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早已沒有了謝雨氤的蹤影。
之前他們打斗的地方,還留著一片狼藉。
地上到處是紛亂的腳印,還有一片片的血跡。
李重潤不知道這些血跡是那些南詔人的,還是謝雨氤的。
好在并沒有發現謝雨氤的尸體,并且在地上看到一行拖行的痕跡。
蘇無名觀察完所有的環境后,回到李重潤的面前安慰他道:“殿下,謝姑娘應該沒有生命危險,大概是被他們帶走了,我們跟上去看看吧。”
李重潤也在地上的痕跡中看出了端倪,他點了點頭,指著路,半個時辰后,一行人找到了南詔人關押他山洞的洞口。
盧凌風和林威分別點燃了一支火把在前面引路,眾人跟在他們身后,在山洞內又走了一個時辰,盧凌風和林威突然停下腳步。
李重潤心里一驚,他顧不得渾身疼痛,連忙掙扎著坐起來,沖著前面喊道:“凌風,你看到什么?”
可任由他大聲呼喊,盧凌風和林威都沒有回答,只是默不作聲的看著前方。
李翀人連忙讓抬擔架的鏢師將他抬到最面前,等他看到眼前的景象,他的淚水頓時充滿了眼眶。
他的面前正是謝雨氤,只是此時的謝雨氤的樣子,無比的凄慘。
她被在地上綁成一個大字形狀,身上不著寸縷。
渾身上下都是血跡和污漬,頭發散亂,臉上血肉模糊,雙目緊閉生死未卜的躺在那里。
蘇無名連忙上前一步,撿起地上謝雨氤被撕碎的衣裙蓋在她的身上,食指和中指并攏搭在她的脖頸上。
過了片刻,他回過頭對李重潤說:“郎君,還有一息尚存。”
李重潤連忙讓人將懷中的凝神清心丸給她喂了一顆,覺得不夠,又給她口中塞進去兩顆。
南詔人早已失去了蹤影,林威安排剩下的鏢師出到洞外找了些樹枝又做了一副擔架,將謝雨氤抬到擔架上。
等到眾人抬著李重潤和謝雨氤回到沙船上的時候,已經是月朗星稀,夜色沉沉了。
看到被抬回來的謝雨氤凄慘的樣子,蕭芷茵和馬芳媛也大為動容。
她們兩個雖然親自照顧李重潤,但卻把春蘭等四個丫鬟派去照顧謝雨氤。
擔心那些南詔人是否仍然躲在那處窺探她們,李重潤安排商振江帶著船工連夜揚帆,繼續沿著丹江順流而下。
大約七天以后,李重潤身上的傷幾乎已經恢復了,他讓人用木頭做了一副躺椅,正躺在甲板上曬太陽。
忽然,春來急匆匆的跑上甲板,對他行了個禮說:“郎君,謝姑娘醒了,她鬧著要見你。”
聽說謝雨氤醒了,李重潤頓時喜出望外,他連忙起身,拄著盧凌風給他打的一只拐杖,跟在春蘭身后,一瘸一拐的走下甲板,走進謝雨氤的艙室。
這是回到船上以后,李重潤第一次見到謝雨氤,他對于那天自己棄對方于不顧,獨自逃走的事情,越想越耿耿于懷。
因此,自從那天在山洞內見到謝雨氤的慘狀之后,他的內心時刻感到慚愧內疚。
這些天,他不敢去看謝雨氤,他害怕面對謝雨氤,更害怕謝雨氤在他面前死去。
“你來了?”看著眼前的李重潤,蜷縮被子里,臉上纏滿紗布的謝雨氤聲音清冷。
李重潤揮了揮手,春蘭幾個人退出艙室,帶上艙門。
“為什么要救我?”看到春蘭等人出去了,謝雨氤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情緒,有些激動的質問。
李重潤苦笑了一聲:“謝姑娘,你覺得那種情況下,我可以做到棄你于不顧嗎?”
謝雨氤聽到李重潤的話,默然了,隨后她的情緒似乎恢復了平靜,用毫無感情的聲音,敘述起那天之后的事情。
“我被他們帶回去以后,那個南詔小妖精給汝讓他們七個人輪流喂我。
平均每個人喂了我四次,我便吃飽了二十八次。
他們每個人喂我一次,給汝便在我臉上劃一刀。
所以,我的臉上有二十八個刀傷。
后來,他們似乎是收到了飛鴿傳書,便緊急離開了。
你說,你把我救下來,現在的我,無論是這張滿是刀疤的臉,還是這一具身子,你讓我以后怎么和王將軍重逢呢?
你要救我,要不然,你就早點來,那時候我還有漂亮的臉蛋和干凈的身體,要不然,你就晚點來,那時候,我也就只剩下這一副皮囊。
你這個時候來,我到底是應該謝謝你,還是應該恨你呢?”
聽到謝雨氤的話,李重潤的心如同被一只大手抓住一般疼痛,他低著頭,強忍著眼中的淚水。
“謝姑娘,對不起,我當時滾下山坡,昏迷了三天三夜......”
謝雨氤擺了擺手,阻止了他后面的話:“我知道,春蘭他們都告訴我了,我不是怪你,我是怪自己的運氣不好。”
說罷,謝雨氤扭過頭去,不再說話。
李重潤啞口無言的看著她,陷入了進退兩難。
過了很久,謝雨氤這才扭過臉來,仍然平靜的說:“邵王殿下,如今,我已經沒有臉,也沒有資格再去找王將軍了。
但是,你知道我的功法,如果我太長時間沒有男人的話,身體里的真氣就會逆轉,最終爆體而亡。
以后,恐怕我只能找你了,到時候,你可得把真的角先生借給我用啊!
既然你要救我,那就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李重潤當然知道謝雨氤話中的意思。
雖然,在他穿越之前,他特別反感不走心,只走腎的行為。
但是面對眼前的謝雨氤,他卻沒有勇氣拒絕對方。
只好點了點頭:“好,你隨時找我。”
“現在吧!”謝雨氤掀開了被子,露出下面毫無遮攔的胴體。
“現在?”李重潤頭皮一陣發麻。
“對,我的功法就是這樣。
角先生能幫助我的真氣在身體內高速運轉。
當時,若不是被那個妖女用苗疆銀針封住了我的穴道。
他們讓我吃飽二十八次給我帶來的好處能讓他們所有人都死。”
李重潤把心一橫,走到了謝雨氤的床前,他剛一閉上眼睛,便感到了一陣溫暖。
片刻之后,李重潤已經是渾身大汗淋漓,就在他最緊張的時候,謝雨氤突然一把推開了他。
李重潤頓時有些惱火,他不解的看著謝雨氤。
謝雨氤淡淡的說:“我的功法還有一個弊端,就是吸你的元陽,你若是不想被我變成人干,就要知道什么時候退出去。”
說完,謝雨氤蓋上自己的被子,“今天就到這里,你走吧。”
李重潤知道她說的都是事實,但心中一股邪火實在是憋屈的不行。
他轉過身子,大步走上甲板,一把抱住船頭正在眺望遠方的馬芳媛,回到了自己的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