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盤坐的周韜,從猛禽背上騰地站了起來,瞳孔射出兩道金芒,這次由他帶隊,卻連累其他長老的奇藥被薅走,這件事過于“粗糙”。
漆黑的夜空中,白孔雀輻射神霞,道:“周長老,我勸你莫要激動,一切都按規矩來,只要不踏紅線即可。”
秦銘沒敢深入神殤平原,擔心遇上狠茬子。
可是,他渴求“上進”,想要去蕩魔。
他知道,一旦錯過此地,很難再遇到誕生奇血的神異生物。
秦銘很積極,想繼續去拓荒!
縱向不能深入了,他決定橫向發展,去支援那些熟人。
秦銘清點戰利品,連夜將驢蹄、鵬爪、四色翎羽、象牙、山猿指骨等送到石堡村,這是伏妖的證明。
“小哥,你只身一人……將那些老妖全殺了?”老村長震撼,這是何等輝煌的戰績!
其他人聽到后都被嚇到了,過去來了一批又一批年輕的除妖者,連那只老驢都解決不了,可是現在群妖全滅!
而且,其中部分老妖根本就沒在卷宗上,這是被眼前的少年順手擊斃了,真正在開疆拓土。
淺夜還未到來秦銘就動身了,即便是在路上都在研究《箭經》,每射出一箭,他都會快速追過去,練箭和趕路兩不耽誤。
在廣袤無邊的森林中穿行,他沒有任何疲累感,濃郁的乙木精氣時時刻刻都在溫養他的血肉和精神。
胡家寨,一個較大的村子,有很多青磚灰瓦房,共有六百多人,村中的二級火泉十分明亮。
秦銘來到這片地界后,自然先向本地人打探消息,詢問他們,附近有沒有窮兇極惡的妖魔。
村長站在一棵老槐樹下,滿臉笑容,道:“小哥,你來晚了,最近有位姑娘,美麗的如同畫卷里走出來的仙子,幫我們除妖,解決了麻煩。”
“喏,她來了。”村長用手一指。
卓雅出現,裊裊娜娜地走近,一身黑衣,將她白皙精致的面孔襯托得頗為冷艷,這是比曹無極還要強的異人。
“你怎么跑到我這邊來了?難道想讓我捶一拳幫我表哥出氣?”卓雅笑著問道,她是俞卓翰的表妹。
初見時,她相當的高冷,稍微接觸就會發現,她笑起來如雪蓮花盛放,竟也十分燦爛。
秦銘笑道:“我和俞卓翰不打不相識,我才不信他那么小氣。我過來純粹是為了幫忙,這邊有沒有難斬的積年老妖?”
突然,他摘下雕刻著云紋的銀弓,瞄準不遠處的一棵大柳樹上的鐵嘴鸚鵡,就要放箭。
“饒命,我沒有惡意!天啊,怎么在這里也能遇上。”鐵嘴鸚鵡凄慘地叫了起來。
“別殺它!”卓雅趕忙攔住他。
“什么狀況?”秦銘疑惑,最近數日總有鳥妖窺探,被他連著射爆多只后,總算清凈了不少。
“它是白孔雀馴服的手下,巡查各處地界……”卓雅告知,這算是對他們的保護,若有規則之外的“意外”降臨,白孔雀會出手。
那只鐵嘴鸚鵡痛哭流涕,道:“最近,我們鳥界都在傳,千萬不要去黑鵬、火麟獅的領地,負責在那邊巡邏的鳥兄鳥弟被射爆了九只。”
秦銘愕然,射殺的鳥妖中,竟有六御的眼線?
“誰叫你們不提前說。”
“根本沒機會啊,誰曾想你直覺敏銳,箭術那么恐怖,后來我等干脆隔山眺望,沒鳥敢臨近你。”鐵嘴鸚鵡怎么也沒有想到,輪崗換地方了,都能碰上這個殺星,差點丟掉鳥命。
胡家寨的村長震撼,這位少年犁庭掃穴,竟然將那片地界的所有老妖都給打沒了?!
他頓時像是打了雞血,來了精神,道:“小哥,我們這里確實還有只妖沒人敢動,它雖然沒有越界,但是它那些后代時不時就鬧出血案。”
“什么妖?”秦銘問道。
“蛟宮的白蛟。”村長眼神熱切地告知。
“住在宮殿中的一條蛟蛇?”秦銘來了興趣,這應該是很有分量的異類。
卓雅眉目如畫此時卻神色凝重,搖了搖頭,道:“那條白蛟靈性很足,道行高深,我們對付不了。”
她去觀察過,但最后放棄了,沒敢動手。
秦銘聽聞它靈性足,更為期待了,莫不是誕生了“奇血”?這種生物的價值太高了,放到外界去,有晝金都買不到。
甚至,尋常人根本就不可能聽到關于它們的傳聞。
卓雅見他執意要去,準備獨自行動,最后也跟上了,幫他指路。
一座宏偉的建筑物坐落在前方的森林中,伴著一口三級火泉,映照的此地亮如白晝,樹木蔥郁的葉子露出本來面貌,不再是黑壓壓一片。
“這條白蛟獨霸這片地界六成的區域,實力極其強橫。”卓雅告知,修長的身段繃緊,如同一只獵豹,隨時準備遠去。
早年,這條白蛟為禍不小,讓各村的人供奉大量牛羊等祭品,儼然以神自居,后來不知道為何,不敢跨過拓荒的邊界區域了。
不久后,秦銘看到了那條傳聞中的白蛟,它從巨宮中游動出來,進入三級火泉中,翻騰起陣陣鮮紅亮眼的浪花。
它能有水缸那么粗,通體潔白如象牙,長能有十五六米,鱗片張開時,隔著很遠都能聽到鏗鏘作響,可想而知,必然堅如精鐵。
在其頭生有一支獨角,帶著淡金光澤,雙目赤紅如血鉆。
秦銘眼神燦燦,他遇到不止一頭誕生出奇血的生物,憑著感覺,他認為這條白蛟大概也在此列!
“這片地界還真是特殊。”他琢磨,所謂神殤之地,難道是一神殞萬物生,因此誕生出部分奇血生物?
“這條白蛟血脈極其特殊。”卓雅開口。
秦銘訝然,回頭看向她。
“你果然也知曉,沖著它的奇血而來!”卓雅頓時了然,露出異色,這家伙的膽子忒大了,為了奇血不要命了?那條白蛟根本不是現在的他們所能對付的,除非練成六御勁。
秦銘道:“偶然發現,妙用無窮,所以我想開疆拓土,繼續尋找這類生物。”
顯然,卓雅雖然來頭不小,知曉奇血生物,但卻不知道這里的“野藥”早已被六御祖庭的長老盯上。
她告知:“我也獵殺了一只,自己險些喪命,我動用密教的手段才除妖成功,沒學六御勁之前,根本打不動這里的妖魔。”
秦銘驚訝,道:“你和俞卓翰家學淵源,該不會都是密教高人的后代吧?”
卓雅坦言,道:“我有密教的傳承但早期缺少護道手段,想學六御勁。”
秦銘立刻知道,她和進入玉清教的盧玉芷相仿。
“兩條路同時走,你忙得過來嗎,六御祖庭同意嗎?”
卓雅道:“問題不大,我家里的長輩已經和長老談好了,我在六御走密教的成神路,永遠不會退出祖庭,更不能泄露六御心經,否則將牽連全族,六御的長老其實也很希望雙路并行的異人留下。”
秦銘立刻意識到,六御祖庭在研究方外之地、密教的路,想要嘗試結合起來,所以接納卓雅這樣特殊的異人。
六御、玉清、擎天這樣的大教祖庭,都不想隨著祖師坐化而沒落下去,皆在積極求生。
“他還真敢啊!”卓雅退出去很遠,吃驚地看著那個將表哥擊敗的少年出手了。
秦銘站在一塊高地上,手持銀弓,將玉鐵箭搭在弓弦上,展開了屠蛟行動。
一瞬間,黑色的玉鐵箭帶著恐怖光芒,宛若一輪小太陽極速飛了出去,射中白蛟的頭顱。
轟的一聲,鱗甲破碎,血肉模糊,第一箭便將它射傷,若非它直覺敏銳,剛才就被一箭射穿左側的眼睛了。
現在,它人立而起足有六米高,蛟軀扭動著,碾壓過林地,高速而來,向著秦銘沖去,非常有壓迫感。
在此過程中,秦銘將十二支黑色的玉鐵箭清空,全部射中它的頭顱,箭無虛發,幾乎將它的部分頭骨射穿。
第十三支,也就是最后一支藍色玉鐵箭射出,更是成功射爆它的一只眼睛。
卓雅失神,他的天光勁怎么會如此厲害?莫不是提前學了六御心經!
秦銘提著羊脂玉鐵刀殺了過去,跟這條大蛟硬撼,每一刀都見血,斬得白蛟鱗甲紛飛。
這只大蛟戰斗經驗豐富,雖然被重創了,但依舊很冷靜,蛟軀纏繞過來,想要將對手鎖住。
同時,它的那支獨角居然在激射電光,攻擊力相當的恐怖。
換個外圣的話,很可能就會它金角中射出的光束擊穿了。
秦銘無懼,他學會了風雷勁,可以對付它。
他施展御刀訣,羊脂玉鐵刀圍繞著自己旋轉,讓蛟軀無法近身,沒有辦法鎖住他。
同時,他以風雷勁化解電光,這比昨夜自然降落的閃電弱一大截,他能夠操控,有些克制白蛟。
到了最后,秦銘動用融合歸一的天光勁,同樣能夠御刀,將蛟軀斬的血肉模糊,深可見骨。
隨即,他一躍而起,沖上半空六七米高,雙拳爆發出如同烈陽般的光芒,一拳又一拳的砸出。
白蛟恐懼,它的頭部原本就被重創,現在遭遇這種無法匹敵天光勁,已然對抗不了。
喀嚓一聲,白蛟的淡金色獨角被秦銘的拳頭砸斷,且頭骨破碎。
秦銘掄動羊脂玉鐵刀,將一顆碩大的蛟頭斬落下來!
這條白蛟比黑鵬要強橫,但依舊被斬殺。
“你肯定提前練了六御勁,對不對?”卓雅沖了過來問道。
“對,你要保密。”秦銘笑道,他快速提取出“奇血”,呈淡金色澤,和那支獨角色彩相仿。
“獨角、蛇膽都歸你了。”秦銘說道,而后看向那只鐵嘴鸚鵡,道:“你不要去胡亂報信。”
鳥妖顫抖,還真怕他一箭將它給射下來。
“你這是要去哪里?”卓雅看到,秦銘一邊走路一邊在以天光勁淬煉奇血的藥性,而且明顯是要前往遠方。
秦銘道:“我去幫曹無極他們,同為參加考核的人,我等應該互助。”
“什么?卓雅那片地界的奇藥也被連根薅走?快,通知下去,時間到了,考核結束,立刻喊他們回來!”
長老周韜聽到消息時,徹底坐不住了。
有人在開疆拓土,順帶著將奇藥拔走,這讓他徹底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