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上前一步,瞪大了雙眼。
潘筠卻是不慌不忙,讓人再拿一個木盆來,將他的左手也放進去,刀子一劃劃開一個口子。
她手一招,血盆里的血凝出一團來飛起,落于新木盆之中。
然后她啪啪兩下拍下兩張黃符。
不等她用血抹傷口引誘,尸蟲已爭先恐后的鉆出來,搭,搭的掉進木盆里。
沐璘突然看到父親體內鉆出來這么多蟲子,臉色煞白,胸悶反胃,忍不住捂著嘴巴沖出屋子干嘔起來。
便是見多識廣的沐昂臉色也不好看。
見他體內的尸蟲都震動,四處游走想要破體而出,潘筠再不猶豫,在他的腿上也割了幾刀口子。
只是和兩處手腕相比,從下肢鉆出來的尸蟲很少。
所以王璁和妙真一人一把刀,出來一只就快狠準的戳死一只,順勢丟在地板上。
才吐完進來就迎面看到七八只蟲子尸體的沐璘轉身又捂著嘴巴出去了。
沐昂面無表情的掃了眼孫子的背影,覺得這孩子在京城過于嬌生慣養了。
趁著在云南,應該送到軍中歷練一番。
潘筠也覺得他們太兇殘了,于是手一招,桌子上的筷子咻咻兩下飛來。
潘筠遞給他們:“用筷子夾吧,正好留著研究。”
王璁手僵住:“小師叔,已經有這么多活的了,不必要吧?”
潘筠:“它們都沾了血,就腿上鉆出來的這些沒沾染血和功德之氣。”
妙真面無表情的接過,順勢就將剛從小腿傷口上鉆出來的一只瘦蟲夾起來,無視它掙扎扭動的身軀和張開一嘴的牙,問道:“放哪兒?”
潘筠目光在屋里一掃。
沐昂在她的目光落在博古架的青花瓷瓶上時,當機立斷的把身邊一個白色大梅瓶拖過去,大聲道:“放這里!”
王璁和妙真默默地看著這近乎一人高的大梅瓶,委婉的道:“這么大,會不會太浪費了?”
“不會,大一點,深一點,它們才不會爬出來。”
王璁和妙真勉為其難的扶住大梅瓶,有一搭沒一搭的將冒出來的蟲子夾了丟進去。
沐僖胸膛下的肌膚上下起伏,潘筠刷的一下厲眼看過去,所有人都提起一顆心來,真正要緊的來了。
潘筠喃喃:“來了……”
陶巖柏和妙和呼吸都放淺了,緊緊盯著起伏的走向。
睡夢之中,沐僖悶哼一聲,嘴角溢出血來,陶巖柏眼疾手快,刷的一下拔出一根針來,起伏突破針封的經脈,沐僖蒼白的臉色這才有所好轉。
潘筠正要動刀之際,他胸膛和腹部的其他位置也開始涌動起來。
三人瞬間明了:“這不是它!”
陶巖柏和妙和眼疾手快,一手把脈,一手快速的拔針再插針,又堵又疏,兩只手好似殘影般在潘筠眼前交織。
蟲體移動的速度太快了,針只封得住一時,而且它們甚為霸道。
潘筠就知道,今天若收不住這只王蟲,沐僖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潘筠目光專注的盯著他上下起伏的肌膚看,天賦極限運轉,周遭的一切漸漸虛去,她于萬千蟲鳴尖叫聲中聽到了一道不同的聲音。
聲音輕而低沉,似乎在她耳邊,又似乎在很遙遠的地方,她聽見它正低聲指揮著蟲們啃噬臟器,突破針封,朝他的大腦和心臟攻去。
潘筠的五竅能通萬物語言,自然,她也能與萬物溝通。
其實就是波長的問題。
潘筠細細地聽著,不過片刻便模仿出來:你背叛了母蟲。
蟲鳴聲一寂,連著不斷的起伏都停止了。
陶巖柏和妙和對視一眼,松了一口氣,不動聲色的甩了甩手。
一道略低的聲音在潘筠耳邊響起,你是誰?
潘筠大言不慚:我是母蟲。
蟲聲尖銳:你撒謊!
潘筠猛的睜開眼睛,利刃連著一劃,沐僖胸前出現一個十字,蟲聲尖叫,快速蠕動,但潘筠的速度更快,才劃開胸膛,她兩根手指直接插進去,薄的一聲將一條肥壯的蟲子扯了出來。
這兩天心臟不舒服,所以想請假兩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