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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撈尸人

  李三江能摸中獎這件事,大家伙都不感到意外。

  意外的是,這獎,居然真的可以及時兌現。

  當然,不可能是由摸獎團隊親自帶你去旅游,而是幫你聯絡了一家國字號旅行社。

  旅游和做工程很像,層層分包無法避免。

  但最起碼,給你解決了最基本的路費和食宿。

  李追遠等人當然可以自己動身前往目的地,可這畢竟也是線索之一,而且是最明確的一條線索,那就只能先順著它走。

  來接人的,是一個年輕小伙,皮膚黝黑,反襯出一口亮白的牙。

  小伙是納西人,開朗熱情,他是接下來這些日子的司機兼導游。

  嗯,住宿地也是他家,他自己給家里土屋改的民宿。

  介紹到這里時,小伙顯得很驕傲,因為雖說伴隨著旅游業興起,當地從事旅游相關行業的人正越來越多,但當地人自己舍得創業當小老板的,比例并不大。

  小伙讓大家稱呼他為胖金哥。

  譚文彬笑著問那女的是不是得叫胖金妹?

  胖金哥回答說對,老一輩傳統,以胖為美,以黑為貴,認為這樣才健康,能勞作,適合生養。

  途中開車經過一座大型工地時,胖金哥指著它說道:

  “等下次你們來玩,就可以坐飛機直接到我們麗江了。”

  云南的美,帶有著一種獨屬于它的純澈與空靈。

  哪怕只是坐在車里粗糙領略,依舊有一種行走于童話中的感覺。

  胖金哥的家并不在市區,也不在景點,而是在村里,但這更顯幽靜。

  屋門口停車,主動迎上來的是胖金哥的父母,老兩口如今在幫兒子做事。

  里頭還有一個年輕姑娘,不胖,也不黑,顯得白皙嬌弱。

  胖金哥說這是他對象,已經訂了婚,年底就辦婚禮。

  顯然,年輕人是懂得如何反抗傳統的。

  土屋本就帶有民族特色,修葺改造后生活上也很方便。

  胖金哥原本打算安排李追遠他們住二樓,這樣方便上屋頂天臺欣賞風景。

  譚文彬拒絕了這項提議,只要了三間連在一起的一樓房間。

  同時,譚文彬還拒絕了胖金哥接下來給大家制定的旅游計劃,說他們想自己走走看看,不用導游。

  胖金哥勸了兩下,見他們執意如此,也就笑著作罷。

  他的導游活兒是包下來的,既然對方不需要,那自己就可以趁著這段時間,再去接別的活兒。

  晚飯是本地農家菜,很豐盛,尤其是那走山雞燉的小雞燉蘑菇,砂鍋蓋子一揭,上面浮著一層厚厚的油。

  大家圍著炭盆,一邊烤火一邊吃飯。

  事先得到通知,胖金哥爸媽多蒸了很多飯,但他們還是低估了潤生、林書友和譚文彬的食量。

  前倆習武之人本就是大飯量,譚文彬更像個懷著雙胞胎的孕婦。

  到最后,胖金哥父母不得不拿出了家里的干糧,一種類似饅頭干一樣的東西,用油煎了端上來。

  譚文彬要額外給伙食費,遭到了胖金哥父母的拒絕,倆老人說的是土話,胖金哥幫忙翻譯,說他爸媽的意思是:貴客來家里敞開了吃,是主家的福氣。

  飯后,五人一起上了樓頂,開起了小會。

  來之前,會議就開過好幾次了。

  因為這一浪很特殊,大概率會有很多支隊伍或者個人參與其中,尤其是針對那三塊碎玉的廝殺爭奪,更是無法避免。

  李追遠取出一個黑色小木盒,盒子里躺著一塊碎玉。

  小木盒是阿璃幫他做的,用料是秦柳兩家先人的牌位,天然帶鎮壓效果。

  上頭的陣法紋路,是李追遠親自雕刻設計,費了很多心思。

  可以說,動身之前的那幾天,李追遠的主要精力,都花在這個盒子上。

  與出題人之間反復的斗智斗勇,讓李追遠可以嘗試去推導其行為邏輯。

  在拱衛正道的大旗下,自相殘殺的約束與禁忌很多。

  他要是出題人,就得先幫大家排除這一困難,創造出一個更適合廝殺爭斗的環境。

  要是在其它方向著手布置,一是過于突兀,破壞了出題人的審美;二是主觀能動性并不強烈,大家不是傻子,沒足夠利益驅動,沒多少人愿意與其它團隊真刀相向。

  那么,最適合做手腳引發這一廝殺契機的,就是這塊碎玉了。

  找碎玉的游戲,過于枯燥且無聊,在這一浪開始之前,要么直接給,要么早被其他團隊在提前的浪里得到。

  總之,應該有三個團隊,帶著三塊碎玉,會來到麗江。

  而這三個手持碎玉的團隊,就將成為廝殺爭搶的中心。

  現在,碎玉是你在手上,但等真的開門做客時,是不是仍是你拿著碎玉登門,就不好說了,大家,各憑本事。

  事實也的確如此。

  還沒進入麗江地界,只是剛靠近,這塊碎玉就呈現出黑色,且隱隱散發出尸氣。

  這尸氣很特殊,不是這碎玉自帶的,而是將四周氣息吸納后吞吐出來的,一旦沾惹在身,經久不散。

  普通的封禁措施,對它根本就無效。

  即使李追遠前期做足了針對性準備,但在剛進麗江前,還是特意停了一下,根據其反應,重新加固了一層陣法。

  玉虛子在那座陣法里琢磨了幾百年的螺螄殼里做道場,倒是在這里幫了李追遠一個大忙。

  此刻,木盒中的碎玉已經變成黑色,隱約可見動態流淌,但就是沒辦法激發出來。

  也因此,意味著本該處于明亮處的李追遠等人,現在處于暗處。

  真要是誰身上沾惹著這股氣息出現,相當于僵尸在大白天蹦跳,能參與這一浪的絕不會有水貨,必然能夠察覺到。

  李追遠:“我們接下來的任務,有兩個,分為明暗兩條線。”

  夜幕下,所有人在認真聽著。

  “明線上,雖然我們手中有一塊碎玉,但我們要當作沒有它。我們依舊要去搜索攜帶碎玉的另外兩個團隊,并認真做好爭奪準備。

  暗線上,我們要摸索一下做客地點。我懷疑,為了給我們留下充分的互相廝殺時間,開席時間應該還沒到。

  但能在開席前,多找尋到一些背景線索,也是有利的,畢竟真正的重頭戲,肯定是在后頭。

  明早開始,團隊行動,不要落單。”

  “明白!”

  “明白!”

  會議結束,潤生作為第一輪守夜崗,留在天臺,其余人都下樓回房休息。

  雖說這點舟車勞頓對他們而言不算什么,但每一浪進行時,所有人都會下意識地抓住所有機會來調整好自己的狀態。

  李追遠和譚文彬一間房,就像是之前在大學宿舍時那樣。

  躺在床上,譚文彬笑道:“這兒景色真好,真想好好在這里玩一玩。”

  李追遠蓋上被子,躺下,說道:“等走江結束了,你可以帶周云云把我們曾走過的地方,再都玩一遍。”

  “呵呵。”譚文彬下意識地伸手去摸床頭柜上的煙,但猶豫了。

  李追遠已經閉上眼了,但還是開口道:“抽吧。”

  譚文彬現在的身子是調養回來了,但那倆孩子“長大了”,無時無刻不在擠壓著他的精神。

  譚文彬點了煙,吐出一口煙圈:“真好。”

  這是回應小遠哥之前的那個建議。

  或許,到那時候,自己身邊不僅僅是周云云了,還有自己的孩子。

  忽然間,譚文彬用力搖搖頭。

  看過很多電影的他,馬上意識到自己現在想這些,很不吉利。

  掐滅煙頭,譚文彬躺下去,裹好被子,開始睡覺。

  翌日一早,大家伙起床簡單吃了早飯,就出發去調查了。

  說是調查,其實和旅游沒太大區別。

  畢竟,線索里明晃晃地寫著“木王府寶藏”五個字。

  硬要找區別,大概就是他們這一團……旅游得比其他游客要認真得多。

  游客們普遍都帶著一種走馬觀花,他們五個人,則都是“錙銖必較”。

  但參觀來參觀去,并未發現什么特殊的。

  這不由讓李追遠懷疑,木王府寶藏,是不是只是提供了一個麗江坐標,并無其它深意,甚至和木王府本身,并沒有太多關聯。

  或者,真正的隱秘,得等到廝殺的血量足夠時,才能澆灌而出。

  可當下又無其它事可以做,只能繼續參觀游玩下去,反正,來都來了。

  接近黃昏時,眾人返回胖金哥家。

  有了昨晚的經驗,今天胖金哥爸媽把飯蒸得很足。

  每一道飯菜上桌后,陰萌都會用手在飯菜上進行揮舞,以掩護自己的蠱蟲在上面爬過。

  蠱蟲自身帶劇毒,但前提是它得自我分泌,大部分時候,它其實和普通蟲子沒什么區別。

  可能是先天的,也可能是跟著陰萌后鍛煉出來的,總之,這蠱蟲對毒素有著極高的敏感度。

  自打進入麗江以來,凡是入口的東西,都得讓這蟲子探查一下。

  既是人與人之間的爭斗,那警戒性再高,都毫不為過。

  胖金哥人不在,他的車也不在,他對象說他去接人了。

  飯后,林書友一個人上天臺做警戒哨。

  譚文彬在院子里,與胖金哥爸媽坐在一起聊天,胖金哥對象在那里做著翻譯。

  即使語言不通,譚文彬依舊能和倆老人聊得很開心。

  也通過聊天,套取出了一些當地的特殊民俗與詭異傳說。

  李追遠坐在房間里,給盒子鞏固封印。

  碎玉內的尸氣不斷沖擊著禁制,要是放任不管,兩天內肯定會被沖出破口,保險起見,李追遠每天都會對它加一層封印。

  這也是因為李追遠最初的底層封印邏輯設計得好,這才有了持續往上堆層數的余地。

  換做其他人,光是前期將其鎮壓已是極為勉強,壓根就沒余力思考后續。

  樓頂有動靜傳來,李追遠收起盒子,走出房間。

  潤生和陰萌也都各自出房,林書友把身子從天臺探出,指了指外頭。

  有情況。

  胖金哥回來了,他接來了一伙新游客,四個人。

  為首的是一個女人,很年輕,也就二十出頭,身穿白色休閑服,扎著馬尾辮,清爽干練。

  她被安排房間經過李追遠面前時,還特意盯著李追遠看了一會兒,笑道:

  “這里居然有個這么可愛的小弟弟。”

  在她身后,有三個男人,一個穿著短袖,一個穿著棉衣,還有一個面上年紀很大,個子卻很矮,也就比正常侏儒高些。

  短袖男走路的姿勢有些不協調,有一種緊繃感。

  棉衣男雙手縮在袖子里,看樣子是真的冷,連嘴里哈出的氣,都帶著些白霧。

  矮個男除了個子矮外,倒顯得正常許多。

  他進屋時,先是用帶玩味的目光打量過胖金哥的對象,等見到陰萌時,一邊看著陰萌還一邊舔著嘴唇。

  走在最前面的女人,調頭過來,掐住矮個男的耳朵:“要死啊你。”

  矮個男一邊喊著疼一邊被拉著上了樓。

  李追遠回到自己房間,將兩張符紙,分別貼在了門窗上以做隔音。

  譚文彬推門進來,仔細關好門。

  “今晚不用守夜了,通知他們,日常交流注意。”

  “明白。”

  在這種非常時刻,任何忽然進入眼簾的團隊,都不能等閑視之,更何況,這個團隊的造型還很奇特。

  他們能住進這里,也不算太過讓人意外,胖金哥是線索的重要一環,可這線索,又不是只能給自己用。

  譚文彬出去進行通知后,又走回房間門口,正準備推門進去時,看見又有一個住客進來。

  該住客是一個女人,約莫三十歲,推著一個行李箱。

  她是自己過來的,沒讓胖金哥去接。

  女人的房間在一樓,她自己進了屋。

  起初,譚文彬沒發覺女人有什么異常,直到他看見女人行李箱經過后,地上留下的兩道白色輪印。

  院子里的地面,可是用鵝卵石鑲嵌的,這行李箱到底得有多重,才能壓出這種效果,而且這輪子的材質,也是相當特殊。

  房間門被從里面打開,李追遠站在門口,看了一眼院子對面的那個房間。

  女人住進了那里。

  先前在屋里,李追遠就聽到了那行李箱被推動的聲音,那箱子的分量,很恐怖。

  可那女人卻能輕松將其提起,越過臺階。

  有意思,算上自己等人,已經住進來三撥人了。

  兩個團隊,一個個人。

  李追遠不是沒考慮過要不要帶著自己人徹底潛藏起來,等外面廝殺爭奪差不多了,時機到來時,再出來。

  但胖金哥這一重要線索,他不想放棄。

  潛藏固然安全,但也會因此錯過重要訊息,別到時候去做客時,另外兩隊都掌握著豐富的線索,而自己這里則信息嚴重缺失。

  譚文彬詢問道:“小遠哥,要不要試探一下他們?”

  李追遠搖搖頭:“在他們身上出現尸氣前,我們作為沒有碎玉在手的小隊,沒理由多此一舉。”

  譚文彬:“那要是他們出手來試探我們呢?”

  李追遠:“那就意味著,他們手里有碎玉。”

  譚文彬有些不解地問道:“那他們為什么不會和我們一樣?”

  李追遠用指尖輕輕撥弄了兩下木盒,說道:

  “因為他們沒辦法像我這樣,一直鎮壓碎玉里的尸氣。”

  入夜,萬籟俱寂。

  白衣服女人洗完澡,換了件寬松的白襯衫,躺坐到床上,她那一雙修美的白腿,大面積的展露。

  可就算白天里目光最淫邪的矮個男,也不敢抬眼多看,只是規規矩矩地低頭坐在椅子上。

  棉衣男和短袖男,則盤腿坐在地板上。

  “咯咯咯……”

  棉衣男的牙齒開始打顫,他是真冷得不行了。

  躺在床上的鄭如雪目光微凝,開口問道:“阿冷,你還能支撐多久。”

  被喚做阿冷的棉衣男先打開自己的棉衣,他的胸膛上,一片冰霜,在右胸位置,有一處凹陷,里頭嵌著一塊碎玉。

  “這碎玉里的尸氣越來越重,我快鎮壓不住了。”

  鄭如雪聞言,撫額。

  這東西,是個寶貝,但越早得到它,它就越燙手。

  一旦阿冷鎮壓不住,尸氣爆發出來,他們就是黑夜里的探照燈,將吸引周圍眾多目光。

  矮個男開口道:“要不,先解決附近的隱患?樓下住著兩撥人,一撥還算正常,有個游客的樣子。那個獨身婦人,我的房間就在她樓上,我仔細聽著,她自進入房間后,就再未發出過絲毫動靜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鄭如雪搖搖頭:“她要真是一個人,反而不好對付,敢一個人行走江湖的,自然有她的底氣。倒是那一撥人,我覺得奇怪……”

  矮個男:“奇怪在哪里?”

  鄭如雪:“奇怪在太不奇怪了。”

  三個男人聞言面面相覷。

  鄭如雪:“這個時候,越是正常的目標,往往越是危險,這意味著他們能夠從容地對自己進行偽裝。”

  矮個男:“要不,我去試探一下?”

  鄭如雪遲疑了片刻,但在目光落在阿冷胸口處時,還是點點頭:“去確認一下吧,注意分寸。”

  “我的身法,你還不放心么?”

  矮個男離開了房間。

  其余人,則都在鄭如雪的房間里等待著。

  一同在等待的,還有一樓房間里住著的潤生他們。

  雖然都蓋著被子正在睡覺,但潤生在被子里藏著黃河鏟,陰萌被子里藏著驅魔鞭。

  林書友把三叉戟放在自己枕頭下,假裝雙腿夾著被子側著睡。

  就連譚文彬,看似在熟睡,可放置于腹上的雙手,保持著御鬼術的第一道手印。

  唯一照常入睡的,只有李追遠。

  因為他相信自己的伙伴們,能為他提供預警,所以不能浪費他們的付出。

  今夜,不僅走得慢,還走得靜悄悄。

  鄭如雪在房間里等了許久,既沒聽見動靜,也沒見矮個男回來。

  “出事了。”

  她下了床。

  棉衣男和短袖男紛紛站起。

  短袖男先推開房門,發現矮個男正捂著胸口一瘸一拐地向這里走來,雖是狼狽,卻悄無聲息。

  他的身法,本就如此奇妙,飛檐走壁,如土行孫。

  鄭如雪舒了口氣,雖然受傷,但也是試探過了。

  短袖男側過身,想讓同伴進來。

  可就在矮個男剛臨近門口時,他的雙手忽然插向短袖男的胸膛。

  “噗!”

  一切發生得太快,完全是電光火石之間,外加默認是同伴,短袖男也根本沒有提防。

  明明是人的手,此時卻鋒銳如刀,不僅瞬間穿透自己的皮肉,還切開了自己的骨頭。

  短袖男驚痛之下,顧不得其它,雙臂抱起,周身肌肉快速膨脹,將矮個男摟入懷中。

  本該出現的爆響并未出現,矮個男全身上下出現密密麻麻的龜裂,隨即徹底裂開,化作飛濺而出的瓷器碎片。

  “額……”

  有一塊瓷器,完全嵌入短袖男脖頸,讓他想發出聲音都很難。

  這傷,已經不能用沉重來形容,因為全身上下的要害位置,都被刺入,已經不可能再行醫治續命。

  短袖男癱倒在地,體內生機快速斷絕。

  原本還有一些碎裂的瓷器飛向鄭如雪和棉衣男,卻都被棉衣男攤開雙手,形成冰霜,將其擋下。

  可即使如此,這些瓷器碎片依舊深入冰霜很深,這迫使棉衣男不得不調動更多力量來進行防御。

  也因此,他體內用來鎮壓碎玉的寒氣被削弱,尸氣溢出。

  一縷縷黑氣,在其胸口縈繞。

  一道聲音,自地板下方幽幽傳來:

  “尸氣,邪祟,當誅!”

  這是一句免責宣言。

  非殘殺普通人,非殘殺正道同人,只是懷疑其為邪祟,現在確認無誤,即無罪有功。

  鄭如雪銀牙緊咬,伸手想要將身前的棉衣男推開,對方的聲音在樓下。

  下一輪攻擊,將從地板下方發動。

  然而,棉衣男因為體內碎玉的尸氣溢出,不僅讓其十分痛苦,身形顯得十分僵硬,鄭如雪這一推,本是同伴戰斗時給其一個助力,方便其更好閃躲。

  可眼下,他根本沒辦法完全控制自己的身體,只能向前栽倒。

  “噗!”

  一把利器,自地板縫隙之間探出,直接洞穿了棉衣男。

  鄭如雪目眥欲裂,短時間內,她的三個手下,全部身死!

  要是對方十分強大完全是碾壓之局也就罷了,可偏偏對方并未展露出多么駭人的實力,但自己這邊,卻一個一個干脆利落地死去。

  鄭如雪身形后撤,想要離開這個房間,其后撤的方向上,有一扇窗。

  她的速度很快,可就在其將要抵達窗口時,身形忽地一轉,以一種極為詭異的姿勢強行轉向,不再后退,反而前沖。

  窗戶被打開,一道身影正在那等著自己。

  鄭如雪:果然,你早就預判了我的下一步!

  前沖的鄭如雪來至棉衣男身邊,單手一揮,棉衣男身體翻起,鄭如雪伸手對其胸口一抓,散發著黑氣的碎玉被其掏出落入掌中。

  可就在這時先前洞穿棉衣男的長長瓷片,再一次探出。

  其出現時機,剛好卡在鄭如雪剛接觸碎玉,受其尸氣影響,身形陷入停滯的這一小瞬。

  “噗!”

  鄭如雪的身體被其洞穿,沒入其體內的部分,更是直接崩裂,化作無數細小的碎瓷片在其身體內橫沖直撞。

  “噗通……”

  鄭如雪身形落在了地上,身體抽搐幾下后,沒了動靜。

  窗外的影子在此時顯現,不是等待伏擊的人,而是一幅提早被掛在那里的仕女圖。

  不一會兒,有人自樓下走上來,推門走入,是住在樓下的那位獨身婦人。

  她無視了地上的尸體,先從鄭如雪尸體手中取下了那塊碎玉,將其投入手中精美的瓷瓶里。

  青花瓷瓶漸漸染上了黑色紋路。

  婦人嘆了口氣:

  “唉,無法鎮壓太久。”

  緊接著,婦人拍了拍手,一尊尊嬌小的瓷娃娃從外面走入,他們在行至尸體旁時,紛紛碎裂,化作貼片,包裹住了鄭如雪等人的尸體。

  很快,“鄭如雪等人”全部站起身,開始打掃起屋內的痕跡。

  清掃好后,“鄭如雪等人”拿著自己的行李,下了樓。

  前屋,是胖金哥和他父母住的地方。

  胖金哥被敲門聲喊起,揉著眼,看著面前的今天才入住的四個客人,疑惑道:“怎么了,是需要什么嗎?”

  “鄭如雪”開口道:“我們有急事要走,退房。”

  對方的聲音,很沙啞且刺耳,胖金哥只覺得聽起來耳膜疼。

  “離開麗江,不回來了?”

  “不回來了。”

  “那我給你們退后幾天的房費。”

  “不用了再見。”

  “哎,那怎么行。”

  胖金哥跑去柜臺那里,用鑰匙打開抽屜,取了錢后,馬上追了出去。

  “大晚上的,你們要去哪里,我開車送你們,還有錢……”

  胖金哥追出門外,卻愕然發現,剛出門的“鄭如雪”等人居然已消失不見。

  屋外是村道、農田,星空明亮,能見度不低,可任是如何環顧,都發現不了人影。

  只有田埂邊,有四堆較之周圍顯得稍微凸起一點的土丘。

  清晨。

  李追遠推開門,走到房間外,輕輕伸著懶腰。

  對面房間門口的木質茶幾邊,那位獨身婦人坐在那里,正在喝茶,她用的茶具,很是精美。

  婦人舉起茶杯,對李追遠遙舉了一下,面帶和煦的笑容:

  “小弟弟,早啊。”

  李追遠也對她露出靦腆的笑容,揮手回應:

  “早上好。”

  明天白天還有一章,補這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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