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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回 三家歸穗渡寒冬,北斗驚魂人性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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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張娃娃老氣橫秋地與資深人力資源專家張金枇滔滔不絕地探討“涌現”這一概念時,茍雄祥和茍藝真夫婦卻在杭州大話真公司的董事長那里,被逼得智慧如泉涌,差點兒就氣得要撂挑子不干了。

  按理說,杭州大話真公司如今與真我余影公司的體系如出一轍,門店也還是那些老加盟門店,只不過換了機器人來打理,怎么就會生出這么多事兒來呢?

  原來,特納那頭的層層壓力,最后都落到了董事長的肩上。董事長又弄了個監督委員會,把上頭的任務細細地分解到每個月、每個星期、每一天,還安排稽查人員去落實。茍雄祥和茍藝真夫婦哪是肯受人監督的主兒?見了就直接往外攆,攆不走就撂下狠話:“你不馬上消失,我們就辭職不干了!”

  董事長的人對他們沒辦法,又想出一招,要求每天上報數據分析結果。公司和門店雖然都用的是“渣渣人生-要有光”系統,但這個系統現在已經徹底“隱形”了,只存在于虛擬空間里,通過機器人、人工智能語音、智慧屏幕、監控系統、掃碼系統這些來交互,再也見不到文字表格那類東西了。想知道啥,直接問就行。

  這可讓董事長安排的稽查人員大為頭疼。剛開始,茍雄祥安排了機器人跟他們面對面溝通,他們問什么機器人就答什么,那架勢就像審問犯人一樣。有一次被茍雄祥撞見了,他當場就火了:“我的乖乖,你們這是蔑視機器人的人權啊?機器人不是犯人,哪能被你們當犯人來審問?滾滾滾!”

  董事長的人回去后添油加醋地匯報加投訴,可也對茍雄祥無可奈何。董事長干了這么多年管理工作,自以為自己閱人無數,怎么都不信斗不過這樣一個二愣子。他想了想,干脆打電話把茍雄祥叫來,指著合同說:“按照合同,你應該每周匯報工作的。雖然合同里沒說書面匯報,但口頭匯報還是需要的……”

  既然是合同規定的,茍雄祥也不反駁。反正有茍大一在耳邊提點,他不怕匯報時不知道該說啥。然而,這董事長也是厲害,問的問題無比詳細,細節都摳得很到位。好在茍雄祥的仙門眼鏡馬上發揮了作用,該怎么回答,茍大一馬上就會在仙門眼鏡里顯示出來,他照著讀出來就行,倒也不算啥問題。

  不過,這董事長似乎拿捏住了茍雄祥的軟肋,隔三差五就叫他去匯報工作。稍微有點做得不如意的地方,就批評茍雄祥“做事不閉環,丟三落四”。茍雄祥卻是老神在在,不管被批評多少次,都是我行我素,根本不當回事。董事長再給點壓力,他就直接頂回去:“你炒我啊……”那個“啊”字還拖得長長的,讓董事長恨不得把他痛扁一頓。

  但話說回來,茍雄祥夫婦率領團隊干出來的業績,確實讓董事長滿意。每個月的任務,都是超額完成。不過說到目標任務,茍雄祥夫婦壓根兒就不知道是多少,因為合同里明確說了,不能制定目標任務。要是給他們具體目標任務,那就得賠精神損失費!所以,目標任務只有董事長自己心里清楚,由他向幕后的大佬匯報。

  干商業這行,從來沒啥僥幸可言,茍雄祥和茍藝真這對夫妻也是一樣。杭州大話真公司能順風順水,超額完成任務,靠的就是資本的大手筆投入,還有對托管門店盈利的全方位保障,也就是咱們說的“托底”。啥是托底呢?就是不管門店經營成啥樣,哪怕虧得一塌糊涂,都跟加盟商沒關系,虧損全由大話真公司扛著,保證加盟商的收益不比原來差。

  你看那一家家門店,原來全靠人手忙活,現在可倒好,大規模換上了機器人,原來的店員就剩下聊天扯皮的份兒了。成本非但沒降,反而因為大規模投資而蹭蹭往上漲。要是沒有這托底政策,哪個加盟商敢輕易簽這約?

  可有了這托底,一切就都順溜了。一年到頭總結后,董事長把茍雄祥和茍藝真兩口子叫來,笑瞇瞇地說:“恭喜二位啊,按照合同,你們拿到公司一億股的股權了。不過,我得提醒你們,這股權現在可不能換錢,得等公司上市,禁售期過了,你們賣了股票,才能變成真金白銀。”

  董事長本以為茍雄祥兩夫妻會露出點失望的神色,可沒想到他們跟沒事人一樣。董事長反而有點懵了,揮揮手把他們請出辦公室,心里嘀咕著:“這倆憨貨,也不知道咋想的,一億股可不是一億塊錢啊,公司股本一百億股呢,他們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股份值多少?”

  其實啊,茍藝真和茍雄祥可沒董事長想的那么笨。他們不是不知道股份的價值,只是不太在意罷了。自從家里的北斗樓別墅銀行還貸搞定了,他們對錢就沒那么上心了。現在第一年就拿到了股份,那還用說,打道回府唄。

  兩人回到租的小別墅,一進門就跟孩子們說:“明天咱們就回家,以后再也不來這個冷得要死的地方了!”孩子們一聽,高興得又蹦又跳。杭州雖然美如畫,但有個大問題,就是從入冬到春天都冷得讓人直哆嗦,穿多少衣服都不頂用。孩子們特別不喜歡這種天氣,天天鬧著要回廣州。現在終于等到回家的消息了,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去,哪里還能等明天。

  茍雄祥兩夫妻拗不過孩子們,趕緊吩咐家里的機器人收拾東西。到了晚上,一家人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然后租了兩臺大車。留下兩個機器人看家護院,把家里的東西搬回沙灣。一家幾口就坐上另一臺大房車,連夜啟程。一路上悠哉游哉的,既沿途旅游觀光,又慢悠悠地踏上了回家的路。

  一個星期后,茍雄祥該去向董事長匯報工作的日子又到了。然而,董事長左盼右盼,從晨光初照等到夕陽西下,卻始終未見茍雄祥的蹤影。董事長怒火中燒,當即吩咐手下的稽查委員會,第二天無論如何也要把茍雄祥帶來見他。

  次日,負責尋找茍雄祥的人回來稟報:“董事長,茍雄祥和茍藝真兩口子都不見了,他們住的別墅也空空如也。我問了房東,房東說他們已經搬走,回廣東老家了。”

  “什么?跑路了?”董事長聞言大驚失色,不僅自己心里咯噔一下,還生怕上級領導誤以為是自己把茍雄祥和茍藝真兩口子逼走了。這下可如何是好?

  他揮手示意手下退下,隨即撥通了茍雄祥的視頻電話。不一會兒,電話接通了,只見茍雄祥一臉得意地問:“董事長,找我啥事?要不要來廣州玩玩?這邊可舒服了,杭州太冷了!來來來,你看看,我就穿一件棉背心就足夠了!嘿嘿,我老婆說這兩天要曬幾十斤臘魚、臘肉呢……”

  董事長看著茍雄祥那得意洋洋的臉,恨不得一拳揮過去。但此刻不是發火的時候,他強壓怒火,和顏悅色地笑道:“茍總,你想回家度假,怎么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好給你準備點特產帶回去啊。”

  “不不不,董事長,你誤會了!”茍雄祥擺手道,“我不是回來度假,我是打算就留在廣州了。以后沒什么事,我就不去杭州了。”

  “那公司怎么辦?”董事長頓時怒了,“你總不能干到一半就撂挑子不干了吧?那合同可是三年期限的,你若是不干了,可是要賠巨額違約金的。”

  “誰說我不干了?”茍雄祥一臉無辜地問,“我什么時候說我不干了?董事長,你可別污蔑我,你這樣說我,我可是可以告你的。”

  “那你剛才不是說以后不來杭州了嗎?”董事長被茍雄祥的狡辯激怒了,生氣地說道,“難道你要在廣州上班?廣州又沒有我們的分公司。”

  “誰說一定要在有分公司的地方才能上班?”茍雄祥也火了,噼里啪啦地罵道,“媽的,這是誰的規矩?我在哪里上班關你屁事!我就在廣州上班,你管得著嗎?誰給你的權力不讓我在廣州上班?你丫的,再多啰嗦兩句,信不信我打爆你的眼鏡?你算什么東西?滾!”

  茍雄祥一頓臭罵,也不等董事長反駁,就掛斷了電話。他心里的火氣還沒消,臉上就迎來了茍藝真的一個親吻。原來茍藝真也在一旁聽著,見茍雄祥如此發飆,心里樂開了花:“原來我老公也是條漢子,發飆的時候太帥了!”

  茍雄祥掛了電話,茍藝真連忙湊上前給了他一個親吻。茍雄祥頓時大喜,一把將茍藝真抱了起來,噼里啪啦地回吻了過去。

  真我余影公司的員工們,早就摒棄了非得朝九晚五的傳統習慣。茍雄祥和茍藝真能在杭州大話真公司堅守一年,每天按時上下班,這實屬難能可貴。如今一回到廣州老家,他們便自然而然地放松下來,大小事務都交給了仙人師父打理,無論是與同事的溝通還是工作的安排,全都一股腦兒地推給了茍大一和茍大二去處理。

  這兩人在家里悠哉游哉地躺了兩天,茍藝真不禁感慨道:“不知道鄧慕容現在過得怎么樣了?”

  在“大話十八怪”這個圈子里,茍雄祥和韓一飛交情最深,以前兩家走動頻繁,自然兩家的夫人也相處得十分融洽。茍藝真這一感慨,茍雄祥也想起了好友韓一飛,于是立刻給韓一飛發了條信息:“一飛師兄,我晚上要在北斗樓放煙花,萬炮齊鳴,權當給你遙寄祝福了,你在他鄉可還好?”

  韓一飛秒回:“大茍師兄,才萬炮?那我再加萬炮如何?我可就在你樓上,別放炮不看方向,把樓板炸出個洞來可就糟了!”

  茍雄祥一聽,立馬跳了起來,趕緊給韓一飛打去了視頻電話。電話一接通,就見韓一飛和鄧慕容笑瞇瞇地出現在屏幕上,兩人身后,赫然是北斗樓別墅的庭院。茍雄祥大喜,連忙招呼茍藝真過來一起看。茍藝真一看,也驚喜不已,問道:“慕容師姐,一飛師兄,你們也回廣州了?”

  “我們早就回來啦!”鄧慕容笑道,“東北實在太冷了!剛下大雪的時候還覺得挺新鮮的,一家人出去玩了兩天冰雪,結果就凍得受不了,于是我們一家就回來廣州了。”

  “你們是在黑龍江大話真公司吧?”茍藝真說道,“那邊確實冷,不過室內有暖氣,室外冷得要命,室內卻暖和得很。”

  鄧慕容指了指韓一飛,調侃道:“一飛哥非要在室外擺酷拍照,結果一來二去,你都知道的啦,哪能不被凍成冰棍?所以,不回來都不行了。”

  茍雄祥和茍藝真腦海里浮現出韓一飛和鄧慕容兩夫妻經常擺造型耍酷的樣子,頓時聯想到,恐怕不只是韓一飛愛在室外耍酷拍照,鄧慕容肯定也是樂此不疲。那邊冰天雪地的,拍出來的照片肯定很酷,就是不知道要犧牲多少細胞呢。兩人又開了一會兒玩笑,干脆就約了兩家一起聚會,好好慶祝一番。

  茍雄祥一家孩子多,于是兩家人決定就在茍雄祥家里聚餐。沒過多久,韓一飛、鄧慕容兩夫妻就帶著孩子歡呼雀躍地來了。兩家孩子聚在一起,已經熱鬧非凡。然而,不一會兒又有人敲門來蹭飯,茍藝真開門一看,原來是施夢琪、李明遠一家四口。施夢琪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道:“茍師姐,慕容師姐說你家有煙花匯演,不知道還有沒有空位給我們一起賞花?”

  “有!必須有!”茍藝真大喜,連忙把施夢琪一家迎了進來。三家人歡聚一堂,好在茍藝真家里機器人多,食材儲備又充足,大家七手八腳地一起準備晚餐,忙得不亦樂乎,卻也其樂融融。

  這邊,茍藝真、鄧慕容、施夢琪三家歡聚一堂,在北斗樓上共享晚餐。飯后,孩子們歡呼雀躍,一同燃放煙花。與此同時,不遠處的李一杲與趙不瓊也已用完晚飯,開始了他們夫妻每日的例行節目——漫步北斗大堤,走了一會,遠遠就看到了北斗樓上空煙花絢爛綻放。

  韓一飛夫婦可是大話十八怪里頭一對兒急先鋒,頭一個跑回了廣州。趙不瓊消息靈通,他們剛一回來,她就知曉了。她連忙向楚留香和張潔潔打聽情況,這兩位“仙人”拍著胸脯打包票:“一飛徒兒履行合同那是穩穩當當,他們去不去其實都不打緊,大師嫂您盡管放心!”

  若是韓一飛自己拍胸脯,趙不瓊或許還得犯嘀咕,但有楚留香和張潔潔這兩位“仙人”信誓旦旦地作保,她心里那塊石頭算是徹底落了地。后來,施夢琪一家也回了廣州,緊接著茍藝真也回來了,趙不瓊對此已見怪不怪。顯然,他們肯定都跟仙人師父溝通過,確保回來不會影響公司運轉,否則,誰也不敢就這么撂下公司跑回來,畢竟每個人都跟資本方簽了那份令人膽寒的對賭合同呢。

  李一杲抬手指向夜空中絢爛綻放的煙花,笑瞇瞇地問:“老婆,你猜春節前,他們里頭還能有幾個會回來呢?”

  趙不瓊咯咯一笑,回應道:“你該問問春節后,還有幾個愿意再回去。過年嘛,肯定都得回來團圓,但一旦知道那幾家已經打道回府,剩下的怕是也心都不在了,不想再回去了。”

  “這么說來,春節一過,大話十八怪的事兒就算是暫時畫上句號了?”李一杲琢磨著。

  “嗯,八成是這樣。”趙不瓊點頭,“就算他們全都不回去,估摸著明年年底前,整合也就全搞定了。到那時,你想想看,快三十萬門店,五百萬仙人力士機器人,還有兩百多萬仙靈,光聽聽就讓人覺得震撼。”

  兩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間已跨過北斗大橋的橋底,來到了北斗樓前的一段大堤上,這一段大堤兩邊長滿了長長的青草草坪,是兩人最喜歡坐下來看北斗河夜景的地方。

  趙不瓊從包里掏出塑料坐墊,鋪在堤邊的草地上,拉著李一杲坐下。李一杲索性一躺,仰望著從北斗樓頂騰空而起的煙花,在夜空中接連綻放,宛如滿天繁星,美不勝收。

  正看得出神,遠處傳來孩童的喧鬧聲,似乎是從北斗樓上飄來的。李一杲嘆了口氣,抱怨道:“這孩子,吵得人心煩,想安安靜靜賞個夜景都不行。”

  趙不瓊側耳傾聽了一會兒,突然猛拍李一杲的肩膀,急切地說:“不對!孩子在喊有人跳海!”

  “跳海?”李一杲猛地坐起,四處張望,“哪兒呢?”

  “橋上!”趙不瓊手指北斗大橋,“就在那兒!”

  李一杲順著趙不瓊手指的方向瞅去,只見北斗大橋那高高的橋頂上,果真坐著一個人影。他指著那人,問趙不瓊:“你瞧得清他在嘟囔啥不?”

  夜色雖濃,但北斗大橋上的燈光卻照得亮堂堂的。趙不瓊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橋上那人的臉,連他臉上的表情和嘴唇的動靜都逃不過她的眼睛。她把那人的表情和唇語一琢磨,很快就翻譯出來:“他說,老媽,對不起了啊,小娜不要我了,我沒錢養活她,她沒錯,是我沒出息,我也沒臉回去見老爸,原諒我吧……”

  “這家伙,原來是失戀了想跳海啊?”李一杲心里頭頓時就不痛快了,可轉念一想,又有點兒不忍心,“這男的,也太慫了點兒吧?老婆,咱要不要去救他?”

  趙不瓊遠遠地盯著那青年,看他那樣子,似乎是想跳又不敢跳,一臉的糾結。“他估摸著是跳海都害怕,沒那個膽兒,可又不甘心就這么算了。”趙不瓊緊張兮兮地說道。

  不一會兒,北斗大橋上面路過的車輛中,有人注意到了橋欄邊站著的青年人,似乎意圖跳海。車輛開始陸續停下,司機們走下車,小心翼翼地接近年輕人,試圖勸說他下來。然而,年輕人的反應卻十分緊張,他不斷地擺手,大聲喊道:“走開走開,你們再走一步過來,我就跳下去了!”他低頭看了看腳下的北斗河,臉上滿是緊張和恐懼。圍觀的人群也不敢再靠近,只能紛紛開口勸告。

  “小伙子,別沖動啊,有什么事下來慢慢說。”一位中年司機大聲喊道,語氣中帶著急切。

  “是啊,別做傻事,我們都在這兒陪著你呢。”另一位年輕司機也跟著勸道。

  然而,青年的情緒卻更加激動了。他緊緊抓著橋欄桿,身體微微顫抖,大聲喊道:“你們別過來!我真的受不了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警笛聲劃破了夜空,一輛警車迅速停在了北斗大橋的橋頭。兩名警察迅速下車,其中一位年長些的警官快步走到橋邊,急促地問道:“橋上哪個人要跳海?”旁邊圍觀的群眾指了指橋上的人影。

  警官眉頭緊鎖,立刻拿起對講機開始調度救援設備,同時轉身對另一名年輕警察示意,讓他準備應急措施。隨后,年長警官小心翼翼地靠近橋邊,雙手舉起,示意自己并無惡意,用平和而堅定的聲音喊道:“小伙子,你別做傻事!有什么困難你下來跟我們說,我們一定能幫你解決!”

  橋上的青年聞聲,身體微微一顫,轉過頭來,眼神中滿是絕望和迷茫。他搖了搖頭,聲音顫抖地回應:“你們別過來!過來我就跳下去!”

  警官見狀,立刻停下腳步,保持一定距離,開始詢問小伙子的情況,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開心的事情。

  青年聽到警官的詢問,情緒稍微緩和了一些,但聲音中仍然帶著哭腔:“你們別過來,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女朋友跟我分手了,她不要我了。我什么都沒有了,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警官聽到這里,語氣更加溫和地說:“小伙子,感情的事情確實很難受,但你這么年輕,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你下來,我們好好聊聊,看看能不能幫你解決這個問題。你想想,你的父母、朋友,他們都在等著你回去。你不能就這么放棄自己。”

  青年聽了,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但嘴上依然倔強地說:“你們不懂,我已經一無所有了。小娜走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警官耐心地繼續勸解:“小伙子,愛情不是生活的全部。你還有很多關心你的人,還有很多美好的事情等著你去發現。你下來,我們好好聊聊,一起想想辦法,好嗎?”

  然而,青年情緒突然激動起來,大聲吼道:“你們別靠近!再靠近一步我就真的跳下去了!”說著,他的身體往外傾了傾,嚇得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警官見狀,連忙舉起雙手,后退了幾步,語氣更加緩和地說:“好好好,我們不過來。你冷靜點兒,千萬別做傻事。我們就在這里陪著你,等你想通了,隨時跟我們說。”

  青年似乎稍微平靜了一些,但仍然緊緊抓著橋欄桿,身體微微顫抖。警官沒有再靠近,而是繼續用溫和的語氣勸解:“小伙子,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但跳下去并不能解決問題。你想想,你的父母、朋友,他們都在等著你回去。你這么年輕,未來還有無限可能,別輕易放棄自己。”

  青年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哭著喊道:“你們走開!我不想聽這些,我受不了了!”

  警官嘆了口氣,但并未放棄,繼續耐心地勸解:“小伙子,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苦,但跳下去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你下來,我們幫你一起面對這些困難。”

  青年的情緒再次波動,他大聲喊道:“你們別過來!再過來我就真的跳下去了!”他的身體再次往外傾,現場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警官連忙穩住局勢,用更加緩和的語氣安撫他:“我們不過來,你冷靜一點兒。你想想,你還有很多人關心你,你不能就這么放棄自己。我們在這里陪著你,等你想通了,隨時跟我們說。”

  北斗大橋橫跨其上,橋下的北斗河邊大堤上,趙不瓊靜靜地站立,目光深邃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就在這短暫的瞬間,她已洞悉了那位年輕小伙心中的思緒。為了節省時間,她干脆利落地示意李一杲也神識離體,隨即,一股清晰的神念從趙不瓊處傳遞給李一杲,他瞬間恍然大悟。

  原來,那位意圖輕生的青年網名喚作胖貓,他在“恍如初見”這款游戲中邂逅了杜小娜,兩人漸生情愫,發展為戀人。然而,杜小娜對胖貓總是保持著一種“求而不得”的若即若離,胖貓渴望更進一步,杜小娜卻總能找出各種借口推脫:一會兒是家中父母急需用錢,一會兒又是自己身體不適,時不時還玩起失蹤。每次,胖貓總得轉賬給她,她才會重新出現。胖貓癡情至極,白天辛勤工作,晚上則投身游戲代練,竟也積攢了不少錢財,單單轉給杜小娜的就有五十多萬之多。

  前不久,胖貓接到母親的電話,得知父親咳嗽去醫院檢查,竟被確診為晚期肺癌,急需他拿錢回家為父親做手術。雖然父親有農村醫保,但自己仍需承擔兩三萬的費用。在往常,這兩三萬對胖貓來說并不算什么,可如今,他的錢幾乎都給了杜小娜,身上僅剩千把塊錢,哪夠支付這筆費用?

  胖貓心急如焚,連忙向杜小娜求助,希望她能借給自己三萬元應急,并承諾日后會給她更多。然而,杜小娜一見這勢頭,立刻撤了,找了各種理由,聲稱對胖貓已毫無感覺,提出分手。胖貓頓時懵了,一邊是女友要分手,一邊是母親催促趕緊回老家救父親,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精神瞬間崩潰,于是萌生了跳海自殺的念頭。

  然而,當胖貓爬上北斗橋的護欄,望著下方洶涌澎湃的北斗河時,他心中又生出了怯意。他擔心自己跳下去后會被沖到大海上,成為鯊魚的腹中之食。再加上他本就恐高,因此遲遲不敢跳下。就這樣,他一直在護欄上猶豫不決,觀眾也圍了一大群,連警察都趕到了現場。

  “一呆哥,現在該怎么辦?”趙不瓊皺著眉頭問道。她抬頭望著北斗大橋上的胖貓,不禁嘆了口氣,“我現在才發現,我們修了這么多年的道,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我們的神通道行太弱了!如果我們能騰云駕霧,或者哪怕有飛檐走壁的輕功,現在就能輕而易舉地救下他,哪還用這么著急。”

  “不,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啊。”李一杲搖搖頭,臉上泛起一抹苦笑,“師妹,我現在才算明白,咱們的神通道行,也是強得沒邊兒的。你就瞧好吧,這胖貓肯定死不了。”

  趙不瓊一聽,心里頓時透亮,自己的神通雖不能直接救胖貓于危難,但調調它的情緒還是綽綽有余的。她點點頭,心里那塊石頭也算落了地,輕聲問道:“嗯,師兄,你說得對,救人得救心。那我是不是該給它點勇敢的情緒,讓胖貓能坦然面對失敗和挫折呢?”

  李一杲回過頭,看了趙不瓊一眼,然后悠然地拉著她坐回草坪上。“老婆,你想啊,這胖貓之所以到現在還沒跳下去,就是因為他害怕、怯懦。要是他突然有了勇氣,說不定一沖動就跳海了。你給他勇敢,他要是立馬膽壯了跳海,那咱們還怎么救他呢?”

  趙不瓊一聽,愣住了,她還真沒想過這一茬。琢磨了一會兒,她試探著問:“老公,那咱們是不是應該讓他更膽小、更害怕,這樣他就不敢跳海了?”

  “我也不知道啊。”李一杲無奈地搖搖頭,“我又不是學心理學的。要不咱們給大師妹打個電話,問問她,現在到底是該給這胖貓勇氣,還是讓他更膽小害怕呢?”

  趙不瓊毫不猶豫地撥通了張金枇的可視電話,隨即讓增強現實眼鏡的鏡頭對準了橋上的胖貓。她語速飛快,簡潔明了地向張金枇解釋了眼前的緊急情況。張金枇幾乎在瞬間就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腦海中猛地閃過“涌現”這個詞,她迅速回應趙不瓊:“四師妹,無邊的恐懼往往能激發出人最強烈的求生本能,從而產生‘涌現’奇跡。”趙不瓊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明悟,立刻想到了應對之策。掛斷電話后,她僅用了三言兩語就與李一杲商定了解救胖貓的方法。

  此刻,橋上的氣氛緊張而混亂。胖貓站在橋欄桿外,雙手緊緊抓著欄桿,身體微微顫抖,眼神中充滿了絕望與迷茫。警察和圍觀的人群都在竭力勸解他,但他的情緒卻愈發激動。就在這時,趙不瓊開始行動了。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集中精神,運用“一念起”中的“念憶”神通,迅速給橋上的眾人制造出了幻念。這些幻念悄然滲透進每一個人的意識,形成了逼真的幻覺。

  突然間,橋上的人們感到一股寒意襲來,仿佛有一股無形的恐懼籠罩在他們頭頂。他們不約而同地抬頭望去,只見一條巨大無比的恐怖怪物,形如雙頭蛇,正從北斗河中緩緩爬上岸來。那怪物的身體高聳入云,鱗片閃爍著陰森的光芒,兩個巨大的蛇頭張開血盆大口,露出鋒利的獠牙,似乎隨時都要吞下橋上的人群。

  胖貓見眾人不再關注他,而是紛紛看向身后,他好奇地抱著欄桿,悄悄回頭一瞥,瞬間被嚇得魂飛魄散。他雖然身材魁梧,但膽子卻小得可憐。看到這恐怖的怪物,他毫不猶豫地從橋欄桿上爬了回來,連滾帶爬地向人群方向逃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逃命!

  那條巨大的蛇怪物似乎察覺到了胖貓的逃跑,它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身體一擺,朝著胖貓的方向猛撲過來。圍觀的人群驚恐萬分,紛紛尖叫著四散奔逃。兩名警察也迅速反應過來,其中原本在勸說胖貓的警察拔出電棍,向怪物揮舞而去;另一名警察則指揮群眾向橋下疏散。

  就在這時,那怪物已經沖到橋上,胖貓聞到身后一股腥臭撲鼻而來,嚇得直接趴倒在地,瑟瑟發抖。怪物一張口,就咬住了站在胖貓前面的警察。警官本能地掙扎,但怪物的力量實在太過強大,他被緊緊咬住,無法動彈。胖貓眼睜睜地看著警官身上的電棍在掙扎中掉落下來,滾落在自己的腳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李一杲早已準備就緒的“念憶”神通發動了。一股強大的求生欲望和勇氣涌入胖貓的心中。這一剎那,胖貓仿佛忘記了恐懼,他的心中涌現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求生本能。他猛地站了起來,向前沖了一步,一把推開了被怪物咬住的警官。警官被推開時身體失去平衡,但總算脫離了怪物的巨口。胖貓迅速撿起地上的電棍,靈機一動,對著怪物拼命揮去。電棍放出強烈的電力,一陣耀眼的閃光之后,怪物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身體瞬間化為虛無,消失在空氣中。

  警官和圍觀的人群都驚呆了,他們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胖貓剛剛還站在橋欄桿上想要自殺,現在卻成了救人的英雄。警官回過神來后,連忙拉著胖貓的手,激動地說:“胖貓,你太勇敢了!你救了我一命!”

  圍觀的人群也紛紛圍了過來,紛紛贊揚胖貓的英勇行為。胖貓看著手中的電棍,臉上露出了一絲靦腆的笑容。他撓了撓頭,說道:“我……我只是不想死,也不想看到別人受傷。”警官拉著胖貓的手哈哈大笑:“胖貓,走走走,我跟你沒完呢!剛才那個怪物估計是北斗河的幽靈。你跟我回警察局做個筆錄,搞完后我請你晚上宵夜加喝酒,一醉方休!”

  胖貓似乎已經從剛才的驚心動魄中回過神來,自殺的念頭早已煙消云散。他見警察如此熱情洋溢,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一拍胸口,爽快地跟著兩名警察上了警車。警車鳴著警笛開走了,周圍驚魂未定的群眾見恐怖怪物已經消失,議論了一陣子后,也都各自找到自己的車,紛紛開車離開了現場。

  趙不瓊見眾人離開,趕緊又接連施展了“忘記”神通和“念憶”神通,讓剛才橋上的眾人迅速忘記了剛才的幻象。他們只記得警察成功勸服了胖貓不要跳海,并把胖貓帶回了警察局。

  李一杲連忙施展神通,將警察和胖貓心中的幻覺輕輕抹去,但他與趙不瓊的做法截然不同,他只是巧妙地做了些調整,讓兩人產生了微妙的錯覺。

  警車里,警官對胖貓囑咐道:“小伙子,剛才那個北斗河幽靈啊,其實已經很多年沒出現過了。要是這事兒傳出去,肯定會引起社會恐慌。等會兒你回警局做筆錄的時候,就說那只是一條看起來挺嚇人的普通蟒蛇,電死之后掉北斗河里面了,明白了嗎?”

  胖貓點點頭,但心里還是有點兒不踏實,趕緊問道:“那橋上那些司機和觀眾呢?他們要是到處亂說可怎么辦?”

  警官拍了拍胖貓的背,夸獎道:“小伙子,你能想到這一點,說明你很有責任心。別擔心,我們會處理好的。那些車都有登記,司機的聯系方式我們都有,我們會一一通知他們,把事情解釋清楚的。你放心好了。”

  胖貓聽了,心里的大石頭終于落了地:“太好了!這事兒要是傳出去,真不知道會嚇壞多少人,造成多大的恐慌呢。”

  警官笑著拍了拍胖貓的肩膀:“小伙子,你明白就好。來來來,明天我給你介紹個……”

  看著警車漸漸遠去,李一杲也松了一口氣。今天這件事讓他對自己修煉的神通有了更深的認識和感悟,心里不禁有些得意,自言自語道:“哼哼,原來我們這一派的神通,用處還真不少呢。看來以前是藏著掖著了,以后得好好發揚光大才是!”

  李一杲心情格外舒暢,又悠然躺在草坪上,抬頭仰望著那片漆黑的夜空。可惜,天空中除了一彎皎潔的明月,幾點稀疏的星光,實在沒什么特別的景致。他忽然心中一動,想起剛才北斗樓上還煙花絢爛,難道那些孩子們被胖貓跳海那一幕給嚇懵了,不敢再放煙花了?

  趙不瓊挨著李一杲坐了下來,瞅了一眼他的神情,笑道:“怎么,還意猶未盡,又想看煙花啦?”

  李一杲點了點頭。趙不瓊也抬頭望向北斗樓,沒過多久,北斗樓上又傳來了孩子們歡快的嬉笑聲。緊接著,各色煙花如同流星般劃破夜空,射向北斗河的上空,在月亮旁絢爛綻放,點亮了整片星空,璀璨而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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