特質。它唯一的‘犧牲’,便是終生扎根于此,無法挪動。但它的內心和自由意志從未改變,它向人類和鳥類饋贈果實,讓它們帶著自己的果實在別處生根發芽,在全新的地方,領略不一樣的風景……”

  無問僧這一番侃侃而談,薩沙雖不完全理解他的思維方式,但也并未反駁。然而,無問僧緊接著說出的一段話,卻如同一記重錘,實實在在地將他震撼到了:“人類的力量必將日益強大,無論是修道之力,還是科技之力,皆會如此。最終強大到移山倒海、毀天滅地都不過是等閑之事。可是,越是強大的力量所構建的世界,就越發精密,也越發脆弱。最終就如同你吹出的煙圈,憑借精密控制造就了看似的奇跡,卻連一絲微風的力量都承受不住,瞬間便會毀于一旦。這,便是未來社會的必然走向!”

  無問僧這一打開話匣子,那真如開閘泄洪,一發不可收拾。他猛地站起身,繞著那老蒲桃樹開始打轉,嘴里嘟嘟囔囔,好似那蒲桃樹是個知心老友,能懂他滿腹的奇談怪論。而那蒲桃樹也仿佛被他的癡態逗樂,灑落一陣花雨,權當是對他嘮叨的回應,這場景,就像兩個老頑童在玩一場心照不宣的游戲。

  無問僧轉了幾圈,那勁頭就像上了發條停不下來,顯然這點樂子還滿足不了他。他麻溜地脫了鞋子,讓薩沙蹲下,然后像個靈活的小猴子,站在薩沙腦袋上,借力“噌噌”幾下就攀上了蒲桃樹的枝頭。

  無問僧本就身材矮小,在這枝繁葉茂的蒲桃樹面前,更是顯得渺小。不過粗壯的枝干倒像個寬厚的臂膀,穩穩托住了他。他好不容易爬到樹頂,那光禿禿的腦袋從樹梢冒出來,像個探出頭的小哨兵,四處張望。他看到的那些美景,薩沙卻只能干瞪眼,啥也瞧不見。無問僧倒也不掃興,依舊興致盎然地介紹著,這兒是他兒時撒歡的地兒,那兒是他追著蝴蝶跑的草地,眉飛色舞得像個炫耀寶貝的孩子。可薩沙呢,抬頭只看到密不透風的枝葉,心里那無奈,就像拳頭打在棉花上——有勁使不出。

  無問僧也不傻,一下就察覺到了薩沙的困惑,抬手一指,好似隔空施了個魔法。薩沙瞬間腦袋像被重錘敲了一下,劇痛襲來。緊接著,無問僧眼中的世界如洶涌潮水般沖進他的腦海。更離譜的是,無問僧看到景色時的心情,也像無形的絲線,莫名其妙地牽動著薩沙的情緒,兩人就像被一根看不見的繩子綁在了一起,深度共情了。

  “這是……”薩沙心里像突然開了一扇窗,涌進一股孩童般的喜悅,“莫不是先生童年的記憶?”

  可這念頭剛冒出來,就被他自己掐滅了:“不,這不是記憶,這是……這是先生此刻的感受,就像一下子回到了童年。”

  “不是像回到童年,”無問僧的神念鉆進薩沙的腦袋,“老年和童年本就是一回事,不然‘返老還童’這詞兒是白叫的?”

  無問僧在樹上折騰了一陣,終于像個玩累的孩子,乖乖回到地面,躺回藤椅上,優哉游哉地等著薩沙繼續發問。

  “先生,您之前說的那番話,能不能用到情感上呢?”薩沙問道,“越是復雜精細的情感,是不是越容易破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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