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邁巴赫停在海岸大廈門前，哈維·韋恩斯坦從車上下來，抬頭仰望占地廣闊的辦公樓，莫名有一些心虛。
自從九十年代起，他就靠近了拉鏈頓夫婦，成為兩人的白手套。
連萊昂納多，最早也是哈維推薦給這對夫婦的。
之所以這樣做，自然是套取電影補貼，獲取更多政治資源。
因為哈維憑借幾十年如一日的LSP經歷，不難發現西拉莉與他是同一種貨色。
惟一不同的，哈維是個男人，需要的是女人。
而西拉莉是個女人，需要的是男人，必須是奶油小生那種。
哈維收回目光，在助理的陪同下，硬著頭皮往大廈門口走去。
這次從紐約專門飛來洛杉磯，帶著秘密使命而來。
他常年混跡好萊塢，一年中有一半時間待在洛杉磯，對于推特與創建推特的霍克·奧斯卡與弗格森家族并不陌生。
后者曾經是南加州頂級的政商家族之一，雖然從90年代中期逐漸沉寂，似乎有沒落的趨勢，但近年來重新抬頭，一舉扭轉了洛杉磯的局勢，再次讓天使之城變成了紅色。
而霍克·奧斯卡是這一場戰爭中的關鍵人物。
哈維認識洛杉磯現任市長布萊恩，在他的印象里，這就是個喜歡泡好萊塢女星的花花公子，能力算不上太出眾。
這樣的人能做洛杉磯市長，哈維覺得自己當總統都綽綽有余。
前臺接待人員看到了新進來的兩人，主動上前詢問。
隨后，哈維來到了16樓，見到了霍克和布萊恩。
他快步上前，與兩人握手，先笑著對布萊恩說道：“最近很少在好萊塢的聚會上見到你。”
布萊恩應付道：“工作繁忙，職責所在，沒時間再參加好萊塢的聚會。”
“等有時間，我專門為你舉辦一場。”哈維這話說得很真誠，他同樣想交好一位洛杉磯市長，還有他旁邊的科技新貴：“我與道恩·強森和丹妮·加西亞也是老朋友了，經常聽他們提起你。”
霍克跟他握手，微微點頭。
哈維很清楚，對面這兩位不是六大公司的那些職業經理人，得罪了也就得罪了，發生在柯汶納的撞車槍擊案，普通人只能看個熱鬧，但暗地里的交鋒，幕后發生的一切，直接導致多人死亡，其中還包括一名大投資集團的職業經理人。
后面的俄羅斯間諜案，貝萊德直接陷入泥潭。
哈維自認為是好萊塢的餓狼，但對面的科技新貴，絕對是吃人的猛虎。
他不無討好，而且帶著好萊塢式的直接了當：“為了慶賀我們相識相交，我打算在近期內舉辦一場盛大的娛樂派對，邀請一眾好萊塢當紅影星參加，格溫妮絲·帕特洛，妮可·基德曼，蕾妮·齊薇格，茱莉亞·羅伯茨等奧斯卡得主作陪。”
眼見兩人不為所動，哈維以好萊塢的思維，覺得這些可能不符合他們胃口，又說道：“朱迪·丹奇和梅麗爾·斯特里普等人我也能請到，如果你們有需要，馬特·達蒙和本·阿弗萊克等男星也可以出現。”
霍克坐在沙發上，并不著急搭話。
布萊恩直接搖頭：“哈維，這些以后再說，你今天來這里，不是為了這些吧。”
哈維的胖臉上，堆起憨厚的笑容，說道：“我受西拉莉女士的委托，專程從紐約趕過來，想要與兩位談一下合作。”
霍克直接了當：“西拉莉？不知道她想要與我們在哪方面合作？不會是貝萊德吧？”
哈維這次前來，確實代表西拉莉而來。
貝萊德的兩位實際掌控者找到西拉莉，開出了極其優厚的條件，西拉莉準備介入此事，卻不會盲目而動。
哈維帶著試探而來，說道：“貝萊德關系到西拉莉女士家人的工作情況，切爾西·克林頓小姐早在去年已入職貝萊德，擔任了貝萊德的高級顧問……”
霍克不記得貝萊德的高管中有切爾西這號人，稍微轉頭看向布萊恩。
布萊恩微微搖頭。
兩人都沒有打斷哈維，讓他繼續說下去。
截止到目前，霍克尚未與西拉莉方面有過直接沖突。
就像象黨內部派系眾多，驢黨內部同樣矛盾重重。
拉鏈頓夫婦無疑代表著驢黨內部非常大的一個派系，關聯到了國會眾多人。
“先等等，哈維。”霍克直接開口打斷了哈維·韋恩斯坦的話：“關于貝萊德投資集團的案子，我有一個提議，你可以反饋給西拉莉女士。”
哈維見對方沒有直接拒絕，心下松了口氣，過來之前，西拉莉就說過，兩邊沒有直接的利益沖突，存在談的可能性。
霍克說道：“FBI那邊最新的消息顯示，牽扯到俄羅斯間諜案的，不是貝萊德投資集團，而是管理層的人物，他們切實損害了推特的利益，給推特的AI曼哈頓計劃帶來了數十億美元的損失，必須受到懲罰。”
哈維聽明白了：“只是個別人？”
霍克很直接：“以拉里·芬克與羅伯特·卡皮托為首的管理層，必須為這起案件負責。”
哈維說道：“我會跟西拉莉女士反應。”
“現在太平洋投資集團、美林和高盛，全都坐在了桌子上。”霍克的話音不高，卻不容易忽視：“你告訴西拉莉女士，如果她愿意談，請直接面談。”
哈維的胖臉這會兒格外嚴肅：“我會反饋過去。”
“那就這樣吧。”霍克起身離開了會客室。
布萊恩隨即跟上。
愛德華將哈維送到了電梯間。
哈維表現的很像個誠實守信的胖子，匯合助理后，快步出了海岸大廈，上了邁巴赫，讓司機開車返回在洛杉磯的住處。
他升上隔板，掏出口袋里的錄音筆，按下播放鍵，里面全是雜音，什么都沒有錄下來。
哈維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擰巴的像個紅色的足球，回頭看了眼越來越遠的海岸大廈。
這些混蛋，都太小心了，與傳統政客區別很大。
哈維認識的很多政客，不管什么隱秘的郵件，都敢違規用家中普通的電腦接發。
還有前段時間，哈維與華盛頓的一個朋友見面時，聽對方聊過件趣事。
喬治·沃克的一些內閣成員，竟然在推特上建了組群，在群組里面討論伊拉克治安戰的問題。
這可是國家大事，就這么兒戲嗎？
哈維覺得，自己在公司開董事會，保密性都比執掌美利堅國家大權的內閣高管們強無數倍。
回到比弗利山莊的一處別墅，哈維將自己關進書房，撥打了西拉莉的電話，將情況詳細說了一遍。
華盛頓，國會大廈北翼。
辦公室里，西拉莉放下電話，靠坐在椅子上，認真考慮起貝萊德這件事。
以政客的貪婪與粗暴，送到嘴邊的美食，當然沒有放過的道理。
尤其女兒那邊，明顯不具備政治頭腦，與人聯姻之后，想要保持身份地位，需要資本力量的支持。
西拉莉首先考慮的，自然不是如何保護以拉里·芬克和羅伯特·卡皮托為首的貝萊德管理層，而是如何讓己方利益最大化。
如果以強硬的態度，硬生生擠進與己方無關的這起案件里，高盛與美林那邊，她必須要考慮。
西拉莉不難做出決定，拿起電話，撥打了哈維留下的號碼，等那邊接通，笑著說道：“你好，霍克·奧斯蒙先生，我是西拉莉……”
洛杉磯市區南部，黑人聚集區康普頓。
一輛破舊的商務車開進了考德威爾街，停在了黑貓俱樂部門前。
大丑撿起空座位上的彩虹色假發，扣在了頭上。
一雙紅色高跟鞋從后面扔了過來，二丑說道：“你穿上了漁網襪，怎么能不穿紅色高跟鞋？”
大丑胸前戴著義乳，穿著色彩鮮艷的短裙，套在漁網襪里的腳，踢掉運動鞋，登上了高跟鞋，摸了摸臉頰上的胡子茬，說道：“怎么樣，好看吧？”
開車的三丑很認真的打量一番，說道：“不錯，符合我們的藝術風格。”
本來就丑到直接當行為藝術品的大丑，穿上這一身，又抹了粉色口紅和眼影，可以進入教堂，直接掛在十字架上。
不對，可以把摩根·弗里曼一腳踹下來，去巴黎當上帝。
二丑這時也已裝扮完畢，他與大丑不同，走的是男性化酷兒的風格。
大丑叮囑道：“你要注意，在性別的心理認知中，你是女性。”
二丑像念經一樣牢記：“我看起來像個男人，但自我認知是個女人。”
“走吧。”大丑拉開車門下車，高跟鞋落地，險些摔倒，趕緊扶住車門，調整下重心，穿著鮮艷的短裙，黑色的漁網襪，一扭一扭的朝黑貓酒吧走去。
二丑捏了下鼻子中央的大金屬環，感覺自己像頭牛，甩著臟辮跟上了大丑。
兩人來到酒吧門口，兩個娘炮守衛看了眼他們的裝束，沒有說什么，自動放他們進去。
進入黑貓酒吧，大丑和二丑原本扎眼的裝束，驟然變得普通尋常。
酒吧里面，坐滿了妖魔鬼怪。
一身男士正裝打扮，卻穿著粉色高跟鞋的黑人青年。
穿著白色蕾絲婚紗的黑人老頭。
還有一個女人，身上套著破紙箱子，仿佛裝在箱子里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