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霍克看向艾麗卡，說道：“俄羅斯人要來推特參觀，旅行換成新年之前吧。”
艾麗卡點點頭，問道：“俄羅斯那邊沒問題吧？”
“是他們來推特訪問。”霍克收起手機，聳聳肩：“又不是我們去俄羅斯，按照正常外交禮儀接待就是了。”
他想了想，說道：“改天我讓人去跟布萊恩與華盛頓方面溝通一下，涉及外交，尤其俄羅斯人，還是要重視一點，這些粗俗的毛熊不是什么好玩意。”
“他們曾經是美利堅最大的陰影。”艾麗卡故意開玩笑：“不會再出現俄羅斯間諜吧？”
霍克搖頭：“應該不會，畢竟最早的間諜，就是我們捏造出來的。”
兩次間諜事件，第一次涉及貝萊德，純屬編造。
后面那次倒是真的，腦袋抽筋的俄羅斯高層親美大佬，啟用多年潛伏的人，然后被抓了個正著。
那位大佬八成是德米特里，新沙皇的副手和伙伴。
霍克有所記憶，哪怕再過上十年，德米特里都是典型的親歐美派。
說是舔狗可能有些夸張。
想想那位新沙皇，最早也是走融入歐美的路線，發現歐美不帶他玩的真面目，才轉變了路線。
這位與三哥過從甚密。
翌日上午，來到海岸大廈之后，霍克召集公司管理層開會，宣布了這一消息。
自從推特搬到海岸大廈以來，前來參觀的國外領導人也有幾位，推特這邊多少有接待經驗。
會后，霍克還讓人例行通知了幾位股東。
彼得·蒂爾對此很感興趣，新年過后會前來洛杉磯。
過了兩天，安迪·卡德專門來了洛杉磯，就德米特里新年之后的訪問，提前跟霍克這邊溝通。
海岸大廈的會客室里，霍克直接問道：“這位是不是直接負責俄聯邦情報的？”
安迪扶了下眼鏡，說道：“沒錯，就是他，根據我們的情報，后來暴露的那個間諜，下令的最高層是德米特里。”
霍克問道：“他為什么要來推特參觀？”
“從很大程度上來說，德米特里傾向與歐美交好。”安迪專門了解過：“我們的猜測，他應該是想要參觀AI計劃。”
曼哈頓AI計劃就是個空殼，前段時間拿出來的報告，全都是糊弄人要第二批撥款的，霍克最清楚不過，哪有什么值得參觀的所謂高科技。
但拒絕也不太好。
霍克一本正經的說道：“AI曼哈頓計劃是關系到國運的戰略規劃，我們雖然進展不是很快，但俄羅斯人的卡巴斯基實驗室也在推動類似的計劃，我們必須做一些防范。”
安迪問道：“你的意思？”
霍克笑了笑：“有些東西過于先進，不方便展示，只能給俄羅斯人看一些比較普通的技術。”
安迪瞬間領會：“的確，過于先進的東西不能讓俄羅斯人知道。”
他親弟弟開辦的一家科技公司，目前是AI曼哈頓計劃的供應商。
霍克和安迪同時笑了起來。
兩只在美利堅身上吸血的蠹蟲，已然達成了默契。
成果哪有小錢錢重要。
舊金山，北部灣區。
北加州的驢黨代表性的幾個人，全部聚集在杰里·布朗的別墅中。
卡瑪拉·哈利斯代表了有色人種。
加文·牛森是屬于傳統的白人勢力。
參議員芭芭拉·柏克瑟專門從華盛頓趕了過來。
兩男兩女，其中還有一個黑人，很符合加州驢黨的構造。
“現在的形勢，對我們非常不利。”杰里·布朗直接說道：“太平洋電氣公司等資助者，表達了強烈不滿。”
其余人都不說話，在坐的都很清楚，競選尚未開始，他們其實已經出局了。
過了好一會兒，芭芭拉說道：“我們在基本盤上潰敗。”
加文·牛森已經面對現實：“我認為，應該為下一屆競選做準備了。”
卡瑪拉接話道：“事情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加文點頭：“這次不僅會失敗，還會是一次慘敗。”
杰里·布朗年紀大了，但屬于老一代政客魄力還在：“這次失敗的主要責任在我，是我要求加文以強硬姿態處理菲利普事件……”
芭芭拉打斷了他的話：“對方有備而來，無論我們以哪種方式處理，結果差不多。”
她眉宇間全是憂慮：“敗了就是敗了，我們總結經驗，繼續往前看，我們能讓加州變藍一次，同樣可以再來一次。”
杰里問道：“我們是不是要放棄姐妹會？”
“不，絕對不可以。”芭芭拉強調道：“這是我們的基本盤之一，放棄的話，我們在加州會被嚴重削弱。”
卡瑪拉插話道：“但這一次事件……”
加文重重拍了下椅子扶手：“姐妹會領袖米歇爾沒有魄力，沒有做事的能力，必要把她換掉！”
芭芭拉是加州的參議員，但基本盤還在加州，問道：“你有合適的人選嗎？”
“有一個能力不錯。”加文想到了經常打交道的那位：“最近幾個月，我與姐妹會接觸頻繁，副理事長菲歐娜能力出眾。”
芭芭拉說道：“可以考慮。”
卡瑪拉記得這女人，跟自己一樣，是有色人種，當即說道：“她非常不錯。”
現實的慘敗，推動他們必須做出改變，這些人知道不能拖下去，很快決定在姐妹會那邊推動菲歐娜上位。
驢黨內部派系眾多，哪怕一個加州，都有地域與理念的差別。
但困境往往能讓人暫時團結，在姐妹游行會這件事上，加州驢黨達成了一致。
洛杉磯，威尼斯。
一艘游艇離開花蝴蝶私人碼頭，接近外海的時候在一片海底礁石區。
霍克坐在前甲板上，手法熟練的綁好魚鉤，找出一只螃蟹掛上，，扔進了海水里。
旁邊的愛德華，正手忙腳亂的往魚鉤上掛章魚，結果被噴了一臉墨水，黑臉瞬間變得更黑。
他氣得一把將章魚摔在白色的甲板上，說道：“再噴老子生吃了你。”
坎波斯與加西亞哈哈大笑，后者拿了一只活蝦過來，說道：“換這個試試。”
愛德華扔掉章魚，換了活蝦。
幾個人都辦理了執照，可以盡情的釣。
這會兒沒有潮水，魚餌扔下去，魚竿沒有動靜。
等待魚兒上鉤，霍克問坎波斯：“聽說米歇爾離開姐妹游行會，轉去華盛頓一個組織了，菲歐娜身份那邊沒有出現紕漏吧？”
坎波斯往上抬了下遮陽帽，說道：“菲歐娜、羅莎和索拉在加入各自所在的社會組織前，我們就連同弗格森家族在洛杉磯不同的衛星城市制造了完備的檔案，不怕有人查看。”
霍克說道：“派幾個人接應菲歐娜，如果出現問題，立即撤回來，安全第一。”
加西亞接話道：“貝蒂一直帶人跟著菲歐娜呢。”
霍克目光落向海面，這件事上面，菲歐娜如果被人懷疑，撤回來就是了。
禍亂姐妹游行會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要是菲歐娜順利上位……以后就精彩了。
倒是羅莎和索拉那邊不用擔心，兩人在這兩年中的一系列表現，加上拉來的資金，已經是馬太辛協會的實權人物。
突然，愛德華喊道：“有魚上鉤了！有魚上鉤了！”
他按下電動釣輪，船桿被拉成了弓形，咬鉤的魚明顯很大。
幾個人的目光都轉到了愛德華這邊。
加西亞似乎很有釣魚的經驗：“應該是一條大石斑魚！”
霍克笑著說道：“我們中午的加餐有保證了！”
伴隨著電動輪吱吱吱的轉動聲，一只因為壓強急劇變化而將魚肚吐出來的大號石斑魚，被拉到海面上，躺平了。
霍克拿起抄網，將石斑魚撈了上來，感覺最少也有四十斤沉。
隨著愛德華開胡，霍克等人也陸續有所收獲。
美味的魚餌拋下去，總有咬鉤的。
北好萊塢，姐妹游行會總部。
菲歐娜出了辦公室，朝著電梯間走去。
路上遇到的女人，紛紛主動打招呼：“理事長好。”
菲歐娜沖她們笑著點頭，來到原本米歇爾的辦公室。
這邊，幾個人正在收拾散亂的物品。
菲歐娜說道：“這間辦公室打掃干凈即可，我仍然在原辦公室辦公，這邊暫時空著吧。”
“是。”一人應道。
等到菲歐娜離開，這人搬來人字梯，摘下理事長辦公室的標牌，交給了菲歐娜的助理。
菲歐娜的辦公室門口，早已更換了新的標本。
理事長辦公室！
昨天，米歇爾正式離開姐妹游行會總部，前往華盛頓一家平權機構任職。
菲歐娜已經正式接任姐妹游行會理事長的位置。
她了辦公樓，開車離開北好萊塢，回到在圣莫妮卡的公寓，進了房門之后，見到沙發上坐的人，抱怨道：“你這樣悄無聲息的進來，又拉上窗簾坐在陰影里，我很容易把你當成敵人干掉。“
貝蒂笑著說道：“給你一個小小的驚喜。”
菲歐娜打開客廳大燈，說道：“這算什么驚喜，我是來姐妹游行會做臥底的，結果我這個臥底，做成姐妹游行會的第一號人物。”
貝蒂說道：“這樣多好，你可以帶著姐妹游行會走上另外一條道路。”
“你知道我現在是什么感覺嗎？就像警察臥底黑幫，卻當了黑幫老大！”菲歐娜揉了揉仿佛要抽筋的臉，說道：“老板那邊有什么吩咐？需要我做什么？”
貝蒂收起笑容，說正經事：“暫時不會讓你做什么，老板那邊的指令很明確，未來一年時間，你做理事長該做的事情，證明自己的能力，坐穩這個位置。”
“明白了。”菲歐娜這個理事長背后，還有加州驢黨的勢力，沒有驢黨那邊的大力支持，位置同樣坐不穩。
貝蒂說道：“其他事情這段時間你不要管，不用考慮我們這邊的事。”
菲歐娜應道：“我現在就是她們中的一份子。”
“還有其他事情嗎？”貝蒂拿起手機，起身來到門口：“沒事我準備走了。”
菲歐娜想了想，說道：“告訴老板，我最多堅持到下一次大選。”
貝蒂笑：”知道了，你要堅持住，別真的成了姐妹會的領袖。”
柯汶納，有色人種權益保障會總部。
埃里克實地探訪過幾位變性人，獨自上了一輛汽車。
他這幾個月，收集了大量一線資料，隨時可以動筆創作劇本。
汽車剛剛要發動，旁邊開過來一輛奧迪，車上下來的人沖他招手：“伊森導演！”
埃里克見到說話的人是圣人史蒂夫，又下了車，笑著說道：“你剛從舊金山回來？”
史蒂夫快步過來，說道：“剛剛到，進門就看到了你，不忙的話聊幾句？”
埃里克不止一次聽愛德華說起過霍克造神的過程，史蒂夫身上的光環，對他沒什么影響，當即笑著說道：“可以。”
兩人也沒有去辦公樓，就站在這里說話。
史蒂夫問道：“上次在舊金山，你說準備根據菲利普的事跡創作一部新電影？準備的怎么樣了？”
埃里克拿起手里的檔案袋，輕輕拍了下：“保障會提供了很多一手資料，我打算等新年過后，開始劇本創作。”
“項目資金籌集的如何了？”史蒂夫很清楚電影對于輿論的影響，直接說道：“影片的拍攝資金方面，保障會可以一部分。”
埃里克對此并不意外，因為在妖魔鬼怪們心中，菲利普已經封神了。
就連史蒂夫這個活圣人，都要將菲利普捧起來，以號召更多人。
這部影片不缺投資，但哪個導演會嫌棄拍攝資金太多，埃里克也得到過霍克和湯姆·克魯斯的允諾，只要投資方合適，他盡可以拉投資加入項目。
埃里克問道：“能說一下具體數額嗎？”
史蒂夫是個做大事的人，說道：“暫時只有1000萬美元，后期可以看情況追加投資。”
埃里克一把握住他的手：“相關的電影工作室很快會成立，到時我派人過來與你談投資協議。”
史蒂夫笑著說道：“隨時歡迎。”
談妥了這件事，埃里克上車離開了保障會。
史蒂夫往辦公小樓走去，邊走邊吩咐手下：“盡快拿一個電影投資方案出來。”
埃里克出了柯汶納，直接轉到告訴公路，直奔圣莫妮卡，進了海岸大廈。
他上到16樓，得知霍克正在開會，等了一段時間。
等到霍克進了會客室，埃里克送上一份邀請函：“下周末，派拉蒙影業打算在比弗利山莊為《洛杉磯大火》，舉辦一場媒體和業內拉片會，你有時間的話可以去看看。”
除了出來幾個關于宣傳方面的建議，與萊昂納多就《無間行者》達成默契，霍克沒怎么參與《洛杉磯大火》的宣傳公關，他收下邀請函，問道：“頒獎季公關順利嗎？”
埃里克笑了笑：“我們剛剛拿到了洛杉磯影片人協會獎的最佳影片獎和最佳導演獎。”
霍克說道：“不錯啊。”
“這里是洛杉磯，大火影響最大的城市，所以他們愿意把票投給我。”埃里克今非昔比，對此看得較為清晰：“換到其他地方，尤其是奧斯卡上，我想要最佳導演上面戰勝馬丁·斯科塞斯，希望不大。”
霍克想的辦法，能不能阻止馬丁·斯科塞斯獲獎，他也很難說。
據說斯皮爾伯格、盧卡斯和科波拉三人，數次出現在《無間行者》的拉片會上。
這三人影響力巨大，不用主動拉票，只要往那里一站，就能影響不少人。
埃里克對于拿到奧斯卡最佳導演不抱太大希望，說道：“現在娛樂圈分成了兩派，LGBTQ派漸漸占據了上風，我有信心拍攝好《菲利普》，我有了兩次提名最佳導演的資料，下一屆拿下的幾率更大。”
霍克稱贊道：“對獎項不過于執著，這是好事。”
“其實我一直記得你說過的話，電影不止是電影。”上一部《夜行者》，埃里克感觸還不是很深，這一部《洛杉磯大火》所產生的廣泛影響，讓他越發認同霍克說過的話。
霍克投資電影，看中的從來不是電影所能產生的利潤。
實際上，好萊塢每年拍攝那么多影片，真正能產生大額盈利的非常少。
為什么還有那么多資金進入好萊塢？
影視行業哪怕發展到現在，仍然是某些東西洗白最好的渠道之一。
好萊塢的國際游資太多了，身上披著各種馬甲。
而IRS那邊，你只要按規定繳納稅金，他們幾乎不管。
《洛杉磯大火》的目的基本達到，《菲利普》這部電影，爭取能把LGBTQ運動推上另一個高峰。
如果《菲利普》成功在奧斯卡上成功的話，好萊塢頒獎季的評獎標準會大幅度改變。
霍克發現一種可能，好萊塢電影說不定會比他前世更早衰退。
當然，好萊塢的電影的衰退，還要看他不斷吸引的蠹蟲群體能否快速發展，進一步擴大吸血規模。
電影等文化產品的流行，與一個國家的社會發展和國力往往成正比。
好萊塢電影的發展史，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美利堅的發展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