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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筠搖頭,眼睛閃亮:“但我知道是很兇,很利害的東西。”
“是妖魔,”張離道:“這些妖魔從南宋開始便顯露于世,因為天下越動蕩不安,它們就越猖狂,歷經南宋和金元,尤其是后元時,這些妖孽四處作惡,直到大明建立,太祖高皇帝命我張家領天下道僧修者出手將其鎮壓。”
“其中作惡最多,最厲害的三妖魔分鎮在龍虎山三方,思過崖下的妖就是當年最厲害的一只,而其他妖魔分鎮四方,以龍脈壓制。這次先帝遇難,大明差點國破,國運牽連龍脈,這些妖魔都想趁機出世,所以我讓你回去查龍圖,你若要做名副其實的國師,這件事你就得知道。”
潘筠眼珠子一轉,這事顯然一直是張家在負責,師姐讓她以國師的身份接手,這是要分張家的權啊。
先分權,再跟她這個奸佞國師斗爭,最后借勢團結人心進行改革……
潘筠腦子里一大堆戲,看玄妙的眼神中充滿了敬佩:“師姐,厲害啊!”
玄妙不知她腦子里的風云變幻,只是瞥了她一眼后道:“思過崖下壓著的是一只有饕餮血脈的兇獸,陣法剛剛加固,此時正是煩躁的時候,你要下去看看嗎?”
潘筠:“陣法壓制下,它能一口把我吞了嗎?”
玄妙:“離得太近的話,可能。”
潘筠一慫,但又實在想看。
饕餮呢,上古兇獸。
雖然這只不是饕餮,但有饕餮的血脈,自然界法則,動物一旦返祖,且祖先足夠強大,它在成長過程中就會不斷加大返祖力量,最后真有可能成為和祖先一樣的東西。
前世,靈氣復蘇,妖魔鬼怪齊齊浮現,其中不乏有返祖現象的妖物。
但,很少有返到上古一類兇獸和神獸的妖。
潘筠覺得,返祖饕餮的兇獸,她終其一生可能就見到這一只了。
和當代人對待兇獸妖魔的態度不同,潘筠是來自26世紀的開明人士。
她不敢說是動物保護協會的,但,面對一個快要滅絕,有且僅有一絲血脈的妖獸,她還是持保護態度的。
所以潘筠遲疑了一會兒就點頭道:“去看看,但我得做些準備。”
玄妙以為她的準備是多帶法器、符箓等一眾保命的東西,她一直知道,小師妹有時候莽撞不顧生死,但大多時候是惜命的。
所以玄妙點頭應下,道:“給你一天的時間準備,明天午時來這里見我。”
潘筠應下。
等潘筠歡快的離開,成靈子就瞅著玄妙。
玄妙蹙眉,毫不避諱的看回去:“看什么?”
成靈子:“看看你是太過聰明,還是突然變得腦殘了。引狼入室這一招,可不是誰都能用的。”
玄妙:“她不是狼。”
“我說的也不是她,”成靈子道:“你可想過百年之后怎么辦?或許用不到一百年,朝堂之爭不似我張家的爭斗,瞬息萬變,現在皇帝信任她,明年呢?三五年之后呢?即便她可以功成身退,之后誰來接手?龍圖一旦從張家移交到朝廷,再想拿回來就困難了。”
玄妙:“我不可能因噎廢食,在她退之前,再把龍圖移交回來便是。”
成靈子嗤笑一聲:“你想的也太天真了,已經登上皇位的人是不可能再從龍椅上下來,把權勢拱手讓人。你怎敢確定,將來潘筠愿意將龍圖歸還?”
玄妙:“我信她。”
成靈子皺眉。
“因為我們都知道,龍圖掌握在張家手里,比放在朝廷那里要安全妥當。”玄妙道:“我這位師妹不是愛好權勢之人,她做事,百姓排在第一位。”
成靈子:“人都是會變的。”
玄妙轉身就走:“那就等師兄變了再說吧。”
成靈子見她耍脾氣,不由冷哼一聲,但見她幾步就到了山邊,連忙道:“你這幾日有空上來陪我說說話呀,學宮現在把弟子們關在教室里,不讓他們犯事,我這思過崖都安靜了許多。”
玄妙只當沒聽見。
而狂奔下山的潘筠一路狂奔到大食堂。
食堂正在熱火朝天的準備師生們的晚食。
潘筠剛探頭就被老道士拎住衣領子拽出來。
潘筠發現自己竟然躲不過。
嘖嘖嘖,這位給師生們打飯打菜的老前輩不比那兩個老祖宗強?
張家沒眼光啊。
潘筠老實地站著。
“是你啊?”老道士放開手,問道:“你不在教室里上課,跑食堂來干嘛?你們班今天是誰值日?這飯菜要值日生帶回去知不知道?”
真可憐,學生們連出來吃飯放風的權益都被剝奪了。
潘筠恭敬地道:“回前輩,學生是來訂餐的。”
“訂餐?”老道士皺眉:“你們院主是誰,這時候還能訂餐?”
潘筠想也不想道:“張子望,這餐食是要請一位老老老前輩用的。”
老道士定定地看她,潘筠眨著大眼睛和他對視,片刻,他哼笑一聲道:“行吧,你要定什么菜色?”
他拍出一張單子,抬著下巴道:“點吧。”
對食堂的飯菜她可太了解了,這都不是她想要的,除了饅頭和包子。
潘筠壓下菜單:“前輩,這些我都不要,我要大肉,大肉,還是大肉!”
“你喂豬啊?”老道士隨手拿起旁邊的拂塵就拍在她腦袋上,道:“小東西,貧道已經夠優待你了,你敢直呼你家院主的名字?真是招待要緊的老老老前輩,用得著來食堂點餐?你當張家的大廚房、小廚房,還有神仙樓里的廚子是擺設?”
潘筠微愣后道:“倒給我提供了另一種思路,但我覺得咱食堂的大廚就做得很好吃,不比他們的差。”
兩顆圓乎乎的腦袋從門內伸出來,笑起來,眼縫都快看不見了:“師叔,我覺得這位同學說的很對,我們食堂的廚子都不差的。”
“去去去,”老道士揮手讓他們趕緊回去準備飯食,和潘筠道:“謊話連篇,我不幫你了,連點菜單的權利都沒了。”
說罷,伸手就扯過菜單收起來。
潘筠連忙道:“老前輩,我沒撒謊,真的,張子望真是我的院主,只不過我一直不服他,且跟他同輩,所以敢直呼其名。”
老道士認真的盯著潘筠看,半晌后“哦”了一聲,“想起來了,你是張離的師妹。張離怎么樣了,山下的仗打完了?”
潘筠:“……早打完了,張留貞師兄已經繼任為家主,向朝廷請封的奏折也發出去了。”
老道士:“既然都打完了,怎么還不把學生放出來?還有你,其他人都沒出來,你是怎么出來的?你來訂餐,不會是訂了去慶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