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方修道者的差異,如鴻溝般涇渭分明。東方修道者,無論其法術神通多么繁復多變,其至高境界,皆在于隨心所欲,言出法隨尚需言語助力,而真正的極致,則是心念一動,萬法自然而成,這與東方道家那順應自然、無為而治的思想,可謂是一脈相承。
西方修道者則大不相同,他們的神通法術等超能力,皆源自于與神秘力量的契約綁定。因此,在施展之時,總免不了要配上那些儀式感滿滿的動作,尤其是那些威力驚人的禁忌之術,更是需要莊重繁復的儀式,再加上各式各樣的法器和祭品,方能順利施展。在西方修道界,亡靈法師無疑是最為強大的存在。他們不僅能輕易奪走他人的性命,更能以一己之力,讓一方土地變得寸草不生。施法之處,表面上看似毫無異樣,實則早已生靈涂炭,逐漸沙化,最終化為一片茫茫沙漠,其恐怖之威,令人聞之色變。
加文,這位西方隱秘世界中的頂級大能,修煉的正是亡靈法術,被譽為三十三級親王,在東方修道界,這等修為,便是大羅金仙的境界。小五月一家六口,雖已證道真仙,但與金仙尚有一級之差,與大羅金仙更是相差甚遠。這等級之差,絕非兒戲,否則,加文明知小五月一家皆已證道,又怎敢孤身一人前來,欲與小五月一較高下?
加文輕抿了兩口毛尖茶,嘴角勾起一抹挑釁的笑意:“小五月,藍靈石在美元與歐元體系中,你是如何找到破局之法的?說來聽聽。”
小五月指了指腳下的甲板,笑道:“加文圣長老,您瞧瞧,我這腳下的倉庫里軍火堆積如山,無窮無盡。只需將藍靈石與軍火交易綁定,便能在這金融體系中戳出一個大窟窿來。”
加文搖頭輕笑,眼中閃過一絲不屑:“軍火市場,年交易額去年方才勉強突破七千億美元,我們可是獨占了大半壁江山,龍國又能占得幾何?就算你日夜不停地倒賣,撐死也不過千億之數吧?”
“嘿嘿,沒那么夸張,八百億而已!”小五月笑嘻嘻地擺了擺手,“不過話說回來,還是得感謝加文大長老您賞飯吃,不然我哪能有這等收獲。要是讓薩安華長老知道了,還不知得怎么震怒呢。”
“哦?八百億,倒也不算少了。”加文又飲了一口茶,目光不經意地瞥向手腕上的手表,感覺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便對一旁等候多時的大管家吩咐道,“去我的飛機上,把公文包取來。”
那公文包,可不是什么普通貨色,它可是加文最高指揮權限的象征,能直接向總統下達指令,權力之大,可見一斑。天下間,擁有這等公文包的人,屈指可數,僅有七位。而且,這公文包時刻都有特種兵保鏢二十四小時貼身攜帶,緊隨加文左右,確保萬無一失。大管家聞言,連忙應了一聲,快步離去,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見加文的大管家快步離去,小五月臉上露出幾分膽怯,但語氣中卻帶著幾分玩味:“加文圣長老,您這陣仗,未免也太大了吧?我這不過就是偷了點你們吃剩的渣渣,至于這么興師動眾嗎?”
加文冷哼一聲,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決:“我的態度很明確,美國是死是活,我們并不關心;歐盟是沉是浮,我們也不在乎。甚至,讓你們龍國坐上世界唯一超級大國的寶座,也并非不可能。但有三個前提條件,必須做到。龍國的金融必須徹底開放,匯率要自由浮動,發鈔要跟國債綁定。只要你能夠說服你們龍國的終極者,答應我們的條件,我們完全可以攜手合作,共同掌控這個世界,何必如此浪費精力斗來斗去?”
坐在一旁,默默聽著加文和小五月交談的女子中,一聽加文這話,眼眶頓時泛紅,聲音中帶著幾分憤慨:“加文圣長老,您這話可真讓人寒心!我們國家的終極者,不也答應了你們的條件嗎?可結果呢?你們非但沒有收手,反而把我們國家逼到了墻角,還煽動烏克蘭跟我們兄弟鬩墻、同室操戈。你們這安的到底是什么心?”
“夢蘭,你怎么能這么跟加文圣長老說話呢?”小五月連忙抬手制止妻子,轉頭對加文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加文圣長老,您別見怪,我這老婆啊,白俄羅斯姑娘,性子直,不懂事兒。不過,她說的雖然有點沖,但也不是沒道理。你們確實坑了俄羅斯的終極者,還把他們的國運都給削了,讓俄羅斯百年之內都無法再出終極者。嘿嘿,不過話說回來,你們這么做,最后不還是便宜了我們龍國嗎?俄羅斯的終極者剛掛沒幾天,我們老師就搶到了終極者的大寶位置,那叫一個爽!說不定啊,你們再這么內斗下去,幾十年后,所有終極者的大寶位置,都得被我們龍國給搶了呢!”小五月說著,臉上露出了幾分得意的笑容。
一說起俄羅斯終極者逝世后新終極者的激烈角逐,加文就忍不住心頭火起。他本是這場爭奪中最有望登頂的大能,卻沒想到被龍國一個籍籍無名的小角色截了胡,這口氣怎么咽得下?
加文在終極者爭奪戰中之所以信心爆棚,全仗著他那獨特的修行法術。這法術在西方被稱作亡靈系,但若是放到東方的修行體系里,那便是土系道法的一脈。俄羅斯那位已故的終極者,同樣也是土系法術的修行者,所以對國土的擴張有著巨大的欲望,最終讓俄羅斯成為世界國土面積最大的國家。
土系終極者去世,新終極者的寶座,理論上只有兩類人有資格爭奪:一是土系的繼承者,順理成章地接過空缺;二是火系的修行者,火生土,勉強也能一試,但氣運上可就比土系的差了一大截,除非土系真的沒人了,火系的才有機會插一腳。
可這場終極者的爭奪,別說加文了,就連小五月和無問仙門下的眾多門生,都沒一個覺得無問仙能搶到這位置的。為啥?無問仙既不是土系的,也不是火系的,按天道的規矩,他壓根兒就沒資格爭。那無問仙到底是啥系的?嘿,讀者朋友們心里恐怕早有數了,他不在五行之中,啥系都不是!
金木水火土,這五大體系是世界本源的五大元素,得五大元素齊聚才能創生混沌、開辟鴻蒙。所以終極者們才得各掌一種本源。無問仙既不在五行之內,那他是咋搶到終極者位置的呢?這事兒,所有爭奪者都沒想到,就這么莫名其妙地發生了。
加文冷哼一聲,語氣里透著股寒意:“一個五行本源都沒有的修道者,就算僥幸坐上了終極者的位子,又能咋樣?沒本源撐著,天道加持也就三年光景能橫一下,三年一過,天道庇佑沒了,我看他怎么個死法。”
“嘿嘿,加文圣長老,您可別小看了這三年。”小五月笑得那叫一個燦爛,“您瞧,就我們龍國的人民幣,說不定這三年里就能跟歐元、美元啥的并駕齊驅,甚至還能壓歐元一頭呢,您說有沒有可能?”
這時,加文的大管家帶著兩名保鏢快步走了進來。其中一名保鏢手里拎著個黑色公文包,一見加文,立馬把包遞了過去。加文接過包,往桌子上一放,盯了好一會兒,才轉頭對小五月說:“小五月,你這話可不對。美元、歐元、日元啥的,不過是我們手里的玩意兒罷了。世界貨幣里,也就你們龍國的人民幣,還有那么幾只小螞蚱不在我們掌控之內。現在,我這包里裝的可是滿滿的籌碼,你開個價吧。要是你開的價能讓我心動,這些籌碼就是你的了。說實話,能靠交易解決的問題,我是真不想動粗。何況你還有五個那么漂亮的老婆,一想到要把她們變成木乃伊,我這心里啊,還真是有點兒不忍呢。”
五月花號這種涉足國家軍火交易的超級郵輪,其一舉一動都牽動著超級大國軍方的神經。即便它溜到太平洋的公海深處,試圖隱匿行蹤,龍國軍方卻像握著它的行蹤密碼,對其了如指掌。畢竟,若這艘寶貝疙瘩不慎落入敵對勢力之手,那損失可就無法估量了。
這幾日,五月花號悄然停泊在塞班島外的太平洋海域,龍國與美國的軍事衛星瞬間鎖定了它的身影。那高精度的衛星,連甲板上人兒的胡茬都清晰可數,更別提加文那架顯眼的專機了。
當加文的專機緩緩降落在五月花號的飛行甲板上時,這份情報已如閃電般傳遞至那些有資格知曉此事的大人物手中。無問仙門下的眾門生,無疑是其中最為焦躁的一群。除了李一杲那憨貨的無問七子團隊,其他團隊的門生們紛紛通過加密信息頻道竊竊私語:“加文那家伙可不是善茬,小五月一家六口去惹他,這膽子是不是肥了?咱們要不要前去支援?”
一時間,不少人摩拳擦掌,準備挺身而出援助小五月。然而,大師兄文永承卻一錘定音:“你們就算全去了也是白搭,加文的實力,豈是你們靠人數就能抗衡的?更何況,那是在公海,我們這邊的天道加持可管不到那里,去了也只是徒勞送命。既然小五月想死,就讓他死一次就是了。”
“大師兄,你這說法可不地道!”眾人紛紛搖頭,有人還調侃道,“要不大師兄你親自出馬,給咱們做個表率?”
“得了吧!”文永承連連擺手,一臉正色地訓誡師弟師妹們,“你們就別瞎起哄了,快快回去各忙各的,想辦法幫李一杲那小子早點證道才是正經事。記住,一定要在天道加持消失之前,助他修成正果,錯過了這個時機,可就沒機會了。小五月那邊,咱們就暫時放一放,別管了。”
眾人聽聞大師兄此言,知道再爭辯也是無益,于是紛紛掛斷了加密電話,心中各有盤算。
在房間外偷聽文永承通話的陸靜,此刻一臉緊張地沖了進來,雙手緊緊抱住文永承的手臂,焦急地搖晃著:“老公,你剛才在電話里提的是誰?小五月?你為什么要讓他去死?他也是老師的門生嗎?還有,大師兄為什么非要三年內證道不可?”
文永承伸出手指,輕輕刮了刮陸靜的鼻尖,笑著調侃道:“你呀,都五十多歲的人了,怎么還跟個小女孩似的,喜歡偷聽別人打電話?好了好了,我告訴你吧。小五月,就是你們之前那支無問七子團隊的大師兄,蔡紫華是他們團隊的領路人,就像張金枇是你們團隊的領路人一樣。”他頓了頓,接著解釋道,“所以,要是我們師兄弟中有人想去救小五月,那也得是蔡紫華的老公花總出手,因為他是他們團隊建立的幕后總策劃,跟他們有著道的相生法門,能夠加持他們的道法。”
陸靜聽得若有所思,又追問道:“那五師姐的老公會去救小五月嗎?”
文永承聳了聳肩,隨意地說道:“我哪知道啊,他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就算他不去,反正最多就是讓小五月那‘六公婆’死一次而已,又沒什么大不了的損失。”
“死一次不就是真的死了嗎?你怎么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啊?”陸靜瞪大眼睛,不滿地嘟囔著,“還有,六公婆是什么意思啊?”
文永承笑了笑,解釋道:“小五月那小子有五個老婆,所以我們才開玩笑叫他‘六公婆’。至于死一次,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死一次唄。你怎么說我沒有同情心呢,我已經很同情他們要死一次了。”
陸靜一聽小五月竟然有五個老婆,心里頓時有些不是滋味,對小五月的印象也大打折扣。她心想,這樣的人“死一次”也無所謂了。然而,她并不知道,文永承所說的“死一次”,其實是小五月有著“死而后生”的本事,自然就不會擔心什么死一次的事情了。
再說那五月花號超級郵輪上的事兒。
小五月并沒急著跟加文聊籌碼,而是熱情地招呼加文,還有他的大管家、保鏢,一塊兒先來頓高檔海鮮大餐。加文也沒客氣,倆人這一聊,嘿,還聊出感情來了,兩杯烈酒下肚就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的,吹水吹得那叫一個嗨,哪還有剛才那點劍拔弩張的影子,午餐吃得那叫一個心滿意足。
酒足飯飽之后,倆人終于回到了正題。小五月心里明白,一提交易籌碼,這事兒就容易黃,干脆換個話題,先給加文講講自己是怎么搞藍靈石的,又是怎么不經意間挖了他外匯市場的墻腳的。加文一聽,眼睛立馬就亮了,這事兒,他正想問小五月呢。
“加文大哥,你是外匯市場的世界大統領,那數字貨幣的十大類別,你應該也門兒清吧?”小五月笑瞇瞇地問道。
加文連忙點頭,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給讀者科普一下哈,小五月說的這數字貨幣十大類別,包括像比特幣、以太坊這樣的加密貨幣,跟法幣掛鉤的穩定幣,央行發行的數字貨幣,游戲里的虛擬貨幣,能直接兌換平臺服務或資產的代幣,還有幣安幣、火幣這樣由數字貨幣交易市場發行的平臺幣,嫩模幣、公信寶那樣的應用代幣,狗狗幣這樣的模因幣,蒙羅幣那樣的隱私幣,以及曾經火得一塌糊涂的NFT,也就是非同質化代幣,像藝術品、視頻剪輯、音樂這些數字資產的所有權,就常用它來表示。
盡管數字貨幣五花八門,新的幣種更是層出不窮,但說到底,也就兩大類:一類是虛擬貨幣,另一類就是加密貨幣。
虛擬貨幣,那玩意兒簡單,通常就是某個中心化的機構或平臺一手操辦,發行、管理全包了。就像游戲里的Q幣、金幣啥的,發行量、價值、交易規則,全都是人家說了算。說白了,就跟有個印鈔機似的,一按開關,錢就嘩嘩地往外流,所以這東西是越搞越不值錢的。
加密貨幣可就不一樣了,復雜得多。得靠區塊鏈技術,用去中心化的分布式賬本方式搞出來。每一筆交易,都記在區塊鏈上,全世界的節點都幫著維護,保證交易透明,誰也改不了。就因為這樣,加密貨幣的數量可不是隨便能加的,得按規矩來,這就是“挖礦”之道,越玩越難,因此是越搞越值錢的。
“藍靈石啊,這東西可不簡單,有三大特性:既是中心化的虛擬貨幣,又是去中心化的加密貨幣,還是有錨定的準法幣。”小五月得意洋洋地說,“加文大哥,我這秘密一說出來,你估計也猜到點啥了吧?”
加文一臉愕然,問:“你們咋做到的?我手下的人都查過了,藍靈石根本沒挖礦那一套,咋就成了加密貨幣呢?”
小五月哈哈大笑:“加文大哥,你猜不出來吧?想知道這秘密,你得欠我一個籌碼哦。那有錨定的準法幣的這塊,你應該能猜到吧?”
加文點點頭:“是不是通過錨定龍國的貿易結算來的?就像我們當年跟沙特搞石油美元那一套?”
“沒錯!”小五月一拍大腿,“還有啊,以前石油是工業的戰略資源,石油一綁美元,美元就硬氣了。現在這世界,到處都是戰火,哪都不安全,軍火成了最大的戰略資源,特別是無人作戰的東西,無人機、無人狗、無人狼、無人艇、無人魚、以及各種機器人,全都是可以成為戰略資源的。”
說著,小五月指了指旁邊的機器人和機器狗:“加文大哥,你看這美女機器人,原本是民用的,賣八十多萬,美國那邊得五十多萬美金吧?但我只需給她換個作戰用的微型超腦,五千美金搞定,她立馬就能變成軍火交易的搶手貨。你想啊,我五千美金就做了五十萬美金的軍火買賣,這買賣,爽不爽?酷不酷?哈哈……”
小五月笑得前合后仰,加文卻眉頭緊鎖。他心里明白,藍靈石不是關鍵,這種能翻倍的軍火交易才是重頭戲。商業用的工業產品,走正常貿易路子,到小五月這兒,換個軍用零部件,瞬間就變成高科技軍用裝備了。難怪這些年,那些反美的抵抗組織,怎么都打不完、滅不掉。
經過小五月這么一番簡明的解釋,加文心中已然豁然開朗,明白了小五月是如何憑借藍靈石在外匯市場上縱橫捭闔,又是如何助力龍國人民幣穩固匯率的。加文暗自思量,以往自己手握美元、歐元兩張王炸,還有日元、英鎊等輔牌相助,人民幣在自己的貨幣體系中根本掀不起什么風浪。然而,如今藍靈石這個變數的出現,卻讓一切變得截然不同。世界格局愈發緊張,超限戰的陰影已經籠罩了十幾年,只是尚未演變成全面熱戰而已。下一步,自己該何去何從?是孤注一擲,還是穩扎穩打?
加文沉浸在沉思中,小五月卻向五位嬌妻揮了揮手,讓她們圍攏在自己身邊。隨后,他悠然自得地向加文攤牌:“加文大哥,酒也喝了,飯也吃了,作為小弟,我該透露的秘密也都告訴你了。這是我們國家的陽謀,你想破局,恐怕是難如登天。除非你一把梭哈,摧毀我們國家的整個工業體系,但這可能嗎?又或者,你們能一次性解決掉我們國家的三個終極者,但這恐怕比前者還難。二打三,你們那兩個終極者如果真動手,能不能保命都是個問題。所以,這也沒戲。現在,咱們還是來談談,你有什么籌碼能讓我感興趣吧。”
“好!這樣最好。”加文點頭應允,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我只要一樣東西,那就是把藍靈石納入我們的加密貨幣平臺交易體系,讓它跟其他加密貨幣一樣,接受監管。至于你暗地里做的軍火生意,我不插手,那是你和薩安華之間的事。”
小五月聞言,連忙擺手搖頭,神色堅定:“加文圣長老,藍靈石是我手里唯一能夠掌控的玩具,你這要求,不就等于奪走我唯一的玩具了?什么籌碼給我,我都不能換,換一個換一個。”
加文也搖搖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小五月,你不該請我吃飯的。給了我足夠的時間,現在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如果你真的不打算交易,那么,你可以開始留遺言了。你和你的五位嬌妻總共有多少孩子?他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我會讓他們繼承你們的產業,這是我們大能者的原則。”
小五月身后的五位妻子聞言,臉上頓時露出驚恐之色。周圍的一群保安也迅速各就各位,舉起沖鋒槍對準加文,氣氛一時劍拔弩張。小五月卻泰然自若,指著那些保安擺擺手:“大家別激動,加文圣長老是土系大法師,這些玩意兒對他沒用。”
保安們雖然把槍口稍稍放低,但依舊警惕地圍著小五月一家幾口,形成嚴密的保衛陣型。小五月無奈地攤攤手,笑道:“加文圣長老,那我也來說說我的要求吧。我開放藍靈石平臺給你們加入,你們的數字貨幣、虛擬貨幣都可以進來,成為我們這個平臺的一份子。這樣,不也算咱們在一個鍋里吃飯了嗎?”
“可以!”加文也爽快地答應道,“但前提是,你們得讓人民幣和藍靈石都能跟任何貨幣自由兌換。”
“這不是欺負人嗎?”小五月一攤手,“你們手里的貨幣籃子大,貨幣量多,如果徹底自由兌換,那不就等于被你們捏在手心里了嗎?自由市場也不是這么玩的,你們不還到處搞關稅壁壘嗎?要不你們也來個徹底開放,所有關稅都取消,那我們也可以放開貨幣自由兌換,怎么樣?”
加文搖搖頭,一臉輕松地拿起桌上的蘋果咬了起來。吃完一個蘋果,竟然連蘋果核都沒吐出來。只見他舌頭一卷,嘴巴一張,蘋果核就“噗噗噗”地從舌頭上彈了出來,把小五月身后酒柜上吊著的五糧液酒瓶打得搖搖晃晃。加文指著那些五糧液酒瓶悠然說道:“小五月,交易是靠實力說話的。現在你我之間的差距擺在這里,這是你無法改變的現實。你清醒點,回到現實來談吧。”
小五月扭頭看著那些晃動的五糧液酒瓶,那是一帆風順五糧液,每瓶酒里都有一艘精致的玻璃帆船。此時,他看到加文用小小的蘋果核把里面的玻璃帆船擊得粉碎,而酒瓶卻毫發無損,一滴酒都沒漏出來。他臉色鐵青,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
“老公,這也能叫實力?”小五月身后的秋菊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大步走到酒柜前,一伸手,輕松地將那五瓶內里玻璃帆船已碎的五糧液拎了起來,然后像分發戰利品一樣,給其他四個姐妹一人遞了一瓶,自己則留了一瓶,在手里晃了晃,朝加文挑釁地揚了揚,“哼,破壞容易,建設難,光會破壞算什么能耐!”
說完,她猛地一揮手,五糧液酒瓶就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著,直奔加文飛去。酒瓶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眼看就要砸到加文,卻突然像是撞上了一堵看不見的墻,猛地停住,然后緩緩地、穩穩地落在了桌上。眾人定睛一看,那瓶中原本碎裂的一帆風順玻璃帆船,竟然神奇地恢復了原狀。
春櫻見狀,也不甘示弱,輕輕一拍手中的五糧液,酒瓶就像被賦予了生命一般,也朝著加文飛去。同樣,在加文眼前戛然而止,然后悠悠地降落在桌面上,瓶內的玻璃帆船也奇跡般地復原了。
夏蓮和冬梅兩姐妹相視一笑,也依次將手中的五糧液酒瓶擲向加文。酒瓶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優美的弧線,最終都穩穩地落在了桌上,瓶內的玻璃帆船也一一恢復了原貌。
最后,只剩下夢蘭手中還握著一瓶五糧液,那瓶中的一帆風順玻璃帆船依舊保持著破碎的樣子。夢蘭輕蔑地看了一眼加文,然后將酒瓶輕輕地放在了桌上,“壞人只會破壞,不懂得建設。這瓶酒,就留著做個紀念吧,讓大家看看,我們和他們,到底有什么不同。”
說完,夢蘭輕輕一推,五糧液酒瓶就像是被一股柔和的力量牽引著,劃出一道流暢的弧線,穩穩地滑到了加文面前,和前面的四瓶酒并排而立。雖然瓶中的玻璃帆船依舊破碎,但那寫著“一帆風順”四個字的玻璃風帆,卻已經完好如初,仿佛在向加文宣告著她們的堅韌和不屈。
小五月急忙從抽屜中取出一只精致的雪茄盒,輕輕掀開盒蓋,抽出一根造型考究的雪茄。他輕輕一彈,那雪茄便如靈動的飛羽,飄然落至加文面前。小五月嬉笑著開口:“加文圣長老,來根雪茄壓壓驚。這可是我去古巴時,親手卷制的,味道絕佳,不妨嘗嘗,給點意見?”
加文伸手接過雪茄,緩緩放入唇間。小五月隨即打了個響指,雪茄前端應聲而燃,火光一閃即逝,卻點燃了加文口中的醇香。他深吸一口,濃郁的煙霧在口腔中肆意蔓延,交織著咖啡的醇厚與木質的淡雅,仿佛能瞬間撫平心間所有的煩躁與不安。加文瞇起眼睛,沉醉于這份來自古巴的珍貴饋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淺笑。
“小五月,你這雪茄手藝當真不凡,與我那些珍藏相比,也毫不遜色。”加文邊說著,邊緩緩吐出一串串煙圈,那煙圈在空中繚繞不散,漸漸匯聚成旋渦,盤旋于上空,恍若烏云密布,孕育著滾滾雷劫。
小五月見狀,臉上的得意之色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掙扎與猶豫。良久,他咬緊牙關,搖了搖頭:“加文圣長老過獎了。既然你意已決,那我們夫妻六人便來試一試,看看能否承受你的雷霆之怒。”
“好!”加文點頭應允,“若你們能安然無恙,我便用這公文包中的籌碼,換你老師不對我老師出手。你且問問你老師,是否愿意交易?”
小五月閉目沉思片刻,睜開眼道:“我老師答應了。”
加文站起身,以華夏禮儀向小五月抱拳作揖,一臉嚴肅地致謝后,緩緩開口:“小五月,用你們華夏人的話來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且小心了,我要動手了。”
言罷,加文伸手一指,只見上空的雪茄煙霧仿佛被賦予了生命,瘋狂滾動起來,迅速膨脹翻滾,向下籠罩著整個房間。不多時,房間便被煙霧充斥,加文與他的大管家、保鏢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小五月回頭望去,只見保安和服務員早已化作一具具木乃伊。他心中一驚,眼前的景象令他難以置信。那滾滾煙霧如同魔力附身,所到之處,一切生靈皆被迅速包裹,化作僵硬的木乃伊。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五位妻子,她們美麗的面容、柔順的發絲,正一點點被這層詭異的煙霧侵蝕,雙腳已完全木乃伊化,正逐漸向上蔓延。
“不!這不可能!”小五月嘶吼著,試圖伸手拉住離他最近的妻子。然而,他的手剛觸碰到那層煙霧,便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傳來,仿佛連靈魂都要被凍結。他猛地縮回手,雙眼瞪得滾圓,充滿了恐懼與絕望。
“加文!這是終極大禁忌術!你怎能做到?快告訴我,讓我死個明白!”小五月怒吼著,四處張望,試圖尋找加文的身影。然而,房間里除了滾滾的煙霧,什么也沒有。他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里回蕩,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就在這時,小五月感到自己的身體也開始變得僵硬,一股難以言喻的力量正從四肢蔓延開來,試圖將他也變成一具木乃伊。他掙扎著,用盡全身力氣抵抗這股力量,但無濟于事。他的視線開始模糊,周圍的景象變得越來越暗淡。
“媽的!加文,你找了幫手!這不公平!你作弊……”小五月嘴里不斷咒罵著,拼盡最后一絲力氣,試圖喚醒體內的真氣來抵抗這股木乃伊化的侵蝕。然而,一切都只是徒勞。“終極大禁忌術”名不虛傳,對付終極者尚有余力,對付他這小小真仙,更是綽綽有余。只見那滾滾煙霧如同潮水一般,將他和他的妻子們徹底淹沒。小五月的視線最后一片黑暗,他聽到了自己心臟最后的一次跳動,然后,一切都歸于寂靜。
當煙霧散去,地上留下十幾個骷髏頭和一地灰燼。房間里只剩下六具木乃伊靜靜地站立在那里,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加文與他的大管家、保鏢早已不知所蹤,只留下這個充滿死亡和絕望的房間,以及那六具永遠無法再醒來的木乃伊。
小五月沒有猜錯,加文確實找了幫手。他一出房間,心里就明了,小五月一家子已是無生還的可能。他們師兄弟四人聯手,能施展對付終極者的“大禁忌術”,即便小五月的老師此刻趕來,也無力回天,救不下這六條性命。
他心中暗嘆一聲,向迎面走來的師弟師妹們招了招手,吩咐道:“去下面的貨倉瞧瞧,說不定有薩安華感興趣的東西,可別錯過了。”
四人乘電梯直下,不多時便抵達了五月花號內的大貨倉。然而,電梯門一開,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們驚呆了。那竟是一個古色古香、青磚綠瓦的庭院圍墻,美輪美奐。他們走至大門前,抬頭望向小門樓的牌匾,只見上面秀麗而有力地寫著“翰杏園”三個大字。四人并未急于推門而入,而是繞著附近轉了一圈。可無論他們如何走,每行百步,總會回到這翰杏園的小門樓前。加文心中漸生慌亂,一咬牙,推門走了進去。
四人剛踏入院子,便見一位腦袋光禿禿的老爺子正與一只烏龜閑聊。“龜龜大老爺,你見我就跑是何道理?難道不知我養了你二十年?你長得這般大,不感謝我也就罷了,怎還從不與我打個招呼問個好?你這也太沒道理了!”
那大烏龜見眼前有根手指頭晃來晃去,以為是可口之物,張嘴便咬住了。老頭子頓時痛得哇哇大叫:“哇,好你個烏龜,痛死我了!放手,放手,不不不,是放嘴!”
老頭子用力掙扎甩手,可烏龜咬得越發緊了,痛得他齜牙咧嘴。加文見狀,趕忙跑進來,拿起一個打水的工具,對身邊的師妹吩咐道:“加熱!”師妹手指放入水中,念了幾句咒語,那水便滾燙起來。加文用熱水朝著烏龜頭淋去,烏龜被熱水一淋,立馬松了口,一轉身跳入了錦鯉池中。加文又吩咐另一個師弟:“治愈術!”
師弟聞言,立即念了一段咒語,然后一指老頭子的手指。剎那間,那被烏龜咬傷、滴血,又被熱水淋出氣泡的手指,奇跡般地迅速恢復如初,完好無損。
老頭子終于不再哇哇亂叫,一臉好奇地看著四人:“咦,現在老外都來沙灣古鎮旅游了呀?你們是哪個國家的?”
“這里是沙灣古鎮嗎?”加文一臉詫異地問道,“我們明明在五月花號郵輪上,坐電梯下來,就看到了你這個院子。”
“五月花號郵輪?”老頭子一臉狐疑,手指庭院四周,質疑道:“你瞅瞅,這像是郵輪上的景致嗎?郵輪再龐大,也免不了搖搖晃晃吧?你看看我這錦鯉池,水面如鏡,漣漪全無,若在郵輪上,豈能如此寧靜?再抬頭望望那天空,藍天白云,郵輪甲板上何曾見過這般景致?那可是陸地上才有的積雨云層,明白不?除非那郵輪能有星球之大,否則我才不信你的鬼話呢!”
加文低頭凝視池水,波光粼粼卻平靜無波,再抬頭仰望那積雨云悠然的天空,心中暗自思量,這里的確與海洋、與郵輪的貨倉大相徑庭。
他恭恭敬敬地向老頭子鞠躬作揖,詢問道:“老人家,敢問您尊姓大名?我們確是來沙灣古鎮游玩的,如有冒犯,還望恕罪。”
“我?我是無問仙!你們幾個小輩,竟然不知我名號?”無問仙眉頭緊皺,老氣橫秋地訓誡道,“雖說你們誤打誤撞進了我的院子,但幫我擺平了龜龜大老爺,也算我欠你們一個人情。你們有什么心愿,說來聽聽,我讓烏龜大老爺幫你們實現。不過,像世界和平這種大愿望,就別提了,許個出門遇貴人的小愿望,倒是可行。”
“無問仙?”加文聞言大驚,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您……您就是小五月的老師?”
無問仙一聽,火氣更甚,“老人家?什么老人家?我還沒到七十,正年輕著呢!你這不是明擺著說我老嗎?你這小子看起來也不小了,怎么說話這么沒規矩?叫靚仔,或者帥哥,懂不懂?”
加文一聽這老頭的口氣,雖未明言,卻已等同于承認了自己是小五月的老師了。那么,眼前這位看似平凡的老頭子,竟是最新晉升的終極者大能?面對如此尊貴的終極大能,加文哪敢有絲毫輕慢,他領著三個師弟師妹,恭恭敬敬地向無問仙鞠躬作揖,神色莊重至極。無問仙卻顯得意趣索然,揮揮手道:“走吧走吧,你們這幫小家伙實在沒趣,一點都不好玩。”
加文一時語塞,這位老爺子與自己的老師性格截然不同。自己的老師神圣莊嚴,令人一見便心生敬畏,只想下跪禱告;而這老頭子,卻如同街邊閑散的普通人一般。他心中苦笑不已,暗自忐忑,莫非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夠尊敬?腦海中迅速浮現出古代華夏師徒間那些繁瑣而莊重的禮節,他連忙拉著三個師弟師妹,更加恭恭敬敬地行禮,口中稱道:“道祖師叔在上,弟子加文攜師弟師妹們見過道祖師叔!”
無問仙被加文這幾人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擺手制止:“好了好了,別這樣,你們這樣搞得我老人家都不好意思了。起來吧,給你們個機會,可知道無問齋三問的規矩?”
加文連無問齋是什么都不知道,自然更不清楚什么無問齋三問的規矩。他無奈地搖搖頭,站起身來,依舊恭恭敬敬地道:“請道祖師叔指教!”
無問仙愣了片刻,心中暗想,這幾個小家伙年紀也不小了,怎么連求問的基本禮節都不懂?不會送禮也就罷了,連拍馬屁都不會?罷了罷了,不與他們一般見識。他思索片刻,指著大門說道:“好吧,你可以提一個問題,問完就離開吧!”
加文聞言,心中頓時明了,大概這便是無問齋三問的規矩了。能在這位終極大能面前提一個問題,已是莫大的榮幸。他低頭沉思片刻,終于鼓足勇氣,問出了自己和老師都一直困惑不解的問題:“道祖師叔,我想問,為何您們門下證道門徒的數量,竟會遠超天道所限?”
“這么簡單的問題,寅吃卯糧的道理你都不懂?”無問仙一臉詫異地說道,“我的門徒中,只有兩個是本世代的,其余全都是來自未來的。未來二十四個世代的名額,全都被我提前挪用了。”
加文聞言大吃一驚,抬手指向頭頂,追問道:“那小五月他們……?”
無問仙揮揮手,不耐煩地說道:“小五月是未來第二十三世代的證道者,你已經問了第二個問題了,超標了!走吧走吧!”
加文領著三個師弟師妹,再次向無問仙躬身作別。隨后,他低著頭,腳步緩緩后退,直至完全退出大門,方才轉身離去。
四人踏出翰杏園的門檻,抬眼望去,五月花號郵輪的電梯靜靜地佇立在那里,冷峻而神秘,身后卻是沙灣古鎮的一條幽深小巷,紅棉街七巷一號的門牌依稀可見。加文環顧四周,一時之間竟分不清這是幻覺還是現實,心中充滿了疑惑。
他們踏入電梯,自動電梯緩緩啟動,帶著他們一路攀升,直抵五月花號郵輪的一樓房間。走出房間的那一刻,廣闊的飛行甲板豁然呈現在眼前,遠處加文的專機在陽光下閃耀著光芒,周圍一群工作人員正緊張而有序地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加文邁出房間,腳步堅定地朝著專機走去,身后三人默默地尾隨其后。這時,一位師妹快步上前兩步,輕聲細語地在加文耳邊問道:“師兄,現在還能解除那個終極大禁忌術嗎?”
加文回過頭,目光中透露出一絲復雜與無奈,顯然,三個師弟師妹心中都已明了,貨倉里的那位神秘人物,正是小五月的恩師無問仙。回想起四人此番的種種經歷,設下圈套殺死了對方的六位徒弟,而對方卻未曾一怒之下將他們一巴掌拍死,反而放過自己。如今,他們想解除法術,解救小五月,也算是償還一份人情了。
加文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決絕與釋然:“不用了,道祖師叔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小五月并非現世代的,而是未來世代的。因此,大禁忌術殺不死他們的。何況,我們也沒有那個能力去解除它。”
他心情沉重,眼中閃過一絲黯然,隨即轉身踏上專機的舷梯,向三個師弟師妹招了招手,聲音低沉而堅定:“我們走吧,此處的是非恩怨,已經塵埃落定。往后無論發生何事,都與我們再無干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