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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智售專利解困境,共謀新篇啟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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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雄這輩子算是跟消費品較上勁了,不但在國企打工做研發和管理,還是自己創業,都在消費品這個圈子里面打滾。連投資基金都沒讓他跳出這個圈,投資的全都是消費品領域。至于工程領域?那簡直是另一個世界的事兒。可當李一杲一周后啪嘰往他面前一扔,看到每一本都比大板磚還要厚的三本巨著時,趙雄才恍然大悟,自己這見識,還真不是一般的淺,李一杲告訴他,這是按照類似普通工程招標的方案書做的方案說明,還一臉不好意思的說,“時間太趕了,就這樣弄這么一點點了”。

  趙雄翻了翻這三本比板磚還厚得多,沉甸甸的大家伙,一本竟然八百頁!他心中苦笑連連,看來自己還是小看了自家這兩個小家伙了,不過,他對能賣掉項目,就更有信心了。

  這“只是一點點”的巨著,可是李一杲和趙不瓊夫妻倆一周苦戰的結晶。李一杲那堆雜亂無章的天才想法,被他硬生生整成了一套封閉又系統的體系,然后把自個兒的專利報告一股腦兒塞給了趙不瓊,還貼心附上一本“工程投標秘籍”,說是參考。接著,他就一頭扎進去,搗鼓出了個系統集成的整個demo。夫妻倆連軸轉了好幾天,最終呈現在趙雄面前的,就是這么一堆“寶藏”,把趙雄嚇了一跳,李一杲卻生怕太薄的巨著。

  趙雄火急火燎地把基金公司的幾個得力助手召來,把李一杲的資料和三本“巨著”一股腦兒分了下去,又讓李一杲親自上陣,給助手們科普他那堆高科技電子產品的妙用,從哪兒裝到哪兒,能干啥大事兒。一番折騰下來,助手們總算摸清了門路,也明白了趙雄的用意,更喜提趙雄和李一杲的雙重承諾:只要賣力干,獎金提成管夠!20%怎么樣?夠不夠刺激?

  李一杲技術再牛,專利再炫,要是單槍匹馬出去闖,估摸著也就賺個幾十萬回來撐場面。但這些金融界的助手們,那可是比趙雄還專業的存在,他們知道怎么給李一杲的寶貝穿上華麗的外衣,讓人一看就眼前一亮,心里發癢。更重要的是,他們懂得怎么讓這寶貝在兩撥死對頭之間挑起戰火,理由簡單得很:這就是戰場上的利器!不不不,是神器!一邊手握神器猛攻,一邊還拿著小木棍瞎晃,這仗怎么打?

  于是,在趙雄那幫專業“攪局”高手的精心策劃和夸大其詞下,李一杲的方案和發明被捧上了天,最后再由趙雄親自出馬協調,愣是以1000萬元的“友情價”,賣給了行業里排名第二的大佬企業。那大佬還樂呵呵地對趙雄表示了一番感激之情,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李一杲最初聽趙雄拍胸脯保證能賣500萬,心里其實直犯嘀咕,心想只要能賣出比自家那堆欠債多的錢,他就樂呵了。結果趙雄一開口,說最終賣了1000萬,但七扣八扣,李一杲能到手也就八百萬。李一杲一聽,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差點沒嚇掉下巴。八百萬?他腦海里突然閃過光頭老爺子那猥瑣又貪婪的模樣,嘴里喃喃自語:“我的、我的、都是我的!”感覺自己現在就跟那老爺子一個樣。要不是趙雄坐在對面笑瞇瞇地看著他,他真想大喊一聲:“我的、我的,都是我的!”好在趙不瓊不是他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兒,趕緊笑瞇瞇地拉著他,跟趙雄道謝后,就一溜煙地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李一杲終于憋不住了,先是大吼一聲:“我的、我的、都是我的!”接著就笑得跟個瘋子似的。好在開車的是趙不瓊,不然李一杲這瘋勁兒,車都得給他翻了。

  趙不瓊心里跟明鏡似的,知道李一杲為啥這樣。背著幾百萬的欠債,別看他表面上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其實心里壓力山大。這大概就是窮人的孩子才有的煩惱吧。要是換成自家老爹,欠個幾億都能睡得跟豬一樣香。自家老爹還有句名言呢:“退休之前,欠債越多,越安全,睡得越香。”所以趙不瓊從小就對欠錢這事兒不以為然,只有李一杲這傻小子,才會對欠債那么上心。

  兩口子能還清全部債務,趙不瓊自然也是樂開了花。畢竟欠的都是自家老鄉和親戚的錢,欠著總不是滋味。跟老爹清明回老家祭祖時,臉上也無光啊,是不是?

  李一杲那筆一千萬的買賣,可全是趙雄的功勞。趙雄這家伙一分錢好處都沒往兜里揣,那是不是就意味著趙雄啥也沒撈到?嘿,那你可就太小瞧趙雄了。現在他在家里頭,那尾巴翹得,比誰都高,心里頭比李一杲還樂呵呢。

  趙雄那星美基金,投資過的項目多了去了,都是純粹的財務投資。不過,李一杲這一票,可給他開了眼了,讓他有了新的思路。原來啊,買下李一杲那方案和專利的,是一家上市公司。上市公司直接干這事兒,那可是得發公告的,不好操作啊。怎么辦呢?

  嘿,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原來,這家上市公司的老板的大公子,手底下有個項目公司,也在搗鼓預制菜,投了不少錢,結果翻船了,沒搞起來。趙雄那幫專業助理,對這家公司那是了如指掌,以前還給他們做過調研分析,覺得他們就是靠有錢倒賣預制菜,沒啥技術含量,所以當初調研之后就沒投資。

  這回呢,星美基金的專家們一通忽悠,說他們三大問題,定位不精準啥的,還自掏腰包請了專業的顧問公司,給他們診斷診斷。這一診斷下來,那可不得了,嚇都嚇尿了,前面那一個億的投資,幾乎全都說成打水漂了。不過,趙雄這時候及時出現,一通大道理,說只要解決那些技術問題,就很有前途,哪一個億,必定能滿血復活!

  這一番又恐嚇又安慰的,不光這一家公司,好幾家同行都被他們這么忽悠了一番。最后,大公子這家公司成功拿下了李一杲的方案和專利。而且啊,趙雄的星美基金,還跟這家公司簽訂了投資協議。大公子感覺爽歪歪,值透了!趙雄也感覺爽極了,值大了!

  因為啊,趙雄跟大公子簽的投資合同約定,如果大公子這茬還是白忙活,那些技術專利啥的,趙雄這個基金有權拿走!哈哈,那不就是說,萬一大公子項目失敗了,趙雄這幫人,還可以把李一杲的方案和專利再賣一次?而且李一杲還一分錢都拿不到?答對了!

  所以啊,趙雄這下子哪能不高興呢?他感覺自己這一把神操作,簡直是太棒了!既幫了自家女婿女兒,又便宜了自家基金公司,還搞定了一個自己盯了好久,遲遲沒動手的預制菜項目。爽!真是太爽了!

  李一杲哪知道老丈人心里的九曲十八彎,心里頭全是對趙雄那滿滿的感激。多虧了趙雄那基金公司的鼎力相助,第一筆、第二筆資金跟說好了似的,嗖嗖地就到了賬。一拿到頭一筆錢,李一杲立馬就還了大部分債,第二筆一到,不光債全清了,還剩下點小錢花花。

  想起上次去岳父家被曾哥那番調侃,李一杲摸摸鼓囊囊的口袋,心里盤算著,買輛頂配的問界M7那還不是輕輕松松?于是,他開始跟趙不瓊念叨起現在那車怎么怎么不給力。趙不瓊一聽就猜透了他的心思,沒幾天就被李一杲那三寸不爛之舌說服,點頭答應了換車的大計。李一杲樂得跟什么似的,火急火燎地找朋友下了單,鎖定了那輛心心念念的問界M7頂配版。

  說到這成套的方案和專利技術轉讓,那可不是鬧著玩的,除了得簽那些密密麻麻的技術專利轉讓合同,還得有一整套的指導服務跟著。所以啊,買家這邊自然得讓賣家上門手把手地教。自從第一筆錢到賬,李一杲就跟購買方的技術團隊黏成了糖稀,有時候連家都不回,跟那幫技術宅們徹夜不眠地調試設備。

  李一杲估摸著,后面的技術服務和開發指導還得再搭上兩個多月的時間。夫妻倆一合計,決定讓趙不瓊挑大梁,主持新項目的籌備。李一杲呢,一邊全力給趙不瓊當助手,一邊也開始琢磨平臺的開發方案。他心里已經有了個大致的藍圖,打算拉上小師弟王禹翔一起搭積木,制定開發計劃。趙不瓊有點忐忑,擔心不是李一杲主導,后面會有不少變數。李一杲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安慰她說:“放心吧,咱們的架構是靈活的,只要項目的總體規劃不翻個底朝天,咱們開發的這些模塊都能找到用武之地,架構也需要更改的。”

  夫妻倆心有靈犀,各司其職,日子過得那叫一個充實忙碌,時間就像那山間溪水,嗖的一下就溜到了三月底。這時候,梅雨季也悄沒聲地來了,天空整天跟蒙了層灰布似的,細雨跟不要錢似的下個不停。街道上水霧繚繞,整個世界都跟泡在水里似的。不過,這雨啊,可沒澆滅李一杲和趙不瓊心里的那把火,他們倒是挺享受這雨季的別致情調,覺得那些雨水就像是給他們夢想澆水的小天使。

  李一杲自從踏上創業這條不歸路,就成了個徹頭徹尾的自由職業者,工作啥的,早就沒影兒了。可趙不瓊還得按時打卡上班,不過好在公司離家近得跟鄰居似的,出門拐個彎就到了,方便得讓人羨慕。她呢,就成了那種時不時溜回家燉個湯、炒個菜,然后再慢悠悠晃回公司的“游水”員工。在公司混了八年,成了名副其實的“老江湖”,大家對她這習慣早就習以為常了。不過最近,趙不瓊溜回家的目的可不單純是為了那一口熱乎的,而是忙著給李一杲的創業項目添磚加瓦呢,這些事在公司里干起來束手束腳的。

  趙不瓊雖然時常“兩棲”作戰,但可不是那種“摸魚”的小能手。她的業績雖然不是公司里的NO.1,但也是二流里的佼佼者。這可不是因為她業務能力超強,要是按無問僧那高標準來看,她可能就是個“菜鳥”級別。不過,她有兩大法寶:一是長得清純可愛,人見人愛,只要能把客戶約到公司來,客戶看到她基本就沒啥抵抗力了,很少有直接說不的;二是她的客戶大多跟她老爸是一個圈子的,很多都是看著她長大的叔叔伯伯,有了這層關系,再加上她勤快又努力,對客戶的服務那叫一個周到,自然就容易把業務談成,把單子簽下。疫情之后,大家都習慣在家辦公了,趙不瓊“游水”的次數本來就多,只要業績不掉鏈子,也就沒人會去多嘴了。

  這段時間,趙不瓊更是成了“兩棲”專家,整天忙得跟陀螺似的。她到底在搗鼓啥呢?原來啊,她跟陸靜、王禹翔、張金枇他們幾個信息飛來飛去,就為了把這個項目的商業模式和頂層設計給搞定。遠在BJ的蔡紫華和金華的陳廣熙也沒閑著,都收到了最新的情報,并且很快就給出了自己的高見。大家一番熱火朝天的討論后,項目的線上線下商業模式很快就一拍即合了,但在其他頂層設計方面,大家的意見卻像炸了鍋的豆子,各有各的招兒,難以達成一致。

  李一杲的首次創業,最栽跟頭的就是管理,特別是忽悠員工那套,他簡直是手忙腳亂,一塌糊涂。李一杲搗鼓了一堆管理軟件,還啃了一摞管理學大部頭,自以為掌握了管理的真諦,結果卻把管理弄成了僵化的制度和冷冰冰的軟件系統。結果呢,員工們個個比那管理軟件靈活多了,你有你的張良計,我有我的過橋梯,李一杲被店長和主管們耍得團團轉,跟耍猴似的。

  而張金枇呢,那可是個人資圈的老江湖了,十幾年下來,她把員工們玩得團團轉,還能讓他們心甘情愿地賣命,真是個高手中的高手。所以,這次創業,趙不瓊心里跟明鏡似的,知道非得有張金枇全力加持,才能彌補自家兩口子的短板。

  那怎么辦呢?最好的辦法就是去廣州找張金枇好好聊聊。于是,趙不瓊打算跟張金枇約個時間,再拉上陸靜一起去趟廣州,跟張金枇面對面好好掰扯掰扯。為啥要去廣州,而不是讓張金枇來深圳?嘿嘿,趙不瓊心里可是有自己的小九九:“萬一實在不行,就讓小師妹去老師那兒哭一鼻子,估摸著老師跟大師姐一說,這事兒就成了。”

  趙不瓊本以為得費不少口舌才能說服陸靜一起去廣州,沒想到陸靜就問了一句:“你倒車入庫咋樣?”趙不瓊一拍胸脯,說倒車入庫那是“杠杠的”,陸靜立馬就興奮了,連去廣州干啥都沒問,就追著問啥時候出發。

  陸靜啊,本就是個愛湊熱鬧的主兒,能有機會出去逛逛,自然是樂不可支。更何況這次還能“御駕親征”呢!為啥這么說呢?原來啊,陸靜雖然喜歡開車,但卻有兩個“奇葩”難題讓她頭疼不已。一是路盲,沒導航就迷路,有導航也經常開過頭,旁邊得有個人時刻提醒才行;二是倒車入庫,不刮到別人的車反而成了稀罕事兒。在她住的小區里,沒被她的車“親”過的車,那可是鳳毛麟角。所以,陸靜開車時總得帶個伴兒:導航得有人提醒,不然一小時車程,她三小時都到不了;遇到倒車入庫的時候,就得靠副駕駛來救場了;不然的話,她得霸占兩三個車位,才能勉強把車停好。

  盡管陸靜的開車技術實在讓人捏把汗,但她對開車這事兒卻是癡迷得很。只要能帶上個幫手,她就興奮得跟打了雞血似的,非要開個痛快不可。

  到了跟張金枇約好的那天,星期六一大早,趙不瓊就興奮得跟過年似的,早早就起床洗漱打扮一番,讓老公幫她把車開出車庫,然后一溜煙就開車出門了。

  陸靜那車,可是輛威猛無比的坦克300,前后還加裝了超大的防撞鋼梁,看起來那真是“坦克”范兒十足,硬朗得不行。其實啊,她并不是特別喜歡開這種車,實在是以前小刮小碰的太多了,她老公一氣之下,就給她整了這輛“陸地戰車”。這樣一來,就算是再不小心蹭了,也不至于心疼得要命。

  陸靜上車前,早就把導航設置得明明白白的,還特意開了共享位置給趙不瓊,然后就開著這輛“鋼鐵猛獸”,心情那個愉悅,一路狂奔而去。

  為啥陸靜要搞這個導航“共享位置”呢?還不是為了讓趙不瓊能隨時看到她開到哪兒了,好給她打個電話,提醒一下:“前面要拐彎啦,那里得掉頭!”可就算這樣,陸靜還是開過頭了一回,讓趙不瓊白白多等了十幾分鐘,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趙不瓊好不容易等到陸靜的車飛奔而來,趕緊上了車。陸靜又重新搗鼓了一番導航,然后一臉興奮地踩著油門,向廣州飛奔而去。坐上陸靜的車,趙不瓊這才恍然大悟,為啥以前每次陸靜坐李一杲的車去廣州,一說讓她開一開,李一杲就跟護崽的母雞似的,死活不同意。趙不瓊這抗暈車的能力可是出了名的,結果都被晃得頭暈目眩,差點沒吐出來。

  陸靜一看到有車超她,立馬就像被點了火似的,猛踩油門追上去。追上了又覺得是不是開得太快了,又來個急剎車,這一下子把坐車的趙不瓊嚇得心驚肉跳,連導航員都當不好了,差點又開過頭。

  就這樣,伴隨著陸靜的歡聲笑語和趙不瓊的提心吊膽,一個多小時的“驚心動魄”后,她們倆終于來到了地鐵三號線長隆站。

  王禹翔和思思早就在地鐵站口恭候多時了。他們倆可是親眼見識過陸靜的“飆車”技術,所以特地沒站在路邊等,而是躲到了路肩上,離路邊遠遠的,足有兩米多。可就算這樣,當陸靜開著車,在趙不瓊不停地喊著“慢點慢點”的“咒語”下,那坦克般的車子還是嗖的一下,前輪直接沖上了路肩。這一沖,可把笑瞇瞇等著他們的王禹翔和思思嚇得臉色鐵青,嘴唇發白。

  陸靜的“坦克”終于搖搖晃晃地停到了兩人面前,車輪差點就蹭上了路邊的花槽,那花槽的花崗巖路邊石都搖晃了好一會兒,不過好在還是穩住了,沒挪地方。

  陸靜停下車,見王禹翔和思思還愣著不上車,便狠狠地踩了兩下油門,發動機頓時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王禹翔和思思這才好像被驚醒了一般,不太情愿地上了車。

  王禹翔一上車,就指著陸靜笑罵道:“小師姐,你這是想上演一場車禍現場嗎?開車有你這么猛的嗎?”陸靜一聽,臉上頓時露出了傲嬌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我就喜歡這樣!你管得著嗎?”說完,她見兩人已經在后排坐穩了,便又甩出一句:“記得系安全帶哦,不然吐了可別怪我!”話音未落,她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就像離弦的箭一般飛了出去,不一會兒就上了大路,一路向目的地狂奔而去。

  陸靜心情愉悅地開著飛車,副駕駛座上的趙不瓊感覺車速稍緩,便轉頭看向后座那倆,見他倆面色如常,不禁好奇地問道:“喲,你們倆居然沒暈車?”思思笑著指了指王禹翔:“翔子開車那才叫一個絕,急停急剎,說是精準操控,我都快被他練成‘暈車絕緣體’了。”他倆心里可沒提,要是陸靜在高速上飆車,就算他們有抵抗十級臺風的抗暈車本領,也得暈個七葷八素。上次陸靜在高速上那么一飆,可把他們“訓練”得夠嗆。現在見趙不瓊坐著陸靜的車從深圳直奔廣州,居然沒見她暈車,心里自然覺得奇怪。

  趙不瓊又關切地問他們:“早餐吃了嗎?我這兒還有點兒。”王禹翔在剛才趙不瓊問暈不暈車時,他還一臉得意,想炫耀一下自己的暈車抵抗力呢。現在趙不瓊問起早餐,他反而有點兒不好意思了,指了指旁邊的思思,搖搖頭,羞澀地說:“她剛下夜班,還沒吃呢。”

  趙不瓊從車座旁的掛袋中拿出一份干蒸燒賣遞給思思,“小師弟,你怎么這么不小心,怎么不給思思帶早餐?”她語氣中帶有幾分嗔怪。

  王禹翔急忙辯解道,“四師姐,冤枉啊!思思他們醫院有早餐的,她以前都是在那吃。今天她也沒說沒吃早餐,等你們的時候,我才聽到她肚子又有食神擂鼓抗議,問她,她才說沒吃。我想去給她買,她說你們快到了,這附近沒早餐店。”

  思思邊吃邊笑道,“沒事的,就是早上有點反胃,不想吃。”她的聲音帶著些許的疲憊,趙不瓊猜她大概是值夜班也沒有怎么休息了,她笑著搖了搖頭,指了指陸靜,“我也是,小師妹出發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才剛醒。本想拉她去小區吃腸粉的,她說已經買了早餐。有腸粉、干蒸燒賣、千層餅,我吃了腸粉。對了,還有千層餅,你們要吃嗎?”說著,她把千層餅遞給王禹翔。

  王禹翔接過千層餅,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他迅速打開盒子,拿出一塊放入口中,兩三下就吞下。他連連點頭:“好吃,好吃!四師姐,這其實不叫千層餅,叫千層酥。奉化溪口的最好吃,是非遺美食。這個就有那種味,太好吃了!你也嘗嘗?”

  趙不瓊有些驚訝,她其實并未打開過千層餅的盒子,不知其中是何物。她接過王禹翔遞來的千層酥,輕輕咬了一口,果然酥脆可口,與廣東的千層餅截然不同。

  趙不瓊一邊吃一邊不忘提醒陸靜左轉右轉,開了十幾分鐘,車窗外的景色逐漸變得靜謐而美麗,一條狹窄的綠道展現在眼前。路的左側,樹林愈發茂密,宛如忠誠的衛士,守護著這片神秘之地;而右側,一條小河流靜靜地流淌,水面平滑如鏡,倒映著周圍的景色,宛如一幅精美的畫卷,這會兒陸靜終于開的慢了些,似乎兩邊的風景,讓她終于沒了飆車的興趣,當然了,因為路越來越窄了,開不快。

  陸靜見景色如此優美,干脆把車窗全開。一陣濕潤涼爽的風吹了進來,帶著森林樹木獨有的芬芳氣息,讓人心曠神怡。眾人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紛紛安靜下來,沉醉于這片自然的美景之中。陸靜再次減慢車速,發動機的轟鳴終于徹底安靜下來。不一會,車靜靜地駛入綠道深處,仿佛穿越了時空,進入了另一個世界,與外界的喧囂和忙碌隔絕開來。

  不久,車開到了一個農莊的大門口。陸靜一個急剎車,車穩穩地停下。她有些不舍地轉頭對趙不瓊道:“四師姐,到你了。”說完,她便開門下了車,讓出駕駛位置。趙不瓊和王禹翔、思思也下了車,趙不瓊走到駕駛位上了車,把車開進了農莊的停車位。這時,陸靜三人已經有說有笑地走了進來。

  趙不瓊迎上去與其余三位伙伴匯合,她和陸靜皆是初來乍到,而王禹翔卻仿佛此地的老熟人,熟稔地領路在前,邊走邊當起了導游。不多時,一座隱匿于參天大樹間的幽靜農莊悄然映入眼簾。

  思思對這地界兒也是熟門熟路,眼見王禹翔正給趙不瓊和陸靜做著介紹,她便像只活潑的小兔子,一蹦一跳地先溜進了農莊。農莊內,主干道鋪著青石板,其余地兒則是泥土地,石板路旁青草茵茵,石縫間還俏皮地探出幾朵小蘑菇。思思偏不愛走那平整的石板路,就愛在那松軟的泥土上蹦跶,腳下的青草被她輕輕一踩便彎下了腰,可轉眼又倔強地挺直了身板。三月的天,濕潤潤的,農莊坐落在山腳河畔,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的清新、樹木的芬芳、野花的甜香,深吸一口,頓覺神清氣爽,仿佛踏入了一個遺世獨立的仙境。

  走著走著,思思的眼珠子就被路邊的花叢給牢牢吸引住了。在蒙蒙霧雨中,那些花兒更顯嬌嫩,散發著淡淡的幽香。她輕手輕腳地彎下腰,在花叢中精挑細選了幾朵色彩斑斕的花朵。霧氣繚繞之中,花朵的顏色變得柔和而溫婉。她輕輕地嗅著花香,仿佛在跟花兒低語,傾訴著自己的小秘密。

  不一會兒,眾人便來到了一排簡陋的草棚木屋前。這些木屋依樹而建,與四周環境渾然一體,仿佛是大自然的一部分,給人一種寧靜而質樸的感覺。此時,張金枇已經站在門口,臉上洋溢著笑容,熱情地迎接他們的到來。

  一瞧見張金枇,思思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她手里緊緊攥著一束鮮花,飛快地奔了過去。將花束遞到張金枇手中后,她便緊緊地摟住了她,撒嬌地喊道:“枇杷姐!”

  張金枇笑瞇瞇地接過花束,一手輕柔地順著思思的長發,一手輕拍她的肩背,滿眼都是寵溺與溫情。她輕聲笑道:“好啦好啦,眼瞅著就要當孩兒他媽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撒嬌呢。”

  接著,張金枇轉頭看向王禹翔,眼里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她佯裝瞪了王禹翔一眼,打趣道:“嘿,你倆的婚期定下來沒有啊?”

  王禹翔和思思其實早在元宵節后就悄悄領了結婚證,不過婚禮的事情嘛,還一點動靜都沒有。主要是思思家在大山深處,是少數民族人家,隔著千山萬水,實在不好操辦。而王禹翔家里呢,又比較傳統,講究個有模有樣,要按照番禺的漢族傳統來辦婚禮,這讓他左右為難。他撓了撓頭,臉上露出無奈又尷尬的笑容,不好意思地說:“還沒呢,大師姐。這不是想等你給我們挑個黃道吉日嘛。”

  張金枇心里跟明鏡似的,知道王禹翔家里的想法。看著他那一臉尷尬的樣子,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白了他一眼,假裝生氣地說:“你個小滑頭,就知道往我身上推責任。這事得師叔商量啊,跟我有啥子關系嘛。”

  說到張金枇嘴里說的這“師叔”,其實就是王禹翔的老爸,他是無問僧那屈指可數還健在的小學和中學同學。這可不是說無問僧的同學都不在了,而是他當年把大多數同學都得罪了個遍,現在老死不相往來。唯獨王禹翔的老爸還跟無問僧時不時地聊聊天、吹吹牛。所以張金枇有次去無問僧家里,見到老王,就順口喊他“師叔”了。

  張金枇一甩袍袖,轉身邁進了屋內,眾人如影隨形,魚貫而入,好不熱鬧。

  這草棚木屋,地道的嶺南風味,木結構搭建得錯落有致。四周木柱穩穩撐起橫梁,更有幾根橫梁巧妙地搭在了兩棵大樹的粗壯枝椏上,仿佛借了自然之力,使得屋內空間豁然開朗,估摸著有個三四十平米,寬敞得很。地板是木板鋪就,歲月打磨得光滑如鏡,懸空離地一尺多高,架在一排小木梁上,透著股子古樸勁兒。瞧這房子的年歲,怕是有些年頭了,木地板間偶爾露出縫隙,幾株不知名的野草趁機從那些犄角旮旯里探出頭來,綠意盎然,真不得不佩服這些野草頑強的生命力,真是“野腿踩不盡,春風吹又生”啊!

  屋內擺著一張竹木會議桌,兩旁竹椅羅列,一眼望去,那些竹椅仿佛經歷了無數個春秋,扶手處都被磨得油光水滑,泛著溫潤的光澤。

  會議桌上,茶壺茶杯一應俱全,那茶杯竟是竹子做的,內壁布滿了茶漬,不知承載了多少茶客的歡聲笑語。張金枇給眾人倒茶時,特意強調:“都消過毒的哦!”邊說邊指了指旁邊,嘿,還真有個消毒碗柜立著呢!看來,這農莊的主人真是心細如發,考慮得周到極了。

  趙不瓊和張金枇早先約好,先把手頭公司的正經事兒給定下來,之后再單聊。這不,張金枇、趙不瓊、陸靜、王禹翔四人一碰頭,好家伙,無問七子團隊大半壁江山都聚這兒開會了。這要是正兒八經的高管會議,他們幾個一合計,全票通過,那事兒就算板上釘釘了。

  眾人圍坐會議桌旁,趙不瓊從包里掏出一摞裝訂得整整齊齊的大部頭項目文件,挨著個兒分發給大家。大伙兒一邊翻著文件,一邊聽趙不瓊娓娓道來,講述項目的最新動向和她的獨到見解。

  趙不瓊畢竟在商界摸爬滾打多年,給客戶講解起來那叫一個游刃有余。她講起來行云流水,條理分明,不知不覺間,四十分鐘就溜走了。就像掐著秒表似的,那么厚的一摞文件,她愣是用一節課的時間,講得明明白白。

  講完了,趙不瓊悠哉游哉地品著茶,吃著水果,靜待大家的回音。這時,王禹翔第一個開了腔,打趣道:“四師姐,你以前不是PPT高手嗎?這次怎么改用word文檔了?字兒這么多,看得我眼花繚亂,還沒啃完呢。”

  趙不瓊這次沒做PPT,而是整了這么長的word文檔,其實是受了李一杲那本超厚大板磚“巨著”的啟發。那書里頭不少內容都是她按李一杲的要求搗鼓出來的。李一杲不愛寫流水賬,喜歡精簡,但技術上的事兒要講透徹,精簡可不成。咋辦呢?趙不瓊靈機一動,用上了訊飛錄音筆給李一杲錄音。李一杲普通話那叫一個標準,雖然語速快得跟連珠炮似的,但訊飛錄音筆愣是能準確轉換成文字。趙不瓊稍微一整理,嘿,一篇洋洋灑灑的鴻篇巨制就出爐了。

  趙不瓊在做這word長文檔的時候,發現它比PPT強的地方在于,不用費盡口舌解釋半天,看的人一目了然,照著做就行,不耽誤自己事兒,對方啥時候看都行,其實還挺方便。

  趙不瓊嘴角輕揚,笑道:“這事兒啊,還得從一呆哥那兒說起。‘小學之道在用在通,大學之道在明在辯’,我原先也跟你似的,以為掌握了技能就是小學,能洞察秋毫、明辨是非便是大學。可最近才恍然大悟,不是那么回事兒。”

  王禹翔一臉好奇,追問道:“咦?這不挺對的嘛!我一直都是這么想的。”

  趙不瓊噗嗤一笑,打趣道:“做PPT是小學,寫Word才是大學。”

  王禹翔不甘示弱,反駁道:“可我真心覺得,做PPT比搗鼓那些Word文檔難多了!”

  張金枇抬眼瞅了瞅王禹翔,一臉嚴肅地說:“小師弟,你看看四師妹這文檔,每個標題下都細分得清清楚楚,問題一個接一個,直追本溯源。這就是傳說中的第一性原則嘛。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是字兒多了點,看著確實有點費神。”她瞧瞧趙不瓊,又瞅瞅正忙著給大家倒茶的思思,想了想,說:“這樣吧,咱們先各自把文檔啃完,四師妹,你和思思去周圍溜達溜達,午飯后再一塊兒討論。”

  趙不瓊點了點頭,便和思思一塊兒出了門。思思指著南邊那座草棚木屋,眼睛里閃著光,興奮地說:“四師姐,那邊是蘑菇房,我帶你去瞅瞅?”

  趙不瓊驚訝地看著思思,笑道:“喲,你咋知道這些的?”

  思思得意洋洋地回答:“我在這里住過好幾年呢,這些花兒啊,都是我親手種的。不瓊姐,我帶你到處轉轉。”說完,她就像只小兔子似的蹦蹦跳跳地往前走,趙不瓊緊跟其后。聽思思介紹了好一會兒,趙不瓊才慢慢搞清楚這是啥地方,也明白了為啥思思和王禹翔對這里這么熟。

  原來,這附近的山林叫滴水巖森林公園,雖說叫森林,但其實也就那么幾千畝地。不過,樹木倒是長得郁郁蔥蔥的。他們現在待的農莊,是張金枇舅舅的。農莊在滴水巖森林公園的北邊,南邊挨著青峰山,左邊就是福北綠道和龍灣水道。

  張金枇的舅舅是個蘑菇種植的高手,也是個做蘑菇生意的老板。他在福建老家有個超大的蘑菇種植基地。為了方便跟客戶打交道,他在番禺這邊開了個銷售公司,還特意弄了這個小農莊。農莊有三十多畝地,里面吃喝玩樂啥都有,餐廳、會議室、茶室、宿舍,十幾棟建筑呢。這些建筑啊,全都是草棚木屋,就少數幾棟有點磚混基礎,所以也不用擔心違建的問題。當然了,農莊里最特別的還是那幾座原生態古法蘑菇養殖房,那可是這里的招牌呢!

  那思思為啥會在這山溝溝里安家落戶好幾年呢?說來話長,當年思思投奔張金枇那會兒,張金枇自個兒也是捉襟見肘,囊中羞澀,哪能給思思在城里置辦個吃喝拉撒、遮風擋雨的地兒。于是乎,她腦筋一轉,想到了這個世外桃源。一來,這兒白住不花錢;二來,吃的喝的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思思本就是山里娃,這些活兒對她來說小菜一碟;三來,張金枇給思思找的高中就在眼皮子底下,騎個自行車,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最關鍵的是,思思一眼就愛上了這地兒,覺得跟自個兒老家似的,出門見山,可條件卻比老家強百倍!張金枇一拍板,就給思思在這兒安了個小木屋的小窩。

  趙不瓊聽完思思的講述,打趣道:“那這里差不多就是你的娘家了。”

  “什么差不多,這就是我娘家!”思思一臉正經地說。

  倆人聊著天,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聯排木屋的盡頭。思思從兜里掏出一把老古董鑰匙,咔嚓一聲,門鎖應聲而開。她輕輕推開門,門上飄下一縷灰塵,思思隨手一彈,便大步流星走了進去。

  趙不瓊也跟著跨進門檻,環顧四周。一張木板床緊貼著墻,雪白的床單平平整整,看著就讓人心里舒坦。床邊是一張歷經風霜的書桌,桌面被歲月磨得跟鏡子似的,仿佛在訴說著無數個夜晚的燈火通明和勤奮苦讀。兩張結實的小板凳和一把椅子圍著書桌,椅子雖舊,中間凹了進去,卻透出一股子歲月的味道,好像記錄著一個小山妞無數次坐在這兒思考人生的模樣。書桌上,一個小巧的書柜立得筆直,里面整整齊齊碼著十幾本書,每本書都穿著細心的書套,雖然翻得多了,書套有點破,但還是被擦得干干凈凈,一塵不染。

  床的另一邊,被子疊得跟豆腐塊似的,旁邊是個鋁合金衣柜,拉鏈一拉,里面掛著幾件衣裳,隱隱約約的。

  思思輕輕推開窗戶,一股清新的霧靄夾著濕氣飄了進來,她趕緊關上窗戶,拉開抽屜,拿出一條舊干毛巾,仔細地擦著書桌上的水珠。趙不瓊也拿起一條干毛巾,倆人一塊兒忙活起來,擦著各處的霧氣。

  “這兒啊,梅雨季節是有點濕漉漉的,不過其他時候都挺舒服。”思思邊擦邊笑著說,“我就喜歡這兒,梅雨季節花兒開得跟畫里似的,五顏六色,漂亮極了。”

  倆人邊聊邊干,一眨眼功夫,就把木屋收拾得跟新的一樣。出門時,思思輕輕鎖上門,臉上帶著一絲懷念和感慨,輕聲說:“我好些年沒回來住過了,本來這房子該還給大叔的。可琵琶姐說不用,而且我不在的時候,她還經常過來幫我打掃,保持這兒干干凈凈的。”

  聯排木屋旁邊,又是一排矮墩墩的小房子,這些小房子沒窗戶,看著特別樸實。思思領著趙不瓊走到一間蘑菇房前,那木門簡簡單單,也沒上鎖,倆人輕輕一推,就走了進去。一股悶熱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趙不瓊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不過,當她看到屋里那些整整齊齊的木條和木架上密密麻麻長著的蘑菇時,卻忍不住驚嘆起來。那些蘑菇爭先恐后地長著,簡直就是一道活生生的風景線嘛!

  思思見狀,得意地笑了笑,介紹道:“這里的蘑菇房是恒溫28度的,還有溫控裝置呢。蘑菇房上面也有風口,所以蘑菇生長得特別快。你看,這些蘑菇已經長得很大了,完全可以食用了。”說著,她從架子旁邊拿起一個盤子,開始熟練地采摘蘑菇。她的動作麻利而迅速,顯然是以前沒少在這里干活。不一會兒,思思手上的盤子里就裝滿了新鮮肥美的蘑菇。

  思思將滿滿一盤蘑菇遞給趙不瓊,自己又動手采摘了一盤。她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成果,對趙不瓊說道:“四師姐,這些新鮮蘑菇的味道可好了!中午我們就吃蘑菇大餐吧!走,我手藝可好了,一會給你嘗嘗我做的蘑菇湯和蘑菇菜!”說著,她便帶著趙不瓊走向蘑菇房的另一邊。

  繞過一排蘑菇房,眼前豁然開朗,近處是一個小水塘,面積大約有兩三畝。水面上碧波蕩漾,微風吹過,蕩起層層細膩的漣漪。陽光灑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偶爾還可以看到一群小魚在水中嬉戲玩耍,仿佛有無數顆小鉆石在閃爍。水塘的邊緣長滿了茂盛的水草,隨風搖曳。水塘邊還有幾塊蔬菜田,種滿了各種綠油油的蔬菜。遠處,水塘的對面還能隱約看到剛剛插秧的幾畝水稻田,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水塘邊矗立著一棟古老的磚木屋,它的外墻由一塊塊紅磚緊密砌成,歲月的痕跡使其表面略顯斑駁,但正是這種歷經風霜的質感,賦予了它一種獨特的古樸美感。屋頂的瓦檐上,厚厚的青苔蔓延開來,宛如自然界的綠色絨毯,輕柔地覆蓋著這座被大自然深情擁抱的古老居所。房子旁邊高高的煙囪聳立著,正冒著裊裊的炊煙,宛如古老的灶神在默默訴說著家的溫馨與煙火氣。

  思思指了指那緩緩升起的炊煙,眼睛一亮,對趙不瓊眨了眨眼,熱情地邀請道:“大師姐正在做飯了,走,我們快去幫忙!”說著,她便拉著趙不瓊的手,快步走向那座磚木屋。

  一踏入磚木屋廚房,淡淡的木材燃燒后發出的香氣便迎面撲來,與屋外的清新空氣交織在一起,讓人感到格外舒心。廚房內設備雖然簡陋,但卻收拾得井井有條,干干凈凈。柴火灶上,爐火旺盛,木頭在火中噼里啪啦作響,好像正在歡唱著一首古老的歌謠。鍋碗瓢盆擺放得整整齊齊,一切都顯得那么有序。張金枇在廚房里忙碌著,她的身影在爐火的映照下,顯得溫暖而親切,就像是從久遠記憶中走來的農家婦女,渾身散發著母性與勤勞的氣息。

  當兩人走進廚房的腳步聲響起時,張金枇轉過頭來,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笑嘻嘻的跟兩人打招呼。窗外,陽光艱難地穿過霧霾,透過半開的窗戶灑在廚房內,為這片忙碌的空間投下了一層溫暖的光影,把張金枇的影子投到兩人的腳下。張金枇看到兩人手中的青菜和蘑菇,不由得笑道:“看來今天我們要做一場蘑菇全宴了!我也剛好采了些蘑菇,真是巧合啊!”

  思思放下手中的食材,迅速系上圍裙,開始忙碌起來。她手法熟練地拿起菜刀,在砧板上切蘑菇和青菜,刀刃與砧板的接觸發出有節奏的篤篤聲,就像美妙的樂章一樣。張金枇則站在爐灶前,用火鉗精心調整著火候,準備開始炒菜。灶臺上整齊地擺放著各種調料瓶,從醬油、醋到花椒、八角,一應俱全,隨時準備為接下來的烹飪大顯身手。廚房里彌漫著蘑菇和青菜的清新香味,與一鍋正在翻騰的蘑菇湯的香氣交織在一起,讓人忍不住直咽口水。

  趙不瓊邊搭把手邊跟倆人聊起了天,她好奇地問:“大師姐,我剛才瞅見水塘那邊有片剛插上秧的水稻田,那是誰的地盤啊?”

  張金枇輕輕揉了揉老腰,又抬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才開口說道:“那是我舅舅這農莊的地。前幾天,我、舅舅、思思還有小師弟一塊兒,剛把秧給插上,累得跟狗似的,老腰現在都是酸酸漲漲的。”

  趙不瓊一看,趕緊遞上張紙巾,接著好奇地問:“喲?你舅舅應該挺有錢的吧,咋還親自下田插秧呢?”

  張金枇接過紙巾,擦了擦汗,道了聲謝,又解釋說:“我舅舅說,皇帝還得親自耕種一畝三分地,表示對農業的尊重呢。咱們農家出身的人,更不能忘本。所以,他說只要用這個農莊,我就得自己動手種一畝三分地。那邊總共三畝田,我、思思還有我舅舅,咱們仨一塊兒種,每個人都不夠一畝地,就累得夠嗆。”

  趙不瓊隨口就問:“那你們咋不用插秧機呢?三畝地一會兒就能搞定吧?”話剛出口,她好像想到了啥,沒等張金枇回答,自己就笑了起來:“我懂了,真是‘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啊!”

  張金枇點點頭,深表贊同:“你說得沒錯,就是這個理兒。”

  趙不瓊她老爹也有個農莊,里面種了不少瓜果蔬菜,不過那都是請人種的,趙雄偶爾指點一下種啥,然后就說是自己親手種的。趙不瓊也曾經裝模作樣地拿起鋤頭去種過那么一兩回,結果沒多久就累得趴下了,手腳酸軟了好幾天才緩過來。她還真沒想到,竟然還有老板每年會自己親自下田種地,這得是對農耕有多深的感情啊?

  這邊趙不瓊在心里暗暗感嘆,那邊忙活著的思思插嘴道:“對啊對啊,大叔常說,那些不懂得靠自己雙手自給自足的人,就算再有錢也會覺得心里不踏實。”

  這話一下子就觸動了趙不瓊的心弦,她琢磨著這話里的深意,越想越覺得有味道。于是,她掏出手機,迅速地把這句話記了下來,然后又轉身走出廚房,走到田邊拍了幾張稻田的照片,發給了李一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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