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李重潤睡得很安詳,謝雨氤給他們一人安排了一間客房。
本來還要給他安排個膚白貌美大長腿的。
但是吧,作為來自二十一世紀母胎單身二十余年的純情小青年。
他還是不太習慣這種不走心,只走腎的深度交流。
禮貌的拒絕了謝雨氤的好意。
也不去顧忌對方那意味深長的眼神,精疲力盡的李重潤和衣躺在臥榻上,瞬間便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李重潤才睜開雙眼。
他迷迷糊糊的在枕頭底下亂摸。
摸了半天什么也沒摸到,這讓他感覺到很焦慮。
突然,他醒悟過來。
自己如今穿越到了唐朝,枕頭底下不可能有一部智能手機讓他看時間的。
睜開眼睛,又閉上,揉一揉,再睜開。
周圍仍然是滿眼的唐式家居風格,在看看自己上的著裝……
唉......李重潤心里暗暗嘆了口氣。
看來,的確不是在做夢。
穿越這種不科學事件竟然真的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他爬起身來,拉開房門,門口早就已經站著兩個侍女等著伺候他生活起居。
看到李重潤起床了。
其中一名侍女連忙去端來一盆熱水。
另一個則是端著一個托盤,里面有一杯鹽水、一根柳枝以及幾片干薄荷葉。
這個東西的用法李重潤還是知道的。
他先拿起柳枝放在口中咀嚼。
等到柳枝的纖維去除掉了牙縫里食物的殘渣。
接著端起鹽水漱口,將鹽水吐到一個銅盂中。
最后拿起一片干薄荷葉含在口中,這樣可以保持口氣清新。
洗漱完畢之后,李重潤又在侍女的幫助下重新將身上的衣服穿戴整齊,扎緊躞蹀帶。
侍女又幫他將頭發梳整齊,將幞頭戴正,整個過程至少用了半個時辰。
饑腸轆轆的李重潤一邊在心里吐槽古人生活的麻煩瑣碎,一邊坐在桌邊狼吞虎咽的吃著早餐。
他面前的早餐很簡單。
兩個羊肉餡餅,一籠素燒麥,一盤白灼青菜,一盤腌青瓜,還有一碗胡辣湯。
或許是李重潤真的餓了,又或許這些早餐很合他的胃口。
不到片刻的工夫,他便將桌上的食物風卷殘云般一掃而空。
王寧甫、盧凌風和蘇無名一個都沒起床。
李重潤心里有些不爽,他承認自己是酸了。
昨晚王寧甫留宿在宛若仙子的謝雨氤的房中。
盧凌風拉著羞答答的裴喜君鉆進了他們的客房。
蘇無名更狠,那個豐滿的前胸和雪白筆直大長腿被他左摟右抱的拉到他的房間。
唉......李重潤長嘆一聲。
洞房花燭夜~隔壁。
這可真是人生一大悲哀啊!
又枯坐了大約一個多時辰,茶水被他喝了三大壺。
春風得意的蘇無名才在房間里梳洗整齊,用完早餐出來。
看著他意氣奮發的精神狀態,李重潤有些EMO了。
是不是我也應該與時俱進,適應一下這個時代?
看見李重潤陰沉著臉不聲不響的獨自一人坐在那里,蘇無名嬉皮笑臉的走過來。
“殿下,可是昨夜沒有休息好?”
他這句話對于李重潤來說無異于火上澆油。
李重潤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孤休息的很好,我看蘇大人才是沒有休息好吧,你看看這兩個大黑眼圈。”
“殿下果然慧眼如炬。
臣昨夜真是鞠躬盡瘁,躬耕不輟。
一直到天色發白,這才稍事休息。”
蘇無名滿臉得意的笑容,向李重潤嘚瑟著。
李重潤心里恨得牙根癢癢,臉上卻帶著和煦的微笑。
“蘇大人果然是辛苦了。
只是不知道蘇大人如此廢寢忘食,以寡敵眾。
最終到底是鹿死誰手,是誰俯首稱臣了啊?”
這兩個人正在針鋒相對,互不相讓的斗嘴。
謝雨氤推開房門走了出來打起了個圓場。
“邵王殿下乃是天潢貴胄,身份何等尊貴。
我們這里的那些蒲柳之姿,哪里有福氣能夠服侍殿下。
蘇大人你就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吧。”
“雨氤,你怎么獨自一個人出去了,也不等等我!”
王寧甫這時也跟在謝雨氤身后走了出來,一臉寵溺的看著對方。
謝雨氤掩嘴一笑,媚眼如絲的看著王寧甫。
“王將軍昨夜神勇無比。
如同常山趙子龍一般殺了奴家一個七進七出。
將軍辛苦了,怎么不多休息一會?”
謝雨氤的調笑讓王寧甫老臉一紅。
他也不說話,只是從后邊將謝雨氤攬入懷中。
看著他們二人耳鬢廝磨的恩愛模樣,蘇無名的臉色也變得跟李重潤一樣。
這時,盧凌風的房門也打開了。
他大步流星的走出來,臉上神采奕奕,精神煥發。
他站在大堂內很久,裴喜君才磨磨蹭蹭的出來。
她低垂著頭顱,面紅耳赤,滿臉羞赫的表情。
雙手扭捏著自己的衣襟,一副無地自容的模樣。
看著裴喜君走路的姿態,李重潤心生疑惑。
難道自己穿越前在網上學的那個通過走路的姿態來判斷是不是黃花閨女那個法子是騙人的?
他還在疑惑,蘇無名卻口無遮攔的對著盧凌風說:“師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身旁有佳人在側,你卻能止乎于禮,難道是寡人有疾?”
盧凌風傲嬌的側過臉去,看都不看蘇無名一眼,也不跟他解釋。
裴喜君急了,她可不允許有人詆毀她的心上人。
連忙幫著盧凌風解釋道:“是盧將軍憐惜我尚未及笄,所以他昨晚只是在地上將就了一晚。”
李重潤心里由衷的贊嘆,盧凌風可真是正人君子啊。
不像這個蘇無名,什么玩意。
當然,看到有人和他一樣。
體會著洞房花燭夜~隔壁的感受,他的心里平衡了不少。
人終于到齊了,眾人也不再調笑。
跟在謝雨氤的身后下了樓梯,來到花萼樓下的柴房。
走進柴房,謝雨氤朝一個大水缸努了努嘴。
王寧甫和盧凌風會意,兩人一起走過去,共同發力,將這個水缸移到旁邊。
移開水缸之后,謝雨氤走了過去。
伸出素手在地上摸索了一下,便揭開了一個三尺見方的木板。
眾人連忙走到她身邊,只見木板之下,有一個深不見底的地道。
一條不知道多長的臺階,筆直的通向地道的下方。
謝雨氤從柴房中拿起一只火把。
用火折子點燃之后,舉著火把率先向臺階下走去。
跟在她身后的眾人,面面相覷了一瞬間,連忙跟著謝雨氤順著臺階走了下去。
看著走下暗道的眾人,李重潤在心里吐著槽。
春樓、柴房、水缸、暗道,多么俗套的劇情啊。
真的想找到鬼市,但凡有點腦子都能想到這里。
一想到這件事,他對蘇無名所說的找了一年多都沒找到鬼市這件事兒感到無比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