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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銘一句話,卻讓兩個人都快“炸”了。
白衣少年呼吸粗重而又急促,像是破舊的陶窯風囊在起伏,“呼哧呼哧”響個不停。
他是跟腳非凡的圣族,是能夠將《金蟬經》練到最高層面的天縱奇才,可那個小鼻子小耳朵的黑衣少年卻一而再地將他說成是豬。
紅衣女子容貌稱得上完美,但現在卻怒目而視,對方的話語傷害性很大,侮辱性也很強,以她的超然身份,這是生平頭一遭經歷。
關鍵是,她人生第一次敗北,這讓她意難平,氣難消,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白衣少年剛要張嘴,就被秦銘一句“豬頭豬腦”給堵了回去。
他立刻轉頭,道:“姐,你沒敗,你在模擬我的精神場,并沒有體現出你應有的無上風采。”
紅裙女子點頭,黛眉舒展開來。
秦銘聞言,立刻看向紅裙少女,問道:“你也是豬?”
瞬間,紅裙女子想活剮了他的心思都有了。
白衣少年立刻開口:“你休要胡言亂語,我家主上的身份貴不可言,高不可攀,若是在現實世界中,你根本無法走到近前,只能遠遠地仰望。”
“豬頭豬語!”秦銘嗆圣族少年。
而后,他又看向紅裙女子,道:“你也是小鼻子,小耳朵,你養的白獸是不是天天在背后罵你?”
白衣少年聞言,冷汗都冒了下來,道:“你不要污蔑我!”
他看向紅裙女子,趕緊解釋:“主上,我不是先天圣形,化形比較晚,這審美眼光還沒有提升上來。”
外界夜色濃重如深淵,這里有絢麗的晚霞,火燒云層層疊疊,可謂夕陽風景無限好。
可是,紅裙女子的心情卻很不好,甚至稱得上非常糟糕,那個黑衣少年一而再地貼臉奚落她,太可恨了。
她年齡不大,原本略顯青澀,但眼下被氣得似乎成熟了不少,雙目深邃,胸部劇烈起伏,精美無瑕的面孔都紅得要燒起來了,連發絲都在根根發光,似要冒出火焰,一襲紅裙獵獵飛舞。
紅衣女子深吸一口氣,道:“閣下竟成就傳說中的須彌場,且各種手段高妙,敢問姓名、種族、地域?我愿在現實世界中拜訪,把酒言歡,論道一場。”
她時間有限,沒有辦法久留,而眼下還對這個黑衣少年一無所知,實在有些不甘心就這樣離場,希望能在現實中“對線”。
“我家住玉京,姓高,名不可攀,也被很多人稱作共主。”秦銘回應。
他自然清楚,紅裙女子隱忍、克制且有涵養,都是建立在想知曉他根底的前提下。
他把玩著手中的布條,確實是多種異金編織而成,嶄新,殘日蕩漾著金霞。
紅裙女子目光近乎能“斬人”,那可是她扎秀發之物,而且,這是某件“圣物”的仿制品,被分毫不差地還原。
結果,現在它卻繞在那少年修長的手指間,如靈蛇在游動。
紅裙女子實在忍不住了,總覺得在被人撩發絲,甚至,連帶著全身都不自在。
刷的一聲,她最后一次出手,而且是偷襲,想要奪走異金布條——自己束發之物,不容落在他人手中。
秦銘欣賞過后,系在手腕上,果斷還擊。
紅裙女子攜帶神異景象,在其周圍,金色神蓮成片,她高立云端,天地間,萬象叢生,隕石、神城、大雷音寺、鯤鵬,各種景物皆出現,排山倒海般,向著秦銘那里“涌動”過去,擠壓向一處。
秦銘神色凝重,全力爆發混沌勁,以最為熾盛的天光將所有奇景都打穿了,轟爆了,天地間萬象俱滅!
紅裙女子一句話也不說,扭頭就走,但她內心難以平靜,頗為震撼。
她一向認為,在同領域中,自身戰力無匹,沒有人能讓她嘗到敗果,最起碼在圣族地界內如此。
可是眼下,這個黑衣少年連著兩次傷到她,其嘴角再次溢出一縷意識血精。
雖說她在模擬別人的精神場,難以最大限度地發揮自身的實力,但其實離極限也不是很遠。
因為,這只白獸原本就極其不凡,要不然也不會成為她的追隨者,入了她的法眼。
白衣少年見狀,頭皮發麻,主上連著動用殺手锏,最后都只能一聲不吭地跑路,他居然還傻愣地站在這里。
他覺得大意了,太過迷信這位姐姐的戰力,他嗷的一聲也遁了。
秦銘眼中只有那個紅衣女子,一直鎖定著她,混沌勁爆發后,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全面提升到極限,連過三重院落,追著她不放。
紅裙女子手段高妙,她聚散無形,關鍵時刻,化作成片的赤色流光,在大門那里匯聚成人形。
她向前邁步,且回首望來,要徹底記住秦銘的精神波動,希望將來在現實中找到他,到時候便能夠毫無保留地“教育”此人了。
夕陽下,她穿門而出時,回首的瞬間,青絲飄舞,染著晚霞,連面孔都在發光,還真有些風華無雙之感。
驀地,她一怔,對方學得可真快,同樣聚散無形,在門前顯化出來。
砰的一聲,她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向前飛了出去,居然沒有避開對方那一腳!
秦銘遺憾,對方的速度實在太快,已經跨門而出,差一點就完全站在現實世界中,他手疾眼快,最終一腳踹在對方屁股上,進行最后一擊,將之徹底送了出去。
“啊啊啊……”
一直克制、保持平靜的紅裙女子,最后一瞬終是破防,恨不得重新殺回去,她的美眸在冒火,秀發都要焚燒起來了。
白衣少年頭大如斗,寒毛倒豎,他剛逃到大雷音寺門口,結果發現被對方堵在此地,截斷去路。
“哥,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今日之事是老弟錯了,你看這事……”
秦銘沒有想到,他這樣的“能屈能伸”,頃刻間低頭,根本都不帶猶豫的。
“來,跟我說一說你們圣族的情況,還有你們在哪里。”秦銘一把向他薅去。
突然,大雷音寺門口,光華大作,密密麻麻的金色蓮瓣飛舞,將白衣少年覆蓋,裹帶著他離場。
白衣少年大喜,而后看向秦銘,道:“嘿嘿,接引儀式啟動,玉京的小老弟,你給我等著!”
最后關頭他又嘚瑟上了,還以言語威脅與恫嚇。
秦銘爆發混元勁,用上黏連屬性,希望將他定住,慢慢拾掇。
然而,外界的力量太大了,那些由金霞化成的蓮瓣在瓦解其天光勁。
秦銘意識到,圣族地界的修行文明較為發達與成熟,有解決“失魂癥”的手段,竟然可以在外接引。
最后關頭,他竭盡所能地爆發,一腳踹了出去,既然薅不進來,那就送走吧。
前方,大雷音寺門口,金色蓮花炸開一片,白衣少年嗷的一聲慘叫,他同樣是屁股上挨了一腳。
如果沒有金霞保護,他可能會在現場爆開。
即便如此,他也覺得自己要裂開了。
秦銘發覺,這家伙的屁股都是骨頭,防御力較差,估摸著這一腳下去快炸開了。
他自語道:“腳感不如前一個。”
“為什么也踹我屁股?!”白衣少年悲憤地痛吼了一聲。
一個“也”字后,頓時有很多道目光望來,尤其是,他看到了主上那要活剝了他的眼神,他僵在當場。
片刻后,紅裙女子盡量保持平和,道:“他練成了《神蟬經》,成就了傳說中的須彌場,這樣的人應該沒有幾個,給我去遠方的幾個人族地界查一查……”
晚霞中,大雷音寺,由珊瑚、硨磲、赤珠等筑成的七寶池中,秦銘舒服地想呻吟。
他覺得在被滋補、洗禮,如重回母胎中,先天本源之氣濃郁,精神意識像是在新生,
恍惚間,他似乎要睡著了,耳畔聽到禪唱,自身宛若在涅槃,精神意志像是破土而出的嫩芽,在氤氳七彩靈光中舒展,蓬勃生長,帶著萬物初始的氣息。
秦銘倏地睜開眼睛,七寶池中的液體暗淡了不少,而他像是斬盡疲憊與心靈塵垢,取而代之的是全身澄澈通透。
“意識力量提升了,像是新生了一次,潛力增加了。”他有所覺。
而在遠方的傳說中,大雷音寺的七寶池可以長養諸根,增厚底蘊。
秦銘起身,坐進另一個七寶池中,結果發現,自身無任何變化,汲取漣漪蕩漾的寶藥精華時,毫無作用。
“看來,一池足矣,豬頭豬腦的小子失策了。”
他心頭一動,自己不需要了,但是可以帶出去送人,他心念一動,這池液體全部飛起,環繞在他周圍,七彩霞光蒸騰,甚是璀璨。
秦銘以七寶液為衣,在大雷音寺中轉悠,奈何,他也只能走到這里了,更深層的院落被神光所阻。
他來到高空眺望,見到了遠處的景物。
在大雷音寺最深處有一座石臺,供奉著一本書,而在它周圍,各種蠅頭小字密密麻麻,烙印在虛空中。
秦銘竭盡所能,也只看到那本書封面上的五個字:大雷音真經。
隨后,那里仙霧升騰,真經被遮掩。
“嘶,《神蟬經》不是終點,在它之上,還有一部至高真經!”秦銘驚嘆,心思活躍起來。
這意味著,他需要將《神蟬經》練到盡頭才行,或許還能再入此地,摘取那本《大雷音真經》。
同時,他注意到,四面八方都有院落,像是有多條路,承載著不同的道韻,最終都指向真經臺。
秦銘猜測,大雷音寺體系下,應該有多部秘典,最終都可以走到那座石臺前。
隨著時間推移,他感覺自身被排斥了,片刻后,在晚霞中,他被一股柔和的力量送出院門。
刷的一聲,秦銘回歸雷火煉金殿。
他的軀體還在沐浴雷火天光,也就是他練有《煉身合道經》,體質足夠強,換個人的話,意識混融天光離體,大概率會出事。
孟星海見到他從未知之地安然無恙的歸來,頓時長出一口氣。
雷霆王鳥則瞪大眼睛,看到七彩液體憑空出現,在殿宇中環繞在秦銘身邊,且有撲鼻的清香傳出來,頓時驚呆了。
除卻春雷乍響時,天光較為柔和,會有人來此“渡劫”,其他時候雷火較為暴烈,無人敢冒險。
因此,現在雷火煉金殿成為秦銘的專場。
當傾盆大雨停息,閃電散盡時,秦銘睜開眼睛。
毫無疑問,他這次破關了!
沒有任何意外,他踏足靈場境第四層天,這也意味著,他正式來到靈場境的中期。
一到三層為初期,四到六層為中期,秦銘有些感觸,新生路每次爬坡都不易。
他看似進境很快,可是,誰又知道,這個過程有多么的曲折,目前來說,只有少數幾人走得通。
畢竟,不是誰都能將一部奇功練到至高領域的盡頭,從而踏進那神秘莫測的大雷音寺內。
“嗯,我的身體、精神還在新生中,全方位的提升,破關依舊在進行,并未止住。”秦銘查看自身狀態,露出喜悅之色。
顯然,他這次最大的收獲就是徹底新生!
歷代以來,新生路上的名人、祖師都在追求,希冀在每個大境界都最少新生一次,但卻很難做到。
秦銘這次的新生,遠比往昔要快。
他的天光勁、身體素質等,都全面涅槃了。
而他的境界,最終也再次提升,來到了靈場境第五層天。
秦銘覺得,這不止是大雷音寺之旅成就的,還有一整個寒冬的苦修,此外這段日子他其實已經連著渡了很多次“雷劫”,這是所有因素共同積累的結果。
他輕輕嘆氣,道:“殊為不易,新生路著實艱難,想走到第四境,還差了些火候。”
他的“雷劫”結束后,孟星海和雷霆王鳥進入了雷火煉金殿內。
當聽到他那樣的話語,孟星海張了張嘴,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這小子用一年多的時間,走完很多人數十年的路,也好意思這么感慨?
“這是什么?”老孟和雷霆王鳥看著那馨香陣陣的七彩神液露出疑惑之色。
秦銘解釋,這是從大雷音寺帶出來的寶藥。
“什么,你竟然進入了那片傳說之地?”孟星海出神。
秦銘道:“那里應該只是大雷音寺輻射的虛景。”
隨即,他送出七彩寶液,告訴孟星海和雷霆王鳥,這種奇藥能長養諸根,增厚自身底蘊。
一人一鳥抹不開面子,直接推辭,感覺這是屬于秦銘自己的機緣,他們不應該分潤。
“這些對我來說,沒有用了,我先后得到兩池寶液。”
隨后秦銘看到,孟星海飲了一口。
他張了張嘴,想要解釋,發現還不如什么都不說。
“香甜甘冽,芬芳入骨,口感上佳。”老孟點評,贊不絕口。
雷霆王鳥連忙點頭,表示認可。
秦銘所有的話語都爛在了肚子里,真說不出口了。
“小秦,我喝了不少,剩下的你留著吧,說不定以后還有妙用。”
外界,十方云動,來自不同地界的生靈,紛紛進入夜州,許多天縱奇才初露鋒芒,便如彗星照亮大地。
這段時間,簡懷道、小如來等人,還有方外之地的仙種,密教的神種等,都在紛紛和域外來客切磋,碰撞出璀璨的火光。
“那個秦銘相當不凡,要不要將他請出來交流下?”
“縱然再不凡,也不過是第三境而已,不足以參與我等的聚會。”
部分域外來客,也漸漸知曉了夜州的諸多天才之名。
顯然,在域外地仙后人以及祖師親傳門徒眼中,第三境的后來者還進入不了他們的視野中,不能和他們平等對話,成為“同類”。
其實,秦銘甘守寂寥,無人打擾更好,他希望在寧靜中不斷苦修,提升自我。
初春,鶯飛草長,老樹抽新芽,萬物復蘇,縱然是那座土城都像是被這個時節的濃郁生機所感染,竟發出異動。
這段日子,無論是夜州,還是域外,很多高手都在密切地關注著它。
這一天,土城轟鳴過后,承接夜空之上未知處的一片神秘漣漪后,它徹底地“復活”,竟撐開重重迷霧,和現實中的地界對接。
并且,那座城門發出隆隆聲,緩緩地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