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雪見他沒有答話,又道:“哎,你肯定是要專心修行,也對,修行才是正事……話說他會是你問鼎大典上的對手嗎?”
周云墨再次沉默。
他回憶起昔日那人身上發生的種種,心想以他的天賦,若是得到了黑貓前輩的傳承,必定會是自己最強大的對手。
于是他點了點頭。
“難道比周玉龍還厲害?”林若雪驚訝地看著周云墨。
“他更難對付。”周云墨不假思索。
他又提醒道:“別說出去。”
林若雪收起笑容:“我不會告訴別人。”
她知道九九命格非同尋常,傳出去后會帶來很多麻煩,雖然不明白為什么要替對手保密,但小墨既然這樣說了,肯定有他的道理。
“這么說,那個家伙也會參加問鼎大典?”
“嗯。”
周云墨心想,以那個家伙爭強好勝的性格,又怎會錯過黑石城最大的盛事?卻不知他在黑鷹營混得如何?既然得到了一個旗使的位置,想必也還不錯吧?
“這樣的話,他可是咱們的頭號勁敵!咱們可得加把勁才行,這些天修行可有進展?”
“嗯。”
在周云墨的認知中,這是一句廢話,修行自然會有進展。
他補充了句:“我準備修改下功法。”
他看似隨意,實則作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
距離問鼎大典開啟僅二十余日,為了重奪城主之位,他不得不重新思考接下來一段時間的修行。
他準備學一門“神通”。
天衍無極經雖是不下于七大奇書的曠世絕學,但迄今為止,他并未掌握任何一門武技,更不用說書上提到的那些威力絕倫的“天衍神通”。
在東勝大陸,武技或法術同樣被分為天地人三階,人階武技也被稱為初階武技,諸如風刃術、火球術、冰甲術等簡單法術都屬于初階武技,地階武技則威力更為強大,如趙虎所修的神龍三式,而只有天階武技方可被稱之為“神通”。
按照他的推算,敵人很快便會出現在自己面前。而問鼎大典前,自己若還活著,至少要掌握一門神通,才能在城主競選中具備初步的競爭力。
為此,他改變了修行計劃。
他首先要對天衍無極經進行修改。
天衍無極經中并非沒有配套的神通,按照書上所說,一旦修行“天衍大道”有成,進入“生有”境界,便可施展“天衍神通”,其威力之大超乎想象!
此外天衍無極經還提供了一套絕妙的過渡功法叫“本源之門”,不僅可以幫助修行者透過本源變化規則領悟天衍大道,而且在未踏入“生有”境界前便可調動天地之力進行攻擊。
但對周云墨而言,這兩種方法都太慢。
數日來,他一直在思考自己該如何修煉武技,哪怕是一門初階武技。
他最終選擇放棄“天衍大道”,轉而主修“無極之道”,并利用無極之力,結合常規的“人衍”之法來施放武技。
事實上,從沒有修行者會像他這么做。
修行者精力有限,特別在前期的修行,很難同時兼顧兩門主修道法,選擇“人衍”之法便意味著在“天衍大道”上無法走得太遠,而自創的功法,未來成就難以預料。
而且,放棄“天衍大道”,便意味著即使進入“生有”境界,也無法施展經書中所說的威力逆天的“天衍神通”。
更何況,“無極之道”本身缺乏直接的攻擊手段,需要與其他道法結合才能發揮威力,因此往往被當做輔修功法,而很少有人將其用作主修功法。
但最重要的是,
修改功法哪怕對于高手而言也是一件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更不用說那些剛剛步入修行者行列的初學者。
周云墨似乎并不在意。
“有得必有失,既然不放棄城主之位,那便需要付出一些代價!”
至于如何利用“無極之道”施放武技,他修行知識淵博,此刻腦海中已浮現出多種方案。
林若雪驚訝道:“哎,你不會是認真的吧?那可是極難的事情!”
一個剛剛步入修行的人境修士,竟試圖修改“七大奇書”級別的功法,聽起來簡直匪夷所思。林若雪沒有使用“不可能”這個詞,已經是對周云墨的實力絕對的認可。
“可以試試。”
“你且試試吧,實在不行還有我。不過你可得再幫我看一看,若是五行劍法大成,我便替你奪下城主之位!”
“嗯。”
二人來到大堂。
林若雪揮舞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道青色光芒。
周云墨直身而立,偶爾說上一兩句話,林若雪便停下動作開始思索。
日漸西斜,劍氣不時從窗戶透出。
一個時辰之后。
林若雪如綻開的白蘭花,臉上盡是滿足的愉悅。
她悟性本高,得到周云墨指點之后,許多劍道上的難題也都迎刃而解。
“明日再來看你!”
林若雪哼著小曲離開了書齋。
周云墨回到書房。
他端坐窗前,翻看手中書籍。
他要解決的,是如何不用真元直接施放法術,哪怕是一個初階法術。
對于這個問題,天衍無極經采用的是“天衍”之法。
“天衍”道法可自行誕生于天地間,甚至無需經過自己的身體。
而周云墨為了速成,選擇的是通過“無極之道”模擬法術。
為此,他需要對“無極化道大法”進行一些修改。
他曾通讀三千道藏,也曾得到過凌霄公子的指點,若論修行知識天下間恐怕沒幾個人能與之相比。也正因如此,才讓修改功法成為了可能。
“倘若可以模擬法術,也不至于浪費強化過的經脈。”周云墨心想。
“無極化道大法”可強化經脈,使得所施展的法術威力更大,但“天衍”道法直接誕生于天地間,并不需要經過經脈,經脈強化也變得毫無意義。
他一邊思考,一邊繼續翻看書籍。
清風吹入,書頁輕擺。
外面風雨漸起。
云行書齋平靜如常。唯偶爾有強風從室內呼嘯而出,刮起了窗臺上厚厚的灰塵。